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瑤迷迷糊糊中聽見屋外有人敲門,睜開眼睛一看,天都已經大亮,急忙從被窩里爬了出來,穿好衣裙,急急的去給屋外的小菊開門。
“姑娘,昨夜睡的可好?”小菊端著一個銅盆,笑吟吟的走進了屋子。
鳳飛瑤頓時神色慌張,昨夜大公子差點把她的魂嚇出來,一晚上她都不敢合眼,直到過了五更實在累的撐不住了,才蜷縮在被窩里慢慢睡了過去,以至于到了這個時辰沒能醒來,可昨夜大公子已扔下狠話,若她將此事泄露給別人便直接弄死她。為了不讓昨夜的事弄的整個丞相府雞飛狗跳,也為了她日后性命無憂,鳳飛瑤只好平靜情緒,強顏笑道:“睡的挺好,你若不來叫我只怕太陽照進屋子,我還沒起來呢!”
“這就好,洗漱的東西我已準備好,姑娘請!”小菊笑著將手中的銅盆放在床旁的木架上,然后拿來一方干凈的帕子,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鳳飛瑤可不習慣有人這么伺候著,她從小菊手中拿過帕子,微笑道:“你去忙吧,我一會就好!”
“這怎么行,我還要給姑娘梳妝呢!”小菊認真的道。
鳳飛瑤已經在銅盆里洗完臉,拿起帕子擦著臉上的水珠,微笑道:“我自己可以,你快下去吧,你若呆在這里,我倒覺得不自然!”
小菊聽鳳飛瑤這么說,也不好意思再執意伺候在左右,微笑道:“那我在屋外等姑娘,馬上就要用早飯了!”
“知道了,你去吧!”鳳飛瑤朝小菊笑了笑,開始用梳子搭理自己烏黑的秀發。
小菊慢慢退到了屋外,聽見另一個屋子的韓夢琪正在斥責蘭花,為了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小菊快步走到了韓夢琪的屋子,只見蘭花正在幫韓夢琪梳頭,韓夢琪看小菊過來,不高興的道:“你的手藝比她如何?”
小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韓夢琪的問話,蘭花比她年長三歲,在丞相府也算心靈手巧的好婢女,可不知韓夢琪到底要梳什么發型,居然連蘭花也會難住。
看小菊半天不說話,韓夢琪生氣的喝道:“啞巴了,問你話呢?”
“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小菊顧裝糊涂的支吾道。
“我想讓你給我梳頭,就我昨天的那個樣子,她太笨弄不了!”韓夢琪說著瞪了蘭花一眼。
小菊細細回想了一下韓夢琪昨日的發型,為了不讓蘭花繼續挨罵,她拿起梳子便認真的給韓夢琪梳理起了長長的烏發。
“姐姐這么漂亮,還需要如此用心的打扮嗎?”鳳飛瑤笑著走進了屋子,剛才她在屋里已經聽到了韓夢琪對蘭花的斥責,心中甚為不爽,蘭花和小菊雖然是婢女,但她們也有人格和尊嚴,韓夢琪為了梳個好看的發型便這么訓斥蘭花,真是不應該。
韓夢琪看鳳飛瑤梳的頭發扭扭歪歪,噗嗤笑道:“好妹妹,如今我們可是在丞相府,言行裝扮一點都馬虎不得!”
“我只求隨性自然,更何況昨日我也這個樣子,丞相和夫人還不是照樣留下了我!”鳳飛瑤不服氣的道。本來韓夢琪和她都只是一般的女子,可這進了丞相府還不到一日,韓夢琪便以大小姐的身份自居,還好像什么都懂似的教育她,美與丑重在內心,她才沒有那么多的閑時間細心打扮,再說了百里哥哥已不在人世三年,她打扮那么好給誰看啊,難不成又要招惹來上宮宏那個色狼?
韓夢琪看鳳飛瑤不高興,笑著道:“好,好,好,我的飛瑤妹妹天生麗質,不打扮也美若天仙,但姐姐提醒你以后說話還是要注意下分寸,丞相可是朝廷里響當當的人物,咱們姐妹決不能給丞相丟臉!”
“知道了,我們快去用早飯吧!”鳳飛瑤看韓夢琪不在嚴厲的說她的不是,這才笑著喊道。
小菊已麻利的給韓夢琪梳好了她昨日的發型,韓夢琪對著銅鏡照了照,滿意的笑道:“還是小菊手巧,走,我們去吃早飯!”
四人走出院子,韓夢琪親昵的握緊了鳳飛瑤的手掌,關切的道:“飛瑤妹妹,我看你眼中布滿血絲,是昨夜沒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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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這是怎么了,這么多人關心她的睡眠情況,剛才好不容易騙過了小菊,現在又被韓夢琪看出來眼睛里有血絲,她到底要怎么回答,小菊就在身旁,若說她昨夜沒睡好,豈不讓小菊認為她壓根對下人的關心不在意。鳳飛瑤正在猶豫間,突然又聽韓夢琪壓低聲音道:“飛瑤妹妹,你說前面的公子是不是上官清,看背影他應該長的不錯!”
鳳飛瑤抬頭一看,只見在她們面前不遠處,有一位身著淡青色衣袍的公子,正步伐矯健的向前走著,看樣子他應該也是要去位于東面的膳房。昨日用晚膳時沒見到三公子上官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經過上官宏昨夜的驚嚇,鳳飛瑤對男子都有了恐懼之感,一點也沒有興趣去搭理他。
韓夢琪看鳳飛瑤沒有接她的話,也沒再搭理她,而是癡癡的盯著男子的背影雙頰緋紅。
小菊聽到了韓夢琪低聲的問話,笑著道:“姑娘,前面之人正是三公子,我們要不要趕上他打個招呼?”
“要,快點走!”韓夢琪聽小菊說前面之人是丞相的三公子,高興的眉飛色舞,說著便拉上鳳飛瑤大步朝前走去,小菊和蘭花急忙跟上。
沒一會韓夢琪一行四人便追上了前面的上官清,小菊和蘭花首先彎腰向上官清行禮道:“三公子好!”
“免禮!”上官清微笑道。
韓夢琪癡癡的看著上官清,已完全被他出眾的相貌深深吸引,她在京城里見過的少年不少,可從來還沒有遇到過像上官清這么氣宇非凡,英俊瀟灑之人,他的笑如同絢麗的流星,已墜落在韓夢琪的心窩,只怕此生再也難以忘記了。
“三公子好,小女子韓夢琪有禮了!”韓夢琪嬌聲對著上官清輕輕施了一禮。
上官清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禮,昨夜我已聽下人說府上來了兩位漂亮的歌姬,正準備抽空拜訪兩位呢!”說話間上官清才注意到了躲在韓夢琪身后的鳳飛瑤,讓他驚喜的是面前這個女子怎么長的如此像他找了三年的楊如玉,且讓他問問看這個姑娘到底姓甚名誰!
“這位姑娘是否也是昨日剛進府里的歌姬?”上官清認真的看著鳳飛瑤道。她清澈的眸子和剛年的楊如玉一模一樣,還有這小巧的嘴巴,可他記得曾近的楊如玉干瘦如材,臟兮兮的,還有她的羊角辮老土的要死,如今站在面前的女子端莊秀麗,膚如凝脂,一頭烏發如瀑布般直垂腰際,婀娜多姿的身段如輕風扶柳,讓人看一眼便有點魂不守舍,若她當真是三年前突然失蹤的玉兒妹妹,那他上官清簡直太幸運了。
鳳飛瑤聽上官清的聲音很好聽,這才慢慢的抬頭看向了他,這一看不由讓她興奮不已,眼前之人不就是三年前常來光顧她生意的少年公子嗎?只是三年過去,他好像長高了許多,比以前又英俊了不少,聲音也完全變成了一個成年男人,要不是鳳飛瑤仔細看還真有點認不出來。
“小女子鳳飛瑤,正是昨日進入府里的歌姬!”鳳飛瑤雖然已經認出了上官清,但人家是赫赫有名的丞相之子,若人家不想提當年之事,她貿然相認只怕會討個沒趣。
“你家在何方?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楊如玉的姑娘?”上官清激動的道。眼前之人自稱鳳飛瑤,可她為何會和楊如玉長的這般相像,她若不是楊如玉,便極有可能和楊如玉有著密切的關系。
鳳飛瑤看上官清如此激動的打聽楊如玉,知道他還記著三年前來她攤位前買地瓜的事,還有昨夜小菊說他這三年一直在找一位姑娘,看來他確實沒有忘記她,對于這般重情重義的故人,她又怎么忍心不和他相認!
“我就是楊如玉,只是三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現已改名鳳飛瑤!”鳳飛瑤一臉悲苦的道。
上官清高興的一把拉住了鳳飛瑤的手掌,大笑道:“太好了,你果然是玉兒妹妹,蒼天總算看到了我上官清的真誠!”
鳳飛瑤被上官清這么親昵的握住雙手,覺的極不自然,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她現在可是大姑娘了,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了她的心早已被百里瑾瑜填滿,此生只怕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韓夢琪沒想到自己癡迷的英俊公子,居然轉眼成了鳳飛瑤的故人,兩人還當著她的面如此親昵,氣的臉都綠了,沒好氣的喊道:“飛瑤妹妹,我們再耽擱只怕吃不上早飯了!”
鳳飛瑤早就想掙脫上官清的手掌,韓夢琪這么一喊,她正好有理由抽身。
“公子,我們還是先去膳房吧!”鳳飛瑤說著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掌,站在了韓夢琪的身后。
上官清知道鳳飛瑤不再是當年的小丫頭,他也已長成了男子漢,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親昵,逐笑著道:“好,我們一起去!等用完早飯我們在好好聊。”三年不見他有好多話要與鳳飛瑤講,還有他很想知道三年前鳳飛瑤為何會突然在京城消失,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悲慘的故事,以至于她連名字都改了。
韓夢琪走到上官清的身旁,壓抑住內心的不悅,嬌聲笑道:“三公子,請!”只要她韓夢琪看中之人,就算是上帝要來搶,她也絕不會放手,更何況一個只和她做了兩日姐妹的鄉野丫頭。
“韓姑娘,請!”上官清客氣的對著韓夢琪笑道,眼睛卻依然盯著韓夢琪身后的鳳飛瑤。
韓夢琪才不管鳳飛瑤怎么想,緊緊挨在上官清的身旁,沒話找話的高聲笑談,鳳飛瑤隨小菊和小蘭跟在他們兩人身后,一行五人慢慢向膳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