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扶她下去吧!”
“是!”
待侍衛挽著凌香離開大殿后,早已忍耐不住的流米走前一步,對埃米利亞說道:“陛下!那小子如此狂妄,為何還要如此忍讓?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
埃米利亞嘆道:“你可別小看了他!他雖然年紀小,也沒什么見識,但是一身本領,卻是出奇地高強!別以為他臨走時所說的是狂妄之言,他可是做得到的!”
“風隼”流米,以及站在王座兩邊的兩名護衛都是一臉不信。
埃米利亞看出他們臉上的懷疑,笑了笑,說道:“以后若有機會與他交手,你們就明白了!”說著,轉眼看到久利神色有異,便問:“久利,有什么疑問?”
久利上前兩步,稟道:“回陛下,我們既然已經控制住了凌香圣女,為何不直接逼他就范,有他相助,對陛下的霸業實是一大助力啊!”
埃米利亞點頭道:“嗯!你說得不錯,若得他相助,確實作用極大!只可惜,他并不會真心忠于朕,因此即便把他養在身邊,卻也是要冒很大的風險!既是這樣,反不如利用他去對付新夜之都更來得劃算!”
久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隨后又問:“陛下,那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
埃米利亞“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如此大好時機,朕怎會錯過?傳朕旨意,命老將軍占?雷即刻將普朗全部軍力召集起來,十日之后,朕要親征新夜之都!”
“什么?可是,十日之內……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一些!更何況十日之后,新夜之都即便有所損失,恐怕也會有所準備……”
“你大可放心!哼哼!到了那個時候,就是朕安排在新夜之都的那個人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埃米利亞神秘笑笑。
久利猛地醒悟到什么,低呼道:“啊!莫非……我明白了!那其他王國呢?像柯蒂斯,不得不防啊!”
埃米利亞冷笑道:“那不正好!像安提亞那樣不安分的家伙如果有膽子來,朕不是剛好能一次除了這幾塊心病嗎?何樂而不為?”
久利似是明白了什么,緩緩點頭。
深夜,雷照城的大街上,曉樂一個人心煩意亂地走著。
“真沒想到,出了加妙圣地,居然還會受到這種威脅,真是可氣!不過跟那聯王相比,他倒還算是個好人了!”曉樂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曾經偷他包袱的藍衣少年。
“唉!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他現在在哪里?到底過得怎么樣了?他如果在這里,說不定以他的頭腦,還能幫我出出主意!”想著想著,曉樂不禁搖了搖頭,便徑直朝城門口走去。
“少年留步!”一個聲音突然從角落里響起。
曉樂一頓,回頭道:“誰?”
“莫要緊張,是我!”一個人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卻是先前才脫離險境的智洪。
“哦!是你!”曉樂下意識地四下瞧了瞧,又道:“幸會!有什么事請嗎?跟叔叔在一起的那位姐姐呢?”
“她已經回分會去了!在下因為見少年你獨身一人進入皇宮,生怕發生意外,便一直在宮外留意,卻沒想到少年竟然已經出來了!現在見少年平安無事,在下也安心多了!”
曉樂一笑:“多謝叔叔關心!他們沒本事把我怎樣的!”
智洪訕笑道:“也是!少年身手不凡,在下生平罕見,也是佩服得很!啊!對了!我適才見少年臉上愁眉不展,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嗎?”
曉樂眉頭一皺,隨即長嘆一聲。
智洪見曉樂如此,心想他遇到的難事大概有些復雜,而且他先前見到曉樂身上那件事物時,也是疑惑萬分,非要弄清楚不可,于是又低聲道:“少年如若信得過在下,請隨我到分會一敘。若有任何困難,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曉樂想了想,覺得多個人想主意也是好的,于是道:“也好!請叔叔帶路!”
說罷,智洪便領著曉樂去真雷盟設在雷照城的分會。
一路走下來,曉樂才感覺到這個分會的位置實在是隱秘得超出想象——接連穿過十幾個小巷,又連著通過三個小型傳送法陣,智洪才把曉樂帶到分會的駐處。
進到分會中,有幾個人見到智洪,都行了禮,曉樂見他們每個人對智洪的態度都畢恭畢敬,心中不免驚訝于“十霹靂”于真雷盟中的地位。
來到一間房中,把門緊閉后,智洪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少年,你身上這‘金雷令牌’是從何而來?”
曉樂一愣,想不到智洪問起這個,于是將腰間的“金雷令牌”取下來,說道:“這是疏勒叔叔給我的,他本來還叫我拿這個來找你們,可惜我在城中瞎轉了半日,還差點迷路!”
“疏勒!”智洪又驚又喜,“那小子還好嗎?”
“嗯!他和他夫人在我那里暫時住著,都很平安,叔叔可以放心!”
智洪喜道:“那就好!唉!先前聽說他們夫妻出了些意外,我們都一直很擔心!那天盟主從加妙圣地回來,說已經沒事了,我們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但是因為一直不見他回總會,所以還有些忐忑,現在聽你這么說,我也算吃了顆定心丸!咦?他為什么還不回來?”
“哦!因為云汀阿姨大病初愈,還需靜養一段時日,所以疏勒叔叔就留下來照顧。等云汀阿姨全好之后,他們大概就會來見你們了!”
“原來如此……”智洪點點頭,接著又問:“對了,還沒問少年持著這‘金雷令牌’來這雷照城做什么?”
提及此,曉樂不由得一嘆,便將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和在皇宮里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智洪聽完之后,眉頭緊皺,而待知曉曉樂身份之后,驚訝之余,更是拜道:“原來是‘大地火神’光合之子,難怪有如此本事!”
曉樂苦笑道:“叔叔客氣了!不知對于我的事情,叔叔有什么看法?”
智洪想了想,說道:“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什么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埃米利亞?雷的野心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想一統精界嗎?嘿嘿!的確是遠大的理想!”
“他想做什么我不管,只是他居然拿我母親來威脅我,我就氣不過!再說那新夜之都又不是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要取‘噬神劍’,更是要花費一番功夫!不止如此,從此處去新夜之都,來回路途遙遠,我就算再快也要七八日的時間,這……這實在是……”說到這里,曉樂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
智洪也皺眉道:“難度確實很大……不過,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
曉樂眼神一亮,道:“叔叔有辦法?”
智洪點頭道:“只要我們真雷盟助你一臂之力,這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曉樂心下感激,但想了想,搖頭道:“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雖然年紀小,卻不是什么都不懂,如果真雷盟助我對付新夜之都,到時雙方一定會斗個兩敗俱傷,那個聯王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一舉消滅你們的機會?”
智洪哈哈笑道:“少年不必擔心,我真雷盟成立至今,也算是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但今時今日仍是屹立不倒,那就自有它過人之處!外人想輕易消滅我真雷盟,沒那么容易的!更何況,我們只是去借東西而已,并不一定要與新夜之都起沖突!”
曉樂恍悟道:“叔叔說的是……”
“不過,此事現在也只是我一人之愿,還須得到盟主許可才行!”
曉樂失望道:“這……盟主現在應該是在柯蒂斯王國吧?聽說那是個很遠的地方,這過去通知他也要花費不少時日,我又哪里等得了這些時間?”
智洪笑道:“你不必擔心,盟主那邊我自有辦法,你可以先回去跟疏勒夫婦和盟主夫人商量一下,反正他們也要去救‘懲天二老’和易沖長老,多半要隨你一起去新夜之都,那時也是一大助力。至于我這里,盟主與凌香圣女交情匪淺,對她的事情不會不管,因此事情也會添幾分轉機……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趕回去吧!”
曉樂點頭,然后對智洪拱手謝道:“感激不盡!我這就馬上回去!再會!”
“一路小心!”
為了爭取時間,曉樂連夜奔行,中間竟是沒有一點停歇。
次日中午,曉樂終于是趕回了娜塔莎湖。
乍見曉樂趕回,疏勒夫婦和凌星都是嚇了一跳。
凌星迫不及待地就要問凌香的事情,但疏勒見曉樂面色躁紅,呼吸微微有些混亂,便忙叫他先自行調息一陣再說。
饒是曉樂身懷光華百年真力,但是一路奔行近百里,而且中間沒有一點停歇,也著實讓曉樂吃不消。調息了半個小時,曉樂面色才恢復如常。
“你醒了!怎么樣?你母親呢?”凌星著急地問道。
曉樂慚愧地搖了搖頭,隨后將昨日之事全部說出。
聽完之后,凌星隨即大怒:“卑鄙之徒!”
疏勒也是搖頭:“沒想到埃米利亞?雷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云汀哼道:“當年‘弗朗尼斯河戰役’結束后,埃米利亞?雷就不講信用,想趁機殲滅真雷盟,這種卑鄙之事,他做的還少嗎?”
“不管怎么樣,智洪已經向總會搬救兵去了,那我們立刻動身去新夜之都!”凌星忿忿道,“哼!反正我們跟新夜之都也有舊賬要算!”
“等等!我們都去嗎?那祖母怎么辦?她不能沒人照顧啊?”曉樂擔心道。
“就讓云汀留下來吧,反正她也剛剛復原,不宜動身!”凌星提議道。
云汀大急:“我師父現在被囚禁于新夜之都,我這個做徒弟的怎能不去?”
“汀兒,我也覺得你留下來比較好,你去的話,太危險了……”
“那你們就不是去犯險了嗎?讓我一個人在這里擔驚受怕,我不愿!”
疏勒又要勸說,這時從里屋傳來一個聲音:“有什么好爭的,都一起去就是了!”
眾人均是一愣,回頭一看,卻見一臉病容的也蘭地從里屋走了出來。
“祖母!”曉樂趕緊上前扶住也蘭。
此時的也蘭已經比以往神智清醒了許多,只是面容已經開始轉老,一頭秀發也漸轉灰白,曉樂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心酸,于是輕聲道:“祖母您怎么出來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也蘭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曉樂,說道:“還休息什么?臨到老反成了個廢人!早死也好!”
“祖母……”
“好啦!知道你有孝心!”也蘭環視一眼眾人,說道:“我在里屋都聽見了!唉!媳婦被人擄去,我也要負很大責任!”又看著曉樂道:“你一定要去取‘噬神劍’嗎?”
曉樂無奈嘆道:“眼下也沒有其它辦法可以救母親!”
“‘噬神劍’啊……”也蘭若有所思道:“不必廢話了,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這……這怎么行?您的身體……”
“怎么?覺得我這把老骨頭礙事?”
“不,孫兒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我明白,我也不想當別人的累贅!只不過,你要去取‘噬神劍’,我卻非得跟你一起走一趟不可!”
“這是為什么?”曉樂不解道。
也蘭淡淡搖頭,說道:“別管那么多,帶我去就是了!不過,在去新夜之都之前,我要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哦!對了……”又轉過身,對疏勒夫婦說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當年潤國消失的原因嗎?”
疏勒夫婦臉色同時一變。
也蘭見他們面帶疑惑,嘆道:“唉!當年潤國消失的時候……我也在場!”
云汀腦袋“嗡”地一聲響,隨即沖上前,抓住也蘭的雙肩,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蘭搖了搖頭,說道:“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個地方吧!”
凌星極是不悅:“等等,那我妹妹的事情……”
“不必擔心!來得及的!”也蘭道:“既然趕時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去哪里?”
也蘭淡淡道:“原來潤國的都城——斯拉墨卡!”
兩天后,上顎大沙漠西部。
曉樂、凌星、疏勒夫婦,以及也蘭,一行共五人,來到了原本的潤國的都城——斯拉墨卡的地界。
原以為這里只有一片黃沙,然而疏勒夫婦卻驚訝地發現,這里竟然就是當日逃避阿難追殺時,他們所藏匿的那片古怪森林。
疏勒夫婦大是驚異,現在想來,他們在這片沙漠中行走了十幾年,但是從沒有發現這片森林,于是二人滿腹疑惑地看著也蘭,希望得到解答。
也蘭卻沒多說什么,只是引著眾人往林中走去。
林中氣氛詭異,疏勒至今都還記得當日的可怖景象。不過今日不知為何,那些藤條沒有再次出現,一行人順順利利在林中穿行,毫無阻滯。
“你們可知道這林子的來歷?”也蘭突然問了一句。
疏勒夫婦都隱隱猜到什么,但心中都覺難以置信,尤其是云汀,她心中更是有不好的預感,因此遲遲沒有人說話。
還是曉樂沒有顧忌,先道:“這林子看起來是有些古怪,但是……祖母的意思是,這片森林本來是沒有的嗎?”
也蘭點頭道:“這里本來就是斯拉墨卡的地界,自然不可能有這片森林!十幾年前,這里的繁華甚至不亞于雷照城,而如今卻變成了這種模樣……唉!”
云汀忍不住問道:“神女大人!這一路上,我一直追問您當年潤國消失的原因,但您一直都沒有開口,現在都已經到了這里,神女大人總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也蘭腳步一頓,回頭道:“你真的想知道?就算……是會令你萬分痛苦的真相?”
云汀一驚,沉默了一陣,依然點頭道:“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想知道!不!這是我必須知道的事情!”
也蘭注視著云汀,見她的神情絲毫沒有動搖,搖頭嘆道:“唉!好吧!我就告訴你……當年潤國……是被人在一夜之間毀滅的!”
眾人目瞪口呆,要知道當年潤國地界之廣,為萊哈特之最!這么大的王國被人一夜之間毀滅,即便這是出自神女也蘭之口,也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云汀更是如此,她使勁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誰有這個本事可以在一夜之間毀滅潤國?”
“這是事實!”也蘭微微蹙眉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現在想起當時潤國覆滅之景,我仍是心有余悸!”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云汀不停地否定著。
“這樣你就不信嗎?還有你更不敢相信的事情!你們可知道當時毀滅潤國的有多少人?”也蘭掃了一眼曉樂等人,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個人!只有一個人而已!”
眾人皆驚,疏勒見也蘭不似說謊,問道:“這怎么可能?只是一個人,就可以將潤國一夜之間滅于無形?就算是傳說中的‘無限極’,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事情吧!”
也蘭的神情變得有些局促,又道:“如果只是單論個人力量,他自然不會有那么強!可是,他所釋放的那個術……天啊!簡直令人不敢相信,這世上怎會有那等強大的術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蘭不答反問:“你們可知道‘夜巨人’?”
“夜巨人?”疏勒道:“我曾聽易沖師叔提到過,那是黑暗屬性中可以召喚出來的最強大的召喚物之一,其戰力之強,不下于我們盟主,而且據說在夜晚時,其力量更會增強幾倍,極難對付!”
“不錯!一個‘夜巨人’尚且如此難以對付,那么……”也蘭盯著疏勒的眼睛,緩緩說道:“幾百個‘夜巨人’同時被召喚在這片大地上,你說會是怎樣一個情景?”
疏勒頓時啞然無語,好半天才顫聲道:“難道……難道……”
也蘭閉上眼,緩緩點頭,又道:“你們現在知道當時潤國是如何被毀滅的吧?”
除了也蘭,恐怕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敢想象當時的情景,那種力量要將一個王國一夜之間抹除,自然不在話下,但當時的情景,一定彷如地獄。
云汀仍是不信:“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
也蘭嘆道:“你不相信不要緊,但是,你總該相信他們吧?”說著,指著這片森林。
“你……你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為什么帶你們來這里嗎?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帶你來看看他們……看看你的潤國同胞!”
云汀腦袋一陣眩暈,身子不由得后退兩步,差點站不穩,并顫聲道:“你……你到底在說什么?”
疏勒趕緊扶住云汀的身體,心中也對也蘭的話倍感震驚,說道:“神女大人,您說的這些事情,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是……難道他們……這片森林……”
也蘭緩緩點頭道:“那日,我因為力不能救,心中有愧,于是施法將潤國死去的全部人的靈魂與血肉,以‘五彩輪華戒’的全部力量將它們轉化為‘生命之種’,并灑在這片大地上,這才開出了這一大片森林出來,就算是延續他們未完的生命!”
云汀一震,道:“那……那我父親也在……”
也蘭點頭道:“應該也在這片林中,只是轉換了形貌之后,我也不知道你父親到底是哪一棵?”
云汀眼眶里噙滿了淚水,她手捂著臉,搖頭道:“不!不……”雖然這么說,但是她也不由得不相信。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有所有的親人和同胞都變成了如此模樣,云汀心中百感交集。其實就在進入林子的那一刻起,她手中的“珍水劍”就已經對其產生了共鳴,這種感覺是只有同為潤國瑞氏王族之人才會擁有的,如果也蘭所說的不是真的,又會是什么樣!
待云汀心緒稍穩后,她又靜靜問道:“那個禍首到底是誰?”
也蘭搖頭道:“我也不知那人是誰,也沒看清楚他的樣貌,只是在月色中,我好像看到他的身上……有十只手臂!”
眾人默然,誰也沒想到也蘭會說出這種話來,均是半信半疑。
云汀也是頗為失望,疏勒安慰了云汀幾句,接著又問也蘭道:“前輩,潤國的人口起碼也有百萬,這么多人,您居然一次性就將他們轉換過來了嗎?”
“我一個人當然沒有這個本事,這還是多虧了‘五彩輪華戒’的力量,還有……”也蘭朝前面的空地望了一眼,又道:“還有那片空地的地底深處所藏著的某件神器!”
“神器?”云汀惑道,“我在潤國生活了那么多年,這么從來都不知道地底下還有什么神器?”
也蘭并不說明,只道:“到了下面,你們就都清楚了!”說著,又對曉樂吩咐道:“那空地上刻著一個傳送法陣,可直通地底深處,開啟的咒文,先前就已經告訴你了,你去把它打開吧!”
“好!”應了一句,曉樂走到前面空地的中央站定,接著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念起也蘭之前授予的咒文。
隨著咒文的詠出,空地上頓時浮現出一個閃著五色光芒的大法陣,曉樂大喝一聲,將赤紅真力貫入法陣中心,緊接著紅光一閃,法陣的通道隨即被打開。
也蘭對眾人說道:“這是當年七度送給我的東西,本來以為再也不會用到了……我們走吧!”
話畢,一行五人走入陣中,五色光芒大作,眾人身影隨即消失。
就在地面往下五六百米的深處,有一個巨大而且延伸得很長的洞窟,在洞窟的一處地面上突然閃現出一個五色法陣,也蘭一行人便從這法陣中走了出來。
光線突然黑了下來,眾人一時都有些不適應。疏勒在手中釋放出一個小小的光球,照亮了周圍,讓眾人又可以看清前方道路。
雖然可以看得見周圍,但是洞窟里面的氣味實在令人難受已極,眾人都不由得將氣閉起來,免得吸入這些霉氣。也蘭真力盡失,氣息難以閉起,曉樂便為她筑起了一個赤紅色的光罩,隔絕霉氣。
也蘭對曉樂點了點頭,隨即帶著眾人往前面走去。
疏勒這時候又問道:“這個洞窟,怎么我們以前都沒有發現過?”
也蘭道:“這個地方,深入地下六百多米,以你們的功力自然到達不了,若不是有那個法陣,恐怕我們也是進不來的。以前還有一個通道可以直達此處,但是自從潤國滅亡之后,那個通道也被堵死了!”
曉樂忍不住問道:“祖母,這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啊?為什么您一定要讓我來取不可?”
“你不是要拿‘噬神劍’嗎?那洞里的這件寶物,你就非取不可!除了它,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東西可以壓制‘噬神劍’的反噬,更何況那件寶物也是我們祖先的遺物,已在這里沉睡千年之久,身為后世子孫,你當然有將其取回的義務,而且此物威力無窮,你這次去新夜之都,有它在,事情也能好辦一些!”
曉樂好奇道:“祖先的遺物?那是……”
“就是當年號稱精界七大劍客之一,也因的遺物——是一把曠世神劍!”也蘭自豪道,“其名——‘蓋天威神’!”
曉樂心中不覺一震:“這、這名字好氣魄!”
又聽也蘭說道:“一千多年前,我們的祖先也因,就是持著這把‘蓋天威神劍’,與莫亞一族的辛乙?莫亞,決戰于古薩斯技斗場!當年決戰,二人激戰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可惜,祖先不幸落敗。只是對于那一戰,祖先一直抱有遺憾,因為那時,祖先的劍法尚有一式未成,而恰恰就是因為缺了那一式,才令他落敗,而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了!”
曉樂不解道:“為什么?”
“那次決戰之后,雖然辛乙?莫亞獲勝,但是自己卻也受了重傷,回去之后一月不到,就去世了。這樣一來,即便祖先將那最后一式練成,也是沒機會再與辛乙一戰,這又怎么算不上抱憾終身!所以,祖先在萬分失落之下,最終連家都沒有走回去,就死在了潤國。臨終之際,他在這石壁上刻下遺書,告令后世子孫,若有得大成者,定要再與莫亞一族的《無界秘篇》一較高下!”
曉樂默然點頭,這些事情他也聽拉比講過,因此并不陌生。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祖先沒能回到故鄉,而他的寶劍——‘蓋天威神’也留在了這里!莫不是有它在,地上那片林子也不可能出現,那些潤國人的生命也得不到延續。”
聽也蘭越說下去,眾人也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洞窟深處所傳來的那股深邃的力量。
前面的光越來越亮,疏勒也索性將光球撤去,又走了一段路,眾人終于來到了洞窟的最深處。
這里只有兩樣東西,一具骨架和一柄安放在骨架旁,微微泛著熒光的長劍,骨架后面的石壁上刻有一段文字,那應該就是當年也因留下的遺書。那柄長劍,應該就是也蘭口中所說的“蓋天威神劍”了,只是乍看之下,這柄長劍模樣平平無奇,無甚奇特之處。
“你試著去拿那把劍!”也蘭對曉樂吩咐道。
曉樂“哦”了一聲,走上前,伸手抓住“蓋天威神劍”的劍把。
突然炫光大作,曉樂猛地被一股大力震退數步,待扶住身后的石壁方才站穩,臉上驚疑不定。
凌星擔心道:“你沒事吧?”
曉樂搖搖頭,隨后朝也蘭看去,道:“這把劍……把我震開了!”
也蘭淡淡道:“此劍既為神器,當然不是人人可以執拿,尤其‘蓋天威神劍’含無上威勢,常人如想掌握,根本無法承受神劍威勢。不過,遇強則強,你只要有壓制那股威勢的決心,就能夠使用這把神劍!”
曉樂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點點頭,又過去拿劍。
這一回,曉樂不再草率,事先便將赤紅真力運遍周身,這才去碰劍把。
剛觸碰到神劍,又是一陣強光,一股大力猛地從劍把襲向曉樂的手背,令其險些脫手。還好事先有所準備,曉樂總算勉強將“蓋天威神劍”拿在手中。
可是緊握著這把劍,曉樂心中卻是苦不堪言,感覺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一樣,令他喘不過氣來。
在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后,曉樂才艱難地說道:“好……好厲害……我……我都快垮掉了!”
“此劍既名‘蓋天威神’,自然就有它的道理,你現在覺得難受,只是你還不習慣而已。再者,你身上有阿華的百年真力,假以時日,定能將它掌控自如!”說著,也蘭從腰間的口袋的中掏出一條兩米多長的銀質的細小鎖鏈,并將它拋給曉樂,說道:“這條鎖鏈可以暫時封住神劍的威勢,你將它纏繞在神劍之上,縛在背后,等到了新夜之都再將它開封!”
曉樂連忙照也蘭的話,將“蓋天威神劍”用那條鎖鏈綁了起來,接著嘖嘖搖頭道:“這把劍,我真沒把握用得了……對了,為什么祖先會被困在這么深的地底?”
也蘭不禁哼道:“還不是因為莫亞一族!”
曉樂一愣:“這又關莫亞一族什么事情?”
“追究起來,還要從莫亞一族分裂的事情說起。”也蘭臉上微是不忿,恨恨道:“你們也應該聽說過,當年辛乙死后,他的兩個兒子——山孫?莫亞和罕伊?莫亞,為了爭奪《無界秘篇》,搞得兄弟反目,家族分裂,甚至還發生了血戰。據說兩人都各自找來大批幫手以及擁護自己的家族成員,在潤國的境內展開了決戰。那次決戰,還被稱作是‘第一次黑白戰爭’,據說其慘烈程度,甚至比‘第二次黑白戰爭’有過之而無不及!后來,當時的潤國國王不堪忍受莫亞一族在自己的國境搞內亂,于是向當時的聯王請求出兵鎮壓。可沒有想到的是,當大軍趕至時,山孫和罕伊的人馬卻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至今都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消失的?不過,這個答案,我已經找到了!”
疏勒若有所思道:“莫非也是因為這個洞窟?”
也蘭點頭道:“你猜的不錯,此洞窟由來已久,在我祖先到來時,這里便已存在,也可以看得出此洞是人工而成,只是當年開鑿這個洞窟之人的用意,卻是不得而知了。我猜想,當年一定發生過一次十分劇烈的地震,又因為山孫、罕伊之爭,太過激烈,所以導致地面不堪負荷而大面積坍塌,雙方人馬這才會全部被困于地底深處,又因為那地震的關系,泥土將坍塌的地面重新掩蓋,所以才會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事實上,我就曾經查閱過以前的記錄,當時確實發生過一次百年罕見的地震!”
“既然是這樣,怎么我們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尸體?”
也蘭伸手指了指頭頂,說道:“他們的尸骸都還在上面,只是比我祖先埋得淺了一些,否則,當年我丈夫也不會錯失拿走這把‘蓋天威神劍’的機會!”
曉樂一愕:“祖父也來過這里?”
“這是當然,否則你以為他是怎么得到的那本《無界秘篇》?后來又怎么會遭奸人迫害?”說到這里,也蘭的語調變得有些激動。
眾人默然,氣氛一時變得尷尬。
沉默了一陣,也蘭叫曉樂過來與自己站在一起,并道:“我們向祖先磕幾個頭吧!”
“恩!”曉樂點點頭,這便與也蘭一起跪伏于地,對著那骨架磕了三個響頭。身后的凌星、還有疏勒夫婦出于對死者的敬意,也肅立原地,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