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是想隨口亂說, 外加亂指一通的!反正各種米多著呢,坐哪兒就開始念叨唄。
可自從幾個字從我嘴里出去以后,這幾個人的臉色就開始越來越難看。院子里的氣壓, 突地就低了不少。
不知首是不是氣勢的關系, 到后來我還真沒敢把知道的米都念出來。就算我坐著念上一年, 最后不還得指出一個來。
“你”字出口, 手指落在不離花上, 又有得玩了!
這五個男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但所有人都盯著那朵不離花。氣氛又緊張起來。
我眉開眼笑,斟酌措詞, “我會嫁給,不離花的主人, 三天后出嫁!這回我就不自己準備花轎了。”起來, 轉身, 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靠在門上, 我忍不住笑,身子發(fā)軟滑坐在地上。用手捂住嘴,不敢笑出聲來,肩膀顫抖不止。
對付人精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就是你扔個有一萬種可能的開頭,讓他接過去把這一萬種可能完成。
我在玩這個游戲之前, 心里已經做好了打算。無論被我指到哪個東西, 我最后都后會說, 我要嫁給這個東西的主人。可誰是這東西的主人呢?誰有本事誰就是唄!
所以也就是說, 雖然我指到了不離花, 可也不能就能嫁給風帥。
這些人中之龍,當然最能明白這個中道理。把不是他們的東西, 想辦法變成他們的東西,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我不過給他們再提供了一個機會而已。
我之所以這么麻煩,就是因為麻煩的人太多了,但憑我自己的本事,一個也解決了。我就是沒有這種本事,我承認,那就讓有本事的人來吧。
讓他們自己內耗,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至于借刀殺人,挑撥離間這些計量,用在這些真正用計高手的身上,太小兒科了。所以我就什么也不做,他們想做什么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如果他們真打算動歪腦筋,就自己認倒霉好了。如果他們真是正人君子,我的辦法也不錯。至少又躲過一劫,再想辦法。
對付一個總要比對付一幫強!起碼在勞動強度上就不一樣。
我也不是沒可能說服風帥的,再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朋友。總要好辦的多。他來湊熱鬧,就不定也是為了幫我解圍呢?
生活對我來,還是照常。吃飯、睡覺、曬太陽、發(fā)呆。一天過去了,沒動靜。二天過去了,還是沒動靜。
越靜我越開心,可阿良坐不住了。一盤雪梨咻的一下,飛到了我面前。這個時候就有梨吃了?好象還沒到季節(jié)吧?
“都吃了吧,吃完我們好散伙!”阿良在我對面坐下來,這幾天他都冷著一張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伸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梨肉雪白,“還挺甜!”接著吃起來。
“就知道吃,你上輩子是豬啊?我在說散伙!”
“上輩子不知道,但我這輩子是豬。”我回答他,“那就散吧!”阿良的耐心比我想象的好了不少,可是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成天一臉傻笑的陽光大男孩了。
跟著我看來真的不是一件好差事!是不是我這個人太不厚道了?走了也好,不然說不定到最后,死一個還得搭一個。
“把明天的飯,幫我做出來你就可以走了。”從里懷里拿出一個荷包,扔給阿良,“這個給你,散伙費。”
阿良一個反手又扔回來,“我不要你的錢!”
這傻子,我又扔回去,“你也不看看就說不要?”
阿良打開荷包,臉拉得更長,聲兒都變了,“你把征婚的錢都給我?”
“你嫌少?多我也沒有了。本來我打算還給洪水來著。省得老覺得欠他的。可你看他那樣兒,他也太有錢了。就算把這些給他了,也不夠。還是算了吧!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我說的是實話。我原本真有還洪水錢的打算。當初不是想跟他的恩怨和平解決嘛!
現在這些都無所謂了。一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走。說到底,操守節(jié)操之類東西我也沒有,不用堅持什么。
“和你散伙后,我要去做上江洋大盜!”阿良氣乎乎的說。
撲的一下,嘴里的梨就被我噴出去了。這次是笑得我滿地打滾,“行……挺好,這也是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不然你去占山為王,當山賊也不錯。”
估計阿良是故意想讓我開心,他能好成什么樣,我是猜不出來,但他能壞成什么樣,我早就知道了。就他那點本事,還想當江洋大盜,劫個道兒都費了牛勁了,還指不定誰盜誰呢!
有時候這理想和做夢,勇敢和二百五沒有太大差別!
我也曾經想過,這次要不要再帶著阿良一起走。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寶兒的人生觀、價值觀一定會讓我給全毀了。
這世上總得有那些所謂的好人在,是不是!不然象我這樣的,坑蒙拐騙誰去!那還不就算等著被人坑蒙拐騙了?
他現在也算是有為的杰出青年,成天讓他在我身邊當飼養(yǎng)員,的確是屈才了。而且我身邊多個人,就多個麻煩。早晚都是個事,雖然沒有人,也有沒有人的麻煩。
而且到最后真要和那群禍害硬拼,難保不玉碎瓦全,阿良真的跟著吃了瓜落兒,我也于心不忍,幫不了他也不能害他。
可……算了,兩害相權取其輕。我也只能顧眼前了!
“可不是,要不然你嫁人了。我是留下來當嫁妝,還是當陪嫁?”
瞪大雙眼,我從來不知道阿良身上,還有幽默細胞這種東西。
“沒錯,沒錯!要是這樣,你師傅不就賠大了。就算我想,他還不干呢!”我和阿良的關系,非比從前了。其實他不來跟我說散伙,自己跑了,我也說不出來什么。
“現在上都城里,很難看見不離花了,你知道嗎?”阿良看我的眼光非常幽怨。
我笑,他們還真就開始了,就看明天如何了。“我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上哪兒知道去。只要別打我這棵樹的主意,就不關我的事!”
“那你到底想要嫁給誰?”這可是阿良第一次,問我這個問題,還問得這么嚴肅認真。
眼看著一個梨,被我吃成了梨核,“我不是說了,只要是活著的,男的,沒老婆的。誰我都可以嫁!”
“那你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