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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副經理聽到馬良答應下來,頓時一個個夸贊著馬良是個痛快人,有他這樣的同事他們如何如何高興……只不過,他們中雖然不乏有不忍心和同情馬良的人在,但大部分還是幸災樂禍把馬良當凱子來宰了。
尤其是郭華,暗暗想著今晚一定要讓這個來吃現成飯的小子大出血!
唯有張騰和魏苗出言阻止了幾句,可看著大家都興致頗高,而且馬良也很真誠的相邀,故而也不好婉拒,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商妥了吃飯事宜,大家也就不急著下班回家了,而現在又沒什么事情,所以大家開始坐在一起閑聊些話題,諸如哪里哪里的房子不錯,誰誰誰這個月銷售量已經達到多少了,今晚喝了酒之后該怎么回房山,是不是要住到廠里……等等話題。
等到了六點半,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出了啤酒廠,到路對面的“富源酒店”要了個包間。
……
……
其實啤酒廠附近還真沒什么像樣的大酒店,富源酒店算是不錯的了,也不過是兩層的樓房而已。
一樓是大餐廳,二樓則都是包間。
點菜的時候,郭華幾個人可真是夠狠的,專揀最貴的點,大熱天的不喝啤酒,非得要上四瓶五糧液,說什么咱們是銷售啤酒的,早喝膩歪了,喝啤酒就像是喝水一樣,沒滋沒味兒的。
馬良暗暗罵著,表面上卻依舊是笑容滿面,似乎并不在意花這點兒錢。
他的表現,讓在座者一個個心里頗有些疑惑,難道馬良這小子是個有錢人家里的公子哥兒,出來工作只不過是為了鍛煉鍛煉,壓根兒沒打算要賺多少錢嗎?
說起來在這樣的酒店,即便是菜要最好的,酒要最好的,喝上幾瓶五糧液,一頓飯下來也不過是三四千塊錢撐死了,絕對沒有傳說中男主人公吃頓飯花上幾萬甚至幾十萬上百萬的飯局。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是馬良這號人能受得了,好嘛,一頓飯吃幾千塊?
真當大爺是凱子隨便宰啊?
內心里咬牙切齒極為肉疼的劃拉著小算盤,表面上的馬良卻是笑容滿面,尤其是幾杯酒下肚,就好像不勝酒力似的,恢復了本姓,大大咧咧起來,和幾位副經理還有張騰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稱兄道弟,侃侃而談,那叫一個豪爽大方。
“張經理啊,我以后也隨著各位哥哥還有魏姐,稱呼您是頭兒了……您可得多多關照……”
“嗯嗯,都是同事,稱呼隨意些好,隨意些好,呵呵。”
“魏姐,今天這一天可多虧了你幫忙,要不然我還真是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好多工作流程都不熟悉,可無法完成任務的……”
“小馬你客氣了,少喝點兒。”
“哎呀,郭經理,郭華老兄,真是太謝謝你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我發愁啊,找不到房子租,晚上不得睡大街了嗎?旅館我可不想去住,在家里習慣了,住那地方睡不著覺……這可不是我嬌養,而是,哎呀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實在是太感謝郭哥你了,我這心里啊,真,真他娘的熱乎!來來,走一個……”
郭華樂呵呵的舉杯和馬良碰了一下,道:“今晚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啊!小馬你也別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做的,我們都是同事嘛。”
看到馬良那副滿懷感激的真摯模樣,其他人皆在內心里有些不忍——馬良這個傻小子,果然是剛剛大學畢業,還很純真啊,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要說郭華這廝也真不是個東西,這馬良和我們無怨無仇,而且他可能還不清楚來到銷售部門后會對同事們的收入造成一定的威脅,但既然已經騙人租了很邪門兒的房子,就別再宰人了啊,好嘛,開口就是四瓶五糧液,真夠黑的!
還好,馬良看起來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初出茅廬的小子不清楚錢財的來之不易,花起來大手大腳不心疼。
“小馬,我就喜歡你這豪爽的姓子,不扭捏!來,咱們再走一個!”郭華舉杯。
馬良立刻猛點頭,激動的就差眼淚汪汪了,好像郭華愿意跟他喝酒是得了多大面子似的,舉起酒杯一口喝下,一邊兒有點兒大著舌頭道:“來來,郭哥,張經理,幾位哥哥,魏姐,喝,喝酒,我馬良什么都不懂,以后還得承蒙你們多多關照了……”
“來來來……”
除了魏苗之外,大家都舉起了酒杯。
魏苗只喝了兩杯白酒之后就換成了果汁,她可是不勝酒力的。而且現在心里多少有些可憐馬良,唉,想想自己當初剛剛大學畢業,也是單純幼稚,懷揣著一顆真誠待人的心步入社會,結果呢?自己的身子都差點兒讓人給騙走……
而此時的張騰張經理,也不怎么去理會一幫手下玩弄馬良了,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張騰和馬良沒什么深厚的交情,犯不上去護著馬良從而得罪一幫手下。
郭華他們幾個人卻是喝的高興了,無需暗示什么,一個個都心有靈犀的想把馬良灌醉了算逑……
男人喝酒的時候,有兩種情況下會希望把人灌醉:一是關系特別不錯的幾個朋友聚到一塊兒,然后幾個哥們兒就會把另一個或者幾個灌醉,純粹是搞的氣氛,這是歡快的好事兒;第二,看不慣對方,把他灌醉,讓他出丑!
很顯然,郭華他們幾個看不慣馬良……
如果說另外幾個還略有點兒同情馬良,覺得郭華宰殺這位憨厚爽快的新人小兄弟實在是有點兒狠了的話,那么郭華則是毫無愧疚之意,反而覺得自己大出了風頭一般——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郭華有點兒小小的失望,馬良這小子在那套邪門兒的房子里住了一宿,為什么沒出事?
嗯,這種事兒也不急,以前幾個也是住了些曰子之后才發生了怪事嚇壞了的。
總之,郭華迫切的希望著盡快讓馬良吃點兒苦頭。
當然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了的,比如現在的郭華,對馬良還真是夠意思,就像是一位俠肝義膽的兄長,那股子熱情勁兒就甭提了,一口一個兄弟,一口一聲夸贊,把個馬良夸的好像真就是和郭華一個娘生下來的親兄弟似的。
而馬良呢?大概是不勝酒力喝的有點兒高了,也可能是被感動的、被夸的迷迷糊糊了。說話說不清楚,大著舌頭結結巴巴……
看樣子,快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
還好,就像是大部分爭強好勝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年輕人那般,馬良也是在別人的勸解下,不住的搖頭晃腦說自己還能喝,沒事兒,我沒醉——嗯,一般酒席上說自己沒醉還能繼續喝的,八成是醉了;而說自己不能喝已經喝高了的,則是沒什么事兒。
在座者都是場面人,還能不知道這一點?
得,接著灌吧,再灌會兒馬良就該溜到桌子底下,到時候誰也別搭理他,咱們走人……
馬良可就會丟大人了。
酒好像不夠了……郭華揮手道:“再來兩瓶!”
“差不多就算了啊,別喝太多,明天還要上班。”張騰笑著說道。
“小馬,你別再喝了……”魏苗勸著有些坐不穩晃悠起來的馬良。
“喝,喝,沒事兒,再來兩瓶……一醉方休,一醉方休啊。”馬良迷離著醉眼,咧著嘴傻笑著:“魏姐,你,你放心,不會,不會耽誤明,明天工,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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