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的陸云芝,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
“女武者怎么了?女武者怎么了?女武者吃你們家大米了?”
“你一個護衛(wèi),管的可真寬啊!”
陸云芝一直將李清慕當(dāng)成是顧游傾的護衛(wèi),而認為顧游傾是某個大家族已踏入仙道的子弟。
殊不知其實一直都是李清慕在給顧游傾面子。
被人如此輕視,哪怕是素養(yǎng)極好的李清慕,也不禁有些慍怒。
“我家公子自然該聽我的。”
“你不就是個護衛(wèi)嗎?拽什么呀?”
“誰跟你說我是公子護衛(wèi)的?”
“嘖,咋了?暖床丫鬟想當(dāng)正宮啊?”陸云芝譏笑道:“你不是護衛(wèi), 那你又與顧公子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將黃金擺放在案桌上。
早就看她不爽了,明明一個護衛(wèi)卻是拿細劍,這種劍能做什么?連塊排骨都砍不動吧?只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這種花瓶最讓人討厭了。
她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不過目前是夠了。
沒法說。
“還是圣女有閑情雅致,真把自己當(dāng)護衛(wèi)了嗎?”
“話說回來,道友為何要結(jié)識那陸姑娘?”李清慕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清慕曉得男子喜愛豐腴女子,陸姑娘該是挺討男子喜歡。”
陸云芝嘆了口氣,坐下?lián)狭藫闲∝埖牟弊樱﹃掷锬菈K令牌上熟悉的紋路。
“走吧,清慕姑娘。”他刻意轉(zhuǎn)頭與李清慕交代了一句。
但不愿因此而被人如此咄咄逼人。
“不是,顧某心中可沒將圣女當(dāng)成顧某的貼身護衛(wèi)。”
“公子有事?”李清慕轉(zhuǎn)過頭去。
“這是自然。”顧游傾點了點頭。
“清慕早與道友說過了,不急的,道友先還竹兒的就好。”
“習(xí)武之人就像豬,吃的多,長成那樣也正常。”
顧游傾雙目放光,雙手做爪狀抓了抓。
聽見了顧游傾的呼喚, 陸云芝終于是抬起頭來, 輕咬嘴唇,神色卻是冰冷:
“沒錯,我就是不想與顧公子交朋友。”
“好像一直以來清慕都是充當(dāng)這個身份,倒也不算錯,不是嗎?”
“無事,這樣也好。”
“神仙姐姐”還是太過羞恥了,“清慕姑娘”剛剛好。
“嗯?”
要是能與他交個朋友,自然是極好的。
但并不妨礙她鄙視她們。
三花小貓撲進陸云芝的懷里,蹭著陸云芝的脖頸。
案桌上放著的三十兩黃金那么刺眼,若扔在馬路上,早就遭到路人瘋狂的哄搶,而陸云芝卻仿佛沒見到他們一般。
“圣女多慮了,其實顧某想結(jié)識陸姑娘的理由也很庸俗。”
李清慕:“……”
李清慕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她確實沒有合適的說辭去反駁陸云芝。
也許師尊有什么特殊的秘術(shù)?回了宗門可得纏著師尊討過來看看。
李清慕微愕,扭頭看向顧游傾, 他居然替自己解釋了?
好友嗎?稍稍有一點不滿呢。
“呃呃……”李清慕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是,是嗎?”
“此話怎講?”
……
那搖錢樹,他肯定不能放棄。
那只是在她前世的記憶中,兩人是道侶。
更何況,在那個前世記憶中,她都快變成他的私有物,這層關(guān)系, 更沒臉說出口了……
“陸女俠?”
“不是嗎?”顧游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七千兩白銀,都還躺在圣女儲物法寶里呢。”
顧游傾無奈道:
陸云芝思緒紛飛,一下子腦補出了許多表面高冷但私底下在顧游傾面前鬼知道是什么反差模樣的模樣。
見李清慕語塞,陸云芝越發(fā)得意起來。
隨即驟然發(fā)力,令牌被她捏得粉碎。
“那陸姑娘就是一座寶山不是嗎?”
三花小貓躍出,又一次將那物叼了回來,放在陸云芝的桌前。
“瞧吧, 區(qū)區(qū)一個護衛(wèi)還想支配你們家公子?你們家公子想和誰交朋友就和誰交朋友, 你管得著嗎你?”
“可她分明已經(jīng)拒絕了道友。”
她的一番推測讓顧游傾嘖嘖贊嘆,不愧是圣女,果然聰慧。
師尊大人吃的不多,如今這境界更是幾乎不再進食,但師尊卻能與陸云芝旗鼓相當(dāng)。
“既然如此,那顧某先告辭了。”
李清慕眸中失望一閃而過,有些煩悶道:
顧游傾則是自顧自道:
“圣女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
陸云芝就欲說出口時,那只三花小貓也不知從什么地方竄了出來。
聽二女吵嘴吵得耳朵疼的顧游傾正色道:
“圣女。”
李清慕的心情又有些不好了。
但很值錢!
“啊……嗯。”李清慕心不在焉地應(yīng)道。
“發(fā)現(xiàn)什么?”李清慕微愕。
她突然有些埋怨起寧紅綾來。
“顧某還沒想好怎么還呢,圣女應(yīng)該不急吧?”
她雖然相信顧游傾的為人,但她不相信男人的本能。
……
卻是聽見堂口內(nèi)傳來某堅固物體被扔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
它嘴里叼著什么東西,隨意地丟在陸云芝面前的案桌上,便翻了個身躺下,揮著爪子示意讓陸云芝揉自己的肚子。
陸云芝在見到三花貓口中掉落的物品時,瞳孔微縮, 久不言語。
被人誤解為護衛(wèi)什么的, 在外給他面子,其實并沒有什么。
她就像一朵帶刺兒的玫瑰,扎手。
“至于欠圣女的那些……”
回雪中亭的路中。
顧游傾轉(zhuǎn)身,略顯疑惑地問道:
“陸女俠此言何意?”
“但清慕也曉得,道友想與她相識,自然不會是因為這等庸俗理由。”
“有了這七千兩白銀,顧某便能將綠竹姑娘那些丹藥還了,還能剩下不少。”
李清慕的心又懸了起來,不知為何,她心底居然生出了,暫時不要他還,越晚越好的荒謬念頭。
李清慕假裝聽不見,沒應(yīng)。
“清慕姑娘。”
她并不想惡了與顧游傾之間的關(guān)系,他將那黃皮子精祓除,對自己有大恩。
“回家去吧,別賴在姐姐這里了。”
“我……”李清慕剛想說她和他是道侶,但話在喉中卻吐不出。
看的李清慕不由得縮了縮胸膛。
小貓聽不懂,只當(dāng)陸云芝在與她嬉鬧,發(fā)出舒適的呼嚕聲。
陸云芝將其拿起,正欲再次狠狠丟出,卻是發(fā)現(xiàn)小貓已經(jīng)弓著身子蓄力著,打算沖出再次叼回。
只不過有他的承認便已足夠,無需在意那女武者的絮叨。
小時候要是師尊多給自己一些飯吃該多好……
看來它是將這當(dāng)成了一種游戲。
她安慰自己,反正也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早就該習(xí)慣了,不是嗎?
“我并非不想與顧公子交朋友……”
“陸女俠,她并不是顧某的護衛(wèi), 而是與顧某生死與共的好友。”
顧游傾和李清慕走出堂口。
且是喊的名,與“陸女俠”相比自然是更顯親昵。
她恍惚走出祓魔司堂口,左右看了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顧游傾和李清慕的身影,有些落寞地坐了回去。
他們有錢人家的子弟,就喜歡擺這種有仙味兒的女孩子在身邊,既養(yǎng)眼晚上又能那啥。
李清慕方才心中積郁一掃而空。
“等等。”陸云芝有些急迫都出言挽留。
在祓魔司堂口發(fā)生的那一幕,讓她的心情十分愉悅。
但俗話說,不想當(dāng)正宮的丫鬟不是好丫鬟,這種長得好看的護衛(wèi)會將自己當(dāng)成正宮的地位, 也是很正常的,陸云芝能夠理解她們。
“顧道友,既然道友說那陸姑娘是財神爺,道友不會還打算與她做朋友吧?”
“也怪顧某,太過直白,且試圖以金錢衡量友誼,招致不喜也很正常。”
李清慕的心情越發(fā)明朗。
李清慕微微低頭看著腳尖,輕踩在石板縫隙上,看似十分認真且幼稚,卻是在替她偷偷側(cè)目看顧游傾做遮掩。
“按道友的性子,清慕覺得會選那三十兩黃金才是,可道友卻是能夠?qū)⒛屈S金留下,想來她身上一定有什么東西是道友需要的吧?”
“圣女你想,顧某剛認識她,便得了一份萬兩白銀的懸賞!”顧游傾面色激動道:“她簡直就是顧某的財神爺!不是嗎?”
“跟著姐姐沒有好事的,姐姐不能養(yǎng)你。”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他也是個俗人。
“怎么了?”
尤其是她還總是裝出一副清冷孤傲的樣子,不就是做出來給她家公子看,讓她家公子喜歡嗎?
原來他說的是錢啊……
胡須蹭得直癢癢,她將小貓捉下,刮了刮它的鼻子:
他需要模擬幣啊!
好不容易逮到個時不時就掉個寶的模擬對象,那可不能讓她跑掉!
“既然陸女俠不愿交顧某這個朋友,顧某就先告辭了。”顧游傾將黃皮子精的尸體收起,淡淡說道。
顧游傾眼神閃爍,沒想到自己一招欲擒故縱居然失效了。
就在兩人快要走到雪中亭之時,李清慕突然停下了腳步。
顧游傾無言以對。
“可道友喊救命越來越熟練了,不是嗎?”
……
終于有一天,她居然會為了一直以來困擾自己很久,致使自己腰酸背疼,被她嫌棄太過寬廣的事物而感到不滿。
“顧道友是正人君子,不會被女人身材所迷惑的。”
她在心中寬慰自己。
2章一共6k,從八點碼到了十一點半,眼睛酸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