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像是在看宴會的,顧昭歡眼眸中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連明月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小主,咱們是走錯了嗎?”明月輕聲的說道。
顧昭歡望著走上來的人,眼眸中的情緒忘不真切。
“并沒有?!鳖櫿褮g輕聲說道,淡然的望著面前的人。
那人為顧昭歡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可是王妃?”
“確是?!鳖櫿褮g輕聲說道,將一個請帖放于那人手中:“應邀主人盛請?!?
那人見請帖接了過來,在望了顧昭歡一眼,眼眸中止不住的驚艷。
不過這一切,顧昭歡并沒有看到。
“請隨我過來?!蹦侨溯p聲說道,聲音中帶了幾分謙卑。
顧昭歡微微頷首。
那人帶著顧昭歡與明月進了殿中。
行宮的殿說大也不大,可是若真要走,卻也是極為容易迷路的。
“這主家看似沒有辦宴會的心呢?!鳖櫿褮g輕笑道,掃過周圍,一切都是冷冷清清的,根本沒有絲毫宴會的場景。
這一路走來,除了顧昭歡但是也沒有碰到別人。
“公主為人不喜張揚,宴會自然也就低調很多?!蹦侨溯p聲說道,隨后把顧昭歡帶到了一個殿中,輕聲說道:“王妃且在這里靜候一下,宴會很快就開始了。”
明月望著那個人,心中的怒火蹭的燃燒起來:“這主家是喜歡耍人嗎?”
“那有客人來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明月質問道。
這半天連主家的人都沒有看到,明月似乎還要死你些什么。
但是被顧昭歡給制止了,轉身對那人淡淡的說道:“去告訴你的主子,我會靜候他多時的?!?
那人被顧紹歡眼眸中的寒意給驚了一下,轉身輕聲說道:“諾?!?
然后就匆匆的離開了。
“小主。”明月有些委屈的望著那個人,輕聲說道:“他們怎么能這樣對你?!?
顧昭歡眼眸中望不出任何的情緒,隨后輕聲說道:“靜觀其變。”
楚行云望著周圍,冷聲說道:“既然是為公主踐行,為何只有本王一個?!?
公主望了楚行云一眼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與楚行云在一個空間里面呢。
“我在這京城里,唯一舍不得的人是你?!惫鬏p聲說道。
但是楚行云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本王很榮幸?!背性频恼f道:“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屬不符合禮節?!?
說著楚行云就要起身離開。
公主情急之下,起身抓住了楚行云的手,眼眸有些哀求的望著楚行云說道:“我馬上就就離開了,連一杯酒都不陪我喝嗎?”
楚行云不動聲色的將手給抽出來,淡漠的望著公主。
公主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甚是惹人憐愛。
“行云哥哥,我在見你的時候,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連婉兒最后的愿望都不能滿足嗎?!蓖駜旱穆曇魸M是哀求,似乎都卑微到塵埃里了。
楚行云眼眸依舊是冰冰涼涼的,他修長的手指將酒樽拿起,似乎連玉色的酒杯都失了顏色。
“本王祝公主,一路平安?!背性频恼f道。
隨后將酒一飲而盡。
婉兒怔怔的望著他,美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的情緒。
楚行云將酒樽放下,隨后轉身離開。
卻還沒踏出一步,整個身子僵在了哪里,他猛然意識到什么,轉身望著婉兒,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婉兒望著倒了下去的楚行云,那哀傷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笑意。
她蹲著身子,手指輕輕劃過她日夜思念的的臉頰。
“行云哥哥,你馬上就是婉兒的了。”婉兒喃喃道,隨后站起身來,冷聲說道:“來人,王爺喝醉了?!?
隨后進來兩個侍衛,將楚行云放在了塌上后又匆匆的出去了。
“啪?!币宦暣囗憚澾^了房間的寂靜。
顧昭歡怔了一下,望著被打碎的杯子。
明月也驚了一下,趕緊去檢查顧昭歡的手指,發現并沒有受傷才松了一口氣,還有些心有余悸的說道:“小主還是小心些的好。”
隨后明月起身,說道:“我去招呼人,將茶杯給還了。”
“這屋里也有些冷,我讓他們多拿幾個火盆過來?!泵髟螺p聲說道,滿眼都是對這屋子的各種挑剔。
隨后就出去了。
顧昭歡也不知為何,沒有握緊手中的杯子,只是心中的某一個地方突然的跳了,疼痛的不行。
她站起身來,一股不祥的預感浮現在心頭上。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小腹,某一個地方在跳動著。
這樣得跳動讓顧昭歡很心安。
“你快些,聽說那王爺喝醉了,公主正在照顧他呢?!?
“我們得快些將這些送到公主哪里。”
“我瞧這,這哪里是喝醉了,分明就是……”
“你這鬼丫頭,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呦,你還害羞了,可是這男女之間……”
顧昭歡手指顫抖了一下。
她說的是那個王爺……
明月差人將打破的茶杯給收拾了,隨后在加了幾個火盆子。
但是,一進殿中,卻發現殿中已經沒有了人,只剩下破碎的杯子。
明月心一驚,轉身抓住身邊的人問道:“可看見這殿中的人?!?
那人明顯也被明月的動作給驚到了,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小的可是剛進的這殿中,你家的主子,我又怎么會知道去了哪里?”
明月怔了一下,一把將手中的人給甩掉,隨后沖出了殿中。
那人一頭霧水的站在那里。
顧昭歡在行宮中走著,這里沒有多少人,一路上有些驚悚而恐懼。
她沒有提燈,但是卻并沒有的停下腳步,她向著一個宮殿走去,那個宮殿奢華而美麗,里面住的定是不平凡的人。
顧昭歡猜了了一個大概,便知道哪里面的人是誰了。
她踏進了殿中,空氣中有濃郁的香料的氣味,一陣惡心從顧昭歡的小腹中傳了過來,她倚著宮殿門,開始吐。
吐完之后,她拿帕子擦拭嘴角,眼眸卻瞥見了他在熟悉不過的束腰。
黑色而內斂的束腰,就這樣大咧咧的躺在中央,分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