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賈大空看著劉婷婷潔身自好，無處下口，調轉方向，又奔著有縫的蛋用勁，不言而喻，這個有縫的雞蛋當時就是楊柳。

“楊總，晚上我請客，嗯，知道你是貴族，口味高，我們這些人可能選中的餐館不合你的口味，不過你到了S城，應該嘗試一下我們這里的特色。”

劉婷婷才喝了一口水，差點就噴到門外去，納悶的望著楊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變成了貴族，貴族？這是哪個少數民族？

“楊總，劉總沒空，你不會也沒空吧？”賈大空說到這里的時候，好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的樣子，笑容有些齷齪的念頭夾雜在里面，“我忘記了，楊總和劉總才訂婚，自然很忙，夫妻同心，其力斷金呀，那么就改日請，到時候，楊總一定要賞光呀。”

賈大空撒飯局和撒名片一親，表現的人情十足，擺了擺手，還特意向牛奮打了個招呼，這才面面俱到的離開。

楊柳卻有些郁悶，答應的話說慢了一步，到嘴的套餐突然變成了子虛烏有，這才想起來，是假大空的，許諾估計和放屁一樣，除了一些氣體，沒有什么本質的東西，嘆息一口氣，想起今天估計還是要吃快餐的。

“楊柳，長生閣的那面已經在開工，你前兩天沒有來。我讓玉武去轉了轉，沒有什么大問題。”劉婷婷起身走到楊柳的面前，眼中的含意復雜萬千，自己現在都有些不知道。自已到底是希望這場戲繼續演下去，還是至此為止？

她僅僅是為了母親的病情？劉婷婷都不敢肯定。她在等著楊柳厭倦了這場戲，主動收手？她也不能這么想，因為畢竟這出戲，楊柳的參與，不過是被動的。

只不過這場戲她還是不希望驚動什么小報記者，再風風雨雨的，她希望這場所謂的戀情，無疾而終那是最好，不然楊柳今天變成了貴族，明天成了總統也是說不定的。

“哦，好的，那要謝謝玉武了。”楊柳笑了笑，等待下文。因為他知道劉婷婷每次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地。

“不用客氣了，”劉婷婷看了一下四周，發現眾人都是兔子一樣的支著耳朵，猶豫了一下，“楊柳，過來一下。”

二人又到了小房間，開始了二人會議，劉婷婷已經習慣了眾人目光中的含意。楊柳卻是不知道著什么，二人坐在會議室，都是保持著沉默。仿佛會議室臨時改成了告解室，二個正在進行告解前地思想掙扎。

“牛金子的三百萬的貨已經全數發現，”劉婷婷打破沉默，雖然她的本來不想說這些。

“哦，有什么麻煩嗎？”楊柳終于答話，“不麻煩我去解決。”

劉婷婷怔了一下，終于發現楊柳好像變了一些，變的多少些讓她陌生，自從那晚的事情發生以生，楊柳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分木訥，多了分冷靜，這看起來好像是一樣，本質上卻有很大的不同。

木訥是蠢笨的表現，冷靜呢，是成熟穩重的表現。她沒有想到，這種形容詞也能用在楊柳的身上。

“沒有什么麻煩，一點麻煩都沒有。”劉婷婷嘆息一口氣，“相反地，這件事情十分地順利，順利的難以想象。”

“那還有什么問題？”楊柳也嘆息一口氣，心中有些郁悶，忍不住問道：“難倒現在做生意，一定要曲曲折折，勾心斗角才行？”

“那倒不是，”劉婷婷伸手遞了一張銀行卡給楊柳，“這里一共是四十萬，我才開的，密碼是你在入職表上填的生日密碼。”

楊柳有些汗顏，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提成，可是通常這種劇情都是在哪個大款的包養上蜜的時候，才會發生，大款出手闊綽，一擲千金，有些傲然的說道，這是四十萬，你的賣身費用。

只不過楊柳當然不會做婊子立牌坊的，該是自己地勞動所得，就應該義不容辭的接了過來，只是他接過來的時候，多少有些不解，“好像我做的那牛胖子的那單，提成沒有那么多。”

四十萬，現在對楊柳而言，實在算是一笑巨款，他記事以來，更準確的來講，他有記憶以來，手頭的錢很少有過四千塊。

“長生的那單雖然還沒有完結，不過款項也算在里面，還有你的工資，你抽出休息時間陪我演戲，算雙薪，你請我吃的酸辣粉，還有，”劉婷婷頓了一下，“還有你在這次訂婚中的額外花費。”

楊柳沉默起來，只是出的望著的手上的那張銀行卡。

“我知道。”劉婷婷緩緩道：“這場訂婚的花費絕對不小，我欠你的。。。。。。”

楊柳本來還準備還劉婷婷兩個點，人家給的太多，怎么說也要扣稅吧，我楊柳也終于邁入了納稅一族，不是都說，稅收門檻不能提高嗎，S城要提到了一千六百塊，那些吃米飯長大的教授都說，那是剝奪了很多人光榮納稅的權力，他楊柳很多時候，工資只有八百塊，本來想去納稅，都沒有這光榮的權力，這次總要納稅一把，稅是一定要交的。

只不過聽劉婷婷說什么欠他的，楊柳飛快的把銀行卡塞到了口袋里面，他是什么都不怕的，就怕女人欠他的，“好的，我知道了，你給了我這么多，我們現在一清二白，各不相欠。”

劉婷婷表面舒了一口氣，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的，沒有想到男人難以琢磨是女人自己，都很難懂得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

“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劉婷婷臉色有些鄭重。

“啊？”楊柳手從口袋中掏出來的時候有些發硬，這位劉總難倒這么快就過河拆橋，不等自己主動遞交辭職信，就把自己炒了？

不過一想也是大有可能，以自己被炒兩年的經驗，人家什么都和你算的一清二楚，這明顯就是炒魷魚前的征兆。

“我其實覺得，”劉婷婷說話有些猶豫，“我其實。。。。。。”

“明白。”楊柳笑了起來，主動老總分擔焦慮和心事，不就是員工應該做的，“劉總，炒魷魚是吧，沒事，我還受得起打擊，你不用為我著想。”

劉婷婷一愣，“誰說要炒你魷魚？”

“那你要炒什么？“楊柳以多年被炒的經驗，竟然判斷失誤，實在有沒有面子。

“我是說，楊柳，當然我沒有資格約束你的私生活。”劉婷婷有些苦笑道：“可是能不能請你給我這個老總留下一些面子，比如說接收采訪什么的，低調一些，你說你是什么貴族，我當然不反對，也不想反對，但是你也知道，很多報紙的報道，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我不想讓我媽多心，也不想節外生枝的傳到我媽耳朵里面，至于你說的什么炒魷，我想，以你這么有實力的業務員，哪個聰明一點的老板都不會主動提出炒魷魚，當然，如果你厭倦了，那是別當別論了。”

她說的措辭謹慎，有些深意的暗示，楊柳能聽懂的就聽的明白，聽不懂的還是不懂，他也很想說，貴族不是給我自己安的，你說什么聰明的老總不會炒我的魷魚，難倒我以前都是明珠暗投？還是你已經決定讓我終老在先鋒者？

只不過他最近木訥是少了很多，話都跟著少了很多，不知道為什么，平靜如水的心情，很難起波瀾的，懶散依舊的他內心卻是比思想家還要活躍，他竭力想要對自己說，你是什么狗屁貴族，你是什么狗屎才子，你不是楊貝宮先生的兒子，他只不過是個好人，想要幫助你而已。

可是他內心卻是越來越惶恐，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可是自己為什么記不得以前的事情，腦海中沒有楊貝宮的一絲一毫，記得的不過是兩個女子，交織在一起，他每次腦海中想起二人的時候，心中都會痛，很痛很痛。

他痛的不敢想下去，他怕自己想下去，心都會痛碎的，他怕自己想起了什么難以忍受的事情，所以他竭力不想讓自己回到原先的生活中去，可是他終于發現，這已經很難做到。

看著楊柳沉默不語，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給劉婷婷沉穩如水的感覺，不再是散漫笨拙，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陰沉，她以為他楊柳心中不喜，嘆息一聲，“好了，楊柳，我沒有別的事情了。”

楊柳應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劉總，你放心，你媽不會有事的，老人家現在的心情是最重要的。”

“啊？”這下反倒輪到劉婷婷有些發呆，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望著他的背影，她只想揪著楊柳的脖領子喝問一句，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