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帥突然停下來, 他的手扶上了我的頭,臉也一直低下來,越來越近。他的臉色在夜里有一種瓷器的感覺。
我的身子開始發軟, 風帥放在我頭上的手漸漸用力, 然后……
嗚……嗚……嗚……
我就哭了!
他正好按在我頭上被新敲出來的大包上, 那叫一個痛??!
風帥手扶額角, 一臉受傷的表情, “和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難過的想哭嗎?”
我抽泣著回答,“不…不是,我…我頭…頭上有包, 很…很痛!”
風帥聲音無奈,“好了, 好了, 讓我看看傷在哪里了, 真的這么痛嗎?
我淚眼婆娑再加上黑燈瞎火,這里是哪里?這個, 這個不是我的小院嗎?我還我那親愛的大花樹,在夜里安靜的開滿了花。
我尖叫一聲飛撲過去,來了一個熊抱。接著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再一次抱住了我的大花樹!
仿佛時光倒流,我又回來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我還沒體會到, 葉之云這個身份有多麻煩。所以可以安心的有美相陪, 躺在大花樹下喝酒、看花、數星星。就象現在一樣!
只是現在早已經沒有了, 當時的那份自在懶散。嘆氣一口, 酒就一直往嘴里灌。還是那讓我又愛又恨的木梨清酒!可一個輪回就這么轉過去了, 如今我又回到了這里。沒想到這房子,風帥給我留著呢。
“劉轉, 你就沒有問題想問我嗎?”風帥還是跟以前一樣和我并排躺著。不應該說,他躺著,我半倚著墊子。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滿腦袋包呢,后腦勺是沾不了地了。
我接著喝酒,“還有酒嗎?”
“沒別的了?”
“有下酒菜嗎?”
風帥嘆氣,“想吃我做的面嗎?”
“不想!”
“劉轉,你不要和我堵氣,我們好好談談好嗎?”風帥坐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就算在夜里,還是能看到他眼里的流光。
我真的沒有和他堵氣,我現在沒有脾氣了。不過就算我說我沒有,他也不相信。
“風帥,活著好沒意思?。 ?
風帥愣了一下,他可能沒明白,我這句話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
“劉轉,你聽我說。讓我和你解釋,事情不象你想的那樣……”風帥著急了。估計這么說嚇到他了,沒準他認為我可能會想不開,打算玩個自己殺什么的。
他還是不了解我啊,我也就那么一說,他就不能那么一聽?我不是為了打開這尷尬局面嘛!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樣了?”風帥著急,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風帥不說話了,但欲言又止??疵廊税俎D千回,被拍出幾個包也是值得的。我在心里小小的鄙視了自己一下,嘴里就一套,做卻是另一套,還是不怕死啊!這種時候還不想著怎么逃命,光想著看帥哥。
算了,虐待帥哥不人道,出門容易被雷劈死,“你也是被逼無奈啊,誰讓你現在的勢力這么大,幾乎都能通天了。就算你不想反,人家也留不得你啊。再說你們也不是親兄弟,對不對?”
這是我喝酒看星星這段時間,對整件事做的總結。就算不對也八九不離十,電視小說里不都是這樣演的,差也差不到哪兒去。而且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山水堂的行動力,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風帥還是沉默,那就是讓我說著了。我只是笨,還不算傻。就是這回事了。只是個普通的爭位故事,一點也不出奇。
“我就一點不明白,洪水怎么和你混一起去了?他不是那死皇上和雨惡的親戚嗎?”
“先皇雖然娶了洪皇后,卻一心想著我娘,并且奪了國舅的實權。國舅因此抑郁而終。洪家一直怨恨很深。這幾年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市中枰榧以谪斄ι系闹С帧2贿^阿隨作壁上觀,惹惱了皇兄……”
我擺了擺手,讓風帥不要再說下去了,這個差不多是為父報仇的故事。還是老套!
更說明那句話是對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敵人。所以洪水和風帥聯手,也不會讓人太意外。
“我就想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能完事!”如果他們不完,我就永遠沒完。
風帥重新在我身邊躺下,“你希望怎么個完法?”
問我?問我有個屁用?“當然是化干戈為玉帛啊!能不翻臉就別翻臉,哪兒邊死了也沒意思。大家一塊湊合活著,不是挺好的!其實都是人民內部矛盾,也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如果真的有人會死,你希望是誰死?”
我悲由心生,“我等不到看你們誰死的那一天了,你們還沒死呢。我先死了!”我可以很負責地這么說。
風帥握住我挨著他那邊的那只手,“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的手很熱,手心里有一點點汗意,大夏天的真沒辦法。
他就這樣攥著我的手,似乎要把他的決心傳遞給我。拉會兒就得了唄,還沒完沒了了。這是□□嗎?
“你是不會因為我的事離開我的,對嗎?”
風帥這么一問,讓我在邏輯上有點糊涂,這兩者有必然聯系嗎?我一邊細想,一邊接著喝酒。突然有一件事讓我想到了。
木梨清酒啊,這可是招雨劑啊!只要我喝了這酒,無一例外的,那黑馬帥哥一準兒出現。這會兒他不會就埋伏下了吧?
想到真是好笑,覺得好笑,我還真笑了出來。感覺風帥抓著我的手在用力。壞了,我沒笑他啊,我只是走了一下神,讓他誤會了。
他問我是不是會離開他,離開我是一定會離開的,至于他嘛,這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接著喝酒吧,解釋是錯,不解釋也是錯,怎么做怎么錯!然后據說這不醉你的木梨清酒,還是把我喝多了。
就在我半醉半醒,朦朦朧朧之間,我聽見風帥好象在和誰說話。天晚,我又醉,來的人倒底是誰呢?聽聲音怎么這么耳熟,是我認識的人吧??晌乙呀洉灥梅植怀稣l是誰了。
早上耀眼的陽光,把我照醒了。陽光明媚,真是個好天氣。四下看看,是我以前住的院子沒錯。昨天我和風帥一起喝酒,我記得后來好象有人來了。我是不是又錯過了什么?
風帥走了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一個人扔在院子里,讓我在外面睡了一宿?我沒讓蚊子咬貧血,還真是我運氣!沒想到啊,風帥怎么也干起,這種缺德冒煙的事兒了?
我不能原諒他!現在我不光是滿腦袋包,而且還是滿臉包。夏末初秋的蚊子邪乎著呢,可憐我醉得不醒人事,連對蚊子進行防守反擊的機會都給我。
被人敲暈了,搬來搬去不可怕,象這樣一個人被扔這兒了,比較讓我恐慌,還有后面嗎?這不是不知道該怎么玩了嗎?
正當我坐在院子里,抓耳撓腮的時候,小院的門被人推開了。忽地擁進一幫人,為首的那個穿可是宮服??!
這宮服我見過,是太監的衣服。關于我對這點的認知,可以追溯我某次入宮的驚心經歷。宮里的太監,怎么上這兒來了?
“民女劉轉,皇上賜婚啦!”這不男不女的一聲,還挺清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