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跟著映空方丈去往花田,在癩頭和尚的房中發現了幾點不易察覺的奇怪風塵,要立馬把妙樂召來細看。至于埋了一人,要以此來做土人的長生道教徒回到自己藏身處時,卻見到了早已恭候洞中的劉洋。相談之下,黃衣老者告訴了劉洋現成的土人沒有,只能臨時制造一個土人交給劉洋。并且告知劉洋,百日之后土人就能制造而出。引出來劉洋半信半疑,但還是把制造土人的事交給了黃衣老者去全權負責。山下城中,妙樂帶著龍姑趕到花田和木青冥回合后,細看之下發現那些粉末是一種幻術藥物。正要尋著這藥的味道,找尋癩頭和尚的下落時,龍姑忽然告訴木青冥,她覺得這種藥粉很是眼熟。】
夜風下的燈火很難定住,搖曳帶起的陰影在巖洞中的石壁上晃動不停,變化不斷。
劉洋很難有驚訝的時候,尤其是他得到如今體內的這股強大力量之后,就很少再有什么事情讓他不那么鎮定了。
但當老者說出百日就能制造出一個土人的時候,劉洋確實是大吃一驚。瞪圓了的眼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狐疑。
“你一直在研究這些?”愣了半晌后,劉洋才問出了此話,語氣中還是透著驚訝。
對面的老者點頭一下,重復說道:“業余愛好,業余愛好而已。”。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微微瞇眼起來的劉洋,眼中驚訝減了些許;但此消彼長,交織其中狐疑之色也隨之增加。
劉洋似乎是不信老者的話,卻不是不信任對方。只是制造土人的辦法,千百年來都是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制作完成。這個需要的時間已經深深烙印在了劉洋的心里,讓他難以想象出如何提速。
黃衣老者笑意不減,不緩不慢的說到:“其實很簡單,如果只用一個吃了太歲的人來做土人,確實需要一年的時間。但如果把幾個吃了太歲的人的體內之氣抽空,注入其中一個吃了太歲之人的身上去,那這個人用來做土人,時間就能提前。”。
說著,老者又走到一旁的書架上一陣翻找,最終從中找出一本厚厚的書卷,又折身而返后把書卷交給了劉洋過目。
劉洋接過來后,翻看了起來。
這本其中內容圖文并茂的書,又是一本試驗日記。和上次的奇毒不一樣的是,這本書中記載著的是制作土人的辦法,反反復復的試驗結果。
嘩啦啦的翻書聲,時不時的響起。
劉洋專注的注視著,翻過的每一頁書。黃衣教徒繼續在一旁,給他解說到:“正如我記錄在書上的辦法,聚多人之氣于一身,再將此人制成土人,時日就能縮短。而我今日就是這樣做的。”
許久之后,劉洋已經把書本上記載的內容看了十之七八,雖然是走馬觀花一般草草一看,但大體的內容都已經清楚了。
但他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皺眉思忖半晌后遞還了手中書,對黃衣教徒略有憂心的問道:“你既然做了這么多的事,城中一定留下了不少的痕跡,鎖龍人沒有發現你的存在吧?”。
“痕跡必然是會留下的,也沒法完全清除干凈。但請教主放心,我已經都善后好了。鎖龍人們就算是尋著那些痕跡,也查不到我,就查不到圣教。”黃衣老者自信滿滿的答到。
“那就好。”而劉洋在此事上,對老者還是是深信不疑,并未多想就收起了之前的狐疑,對黃衣老者點頭說到:“那此事就交給你來全權負責。”。
“是。”接過書來的黃衣老者應了一聲,把書本又放回了書架上去。
“不過百日后,我一定要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土人站在我面前。”就在黃衣教徒忙著放書時,留下了這句話的劉洋身子一晃,身形有如鬼魅一般,瞬間飄到了山洞之外,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在山洞中,只留下了一道卷起的微寒陰風,在洞中飛旋回轉。
待到放好書后,黃衣教徒轉頭一瞧洞外。只是一個電光火石間,劉洋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者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凝視著燈火照射不到之處的昏暗。片刻后,微微皺眉起來的他輕聲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現在的教主,若是和鎖龍人們比比,誰的速度會更快?”......
曇華寺后,兩道黑影在花田邊的茅屋門口閃過。妙樂帶著驚魂未定的龍姑,瞬間從城中來到了此地。
妙樂的瞬移速度太快,轉瞬千里,龍姑又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速度,一時間適應不了,不禁驚慌下胃中酸液翻騰上涌。喉嚨只是一辣,就俯身嘔吐了起來。
屋內聞聲而來的啊弘見狀,回想起了自己被木青冥帶著第一次瞬移時,也是胃中翻江倒海后深表同情。接著他看了看扶著龍姑的妙樂,道:“師叔,你這就不對了。我師妹連基礎功都還沒學完,體內經脈真炁未練成,經絡氣脈未曾得到淬煉,如何受得了你這閃電般的速度?”。
“還輪到你小子來教訓我了。”抬頭起來的妙樂,瞪了一眼啊弘:“不是你師父讓我快點來的嗎?”。
“我是只是方才不適應而已,現在好多了。”吐了一會的龍姑鎮定了下來,在此時止住了嘔吐,抬頭起來擺擺手,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夜風下,啊弘發現自己的這個師妹確實也是奇特得很。她的唾液和嘔吐物,都沒有絲毫的惡臭,反而透著淡淡的奇異香味。
被夜風一吹,香飄四溢啊。
啊弘忽然想起了和師父木青冥閑聊時,提到的乾隆妃子香妃。立馬又聯想到,要是他這個身上奇芳異馥,連嘔吐物都芳香沁人心脾的師妹早生幾百年,恐怕是就沒有只是體香的香妃什么事了。
“啊弘,扶著你師妹去花田邊的水井那兒漱漱口。”木青冥也走了過來,鼻子一動聞到了那淡淡奇香后,對眼含內疚的龍姑安慰道:“沒事的,誰第一次都這樣。以后就會習慣了的。”。
說話間木青冥心里所想,居然和啊弘大同小異,也是覺得這龍姑要是早生幾百年,那香妃估計就不會載入史冊了。
待到龍姑被啊弘帶走,定了定神的木青冥一邊對妙樂說著這里的情況,和癩頭和尚始終一事的來龍去脈,一邊把攤開五指化掌的右手掌心,對準了門邊地上的嘔吐物,運炁施術。
瞬間,嘔吐物下的土地下陷坍塌之時,四周土塊化為顆粒,如波如浪翻涌而來,把下陷到地下三五尺左右后停下的嘔吐物,嚴嚴實實的掩蓋住。
除了他們,沒人知道這里曾經留下了這么一堆奇異的嘔吐物。
“少爺,你先帶我看看那些粉末。”妙樂在認真聽木青冥說完一切,說到:“聽起來這些粉末倒是像幻術,不過還是得看看那粉末才知道是不是如此。”。
木青冥正有此意,立刻帶著妙樂進入屋中。
他把妙樂帶到了癩頭和尚的床榻邊,一指床前地上的粉末時,妙樂已經蹲下身去,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捻起一點點粉末,在指尖輕輕一搓后攤開,細看起來。
木青冥折身而返,取了案幾上的油燈走過來,正要給妙樂照亮時,那妙樂注視著手中粉末說到:“好像又是彩門子的秘藥。”。
說罷,她把粉末靠近了鼻孔,嗅了嗅其中散發出的味道,又道:“曼陀羅、小韶子和迷幻鼠尾草,還有一點點的菌。”。
妙樂雖然鼻子不如妙天的靈敏,但對藥物的氣味那可是熟悉得很。一嗅之下,便能清晰的分辨出這粉末里的成分。
“但是這種藥,需要和一種彩門子的秘術配合,才能有作用。”緩緩站起身來的妙樂,對木青冥說到:“一旦起了作用,中術之人會沒了感覺,什么感覺都沒了。而且任由施術者這么擺布,中術之人都不會反抗也不會言語。”。
“這么說,又是長生道偷了彩門子的術?”木青冥回想著屋外和屋中其他地方,殘留的陰邪之氣,若有所思的問到。
顯而易見,是有長生道教徒用了彩門子的秘藥,再用邪氣施術對癩頭和尚施術,使其陷入了幻覺之中將其帶走。
所以屋中沒有打斗的痕跡,沒有破壞的痕跡。因為癩頭和尚是中了幻術后,自己走出去的。
“多半是這樣的。可我想不明白的是,長生道有自己的秘藥和秘術,可以施展出更多的幻術,為什么要用彩門子的秘術和藥物?”妙樂微微蹙眉著,又看向了手中的粉末沉思了起來。
這一點確實很反常;長生道雖然經常偷竊別人的奇術異術,但是并不是沒有自己創造的奇術異術。
如果說他們帶走癩頭和尚要隱藏身份,那殘留的邪氣卻又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一切都很矛盾,讓人一時間困惑不已。
“應該是帶走癩頭和尚的教徒,并不擅長施展邪術。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可萬一對方是一個不擅長幻術這方面的人,那選擇彩門子的秘藥是最好的辦法。”在啊弘和龍姑圍了過來時,沉思一會的妙樂若有所思的道:“彩門子的幻術施術并不復雜,復雜在藥粉的配制。只要有藥粉,施術自然就輕松多了。”。
她話才落地,盯著她手中點點粉末的龍姑嘴里,就發出了驚訝的一聲:“咦?”。
“這藥粉怎么這么眼熟?”緊接著,那龍姑又嘀咕到。
從她這邊逆光看過去,藥粉不是紫黑色的,而是一種青綠。藥粉似乎會因為角度和光線的變化而變化。
“這不是彩門子的七彩粉嗎?”知道這是什么藥的龍姑,急呼道:“我說這么這么眼熟呢;這藥在鬼市里的大夫中流傳甚廣,他們一般用這個藥來麻痹重傷病患的神經和五感。”。
只是再提起鬼市,說完此話的龍姑臉上又是一片黯然傷神。
木青冥他們能否順著藥粉找到癩頭和尚?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