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琪看著楊柳若無其實的樣子，倒有些詫異“我記得楊總說過，對這單是勢在必得的。”
“是嗎？我說過？”楊柳一臉的詫異，“我什么時候說過？”
“你不是說我們金迪不一定會贏？”云雅琪笑了下，她知道金迪這次一定不會贏，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前進者會報價那么低，基本上是在賠本嫌吆喝。
“我是說過，你們不一定會贏，可是也不一定代表我會贏。”楊柳笑著搖頭，“我想云小姐是誤會了。”
云雅琪這才發現，眼前的這位，虛虛實實的技巧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只是她還是茫然不解，不明白為什么有人落標還是這么開心，他過來陪讀，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現在她云雅琪最少還是有些失望，這個已經花費了他們很大的心血，看到彭建兵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只是笑，“彭總，不用聽了，沒錯的，最少戈總沒有表示反對，是不是？”
彭建兵摸了下腦袋，有些苦，“他是不是有病，這個價格，前進者有得嫌？”
云雅琪搖。“我怎么知道，能夠報出這種價格的，我想也只有前進者一家，楊總，我還不知道你報的什么價格？”
“我當然報的是理智的價格，”楊柳笑：“只是我沒有想到戈總為人了搶下這單子，不惜血本的。我雖然想接下這個工程，可是還不能去賠錢，因為我得為公司考慮，不然公平的競價，說不定這單子就是先鋒者地。”
他說地很自大的樣子，讓一旁的牛奮看著很絕望。
牛奮本以為楊總已經幡然醒悟，意識到差距太遠，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大到這種程度，這倒是瘦驢拉硬屎，輸人不輸陣。
牛奮其實很想告訴楊總一聲，楊總，人，不能自大到你這種地步，可是他只能忍，忍的像忍者神龜似的。
云雅琪和彭建兵互望一眼，心中暗道，結果已定，你現在當然說什么是什么，憑你地這種公司，要實力沒實力，要技術沒有技術的，你就算報價再低，董耀為了質量和帝京地前景著想，也不會把單子讓你做，但是在質量技術差不太多的情況下，金迪敗北，開前進者中標已經沒有懸念。
那面唱標的已經報出先鋒者的價格，兩千七百萬，價格比金迪的要低，但是還是高出前進者很高。
毫無疑問不，從價格，從質量，從技術，從任何方方面面，前進者都絕對沒有理由不中標，云雅琪望了下彭建兵，搖搖頭，已經準備起身，只不過她輸的并不服氣，這已經是在競標，這是在燒錢。
董總也是半響無語，最終宣布，帝京小區的智能管理項目，由前進者投中。
會議室內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雖然董耀竭力的想把氣氛搞地活躍些，可是看到戈民輝一張死人樣的臉，多少也有引起郁悶。
不止戈民輝，王胖子也是垂下頭來，好像也覺得這種中標，和中鏢差不多，鄒冰潔也是有些木然，她向往著努力能出成績，可是這種成績對她而言，無疑是不及格。
她已經盡力，可是盡力不見得有你預期的成績，抬頭望去，發現楊柳正向這面看，精神一下好了很多，忍不住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手指輕輕動了動，算是打個招呼。
她無疑是在照顧著別人的情緒，她心中也很欣慰，楊柳這次沒做的過火，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在報價上他還是很實在，就算積累一次失敗的經驗也是好的。
場面已經變地很怪異，好像這場標搶到了就要砍頭一樣，只不過即然是砍頭，為什么都要去搶？
戈民輝仿佛以前喝的紅酒都涌到了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劉月光，他本來不用這么沮喪的，他發現這段日子里，他完全著了魔，他已經喪失了起碼的判斷力，楊柳的一句話，一個舉動都在不停地激怒他，激怒的他完全了生意人起碼的理智。
他甚至在聽到金迪集團的報價和鄒冰潔預期差不多的時候，還沒有什么感覺，他只是在想著，只要楊柳的公司，出的價格，是比自己低的，那自己報價就沒有問題，自己只要擊敗了楊柳的先鋒者，自己就算是成功的！
他成功了，可是他這次成功現在看起來很弱智！
楊柳報價不高，但是也絕對不低，他的報價其實和前進者報價差不太多，牛奮三年名企業的經驗，畢竟不是白給的，也不笨，他努力了，真的為公司努力了，他只不過想讓公司不中標而已，好在楊柳不是戈民輝，他只是讓牛奮做報價，做兩份報價，一份給公司內部看的，一份投標的，牛奮不明白，可是他還是照做！
七百多萬的預算，戈民輝完全不用消減，就可以拿下這標，可是他平白的減少了七百萬的報價，結果只是換來了一場恥笑，當然，如果有人雷同報價的話，他的恥辱感可能會小一些！
整個事情的始終俑者就是劉月光！
戈民輝想到這里，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撕成千絲萬縷，殺了再殺，殺的不能再殺，劉月光呆坐在凳子上，本來以為很聰明的頭腦變和灌了水一樣，她搞不懂自己公司的報價處么會突然變了，變的高出了七百萬？
她不是從牛奮那里已經得到了詳細的報價，公司什么時候改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覺到這里不遠處地殺氣，劉月光懦弱的望了戈民輝一樣，看到楊柳已經走了過來，站了起來，喏喏的叫了聲，“楊總。”
楊柳向劉月光笑了笑，說了聲。“小劉，這次你做的不錯。”
這一句話劉月光并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戈民輝地耳中，戈民輝聽到這里，心中一寒，恍然好像明白了真相，這個女人難道是雙面間諜，無間道中的反臥底？他恨不得沖了出去，揪住她的脖子掐死她。只不過董耀，鄒冰潔也都圍了過來，”戈總，一些文件還需要你的簽字。“鄒冰潔還是盡心盡責的提醒。
董總內心多少有些不滿，心想你接的是高檔的小我的智能化項目，不是公墓，不過就是算公墓，你也不用做出這樣一副奔喪的表情吧？
“戈總，很高興能和你合作。”董總內心還算滿意，這一下子可以為公司節省很多資金，他意料之外。
戈民輝望著董總伸出的手，勉強握了一下，只是告誡自己，這次栽了就栽了，千萬不能沖動，如果你去和劉月光廝打，那無疑又中了楊柳的圈套，讓人家笑話，現在的楊柳，所有地舉動都是包含著無比險惡的用心，自己不能不防。
伸出手來，握了一下，戈民輝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這次能夠和董總合作，也是前進者的榮幸。”
放下手來，耳邊又響起最不愿意聽到的聲音“戈總，恭喜你中標，我雖然失敗了，但是對于勝利者，我還是很欽佩的。”
楊柳伸著手，好像討錢的叫花子一樣，主顧不給我，他就不放手。
戈民輝就像個闊綽的大老板一樣，明明施舍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你討錢，我偏偏不給！
只是望著董耀，戈民輝好像被楊柳傳染了間歇性耳聾，“董總，我們去你會議室，再談談細節和以后的合作問題。”
一手拉住董耀，戈民輝躲避瘟疫一樣地往外走，鄒冰潔無奈的向楊柳笑笑，輕輕地擺擺手，跟著老總走去，王胖子看了楊柳一眼，想要說些什么，還是忍住。
楊柳走了回來的時候，云雅琪和彭建兵竟然還在等著他，不由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楊總，那種人，虧你還去祝賀，你這人，別人不服都不行。”
彭建兵為了耿直，冷靜，今天卻是實在有點看戈民輝不順眼，楊柳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是看在眼中，得出的結論就是楊柳這人，很有風度！
“我們雖然不是朋友，畢竟還是對手”楊柳苦笑搖頭，“我認為，對于對手的尊敬，就是對自己的尊敬。”
楊柳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心虛的望一一下四周，確認戈民輝沒有在身邊，不然他殺過來，也是麻煩。
“說的好，說的好，”彭建兵一挑大拇指，“就憑你這一句，楊總，你雖然是我們的對手，可是也值得我來來尊敬。”
“你們雖然失敗，可是已經盡力而為。”彭建兵搖搖頭，“這種生意，搶來什么用？不過雅琪的聚一聚建議，我還是很歡迎的，楊總，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一個面子？晚飯我請。”
“真的很抱歉，”楊柳有些歉意，“這次我雖然失敗了，可是我還要回去總結一下失敗的原因，找回點這段時間的利潤虧空，彭總，云小姐，忙過這段時間，不用說，我也要請你們吃飯，到時候，一定要來呀。”
楊柳真誠的笑，牛奮臉上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