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劉洋得到了媒介,體內力量大有提升,還獲得了另外一股新的力量。但是,為劉洋和長生道取回媒介的尸骨婆,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倒是讓木青冥很是困擾。一天都心事重重的木青冥,讓墨寒有些擔憂。墨寒的一番勸說后,木青冥最終還是決定,先把重點放在鏟除長生道的行動上。至于尸骨婆,還要繼續靜觀其變。引出來木青冥考慮,要用什么辦法,把身為宿主的那個女孩,送往黑竹溝去。而三日之后,趙良帶人查封了六姑的窯子。】
月光如水,但也有些陰冷。
城內外都已經開始下霜,木家小院中的青石板上也已開始結霜,月光下石板上的結霜白光點點。
兩只夜梟在夜風中,也不懼陰冷。
它們身上厚重的長羽,讓它們渾身暖和。
只是霜露在月光下的反光,讓它們好奇,總是在籠子里歪頭打量。
書房里木青冥緩步走到了窗前,低頭注視著窗臺邊,挨墻而放,色調顯黑的青花魚缸里,已經在發新芽的睡蓮。
窗外,就是寒泉用碗裝著的一碗水,水中飄有一根長線。這是妙雨教寒泉的小玩意自制;待到明天天一亮,碗中水會結冰,凍住浸泡在水里的線頭。
到時候,寒泉又能手拿掛在碗外的長線末端,提著這塊冰,玩上半天了。
“你想把這個孩子,送到哪里去?”而屋中,沉默了片刻的墨寒好奇的問到。
她也墻出,現在這個宿主,在長生道徹底鏟除之前,不能再留在春城里了。她可以活,但不能活在長生道的眼皮子下。
問題就是,這孩子又能去哪里?
木青冥沒有說話,伸手到魚缸里,輕輕的一撥缸里的一片蓮葉,立時就有波紋漣漪,在缸中回蕩起來。
水波再次平靜下來時,水缸里煙霧般的水氣騰起,在缸口外一尺之處的半空中,在皎潔的月光下聚而不散,漸漸的化為一座云霧繚繞的高山外形。
山頂上,有淡淡的金光迸發,與銀白的月光爭輝。
木青冥用水氣,輕而易舉的制造了一個幻象。
這個幻象轉瞬即逝,煙霧又化為水珠點點,飛濺落入魚缸之中。墨寒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幻象,也就知道木青冥要把這個宿主,送去哪里了。
和木青冥成婚的時候,那座大山她看過無數次。
木青冥制造這個幻想,無非是打算,把這個女孩送回黑竹溝去,送去他們木家。
“這......”墨寒詫異的睜大雙眼,注視著丈夫的后背,欲言又止。
送去黑竹溝,就是入了鎖龍人的門了。可是木家也好,其他的七個鎖龍人家族也罷,選徒都還是有要求的,一看資質二看天賦三看人品;這小女孩應該是沒有什么人品問題,可就算是那個作為宿主的小女孩還在昏睡,但也看得出來,她除了是四柱純陰體質的特點,并無其他的優勢。
她未必有啊弘的大智如愚和果敢,也沒有皎云和龍姑的悟性和靈性,更沒有張曉生的機靈和靈敏的嗅覺。可能,還不如至今也不會說幾個字,但天生能控水的尸嬰寒泉。一時間,墨寒是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女孩,木青冥送她去黑竹溝做什么?
但愣了片刻的墨寒轉念一想,也覺得黑竹溝是安置這個宿主,最安全的地方。
長生道勢大的時候,都沒法滲透進木家聚居地去,無非就是在遠離聚居地的山林里,偷走了箐箐的尸體。
在眾多道行高深的鎖龍人保護下,那個宿主女孩,能得到最周全的保護。且不會再出現在,長生道的眼皮子下。
并且,家里的高手還能給女孩最好的調養,不僅能讓她的體質恢復如常,還能讓她成為宿主后,身體帶來的損失也能得到修復。
而用不了多久,只要長生道覆滅了,還能把她給送出來,洗掉她的記憶給她一些錢,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這個計劃可進可退,看來木青冥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想到此,墨寒也無異議,緩緩收起詫異后點頭道:“也好,家里高手如云,她能更安全。”。
木青冥笑而不語;既然達成了共識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按計劃行事就行。
“那要怎么送出去?”墨寒沉思片刻后,又問到。
直接送走人,不太可能。這孩子一點底子都沒有,受不了土遁縮地符或是縮地成寸術帶來的快速移動。
派出車馬運送可以,但要怎么瞞過長生道的雙眼,就是個問題了。
總不能顧一輛馬車,到沙臘巷來接人吧。那就太招搖顯眼了,很可能會被長生道很快就發現。
墨寒一時間想不出有效的辦法來,只能用求教的目光,看向了轉身過來,面對她就揚起了嘴角的丈夫木青冥。
木青冥笑容中透著自信,顯然已經想到了辦法。
“我們被長生道給盯死了,可有人沒有。我們可以找人幫幫忙啊。”木青冥臉上帶笑,悠悠說到......
三日后,春城下起了濛濛細雨。
低垂的烏云蓋頂,天地間都是一片昏暗,讓人有些壓抑。
冰冷的雨點,隨風落地,打在了地上和城內外的河中,湖里。
盤龍江畔,那天一亮時就退去了熱鬧的云津夜市中,在雨天也無往日白天是的安靜了。
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不斷的在街兩側的屋檐下響徹不停。
飛濺的水花,不斷的在青石板上綻放。很快,就讓每一塊青石板都潮濕。城內外,很快就沒有干燥的地方了。
幾個戴著斗笠的警察,身披蓑衣,跟著趙良在雨中大步疾行,朝著云津夜市上而去。
兩天之前,趙良要求手下的仵作再次驗尸,果然發現了窯子里的那五個打手尸體中,確實有殘留的毒物,以銀針刺入體內無不發黑。而毒素,已經侵蝕了那些尸體的五臟六腑。
緊接著,在昨日趙良準備對六姑進行逮捕的時候,又接到報案。他手下的警察,接到了報案。有人在城中一處破敗的荒蕪院子里,找到了已經被勒死的宿主,那個女孩。
跟到現場的仵作,一看女孩勒溝環繞頸部,顏面多青紫腫脹,還有失禁,眼球和舌尖突出等等癥狀,就知道這女孩是被勒死的。
只是勒死女孩的器物,并未找到。而木青冥派來的鎖龍人一看,就告訴了趙良,女孩身上并沒有邪物存在的跡象,因此趙良自己去抓兇就行。
人命大案,趙良不敢再耽擱,一邊派人出去尋找線索和兇器,一邊在天亮后,就帶人趕往了云津夜市,準備先逮捕六姑。
命案都與此人有關系,趙良準備把她先抓起來再說。
而窯子里的暗道,已經被木青冥掌握了出入口位置,功勞自然來自于紅玉這個女鬼。悄無聲息的潛入,查看密道,確實存在。
紅玉順便就摸清了密道出入口位置,和其中的地形,有無機關什么的。然后,木青冥把這些都告訴了來蹭飯的趙良。
也有張曉生的功勞;要不是他奇思妙想,想到了密道,木青冥還真的會忽略了這一點。
現在,六姑窯子的后門,密道的出口都安排上了警察。趙良就要帶著人從正門沖進去,直接逮捕六姑。
接下來就是審問,找尋證據,然后定罪。
趙良咬牙切齒的走到了六姑的窯子門前,站定在風雨之中。
斗笠下的臉上盡是陰影,也蓋不住他那一臉的怒氣。
他恨透了這個窯子和里面的人,除了讓他下著雨還需要出勤的原因外,就是敢在他眼皮子下,造成這么多起命案。
如果證據確鑿,那這就是挑釁!
趙良在雨中把槍,一把拉開了正要上前敲門的手下,嘴里罵著:“什么時候還敲門?”。
同時抬腿就是一腿,把六姑窯子緊閉著的大門一腳踢開。
里面看門的打手正在一樓廳堂上,坐在椅子上打盹。
一聲巨響,大門敞開,冷風颼颼而來,把那椅子上壯實的打手驚醒,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禁破口大罵道:“哪個狗 日 的小王八蛋踢門的?不想活了嗎?”。
話音才落地,趙良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前,手中手槍的漆黑槍口,抵到了這個打手下頜上,沉聲道:“我!”。
他身后的警察留了兩個在門口看守,其他的也魚貫而入,早已到了后門的警察們,亦是如此。很快,這些警察就把胭脂水粉的香味太濃,但面積并不大的廳堂,圍了起來。
那打手立馬慫了,之前的一臉兇相瞬間化為媚笑,趕忙搓手著,好言好語的說到:“這不是趙警長嗎?你說你來玩就來往吧,別踢我們的門啊,敲門幾下我會給你開的。”。
“老子不是來玩的。”趙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話時,身邊的手下已經掏出一紙公文,在一抖后展開,亮在了那個打手的面前。
戰戰兢兢,沒了之前兇狠的打手看了一眼后,賠笑著道:“警長大人啊,我哪里識字啊,你這紙上面寫的是什么啊?”。
“逮捕令,我們廳長親筆簽發的。”趙良槍管捅了捅此人脖子的喉結,瞪眼直視著本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態打手,朗聲說到:“你們老板六姑涉及多起命案,老子現在就要帶她回去盤問,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回省警廳喝茶?”。
那打手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她人呢?”緊接著,趙良環視了一圈被驚醒后出了屋門來一探究竟,卻被他手下警察控制住的龜公,打手,還有幾個妓女后又問到。
這些人之中,并沒有六姑。
但趙良是毫無征兆上門而來的,自然也不會讓六姑,早有準備,提前逃走了。
趙良篤定,六姑還在這窯子里。
被槍抵著的打手,前思后想間本能的偏頭,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通往二樓的轉角樓梯。
這個細節被趙良一眼就看在了眼中,當即對手下下令道:“六姑在樓上,去吧他帶下來!”。
兩個手下得令,立馬沖了上去。
六姑是否在窯子的二樓,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