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元宵節,京城內外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國后宮為了慶祝這傳統的節日,早已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太后更是命巧匠能手,在三日前便開始制作各地有名的花燈,說是要舉辦一場空前絕后的猜燈謎晚宴,給大王以及王后腹中的龍子祈福。
夜幕降臨,一輪滿月躍上了繁星點綴的夜空,御花園中各式各樣好看的花燈,早已在寒風中耀耀生輝,將整個皇宮照的宛若白晝。
“大王,太后今夜在御花園設宴,您是時候過去了!”于大監滿臉堆笑的看著坐在書案前發呆的鄭稷興道。
鄭稷興這些時日一直為鳳飛瑤離宮之事傷神,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哪里還有心事去和后宮的嬪妃過元宵節,逐沒好氣的怒斥于大監道:“朕要做什么,何時需要你一個奴才來提點,朕今日哪里都不想去!”
于大監知道大王這幾日心情不好,加之剛才禁衛軍頭領古風來報,說是他們將京城內外翻了個遍,依然沒有鳳飛瑤的消息。可太后今夜舉辦的宴會,除了后宮嬪妃參加外,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也在邀請之內,算時間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若大王執意不肯露面,只怕太后又會罵他辦事不利,沒將這次宴會的重要性如實轉告給大王。于大監為了不受到太后的訓斥,大著膽子,繼續滿臉微笑的對鄭稷興道:“大王想干什么老奴怎敢多言,可今夜的宴會太后除了讓后宮所有嬪妃參加外,還邀請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說是給大王和王后腹中的龍子祈福,若大王不去赴宴,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鄭稷興肅然看了于太監一眼,將手中一卷古籍重重的摔在了書桌上,冷聲笑道:“太后說是為朕和王后腹中的龍子祈福,實際是在慶祝顏妃離宮!朕知道后宮女子都不喜歡顏妃,朝中大臣有些對她也頗有微詞,可在朕的眼中她是全天下最美麗善良之人,朕永遠不會放棄尋找她!”
于大監被鄭稷興的冷笑聲嚇的不輕,他也知道太后和王后一直視顏妃為眼中釘,如今顏妃無故離開,她們自然高興的不得了,還有那個韓貴人,說是和顏妃情同姐妹,可自從顏妃走后她一點不傷心不說,還每日想著法子跑到甘露殿來勾引大王,幸虧大王對顏妃一片癡情,要不然以韓貴人的手段,只怕大王早就將顏妃拋到了腦后。今夜太后設宴大過元宵節,整個皇宮都知道她是在慶祝顏妃離宮,可太后和攝政王一直獨攬朝政,若大王為了顏妃和太后失了和氣,日后只怕太后和攝政王更不會給大王施展才華的機會。為了不讓大王因小失大,日后沒法在朝堂上立足,于大監繼續好言勸說大王道:“老奴知道大王心中苦悶,可眼下太后大權在握又有攝政王做后盾,老奴勸大王不要意氣用事,還是去晚宴上坐坐為好!”
鄭稷興知道于大監一心為他著想,凄然笑道:“朕明白你的一片忠心,可朕實在不想看到母后和那些嬪妃幸災樂禍的模樣!”
“大王,這些老奴都知道,若大王不想和他們呆的太久,大可以小坐一會便以身體不適為由立馬離開!”于大監俯首微笑道。
鄭稷興贊許的看了于大監一眼,輕輕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朕這就去御花園赴宴!”
于大監看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終于說服大王前去赴宴,不由高興的笑道:“大王英明,老奴這就陪大王前往!”說罷,他快步跑到寢室里拿來一件金黃色的披風,小心的給鄭稷興披到了肩頭。他服侍大王三年有余,這些時日看著大王日漸消瘦,心中真不是滋味,夜晚外面風大,若不給大王加件披風,以大王目前的身體狀況,定會染了風寒,臥床不起。
“好了,我們快些走吧,一會回來朕還有事要辦!”鄭稷興說罷,轉身大步走出了甘露殿。
于大監高興的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御花園中歌舞升平,太后和王后坐在高臺上,面對后宮眾女子以及大臣的朝拜,高興的心花怒放。太后看該來的人都已到齊,可依然沒有看到大王的身影,不由生氣的問姜承敏道:“王后,大王這些時日在忙什么?今夜這么重要的晚宴,他怎么也遲遲不肯露面!”
姜承敏無奈的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鳳飛瑤,據臣妾打聽大王這些時日,一直讓禁衛軍統領古風在尋找鳳飛瑤,今夜大王遲遲不來,肯定是為了鳳飛瑤的事傷神!”
“豈有此理,這個女人背叛大王逃離后宮,按*國的律法本應滅九族,可大王倒好,居然愚昧到這個地步,還出動禁衛軍去找她,一會大王若來了,哀家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一個好帝王不該貪戀女色而誤了正事!”太后聽到姜承敏的話,氣的臉色蒼白,肅然說道。
姜承敏點頭道:“母后說的甚是,臣妾本想著鳳飛瑤走了,大王便能安心朝事,也不會再冷落臣妾,可沒想到這些時日大王不但不理朝政,還整日將自己悶在甘露殿,聽于大監說大王這些時日消瘦了不少。”
就在太后和王后商量著一會要怎么數落鄭稷興時,鄭稷興已在于大監的陪伴下,大步走到了高臺上。
姜承敏雖然剛才還對鄭稷興一片怨言,可他們畢竟是拜過堂的真夫妻,看到鄭稷興一臉疲憊,消瘦不堪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心中所有的怨氣立馬煙消云散,慌忙起身行禮道:“臣妾拜見大王!”
“王后免禮!”鄭稷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柔聲道。
姜承敏近半個月沒有見過鄭稷興,此刻看到他迷人的微笑,不由心中樂滋滋的,嫵媚的笑道:“謝大王!”
鄭稷興看太后臉色陰暗,自顧自的喝著宮女遞過來的茶水,知道她定是因為他沒有按時參加晚宴而生氣,逐壓抑著心中的不滿,微微一笑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盞,冷聲道:“先坐吧,哀家等你好一會了!”
鄭稷興在太后身旁坐定,王后挺著大肚,在雪顏的攙扶下坐回到座位上。宴會正式開始,太后微笑著招呼朝中大臣以及后宮女子不要拘禮,可以一邊飲酒一邊猜燈謎,猜對的可以到臺前領取賞金。大家聽到太后的話,高興的不得了,臺下頓時人聲鼎沸,那些自稱才高八斗的官員們已紛紛走到花燈前,開始認真端詳花燈上的謎面,準備領取太后準備的賞金。
鄭稷興看臺下亂作一團,側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于大監,顧裝虛弱的輕咳了幾聲,對太后道:“母后,兒臣昨夜染了風寒,現在頭突然之間暈的厲害,想先回甘露殿歇著去!”
太后肅然看了鄭稷興一眼,冷聲笑道:“是真的染了風寒?還是因為鳳飛瑤得了相思病?”
鄭稷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低聲道:“母后這話說的,兒臣真的是染了風寒!”
“好了,大王就別在哀家面前演戲了!鳳飛瑤大膽妄為,敢棄大王私自離宮,大王居然還派禁衛軍去找她,哀家沒想到這個妖女竟將大王迷惑到這種程度。”太后肅然大喝道。
鄭稷興一驚,他讓古風尋找鳳飛瑤之事,明明是瞞著宮中所有人的,太后消息怎么這般靈通,這么快便知道了此事。太后向來不喜歡鳳飛瑤,現在她知道他一心想要尋鳳飛瑤回來,定會在中間萬般阻攔,眼下為了確保鳳飛瑤安全,他還是先假意順從太后的意思,然后再想辦法暗中行動,看能不能將鳳飛瑤安全的接回皇宮。
太后看鄭稷興不說話,不由生氣的大聲喝道:“大王怎么不說話,難道哀家說錯了嗎?”
“兒臣怎敢說母后有錯,兒臣之所以想找鳳飛瑤回來,只是想問問她為何要逃離后宮!”鄭稷興肅然道。
“有什么好問的,這個妖女定是受不了宮中的寂寞!如今她走了也好,省的大王每日往幻蝶宮跑,誤了朝中大事!”太后厲聲道。
鄭稷興聽到太后如此辱罵鳳飛瑤,不由氣的火冒三丈,可為了長遠利益考慮,他只好強壓住心中的憤怒,顧裝失望的搖頭道:“朕如此寵愛她,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不知好歹,母后今夜這般一說,朕對她算是徹底死心了!”
“大王能這般想,母后很開心,希望日后大王不要再為了兒女私情浪費時間,朝中很多事務還需要大王親自處理!”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可兒臣今夜確實有些不舒服,就不多陪母后和大家了!”鄭稷興勉強對著太后笑了笑,說完話已站起了身子。
太后將鄭稷興細細打量了一番,臉色一沉,肅然道:“大王龍體欠安,要不要叫太醫來?”
“不用了母后,朕回去休息休息就沒事了!”鄭稷興搖頭道。
“好,那大王快些回甘露殿歇著吧!”
姜承敏聽大王身體不適,不由緊張的不得了,真想立馬隨大王一起去甘露殿好好照顧照顧大王,可她現在已懷孕五個多月,身子笨重的厲害,去了只怕照顧不了大王,還得讓大王給她抄心。如此想罷,姜承敏輕輕起身,柔聲道:“大王回去好好休息一夜,臣妾明日一早便去甘露殿看大王!”
“王后有心了,那朕就先走了!”鄭稷興微笑著看了姜承敏一眼,在于大監的陪同下快步走下了高臺,直朝甘露殿而去。
姜承敏看著鄭稷興單薄的身影,擔憂的自語道:“希望大王沒事!”
太后聽到姜承敏的自語聲,冷笑道:“好我的傻敏兒,他能有什么事,還不是放不下鳳飛瑤那個妖女!為了讓大王徹底死心,哀家必須得在大王找到鳳飛瑤之前下手,讓這個女人永遠從地球上消失!”
“母后,大王不是已經答應我們不再尋找鳳飛瑤了嗎?那我們為何非要讓她死?”姜承敏一臉疑惑的問道。她雖然心中也恨鳳飛瑤,可鳳飛瑤現在已離開后宮,日后對她也不可能造成任何影響,人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作為*國一國之母,自然更要大度一些。
太后肅然道:“敏兒,你太善良了,大王剛才那些話擺明著是在欺騙你我,依大王對鳳飛瑤的寵愛,定不會因為哀家的幾句話便放棄尋找她,為了日后不讓這個妖女重返后宮,奪了你的恩寵與地位,哀家一定要讓她死!”
姜承敏聽太后這么一說,心中不由無比難受,她和大王青梅竹馬,是*國的王后,在大王的心中竟然比不上出生低微的鳳飛瑤。既然大王一心想要尋這個妖女回來,那她便依母后的意思,讓這個狐媚的女人永遠消失,只要這樣她才能在后宮高枕無憂。
“敏兒什么都明白了,鳳飛瑤必須得死!”姜承敏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點頭冷聲道。
“這件事哀家會安排好的,你就放心養胎吧!”太后微笑道。古風雖然是禁衛軍的統領,可在二十年前他便是她的心腹,只要她想要鳳飛瑤的性命,古風絕對不敢將鳳飛瑤活著帶回京城。
姜承敏知道太后在宮中苦心經營四十多年,要除掉鳳飛瑤自然不用吹灰之力,逐放心的笑道:“那敏兒就靜待母后佳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