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蘭氣惱地別過頭去。曉樂也是失望搖頭。疏勒則是輕嘆一聲,向古拉微微一躬。
在將古拉的尸身安葬后,曉樂等五人便朝南走出森林。
云汀回身朝這座森林拜了幾拜,起身后,她的眼眶里卻已滿是淚水。盡管疏勒出言安慰,但云汀還是忍不住放聲哭泣。這十幾年來,因為一直沒有找到父親和其他親人的蹤跡,所以云汀心中還抱有一點希望,但今日知曉真相之后,最后一點希望也宣告破滅,她心中自然是承受不住。若不是還有一個疏勒在她身邊,恐怕她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傷感過后,一行人便打算馬上動身前往托蘭斯大荒漠。只是也蘭執(zhí)意跟去,這多少讓曉樂等人有些為難。
“祖母,此去新夜之都兇險非常,我們是怕照顧不到你啊!”曉樂還是希望也蘭可以改變主意。
“哼!怎么?嫌我這個老太婆礙事嗎?我雖然真力全失,但見識還在,況且還有‘大自然神掌’護身,還沒廢物到一定需要你們保護我的地步!再說……你父親之死,與新夜之都關系甚大,我要是不去探明,怎能干休?而且……你們知道怎么去新夜之都嗎?”
曉樂驀地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疏勒夫婦和凌星,只見他們三人也是茫然不知。他們雖然都知道新夜之都在托蘭斯大荒漠,但是具體位置還真的不清楚。
也蘭冷笑道:“不知道路還要出來瞎晃?以為還有那么多時間讓你們慢慢找嗎?”頓了頓,又道:“以前我來這里修行的時候,曾經到過新夜之都的外圍,該怎么走,我還是記得的,就讓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太婆為你們帶路吧!”
“呃……”
“還猶豫什么?走吧!”也蘭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便徑直朝南方走去。
曉樂仍是放心不下,于是回頭對疏勒夫婦和凌星說道:“這可怎么辦?萬一祖母出什么意外……”突覺此話不吉利,連忙呸呸幾聲。
疏勒想了想,說道:“算了!回去的路也是頗多艱險,我們四個人,又是誰也不愿意就此抽身離開,如果就這樣讓神女一人回去,你也不會放心的!我們現在帶著她,還可以照顧到她的安全,更何況神女說得也有道理,此去新夜之都,我們之中,只有神女熟悉路途,有神女帶路,確實可以省去不少時間!”
曉樂想了想,也覺有理,于是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嘆道:“唉!也只好如此了!”
托蘭斯大荒漠,位處萊哈特聯(lián)國最南部,與南面夸克聯(lián)國相鄰,神女也蘭當年便是從此處進入萊哈特修行,后來她為萊哈特聯(lián)國的前任聯(lián)王看中她的才能,史無前例地成為聯(lián)國的護國導師。那之后,她又與“幻火劍神”光華相遇,直到相戀,才發(fā)生了后面的許多事情。當時,也蘭與光華一起回夸克時,曾因為好奇,路過新夜之都的外圍,雖然現在過了這么多年,但是路該怎么走,還是清楚地記得。
“新夜之都,我也從來沒有進去過,因為它的外圍是一圈毒瘴,又叫‘毒風環(huán)’,不論是誰,沾者必死,想來那大概也是古拉的杰作了!哼!有這個屏障,新夜之都倒確實是銅墻鐵壁。”
“那我們要怎么進去?”
“那‘毒風環(huán)’雖然厲害,但還難不住本神女!”說著,也蘭從別在腰間的小口袋中,取出五顆翠綠的小種子,并分給每人一顆,說道:“這是我從前在新碧大陸修行時,向一位高人學來的制藥之法所煉成的‘祛毒種子’!將它們含在口中,那‘毒風環(huán)’里的瘴氣應該就不會傷到我們。”
“應該?”疏勒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道:“神女殿下,這可不能開玩笑啊!”
也蘭白了他一眼:“我從來沒有試過,怎么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
其余四人相顧無語,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就跟古薩斯技斗場的“龍卷風環(huán)”一樣,眼前這團蒙蒙的巨大無比的紫色霧氣就像一道墻一樣擋在眾人面前,只是放眼望去,這道墻延伸得比那古薩斯技斗場的“龍卷風環(huán)”遠得多了,簡直看不到盡頭。
一行人面色都有些緊張,也蘭臉上也有些把握不定,但是很快又鎮(zhèn)靜下來,然后對后面的人說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毒風環(huán)’中,據說還有‘幻之狐王’卡琳所設下的幻術,所以,如果我們當中有誰精神稍有松懈,很容易就會迷失在里面。保險起見,我們手拉著手,一起進入,這樣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眾人點頭,隨即將那“祛毒種子”含在口中,然后一人拉著一人的手,走入“毒風環(huán)“中。
“毒風環(huán)”中,路看不清楚,眼前紫蒙蒙一片。曉樂走在最前,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并不停地警惕著四周。他的右手緊握著也蘭的左手,生怕有個閃失。最后面的疏勒也是一樣,緊握著前面的云汀的手,也是怕有個萬一。兩個男人的神經都莫名其妙地緊繃得快要崩潰。
一段路走下來,一行人仍是沒有走出“毒風環(huán)”,不過大家也都覺得身體沒有大礙,想來那“祛毒種子”確實發(fā)揮了效用,每個人心里也踏實了許多。不過一直走不出去,五個人也都有些著急起來。
“不會是迷路了吧?”曉樂這么想著,但是自己一直是往前走的,無論怎樣,這時候也該走出來了,難道這“毒風環(huán)”當真如此廣闊?
也蘭也是漸漸皺起眉頭,不斷地觀察著四周,似是想找出這“毒風環(huán)”的出口。
疏勒則干脆嘆道:“唉!要是我六哥在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么走出這鬼地方!”
說起智洪,曉樂這才想起,智洪曾經答應過他,會派人來新夜之都協(xié)助他取劍。但是路程如此遙遠,也不知道他派的人能否及時趕到?
“哼!就是那個所謂的‘真雷盟第一智者’?他就算來了,也不一定能解開卡琳的幻境!”也蘭冷冷地說道。
“什么?幻境?難道我們……”
“嗯!”也蘭臉色陰沉地點頭道:“若不是如此,我們早該穿過‘毒風環(huán)’了!”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千防萬防,竟然還是中了幻術。
“那我們該怎么辦?”
“現在我只想到一個辦法……”也蘭看向曉樂:“用‘蓋天威神劍’,將‘毒風環(huán)’劈開一個缺口,這樣我們就能順利脫身!”
曉樂一愣:“這……這行得通嗎?”
“試試吧!”也蘭笑道:“其實當初我叫你去拿這把神劍,也是有這層打算在里面,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曉樂似乎有些為難,支吾道:“呃……祖母,您也知道的,先前在那森林的時候,我就用過一次,那一次幾乎令我精神崩潰,對真力的消耗也是大得出奇,到現在還沒恢復,所以……”
也蘭不滿道:“你若不常用,怎么能駕馭神劍的力量?你目前的修為,已經隱約可與當年的也因祖先相匹敵,祖先既可以用得這把神劍,你為什么就這么**詞?”
“我這不是托詞啊,我只不過是想再稍微休息……”
“不可!此地危機重重,久留恐有變故,而且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耗在這里了!”也蘭看了曉樂一眼,“你母親可等不了了!”
曉樂猛地一震,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罵道:“我這混賬!”隨即要解開“蓋天威神劍”的封印。
“啊!”這時云汀冷不丁地叫了一聲,其余人都是一驚,都把目光轉到云汀身上。
只見云汀神色驚異地看著某個方向,嘴唇微微顫動,似激動、似哀傷、似高興。
“汀兒,你怎么了?”疏勒緊張地看著云汀,其余三人則順著云汀的視線看過去,可是看了老半天,卻始終什么都沒有發(fā)現,不由得奇怪。
這時云汀突然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徑直地往前走去,臉上居然還流下了兩行熱淚,并且口中喃喃道:“父親……”
疏勒聞言,大驚失色,他趕緊拉住云汀,緊張道:“汀兒,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也蘭大概看出什么,失聲道:“她陷入幻境里面了!”
“怎么會?”疏勒大驚,使力搖了搖云汀的身體,大聲喚道:“汀兒!汀兒!你快醒醒!求你快醒醒!那只是幻像!岳丈他已經……”這后面的話,疏勒卻是不敢再說出來,唯恐云汀受刺激更重。
也蘭眉頭緊皺,于是對曉樂說道:“別磨蹭了,趕緊劈開這個幻境!”
曉樂二話不說,立刻解封“蓋天威神劍”,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又瞬間涌上。
忍受著全身血管就像是要爆裂一般的疼痛,曉樂緊咬著牙關,正準備要將“蓋天威神劍”的威勢釋放出來的時候,這時云汀卻突然撲了上來,并且雙手按在曉樂握劍的雙手,喝斥道:“你要對我父王做什么?”
曉樂聽得莫名其妙,一旁的凌星和也蘭也是一臉驚訝,疏勒則沖上來拉住妻子的手,叫道:“汀兒!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他要殺我父王!我要阻止他!”云汀一臉激動地叫喊著,并用滿懷憤恨瞪視著曉樂,直把他瞪得毛骨悚然。
而曉樂也是生怕神劍威勢會傷到云汀,因此遲遲不敢將威勢釋放,于是叫道:“汀姨!那是幻象!不要被它迷惑了!”
“不!你胡說!那就是我父親!他就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父親還活著!我父親還活著!”云汀瘋狂地叫著,而雙手也始終緊抓著曉樂,絲毫不肯松手。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被她給害死!孫兒,快把威勢釋放出來,否則神劍也會反傷到你的!”也蘭也是一臉焦急。
“可是……”曉樂仍是為難,他實在是不愿意傷害云汀,但是一直壓制著的神劍威勢也確實把他整個人逼得快要爆炸了。
疏勒既是抱歉,又是著急,他想將云汀強行拉開,卻不想云汀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雙手箍著曉樂的手腕,竟是怎樣都甩脫不開。
“汀兒!求求你了!快松手吧!”疏勒苦苦哀求著。
但是云汀始終無動于衷,三個人就這么僵持著,急得旁邊的人也是手足無措。
這時,云汀竟是突然松開雙手,臉上又是一陣驚愕,眼睛直直地盯著曉樂的身后,仍然像是著了魔一樣,口中喃喃道:“父親……”
其余人都是一驚,目光齊齊一轉,果然見到一位身材健碩、身披棕褐色戰(zhàn)甲,白發(fā)白須的蒼健老人,滿面微笑地站在曉樂的身后不遠處,一干人等都覺詫異,什么時候又多出了這樣一個人來。
疏勒認出那人樣子,也失聲叫道:“岳丈……”
眾人這才明白,眼前這人正是已逝的云汀的父親——云英老將軍!
曉樂并沒有怎么在意這個憑空多出來的人,而是趁著云汀松手的一刻,馬上往旁邊跳開,緊接著大喝一聲,將那股壓抑了許久的威勢全部釋放出來。
陡然間,無形氣勢將四周的毒霧和幻境瞬間震散,一塊荒地也隨即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毒霧被震散,一行人松氣之余,卻又發(fā)現那云英還在此地,不由得感到奇怪——怎么這個幻象沒有消失?
這時候,云英的身體突然起了變化——從頭部開始,整個人逐漸崩碎開來,“刷刷”聲響起,這云英竟是由一堆沙石堆砌起來的假人,而當這些沙石全部落下之后,赫然出現的卻是凌星。
曉樂訝道:“星姨?怎么會是你?你什么時候……”
凌星笑了笑,說道:“我見你們僵持不下,就決定試一試這招‘沙無兆’!這是我義父凌究的真?zhèn)鳎梢砸陨呈哑龀鲎约阂娺^的任何一人的樣貌,所幸在‘弗朗尼斯河戰(zhàn)役’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云英將軍的樣貌,總算是分散了汀兒的注意力!”
曉樂恍悟道:“原來如此,真是多虧星姨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二人相視一笑,又轉頭看向云汀,卻見她跪在地上,神情呆滯,兩行淚水不住地往下掉。
疏勒心疼地抱著云汀,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也蘭長嘆道:“唉!真沒想到這丫頭對她的父親居然抱有如此強烈的執(zhí)念,否則剛才那幻術也不會利用這一點將我們拖入幻境,而且還幻化出云英的樣子來迷惑她!說起來也真是危險,如果沒有早一點將那幻境破除的話,恐怕我們當中還會有誰陷入那個幻術不可!”
曉樂聽也蘭這樣說,心下暗忖:“剛才的確是兇險,如果以祖母的執(zhí)念,幻境若是幻化出祖父的樣子出來,恐怕我和祖母都會……”想到這里,曉樂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疏勒扶起仍在啜泣的云汀,對眾人道:“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不怪你們,只怪那幻境迷惑人心!”凌星表示諒解。
也蘭不理他們,而是朝南望了一眼,說道:“被震散的毒霧很快還會聚合在一起,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接著指了指南方,又道:“往這里再走一段路,應該就可以看見新夜之都!時間不早,我們趕路要緊!”
“嗯!”一行人隨即又重新啟程。
往南行走了約數百米,一行人果然望見到了新夜之都的城墻,距他們所處已經不過一里之遙。曉樂急于取劍,于是催促眾人加快腳步。
“站住!”一聲喝斥響起,緊接著數十名身著黑衣的武士跳將出來,并將曉樂一行人團團圍住。
疏勒認得這些黑衣武士,于是提醒眾人:“是新夜之都的人!”
曉樂微微皺眉,心道:“這些武士在現身之前,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果然了得啊!”
再看為首一人,一身天藍戰(zhàn)衣,與其他黑衣武士卻是不同,而且身材魁梧,面色冷峻,雙目炯炯有神,只是眼神中透著些許的滄桑,雖然看上去和疏勒差不多年紀,但一頭長發(fā)卻已顯得有些灰白。他右手握著一把藍柄藍尖的長槍,對著曉樂一行人,高聲質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怎敢擅闖‘毒風環(huán)’?”
疏勒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在看到他那把藍色長槍之后,心中想到一人,于是道:“閣下莫非就是‘五神將’之一的‘渦流將軍’——薩林?”
那人微微意外,剛想回答,卻聽凌星不耐煩道:“管他是誰,沖過去再說,哪里還有時間再在這里耗!”
曉樂急忙拉住要沖上去的凌星,勸道:“星姨,我們不一定要跟他們起沖突的!能不惹麻煩就最好不要惹!”接著,又轉過頭,對面前人拱手一禮,說道:“這位……將軍,在下曉樂,這些都是我的家人。擅闖‘毒風環(huán)’,我代我的家人向各位道歉。我們此來并無惡意,只是想向貴都借取一樣東西,還望應允!”
“來新夜之都借東西?”薩林打量了一下曉樂,“你們要借什么?”
“就是貴都該曼陛下的遺物——噬神劍!”
薩林臉色陡變,手下人也是一片嘩然。
薩林沉聲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曉樂局促道:“在下也深知此劍對貴都的重要性,只是在下的母親被人施下了歹毒的咒法,只余幾天壽命,非以‘噬神劍’之力將那咒法吸出,方能獲救。因此,我等才斗膽來到此地,懇求貴都能將‘噬神劍’一借!只要救了我母親的性命,在下必定即刻歸還!”
薩林冷笑道:“小鬼,這么小兒科的騙術是誰教給你的?你難道以為新夜之都的人都是傻瓜不成?”
曉樂訝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夠了!我不想聽你這個小鬼的胡言亂語!本將軍不管你們幾個到這里來有什么目的,總之這里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請你們馬上離開此地!”
“我……”
曉樂還要再解釋,身旁的凌星卻搶先道:“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還廢話什么?他不讓路,我們硬闖過去就是!”說罷,凌星抽出長劍,嬌叱一聲,疾刺薩林。
“當”一聲,薩林的長槍架住來劍,緊接著喝道:“你們既不愿離開,就休怪本將軍不客氣!兄弟們,將他們拿下!”
一聲令下,包圍的眾黑衣武士隨即群起而上。
無奈之下,曉樂和疏勒夫婦只能也出手抵御,三人將也蘭護在當中,各自御敵。
這些黑衣武士的身手并不如何高明,但是互相之間,配合十分默契,組成的陣勢,威力之強,大出曉樂和疏勒夫婦意料之外,纏斗不過數個回合,曉樂等人竟是被迫得手忙腳亂。
凌星眼見己方落于下風,心中不由得著急,于是手上加力,力求盡速解決眼前的薩林,好回去相助。可是這薩林畢竟不是等閑之輩,他手中的那把藍槍舞將起來,也是和凌星斗了個平分秋色,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凌星越斗越怒,無論自己如何強攻,都始終破不了薩林手中的長槍,如此一來,心緒大受影響,出劍越來越沒有章法,這反倒讓薩林抓住機會,一舉將局勢扭轉過來,陡然間,凌星反而是處處受制,險象環(huán)生。
雖然掌握了主動,但是薩林臉上卻不見喜色。原來他已經看出來,曉樂一行人各個都是一流的高手,雖說眼下局面占優(yōu),但只要再過些時候,自己和這些部下遲早也要敗下陣來。
再三思量下,薩林突然高聲喝道:“科羅亞!快去叫增援!”
一名黑衣武士從圍攻曉樂等人的陣營中退了出來,并向薩林回了一聲“是”,隨即往新夜之都的方向疾速奔去。
“快攔住那家伙!否則我們要進去就更難了!”也蘭叫道。
但是凌星正被薩林壓制,曉樂和疏勒夫婦也被圍攻的眾黑衣武士迫得騰不出手來,也蘭力不能及,卻是誰也沒有辦法去攔那報信之人。
這時,陡聽“嗖嗖……”連續(xù)數十響破空之聲,伴隨而來的是數十支綠色光箭,如同暴雨一般激射而出,隨后一片慘叫聲響起,圍攻曉樂等人的眾黑衣武士瞬間倒下大片,而那個回去報信的人,沒跑出去多遠,也被一支光箭射倒在地。
“風之箭!”曉樂喜道:“伽?森?”
“不是伽?森,而是他老爸!”一個雄渾的聲音傳出,緊接著兩道人影閃現在眾人面前,其中一人,手持一把由青光匯聚而成的大弓,正是“風之射手”——羅?森。
而另一人的出現,讓曉樂一行人更是吃驚不已,也蘭臉色卻是陰沉下來,曉樂脫口道:“女王陛下!?”
站在羅?森旁邊的人,正是加妙女王——休塔克?莫亞!她朝曉樂點了點頭,接著又朝其他人掃視過去,在看到也蘭的時候,眉頭也不由得皺了一下。
“羅?森?沒想到是你!”對面的薩林這時也叫道,眾人隨即將注意力又轉了回去。
羅?森看了一眼薩林,略是意外,呵呵笑道:“哦!這不是薩林嗎?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
“哼!拜你們三兄弟所賜,我這十幾年過得真是出奇的愉快啊!”薩林恨恨地說道,雙眼不住地噴出怒火,就像是要把羅?森給生吃了一般,這又哪里像是過得好的樣子了。
羅?森一愕,隨即明白什么,于是面上有些慚愧地說道:“當年的事情……真是對不起!聽說那次事件后,你被貶到了外城做看守,還被禁止踏入新夜之都,想來這些年……你也是不好受的吧!”
“惺惺作態(tài)!”薩林哼道,然后舉起長槍,指著羅?森,又道:“你還有膽來新夜之都?你又想做什么?”
“我這次來可沒有惡意的……”
“我信你的鬼話!”也不等羅?森把話說完,薩林就滿含怒氣地喝斥道:“上次你不也說沒有惡意!結果你,還有那個藍波,還有那個最該死的光合……”
“混賬!你說誰該死?”乍一聽見有人言語辱及光合,作為母親的也蘭立刻斥罵道:“臭小子!把你的嘴巴放干凈點!”
薩林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有人會叫他做臭小子,不過對于也蘭來說,薩林也確實算是個小子。
羅?森聽見薩林言語對光合不敬,也是不悅,道:“薩林,雖說我們各為其主,但我心中還是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的,因此當年的事情,我也覺得對你不住,只是你別對我大哥出言不遜,有什么火氣,朝我發(fā)就是!”
薩林冷笑道:“怎么,覺得我說的過分嗎?當年你害我到如此田地的時候,怎么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哼!我只可惜光合和藍波這兩個混蛋死得太早,讓我沒機會找他們算賬!不過也罷,還有你在,今日我就要把這十幾年來所壓抑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在你身上!動手吧!”
“不!等一下,我沒打算跟你動手……”
“由不得你!”
薩林剛要挺槍沖上,旁邊的一個黑衣武士卻急忙拉住了他,并勸道:“將軍,請不要沖動!別忘記了我們的職責!”
薩林猛地一震,回頭盯著羅?森好一會兒,于是強壓住怒火,重重哼了一聲,又恢復原先的冷靜。
那武士又道:“眼下敵強我弱,我們不如暫退……”
“不可!”薩林斷然拒絕:“我們要退去哪里?新夜之都?回去也只有一死!倒不如戰(zhàn)死此處,那還痛快!”
“退回新夜之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法王應當不會怪罪于將軍,否則我們在此也是白白犧牲!”
薩林搖頭道:“我絕不會違抗命令的!”說著,他又低聲對身旁的武士說道:“你帶其他人回去吧!記得讓那些容易懈怠的家伙加強城中守備!我會拖住這些人,讓你們安全離開此地!”
“這……這怎么行?以將軍一人之力……”
“這是命令!我命令你即刻回城中稟報此地之事!如果你等再有延誤……”薩林右手往下重重一擲,藍色長槍隨即牢牢釘入地面,緊接著一聲重喝:“軍法處置!”
那武士見薩林主意已定,咬了咬牙,無奈之下,隨即召集其他還活著的武士,往新夜之都奔回。
“別讓他們回去報信!”也蘭再次叫道。
羅?森微微動容,隨即舉起大弓,往那些逃走的人瞄了過去,手一松,十余只光箭飛射而出。
薩林大喝一聲,身周藍光大作,緊接著從地面瞬間升起一道巨大的水墻,“撲撲……”十余聲,羅?森的光箭盡數沒入水墻之中。
“水汽聚墻!”女王休塔克忍不住脫口。眼見水墻厚實,休塔克抽出“季霞劍”,直接往薩林的胸口刺去,力圖將施術者擊倒,以破解水墻。
薩林心知來人的意圖,于是緊咬牙關,在努力維持住水墻的同時,雙手又執(zhí)起長槍,在身前舞起一個圓圈,拼盡全力,連擋休塔克閃電般刺出的數十劍,最后竟還將休塔克逼退。
曉樂微微一驚,心道:“看來古薩斯一戰(zhàn),女王尚未復原,否則不至于被對方逼回!不過這薩林也真是不簡單,在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水墻之后,竟然還可以擋下女王的快攻,看來是真想拼命了!”
正如曉樂所想,薩林已是抱著一死之心,才會施展這種拼命之法,便是為了盡量阻擋住曉樂一行人,好讓他的手下回去報信。
大概是被對方的精神所震撼,曉樂遲遲沒有出手,羅?森在放出那幾箭之后,畢竟是對薩林仍有歉疚之心,因此也不愿再動手。
休塔克一擊不成,也不打算再出手。除此之外,凌星一心要救人,疏勒夫婦對新夜之都的人憎惡之極,所以三人一同出手,攻向薩林。
薩林在擋住休塔克一擊之后,早已是強弩之末,但是他依舊毫無畏懼,憑著一股堅韌的意志力,又舞起藍槍,奮力大戰(zhàn)凌星和疏勒夫婦。大概是攝于這股意志力,凌星和疏勒夫婦出手微微遲疑了一些,因此,以一敵三,薩林倒還占了些優(yōu)勢。
不過越到后面,薩林也逐漸顯出力竭之相,凌星等三人也逐漸占據了壓倒性的優(yōu)勢,并連續(xù)在薩林的身上制造了多處傷痕。
可是即便如此,薩林依舊沒有放松對水墻的維持,而且仍舊與三人周旋到底。如此又過了數十回合,凌星和疏勒夫婦也不禁對眼前對手的堅韌所折服。
羅?森看得不忍,高聲道:“凌星小姐,疏勒夫婦,不要再打了!那些人現在也是追不上了,就請你們手下留情吧!”
“呸!不用你虛情假意!唔!”薩林呵斥一聲,也忍不住傷勢,吐出了大口鮮血,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將“水墻”撤下。
“你這又是何苦?你目的已經達成了,該把水墻撤走了吧!”羅?森勸道。
“嘿嘿!想也別想!”薩林凄然一笑:“要過去?可以!從本將軍的尸體上踩過去!”
羅?森眉頭緊皺:“你這是做什么?非要我殺你不可嗎?”
薩林臉色慘淡地說道:“上一次我就失職了,這一次我居然還是失職了!就算日后我活著,也會被城里那些無知小人所恥笑,這樣反不如死在你們手中,一了百了!”
羅?森一震,心中既是愧疚,又是無奈。
這時曉樂開口道:“好!既然將軍執(zhí)意如此,就讓在下來成全你吧!”說著,曉樂解開背上“蓋天威神劍”的封印,又道:“這把‘蓋天威神劍’,乃是我祖先也因當年所使神劍,在下用它來了結將軍的生命,希望不會辱沒了將軍之名!”
薩林一愕,緊接著感受到神劍所散發(fā)出來的強大威勢后,隨即放聲大笑道:“好!好!果然是一把神劍!能死在這把神劍之下,也是我薩林的光榮!小子,你盡管動手吧!”
曉樂肅然點頭,然后將神劍舉過頭頂,威勢凝于劍刃,隨著曉樂一聲大喝,神劍劈下,無形威勢,如疾風怒濤,向薩林席卷過去。
羅?森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錚——!”一聲長鳴,曉樂以及其他人都是臉色劇變,羅?森也聽出了異樣,急忙睜開雙眼。
就見那神劍的威勢在剛要觸及薩林的那一刻,一把黑色光劍憑空出現,并且頂住了神劍威勢,竟是令神劍威勢半分都不能再前進。
曉樂心下大驚:“竟然可以抵抗住神劍的威勢!釋放這把光劍的人是何方神圣?”
又聽“錚——!”一聲長鳴,那把黑色光劍的黑氣又濃了幾分,而且外形也膨脹了一倍多,不過還是不能將神劍威勢給逼退。
緊接著“錚——!”第三次長鳴,黑色光劍再次膨脹了一倍有余,而神劍威勢則開始消退,曉樂大驚。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閃現在薩林身前。那人一身黑衣,身材中等,頭上戴了一個黑色面具,看上去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黑人。
他沒有回頭看薩林,只是伸出右手往那黑色光劍的后端一按,頓時又是“錚——!”一聲長鳴,光劍又一次膨脹,緊接著爆炸聲響起,神劍威勢終是被震散。
塵煙滾滾,曉樂等人將眼目揮去之后,卻再也找不到那黑人和薩林的蹤跡。
“那是什么人?”羅?森不禁問道。
“能震散神劍威勢,這黑衣人的本事真是不同凡響!新夜之都中還有這樣的高手嗎?”也蘭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阿苦?”疏勒道。
“如果是他,為什么要蒙著臉?這有什么好見不得人的?”云汀不以為然道。
“這……說的也是!”
曉樂也是大惑不解,接著轉眼瞥見女王休塔克神色有異,于是問道:“女王陛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休塔克一驚,隨即淡淡道:“不!沒什么!”
曉樂瞧出她似乎有所隱瞞,但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于是道:“對了,女王陛下和三叔怎么會到這里來?”
休塔克一頓,皺眉道:“我……是來找一個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
“是……我也不敢肯定!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曉樂皺了皺眉,心道:“怎么這個也不好說嗎?”隨即又向羅?森看去,見他也是攤了攤雙手,一臉的不知情。
休塔克又道:“至于羅?森,因為圣地中,只有他和雷納元老曾經到過新夜之都,而雷納元老身體尚未復原,我的事情又比較緊急,所以就拜托他帶我來這里了。后來,要進入‘毒風環(huán)’的時候,卻發(fā)現環(huán)中出現了一個大缺口,而且隱隱察覺到前面有人打斗,于是過來一看,卻沒想到,你們居然也來到了這里!”
“那還真是巧得很!”曉樂笑道。
“對了,”休塔克問道,“你們又怎會在這里?”
曉樂眼神一黯,逐將凌香被擄的事情說了出來。
休塔克和羅?森聽后,都是大吃一驚。
羅?森更是破口大罵道:“這個埃米利亞?雷,簡直豈有此理!虧我大哥以前還跟他是朋友,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休塔克也搖頭道:“從今天算起,也只剩下不過五日!且不說回雷照城尚需時日,單是要拿‘噬神劍’,恐怕也要多費周折,更何況剛才薩林的手下已經回去報信,眼下新夜之都更是防衛(wèi)森嚴,要去取劍,更是難上加難!”
曉樂眉頭一皺,朝凌星看去,見凌星也是一臉的沒主意。
“反正沖突不可避免,干脆殺進去算了!”凌星急道。
“不要沖動!”疏勒說道:“這樣殺進去更是浪費時間,到時可能就來不及救凌香圣女了!”
“難道還要在這里干耗著嗎?我妹妹等不了的!”凌星越說越急。
疏勒微微沉思,想起什么,又朝羅?森看去,說道:“羅兄,你以前曾到過新夜之都,那對里面的情況應該會有所了解了!”
羅?森點頭道:“大概都還記得,只是十幾年下來,里面有沒有什么變化,就不得而知了!”
“不打緊!即使有變化,應該也不會影響太大,就請羅兄將里面的情況大致地跟我們說一下吧!我們也好從長計議,盡量節(jié)省些時間!”
“也好!那我就簡要地說一下……”于是羅?森將記憶中的新夜之都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羅?森盡量說得簡要,而在場的人也聽得很仔細,不愿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疏勒則在地上,根據羅?森的描述,大概地將畫出了新夜之都的地圖,好方便大家可以更清楚地了解。
末了,羅?森說道:“當年我二哥藍波也是被困在新夜之都,我和大哥為了解救他,便想出了一個辦法,由我與當時還是負責城防的薩林交涉,引開他的注意力,而大哥則趁機潛入城中救人,最后也算是僥幸成功。今日情況,你們還要取‘噬神劍’,這難度可就更大了!”
“現在關鍵是要弄清楚‘噬神劍’的所在,還有‘懲天二老’和易師叔他們到底被關在哪里?”疏勒提議道。
“嗯……”羅?森沉吟道,“小光不是說‘噬神劍’現在在法王手上嗎?那我們只要找到法王就可以了,至于‘懲天二老’和易長老……”
休塔克這時說道:“雷納元老曾經和你們說的人關在一起,所以我知道,好像是一個叫做‘限法窟’的地方!”
“限法窟?他們居然被關在那里!”羅?森的眉頭不由得皺起,“那個地方我也知道,不過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果然要去救人,還是要費些周折!”
疏勒問道:“那‘限法窟’是什么地方?”
“是一個地下室,專門囚禁擁有特殊能力之人的地方。那里被施下了一種奇特的禁咒,凡進入者,無論真力、斗氣,還是魔法、仙術都會全部失效,當初我二哥也是被關在那里。嗯……雖然困難一些,不過我也并不是沒有辦法對付。”接著轉頭對曉樂說道:“現在就是取劍的問題了——法王所在,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我還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他!”
“我有辦法找到他!”休塔克突然道。
眾人均是一愣,羅?森惑道:“陛下,您可以找到那個法王?”
休塔克點了點頭,低頭說道:“如果那些文字,還有雷納元老所說的都是真的話,那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眾人越聽越是糊涂,羅?森還想問明白,曉樂則搶先說道:“我相信女王陛下的直覺,就讓我和女王一起行動吧!至于救人的事情,就讓三叔跟著你們,這樣也可以順利一些!”
“既然主意已定,那就剩下進城的問題了!其實往好的方面想,我們還是有跟他們一談的可能性。如果說得通,那當然最好,行不通的話……也好只好硬來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至少可以讓你和陛下先潛入城中。”接著,羅?森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些黑衣武士,說道:“你們就喬裝成他們的樣子混進去!”
“那我祖母呢?”
“神女殿下嘛……”羅?森看了一眼也蘭,一時拿不定主意。
也蘭冷冷道:“你們倒還真把我當成累贅了!哼!別忘了我還頂著一個聯(lián)國護國導師的帽子,他新夜之都也不能不給我點面子,到時你們要潛入,自然可以輕松一些。那‘懲天二老’多多少少跟我也攀點親戚關系,我不會不救,更何況我兒光合之死,我無論如何也要找他們理論的!”
“這……會不會太危險?”曉樂擔心道。
“我又不是要跟他們打架,有什么危險的?況且,我真力全失的事情,料想新夜之都的人也不知道,剛才回去報信的那些人沒見我出手,自然也不知我的底細。所以對他們來說,我還是具有一定的威懾力的,雖然他們也不一定會買我的帳,但只要能拖得一點時間,你們那邊取劍的事情也可以順利一點!”
凌星也道:“這是個好主意,我可以利用我的‘沙無兆’化出你和休塔克陛下的樣子,我想他們一時半刻也不會察覺到不對,趁這段時間,你們取劍要緊!”
曉樂還是有些擔心,疏勒知道他的顧慮,又說道:“你放心吧,除了你們二人,我們其他人都會在神女身邊,以保萬全。”
曉樂皺了皺眉頭,但是見也蘭也執(zhí)意如此,便只好點頭道:“你們一切小心!”
“我們會的!”
主意已定,凌星即刻以“沙無兆”化出了曉樂和休塔克的假人,在凌星的控制下,這兩個假人也足可以假亂真。
臨行動前,羅?森將曉樂叫到一旁,問道:“小光,娜塔莎湖那里,你們住進去之前,有沒有發(fā)現什么異樣?比如,是不是有其他人去過?”
曉樂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啊……”突然想起什么,道,“啊!對了,該曼曾經早我們一步去過娜塔莎湖!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該曼?”羅?森一臉不解,隨后道:“哦!也沒什么,先前藍島島主卡米亞奉女王之命,去破壞連接藍島和外世界的傳送法陣,結果發(fā)現原本埋在娜塔莎湖湖底的‘神游之槍’不見了!”
“神游之槍?”曉樂一惑:“那是……”
“那是你二叔藍波生前所用的兵器,據說是當年神界神族留下來的東西,是藍氏一族的傳世神兵!后來你二叔死后,你父親便將‘神游之槍’葬于湖底!可現在卻不見了,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誰會去拿那把神槍……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曉樂點了點頭,剛要出發(fā),又瞧見那邊也蘭正跟女王休塔克說著什么。
曉樂心下忐忑,生怕那兩個女人起什么沖突,于是趕緊過去。
走近后,才聽到也蘭說道:“聽說你在與該曼的比試中,受了重傷!怎么樣?復原了沒有?”
休塔克冷冷地瞪了也蘭一眼,漫不經心道:“多謝神女殿下關心!還死不了!”
也蘭哼道:“你以為我在關心你嗎?我只不過是不希望你拖我孫子的后腿!我丈夫和兒子就是因為你和你父親的緣故才會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我可不想我的孫子又重蹈他們的覆轍!哼!你好自為之!”說罷,不再理睬休塔克,徑直走開。
休塔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是她對也蘭的話也反駁不了什么,只能默然不語。
一旁看到的曉樂有些歉疚,上前對休塔克道歉:“女王陛下莫要見怪,我祖母脾氣就是如此,有得罪之處,我這個做孫子的替她向陛下道歉!”
“不必……”休塔克神色暗淡道:“其實……她說的都沒有錯……”
曉樂搖搖頭,于是道:“陛下,我們出發(fā)吧!”
“嗯!”休塔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