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擔心,陳家此時也不好出面,畢竟他們還是代表商會而已,況且我也聽說,商會會長一職兩年改選一次,陳老爺已經蟬聯幾屆了,今年說是也有新的選舉,陳家在地方上也是依靠著曾大人而已。若是我們也支持一位大商出來爭上一爭,只怕也不一定爭不過。”一位支持賀大人的官員站起來有些狠的說道。
“賀大人,你叫我們來的,也是您見的陳少爺,您說說看,陳家這回有什么意思?”那位溫和的大人想想還是看向了賀大人。事情是他惹出來的,總要由他想個解決辦法吧。
當然,他不好意思說的是,他后悔了,他覺得自己就不該參與到這件事中。之前賀大人只是說張胖子貪污,用了大家的錢,但現在,他再看不出,這一切只是為了曾凡時,他自然就要后悔的。
剛剛說的,曾陳兩家是通家之好,人家從來就是幫親不幫理的。現在你說什么讓大家支持換一個商會會長,這位就想笑了。陳家那么好代替嗎?陳家的生意經過整合之后,哪一樣又不是行業之翹楚?兒子,女婿都成器,認個干女婿都是當朝二品,你說什么他們一齊來支持一個商人上位。他們一齊能敵得過一個當朝二品嗎?就算他們敵得過,那湖南富是說著玩的嗎?他們上哪找一個能夠跟陳家旗鼓相當的大商出來?
不過,這些話,他也懶得說了,只等著看賀大人怎么說,雖然,他也知道,就算說出花來,他也不會相信,他總是要跳船的。
“本官看來,陳家如此作為,正是表明了態度,對于會館的事,他們不會插手的。”賀大人想想說道,“你們看,陳公子進京之后,按正常的做法,就是該來見見我們,聽聽我們對張管事的意見。但他沒有,他是先去了曾家,他可是帶著妻兒來的,然后他做了什么?游山玩水,然后給外甥辦喜事兒。中間就見了張管事一面,想是勸他榮退。這跟之前的陳家處事之法一至嗎?明顯不同。所以從種種態度表明,陳家對于這件事,他們要保持然的狀態。”
這個賀大人在心里推演了幾天了,不然他不會去見豪哥兒。見完了,看豪哥兒對自己態度,他才真的得出了這個結論。曾家不得得罪他們這些人,所以他們這回應該是一種妥協。當然也是一種蔑視,他們根本不信自己能扳倒曾凡。所以他們大大方方的住在曾家,然后對于會館,他們決定聽之任之了。
“所以說現在我們可以安排自己屬意之人進入會館?”剛剛那明確支持賀大人的那位一臉的喜色。
“現在張胖子是榮退,所以繼任之人,定是張胖子來推了,張胖子能讓我們的人上?”某位一直沒開口的大人冷笑了一聲。他也是中間派,誰也不支持,當然他也不是那種誰說什么他就信的主。此時開口,他的想法與溫和派的那位老大人差不多,他倒不是后悔,反正這些事他也沒參與過,他就是過來聽聽他們怎么說的,他也是那種不相得罪曾凡,也不想得罪,賀大人的那種騎墻派。
“張胖子愛財,送他點什么,讓他選我們的人不就完了?”那個急脾氣又嚷道。
“我家還緊巴巴呢,買通張胖子要用錢,我是不出的,也出不起。”騎墻派立即站了起來,表明自己還是不要參與會議了。他們是官呢,官員的身份在他們心里還是很重的。所以讓他們給張胖子錢,買通他為已用,之前做什么去了?現在只怕說他們是死仇都有人相信的,所以想想看,只怕張胖子會拿出大把的銀子追殺他們了。他還是躲遠一點安全。
“老夫也覺得這事有些兇險,我們明明占著理,真的花錢,也就不占理了,回頭傳出去,對賀大人的官聲也不好。”溫和派的老頭表示了他的不贊同,不過他的角度不一樣,他要告訴愛惜羽毛的賀大人,真的把露出這件事,誰也不會跟著背責任,到時跟著坐蠟的,可是他賀某人,而非在座的哪一位。
“老大人說得是,這事容易讓人抓住把柄。”賀大人點點頭,都是玩鷹的,萬不會被鷹扎了眼。
“依著我,賀大人還是去和曾大人議一下,若是曾大人能同意賀大人屬意的人選,只怕陳公子也不會反對!”某位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大人輕描淡寫的說道。當大家都像看傻子一般的看向他時,他淡然的一笑,“賀大人與曾大人為莫逆之交,會館之事,乃是鄉親們之大事,賀大人與曾大人商議有何不可?都是為鄉親出力,曾大人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現在大家終于明白他啥意思了,曾家連辦兩場喜事,這些人可都沒照面,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跟曾凡起了間隙。但是賀大人可沒有,人家可都是派人送過禮了,他們面子情都還在。此時賀大人去曾凡,曾凡還真不能拒絕。那么就只有兩個結果,圖窮匕見,要么曾凡忍氣答應。他們想想曾凡的性子,定沒那翻臉的勇氣的。所以,這回他要賭的,也就是曾凡的臉皮薄厚問題了。
大家一齊看向了賀大人,你領的頭,也是你想取而代之,那么這事你總該出個面吧,不然現在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你之前還在虛以委蛇,現在還不想正面出擊,那就是沒得讓人瞧不起了。
不過大家還真的已經瞧他不起了,明明他是最嫉妒曾凡的,可是當大家受了蠱惑,跟著他一塊反對曾凡后,結果,他竟然在面上還維持著與曾家的關系,這讓其它人心里都不舒服起來。
“賢弟所言極是,這是鄉親之事,原本就該大家一齊商議,我回頭就派人送帖子,求見曾大人。”賀大人有些尷尬了,但也知道,此時他若再退,就真的把人都得罪光了。這些人可是他敢與曾凡叫板的依靠,萬不敢真的弄得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