徐世昌安排人去了,但他的心裡還是有顧忌。可以確定戴軍和方劍竄通給他寄了那盤錄像帶,至於張炎和陸曉紅是否和方劍竄通,目前還沒有證據,所以他不敢肯定。之所以讓他們迴避,就是怕搜捕行動會走漏消息。
他自顧點了一支菸,長長地吐了一口。轉念一想,計上心來。
搜捕方案是圍繞方劍的社會背景及關係人進行逐一排查;另外讓全市的派出所對所轄小區和居委會合作,對每一住戶逐一排查。
對於市局這種地毯式的排查,張炎、戴軍和曉紅三人無不感到擔心。然而,擔心的事沒過兩天就發生了。徐世昌故意安排戴軍和自己一組執行任務,途中徐世昌接到另一組的報告,說在天河的一小區發現方劍的蹤跡,徐世昌馬上通知指揮中心調警力趕往小區。見狀,戴軍藉口上廁所,偷偷拿出秘密手機撥通了方劍的號碼。
電話還未接通,一支槍就頂住了他的後腦勺;徐世昌帶著人繳了戴軍的槍和手機。
“你在做什麼?”徐世昌嚴厲地問。
“徐隊,別誤會!我只是給一個同學打電話。”戴軍解釋道。
徐世昌冷笑一聲:“要不要我給你撥通,聽聽究竟是你的同學還是方劍的聲音?”
戴軍沒啃聲。
“把他拷起來!帶回去審訊!”徐世昌吩咐手下銬住了戴軍,又通知技術科監控戴軍手機上的那個號碼。
徐世昌秘密地將戴軍看押起來,然後向王子明彙報。
“世昌,幹得不錯!你是怎麼懷疑上戴軍的?”
徐世昌只好和盤托出。“我讓手下故意當著戴軍的面向我彙報說發現方劍的行蹤,以便引蛇出洞。戴軍果然上當,急匆匆地想給方劍通風報信,被當場拿下。同時我們也掌握了方劍現在使用的號碼,並已監控了這個號碼。我相信通過這個號碼不久就可以找到他的同夥以及他的行蹤。”
王子明點頭:“好的,你去佈置吧!”
徐世昌來到技術科督促監控的事,技術科人員告訴他,已經和中國電信方面協商好了,對這個號碼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聽,他這才點頭離開技術科來到秘密看押戴軍的地點審訊他。
“說說吧,手機號碼是誰給你的?”徐世昌故意將聲調放得溫和些。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這個號碼是方局的,那麼我就實話實說。這個號碼是方局打給我的。”
“這麼說,方劍就在本市?”
“那當然!否則你們剛纔怎麼會在市區發現他的蹤跡?”顯然,戴軍已經明白他剛纔中了徐世昌設的圈套。
“我們一發現他的蹤跡,你就給他通風報信,作爲一名人民警察庇護犯罪嫌疑人你知道犯的是什麼罪嗎?”
戴軍哈哈笑了起來:“我自始至終都不認爲方局是犯罪嫌疑人!”
“可是證據擺在面前,你怎麼解釋?”
“那個證據嘛,經不起推敲!”
徐世昌想了想,說:“如果方劍沒罪,那他爲什麼不回局裡澄清問題,而選擇了脫逃!”
“我想方局他自有道理吧!可能他還沒有找到澄清問題的有力證據…”戴軍點點頭:“大概是這個樣子吧!”戴軍不想把事情挑明,防止徐世昌一夥瞭解方劍掌握他們的情況,以免他們狗急跳牆。
“小戴,你還年輕,你該爲自己的未來多想想!如果你協助局裡抓到方劍,我保證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依然可以穿著這身*;反過來,找到方劍也是在幫他,以免他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戴軍想了想,壓住心頭的怒火說:“剛纔你們不是發現了他的蹤跡,怎麼著,沒抓到?”
徐世昌不無得意地說:“那是爲了讓你顯身才演的一場戲!”
“啊”戴軍故意眨了眨眼睛:“徐隊,你真會演戲!”
徐世昌見戴軍態度頑固,便說:“小戴,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站起身要走卻又轉過身來:“小戴,你寄給我的錄像帶是誰給你的?”
戴軍愕然。
徐世昌看看他,沒說話就轉身走了。
徐世昌現在擔心一個問題。剛纔戴軍撥給方劍的電話未通,而電話再未打過去,會不會引起方劍的懷疑呢?如果是這樣,那麼監控那個號碼就顯得無意義。他有些沮喪地搖搖頭;唯一寬慰的是,方劍的同夥能抓一個是一個。
徐世昌的擔心正是方劍機敏地意識到戴軍出了問題。從戴軍被監控,他立即覺得這個號碼已經暴露,他用另一個號碼聯繫上曉紅,讓她通知張炎另一個號碼,並且關注戴軍的情況。
陸曉紅想著方劍的話回到隊裡,只有張炎一個人在抽菸。
“其他人呢?”
“按徐大隊的指示,分人分區和下面派出所居委會排查方局的行蹤去了。”
“你怎麼不去?”
張炎笑笑:“和你一樣,屬於迴避人員。”
曉紅四顧無人,悄悄說:“剛纔方局給我打了電話,戴軍可能出事了,他告訴我們的手機號碼可能被監控了。”
張炎一驚:“徐世昌行動這麼快!”
曉紅不無擔憂地說:“照局裡這麼地毯式的排查,方局的落腳處遲早會暴露,你說怎麼辦?我們怎麼能幫到方局?”
“別急!讓我想想。”其實張炎心裡比任何人都著急。他掏出一支菸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悠悠地吐了出來:“戴軍是徐世昌刻意安排和他一起行動,這樣便於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這已經說明問題了!”
“我們怎麼辦?看到方局東躲西藏,而我們卻幫不上一點忙,真是急死人了!”
張炎忙安慰曉紅:“方局既是偵查的高手,那麼反偵查能力也就異乎尋常,這一點你我都是很瞭解他的,是不是?”
曉紅點點頭。
“所以說,先彆著急!等見到戴軍瞭解完情況,我們在確定一個幫助方局的措施。”
曉紅面色沉鬱:“也只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