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搖搖晃晃的來到門口,甘小美伸手往包里一摸,神色隨之一愣。
“啊——”
“鬼叫鬼叫的,怎么了?”
“鑰匙,我把要是忘在家里了。”
李雪梅對閨密很是無語。“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丟三落四的,總有一天會把自己弄丟。”
“還不是你,就知道催,讓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了。”
“走吧,去酒店。”拿了江明貴的金卡,李雪梅非常大方。
“不用,我去找房東。”
“現在?”
“沒事,還不晚。你也知道,房東那兒子,每次遇到我,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現在去敲門,他恐怕巴不得呢。”
李雪梅翻了下白眼,又揮了揮手。“快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也住在這個小區里,這套房子是當年拆遷時賠償的。房東的兒子至少三十五歲了,沒結婚,也沒有女朋友,成天窩在家里,典型的宅男,說不定還是個處男。以往每次來收房租的時候,他都選擇在清晨,也就是別人起床的時候,因為此時大多穿的睡衣或者睡裙。
看到甘小美進入電梯間,李雪梅靠著房門蹲了下來。
大樓有三十層,每層十戶,全是面積不到六十平方米的小戶型公寓,而且大多數都用來出租。有三部電梯,只是夜間十二點過后,物管會關掉一部電梯。這個時候,一般也沒有人進出。
幾分鐘后,電梯間里傳來電梯外門打開時發出的嘎吱聲,李雪梅站了起來。
因為租客占多數,大多是在北京打工的外地人,不怎么愛護公共設施,所以電梯出故障是經常的事。
有一次,李雪梅就在電梯里被困了十多分鐘,而且里面擠滿了渾身汗臭的男人。雖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但是她被嚇得不輕。如果不是薪水不高,她與甘小美也不會到這里來租房子住。
現在有錢了,應該換個地方。
有人走了過來,是個男人。
李雪梅站了起來,她覺得來的人是房東的兒子。
在夜總會里,她與甘小美喝光了一瓶XO,還各點了幾杯雞尾酒,開始在出租車上吹了涼風,現在又放松下來,酒勁一下子就涌上腦袋。她沒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也沒有看到甘小美。
“小美呢?”李雪梅問了一句。
那個人沒有回答,只是徑直走了過來,一把扶住了她。
在那個人拿走她的手提包的時候,李雪梅才猛然反應過來,隨即發現他是江明貴。
沒等李雪梅叫出聲來,江明貴就捂住了她的嘴鼻。
她開始反抗,卻沒有半點用。江明貴不魁梧,但是很強壯,力氣很大,李雪梅非常了解這一點。
不到一分鐘,她就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手腳已被綁住,嘴里塞了一塊棉布,嘴巴被一張膠布帖著,蜷縮在轎車的后備廂里。手腳上的繩索綁得很緊,已經勒進了肉里,哪怕只是稍微動一下,也會產生劇烈疼痛。
有電話在響,在后備廂的角落里。
李雪梅這時候才看到,轎車的后備廂里鋪了一塊很大的透明塑料薄膜,她就躺在這塊薄膜上面。
一個人走了過來,是江明貴。他翻開李雪梅,拿起了丟在后備廂角落里的那個LV手提包,取出放在里面的手機。
是李雪梅的手機。
李雪梅被嚇壞了,開始拼命掙扎。
朝李雪梅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江明貴才轉身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
“小美啊,我是江哥……哦,雪梅跟我在一起。她說不等你了,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接她回家……她在洗澡,要我讓她等下給你打電話嗎……好的,等她出來,我告訴她,你也早點休息……好的,拜拜。”
掛斷電話,江明貴直接卸掉了手機電池,然后裝進了一個塑料口袋。
看到他從轎車后面走開,李雪梅掙扎得更加用力了。
雖然她是個拜金女,但是不蠢,不然也不可能偷走江明貴的信用卡。她已經意識到,江明貴不會原諒她,更不可能放了她。江明貴會把她關起來,然后肆意蹂躪她,知道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樣。
要不然,就不會把她綁起來丟到后備廂里!
李雪梅沒有想到死,她只是偷了江明貴的兩張信用卡,用掉了十幾萬,而江明貴那么有錢,不會為此殺人。
直到江明貴返回,李雪梅才產生了真正的恐懼,因為江明貴手里拿著一把匕首。
“嗚……嗚……”
李雪梅開始拼命掙扎,喉嚨里發出了嗚咽聲。
“噓……噓……”江明貴把一根手指頭放到嘴邊,讓李雪梅不要出聲。“不要亂動,不然會傷著你。”
江明貴把匕首放到了李雪梅的臉上,李雪梅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后備廂里飄出了一股尿騷味,李雪梅尿褲襠了。
江明貴冷冷一笑,拿起匕首劃了下去。沒有劃破李雪梅的胸膛,連皮膚都沒傷到,只是割開了李雪梅的上衣。接下來,他割開與扯掉了李雪梅身上的所有衣物,卻沒有松開綁住李雪梅手腳的繩索。
在李雪梅一絲不掛的時候,江明貴把她從轎車的后備廂里拽了出來。
在荒郊野外,轎車停在一個很大的湖泊旁。除了轎車的燈光,發出亮光的只有天上的月亮與星星。
走到湖岸邊,江明貴才停下腳步。
“跪下!”
李雪梅嚇得渾身哆嗦,她哪敢反抗,立即跪到地上,隨后發現站在一張兩米長寬的鐵絲網上面。
“說實話,我已經有點喜歡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蠢的一個女人。”
李雪梅哭了,她使勁往江明貴身上湊。她知道,江明貴有一些很古怪的癖好,也許包括在野外干那種事。她相信,江明貴不會殺她,只是在懲罰她,讓她嘗點苦頭,讓她以后乖乖聽話。
只是,她錯了。
江明貴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從下體前拽開。
“我早就知道你貪財,經常從我這里偷錢。為此,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在錢包里放了幾千元現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貪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也不知道會有多么嚴重的后果!”
“嗚……嗚……”
看到江明貴舉起匕首,李雪梅發出了嗚咽聲,還在用力搖頭。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也是在向江明貴求饒。如果能開口說話,她會求江明貴饒了她,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這么干了。
只是,江明貴沒有給她開口求饒的機會。
李雪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小腹部就被踢了一腳。劇烈的疼痛,讓她倒在了地上,準確的說是那張鐵絲網上面。
江明貴沒有使用匕首,因為那樣會流出很多血,從而留下血跡。
他把鐵絲網卷了起來,將李雪梅裹在里面。隨后,他拽住系在鐵絲網邊上的繩索,把鐵絲網拉緊,直到鐵絲深深陷入李雪梅的皮肉里面。最后,他才拿起匕首,割段了捆住李雪梅手腳的繩索。
被鐵絲網裹著,李雪梅根本無法動彈。
“明貴,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在嘴上的膠布被扯掉之后,李雪梅就大聲求饒。
江明貴沒有理會她,而是踢了她一下,讓她朝湖里滾去。
“明貴,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明貴……不要,救……救命啊……”
湖水慢慢淹過了李雪梅的腦袋。
她在掙扎,只是根本沒有用。
江明貴沒有停下,推著被鐵絲網裹住的李雪梅朝湖中心走去。到了深水區之后,他又朝湖中心游了一百多米,才丟掉了裹在鐵絲網里的李雪梅,讓她沉到了湖底。此時,李雪梅已經溺斃了。
人的比重略低于水,尸體在被水泡脹之后會浮上水面。用鐵絲網裹住尸體,就是在尸體膨脹的時候,讓鐵絲割開皮肉,放出尸體里面的氣體。加上鐵絲網本身有一些重量,尸體就不會浮上水面了。
在俄羅斯,黑幫經常用這種方式處決叛徒。
最多一個月,水庫里的食肉魚類就會處理掉李雪梅的尸體,剩下的只是一具白骨。就算有人把鐵絲網撈了起來,里面的骨頭也會從兩端的缺口處滑落出來,不會想到這里面曾經有一具尸體。
回到岸上,江明貴處理掉了鋪在后備廂里的塑料薄膜。
李雪梅嚇得尿了褲襠,薄膜上有她的尿液,還有她的皮削與頭發,必須處理掉,最好的辦法就是燒掉。
塑料薄膜是易燃物品,加點汽油,燃燒后連灰燼都不會留下。
一起燒掉的,還有江明貴穿的衣物。
換上一套干凈衣服,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江明貴才駕車離去。
此時,唐旭宸乘坐的商務飛機已經進入中國領空。
國土安全局的調查工作還在進行,外勤人員已經封鎖了那座商場。因為已是半夜,商場早已關門,所以沒有引發騷動。
“保護好現場,除了鑒定人員,誰都不準進去。搜集指紋、頭發等線索,把監控錄象重新過一遍。”唐旭宸看了眼手表,又說道,“我跟小范大約在四個小時后到達,派一輛車去機場,不要來接我們。”
“好的,我派人把車送過去。”
“老木他們回來了嗎?”
“沒有,他們要晚一點。”田皓桐在計算機上查了一下。“老木要中午才到,老李與小鬼下午四點左右到達,楊姐稍微晚一點,傍晚才能到。”
“有沒有歐陽的消息?”
“他應該在回國的路上了,要我跟他聯系嗎?”
“不用,他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就這樣,我們到了之后,立即趕往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