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落茶靡才悠悠轉醒,起身,雙手扶在簡易的木門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落茶靡正不知所以時,舞輕衣走了過來,面上歡欣,“姑娘醒啦?可有感覺身體好些?”
“你是?”落茶靡不解。
“我只是這裡的一家普通農戶罷了,你可是找你的夫君?”舞輕衣對落茶靡說話冷冷的。
“是。”落茶靡應了。
“跟我來吧。”舞輕衣在前面帶路,一面和落茶靡說著話,“你知道嗎?你中的,毒藥,是百轉千回,在沒有血蓮的情況下,靖王竟然提出以命換命,看來,你在他的心裡,真的很重要。”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身份?你到底是誰?”落茶靡疑惑。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我不會害你們,這就夠了。”舞輕衣道,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夜冷觴的屋前。
舞輕衣轉身離開,“靖王妃自己進去吧,輕衣就不打擾了。”
落茶靡急於查看夜冷觴的傷勢,也未與舞輕衣多加計較,走進茅草屋,見夜冷觴還在昏迷著,簫乾正在一點點給夜冷觴喂著手裡的藥。
簫乾看到落茶靡前來,躬身一禮,“夫人。”
“算了,不用瞞著了,舞輕衣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落茶靡目光凝重。
“那,我們是不是?”簫乾擺出了一個“殺”的手勢。
落茶靡卻是搖了搖頭,“暫且按兵不動,在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不要輕舉妄動,簫乾,這裡交給我吧,你要辦的,是去查清楚舞輕衣的身份。”
“是,屬下遵命。”簫乾將藥碗交於了落茶靡手中,走了出去。
這也許是落茶靡第一次這麼專注的仔細端詳著夜冷觴,一襲烏黑的長髮,一雙高挺的劍眉,殷紅的脣畔下透露著些許涼意,半張銀狐面具下,是不輕易示人的溫柔,想象著,含情脈脈的雙眸,柔美中透著悽清。
落茶靡看著看著,竟然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容裡,居然還含著點點淚水,也許,這就是劫後餘生的涅槃和頓悟吧。
落茶靡輕輕盛起一勺藥湯,慢慢吹涼,遞到了夜冷觴的嘴邊,奈何灌不進去,大部分確實流了下來,落茶靡拿起手中錦帕,不停地擦拭著夜冷觴的脣畔,好久,才把一碗藥湯完全餵了進去。
落茶靡起身,剛想離開,卻忽然被夜冷觴的手拽住了自己的手,嘴裡不停呢喃著,“靡兒,靡兒。”
落茶靡淺笑無痕,反手握住了夜冷觴,聲音輕柔,“我在這兒,一直都在這兒。”
夜冷觴聽到落茶靡的聲音,似乎有了感應一樣,這才沉沉睡去。落茶靡看著夜冷觴緊拉著自己不放,又怕吵醒了他,只得坐在榻邊,閉目小憩。
不知不覺,清晨的第一縷晨曦透著窗櫺照射了進來,照在夜冷觴的臉上,夜冷觴漸漸醒了過來,看見身邊的落茶靡,輕輕坐起身,儘量不打擾到落茶靡。
夜冷觴將落茶靡的身子向裡面挪了一挪,笑了一笑,把落茶靡環在了自己的懷裡,看著落茶靡安靜地睡著,夜冷觴居然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