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 我希望不想面對的時候,就可以不面對。例如,我不想去胡思亂想風帥的傷勢。這樣我就可以不那么擔心。
因為擔心也沒用, 現在我離他十萬年八千里, 就算他有事, 我也幫不上忙。如果可以不想就能不想, 那該多好。可這個我決定不了啊!
還有, 雨惡和宇仲秋那邊是怎么交涉的?自從我離了青州府,我的人生好象就不再是我自己做主了。這樣的命運還在繼續,而且還看不到頭。
我特別懷念那段可以讓我自由打雞罵狗, 為所欲為的日子。
雨惡安排我回明月國,說的好聽是安排, 其實在我看來就是偷跑, 知道什么是偷跑吧?
就是想方設法, 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某些人的視線里。
我不是想說什么叫偷跑, 而是想說我為什么要偷跑。
我不明白,想讓我偷跑,那為什么雨惡還敢明目張膽地,把我背回他住的地方?然后我偷跑了,他還不和我一起跑, 宇仲秋和他要人怎么辦?
又或者宇仲秋不和他要人, 要是這樣就是他們談好了, 我的自由暫時受雨惡管制, 那我為什么還要偷跑?
亂了, 亂了,我用我的腦袋是想不明白了。還有其實我十分想見, 那個為愛自殘的宇秋兒。這個公主還真是個狠人,雖然她做的事,我不喜歡,也不可能去做,但象她這種琵琶,不是總能見到!
我的這個要求提出多次,也沒被接受。雨惡說:一般別人的都形容為奇葩!所以就算打死她,也不讓她見到我!
就他那個小心眼,我還不知道,不就怕我從宇秋兒那些套出點話來嗎!
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在套里,這種感覺真他媽的太糟了!還有永遠覺得自己象個傻瓜,這種感覺也真他媽的太糟了!
反正和雨惡宇仲秋這些人混在一起,我感覺就沒好過。其實我是很想端莊地當個淑女,就算當不成淑女,至少能裝成淑女。
結果他們結伴一起挑戰我的潑婦氣質,一定要讓我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閃閃發光。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用裝瘋了,瘋是一定的事,就看早晚了。就哪天一個沒挺住,瘋個徹底就行了,這個還省事了呢!
這種時候,沒有人來聽聽我的心聲,更不會管我的感受,沒有人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別人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早點見到風帥,我勢必要和他們討個說法的。但時間不等人啊,這探病可得趁早去。等人家的病都養好了,你還去看個屁。
這不光沒誠意,還傷感情啊!
風帥十年八年怕也傷不了一回,這個時候我不到場,會被他怨一輩子的,以后還想吃他的牛肉面,那就不可能了。
還有他再怎么說,就算不是為了我,也是因為我,才受的傷。雖然我也歸心似箭沒錯,可我還是為這個歸法,感覺超不爽。
以前看關于抗日的老電影,還記得那個扮成花姑娘去偷地雷的鬼子,還曾經對他的創意印象十分深刻。
在這次偷跑計劃里,要是雨惡讓我當那個鬼子,我也就認了,可他讓我當那個地雷!地雷是要被裝到筐里的!
別人都是怎么跑的?細想想小說里那些女主的經典跑法,不是扮個小廝,就是被貼張□□之類的高科技產品。怎么到我這兒,就和地瓜混到一個筐里去了?
這還不算,想到雨惡的這個計劃,就讓我吐血。
他的劇本是這樣的,明月國不是來玄國救災隨便娶公主嗎?在眾多運送救災物資的明月國年輕壯漢里,有一個看上了在這次水災中幸存的玄國姑娘,欲娶之為妻。
這當然是好事啊,所以這個異國新娘要和明月國的物資運送隊一起回國。但到底是嫁女兒,爹媽就是再窮,也不能讓女兒空著手嫁人啊,所以把手里僅有的兩筐地瓜當了陪嫁。
別看禮輕,可情義重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災民安置都成問題,地瓜都可以換黃金了。
雨惡導的這部愛情戲,一時間成了佳話,可憐的是我,就要這樣被埋在地瓜筐里了。
我能不吐血嗎?還能有比這個主意再爛點的不了?這么白癡的偽裝,要是宇仲秋看不出來,那他就是只豬。
要是有人上來盤查,只要把兩個大筐往地上一推,我只定和地瓜一起滾出來,都不用多廢話。
再說了,玄國現在雖然天有點涼了,可把你埋在地瓜筐里試試,真不是人待的,我為什么要受這樣的苦?
看來我就等著哪兒天被倒出來就行,然后回去見到雨惡扇他耳光。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個小丫頭,難不成還真在玄國找的?這個路可不是走一兩天,我不可能總在筐里待著。是人總和吃喝拉撒睡聯系在一起的。
雨惡沒想到這個問題嗎?他還真以為把我放地瓜筐里,我就真成地瓜了?
我直視雨惡的眼睛,“你有什么辦法讓我能在這個筐里待上十幾天?”
“我沒有辦法!”他就是在找抽。“雖然我沒有辦法,但是你卻有辦法!”
我有辦法?我沒聽錯吧?“你是說讓我把刀架在宇仲秋的脖子上,讓他送我回去?”這個辦法倒是可行,我就怕我治不住宇仲秋。如果和雨惡聯手,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就算真有這個機會,恐怕宇仲秋也會防得很小心,我都能想到的辦法,我就不信宇仲秋想不到。
“聽說葉家有一種安神藥非常有效,不知道你手里還有沒有?”
安神藥?我看看雨惡,這預感很不好啊!
“沒印象嗎?好象你也給我用過,在青州府的時候,你忘了嗎?我可還記得呢!”
他說的是葉老爹的超級迷藥,還安神藥,他到是迂回婉轉。我就說雨惡最是個小氣又愛記仇的人,他一定還記恨,我把他迷倒,讓他淋了雨。他那么壯,淋點雨怕什么。再說那點迷藥對他來說也沒什么,一下子就醒了。小氣就是小氣,什么也別說了。
只是這事除了我就阿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會和他說。阿良應該也不會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為什么我每次小小害人一下,就有報應?怎么別人害我,就都活得好好的呢?沒公平可言了!
但是如果用這個藥,雨惡的辦法也是行的通的。這個和我當初躺在棺材里也差不多,也不過是比在棺材里累點,臟點。只要沒人來推筐,這樣回明月國還是有可能的,
“我來的時候,二哥傷的很重,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他看出來我的猶豫了嗎?這個混蛋。
“好,我吃!”我恨啊,我好恨!
雨惡是看準了,我擔心風帥。他也知道我一定會把這藥帶在身上。沒辦法啊,誰讓這藥這么好用,我又沒有個武功防身,當然要隨身攜帶了。
可憐我怎么總被人吃得死死的?宇仲秋是這樣,雨惡也是這樣!
只是就這樣要再暈個十幾天?心里怎么沒底呢?以前不知道,暈了也就那么地了。可現在知道了,我多少還是對自己下不了狠手!
我的好日子都哪兒去了,無語問蒼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