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手里的LV限量版包包,取出包包里的大大的墨鏡戴上,那墨鏡是著乳白的鑲邊,暗紅的鏡片,架在她那高挺的鼻梁上,說不出的好看。
她穿過長長的病房走廊往外走去,停車場里那一輛耀眼的黑色名貴轎車?yán)锪⒖滔聛硪晃淮┖谏竦男』镒樱t卑的為她打開車門,手擋住車門的上端,讓她上去,繼而關(guān)上車門。
李子清正開著車停下來,和柳依依打了個照面,一時間她心里有些發(fā)懵,這張臉?biāo)坪踉谀膬阂娺^?可是這一看就是出身名貴的小姐,大墨鏡,名貴衣包,烈焰紅唇,氣質(zhì)非凡。她一時想不起這位是哪一次偶遇過的名媛了。
她不太多想,柳依依早已坐進(jìn)車內(nèi)。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小伙子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她,問道。
她皺眉,兀自在沉思,她沒有想到當(dāng)她出現(xiàn)的時候,不過只是短短的半年,他竟然變得這么快,當(dāng)初的海誓山盟此刻想來竟是如此的可笑。他竟然那么快就變了心,竟然跟許諾混在了一起。
男人,真是天下最不可信的動物。
半年前的自己,縱然再孤傲,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灰姑娘。而今天的自己,身分不同以往,當(dāng)自己終于可以與他平起平坐,他卻早已退而求其次另愛他人,多么可笑的承諾?多么可笑的愛情?
她失望著,郁悶著,憤恨著,她的心里慢慢的便聚集了太多的不甘心,如何她都不能接受他們兩個在一起,那樣的話,姑姑姑父如愿以償,許諾如愿以償,李子清也如愿以償,唯獨自己,仍然是形只影單的孤家寡人。這不是對自己莫大的諷刺么?
“小姐,我們?nèi)ツ膬海炕厝幔俊遍_車的小伙子再次問了一句。小姐的沉默令他發(fā)毛,他甚至不明白為什么她總是如此的喜歡沉默?那一張美麗的容顏上永遠(yuǎn)那么的冷若冰霜?
“哦!”她回過神兒來,看一眼他,略加思考一下,“去花開四季吧!前面路口右轉(zhuǎn)
。”
花開四季,她突然很想念那個地方,那兒有美好的記憶,也有屈辱的記憶,那些過往的曾經(jīng)是如此的令自己快速成長,苦難真的是最最磨礪人的東西,有時候她會有些迷茫,到底是應(yīng)該痛恨那些曾經(jīng)?還是應(yīng)該感謝那些曾經(jīng)?
車子停在那個小區(qū)的門口,她沒有下車,盡管她極想知道那個房子是否早已物是人非,可是她進(jìn)不去,她也沒有勇氣進(jìn)去。
她只是安靜的坐在車窗內(nèi),隔著玻璃窗遙遠(yuǎn)的看著那個方向,象是追悼逝去的過往。
“小姐,已經(jīng)中午了,你是回去和夫人一起吃?還是自己在外面吃?”開車的小伙子問。
他雖說只是個司機(jī),但卻也是受夫人之托照顧好小姐,自然一日三餐,他都得替小姐想著。
“不想吃!”她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伸出細(xì)長白皙的手指按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想得越多,腦子越痛。
“可是小姐。”司機(jī)小伙子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再帶我去個地方,我父母的墓地!往郊區(qū)走吧!”她輕聲的說道,剛回來,她就得知許諾受傷了在醫(yī)院,黃子書寸步不離的在照顧她。原本自己是想先去看父母的,可卻鬼使神差的先去了醫(yī)院,早知如此,不如不要去那一趟,免得心傷。
即便她不來,父母的墓地也依然安靜的在那里,死人跟活人不同,只能呆在那一塊小小的地方。
她在路上買了些水和面包給司機(jī)小伙子,吩咐他在車?yán)锏群颍约簞t買了些水果鮮花往父母的墓地走去。
父母的墓碑前竟然安放了一束鮮花,雖然已經(jīng)枯萎,但看起來不會超過兩三天的樣子,她不禁皺起好看的眉頭,心生疑惑,會是誰來看望父母?爺爺奶奶嗎?姑姑姑父?怎么可能?
她撿起那一束花,將它們?nèi)又烈贿叄退闼麄儊磉^,父母也不需要他們的花,他們在這里安靜等待的只能是自己的到來。
她將自己買的鮮花
和水果擺放好,然后跪下來,水泥的地面冰冷而堅硬,她白皙的膝蓋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她對于父母的想念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這一切。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對不起!這么久才過來看你們,你們還好嗎?是不是特別的想念我?你們看,我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我漂亮嗎?爸!你一定要照顧好媽,她跟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愛你的人。媽!現(xiàn)在的你應(yīng)該是快樂的吧?你也知道原來你并不是孤兒了,有父母,有姐姐,對嗎?爸媽,我現(xiàn)在生活得非常好,姨把我照顧得很好,你們就放心吧!”依依緩緩的說著,美麗的大眼睛里流下滾燙的淚來。
她對著父母的墓碑磕了三個頭,爬起來,上前去,撫摸墓碑上父母那有些發(fā)黃的照片,那一種要命的想念鋪天蓋地,令她恨不得回到十五歲以前,還能感受到父母的溫度。
她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絮絮叨叨的陪父母說了多久,只覺得有些疲憊起來。
深呼吸,抹干眼淚,往外走,不時的回頭看,心有萬分不舍。
手機(jī)響,她打開,是姨媽的來電。
“喂!姨媽!”按下接聽鍵,她的聲音仍透著一絲沙啞。
“依依,在哪兒呢?吃飯了嗎?嗓子怎么都啞了?”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是急切的聲音。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我爸爸媽媽!馬上就回去了。您在家里等我吧!”她趕緊說道。
“好!”那一頭掛斷了電話。
她收起電話,走向車子。司機(jī)小伙子等得都睡著了,仰著頭靠著坐椅睡得正香。
她敲敲車窗戶,他嚇得趕緊打開車門,不忘抹一下嘴角因熟睡而流下的口水。
“小姐,你來了。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睡著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回家吧!”她釋然的一笑,美若天仙。
“好嘞!您坐好了。”小伙子一樂,發(fā)動車子,帶著她往市區(qū)駛?cè)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