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個破山洞怎麼能容身?”有人不滿的嚷嚷。
容色冷笑道,“且不說你們個個身負重傷,便是現在放你們下山,你們可否能保證躲過名劍山莊的耳目,順利的出城逃命?”
一句話堵的那些人都無話可說,容色又道,“若是信得過我,就在這裡先安頓下來,等到我安排好了,自然會讓你們出去。若是依你們這般心急的模樣,便是出去了,也決然不會活著離開名劍山莊的管轄範圍。”
“姑娘說的是,只是我們個個身懷重傷,倒是不知道姑娘有什麼法子讓我們這些身患重傷的人來對付名劍山莊。”
容色藉著山洞中的火把纔看清說話的人是一名身形修長,長相不錯,三十來歲的男子。縱然衣服上血跡斑斑,模樣略顯狼狽,可在這一堆人中卻不顯怯、不急躁。當然容色也認出了他的聲音,便是在水牢之中一直質問他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被關在水牢中多久,也不知道你們是否曾聽過江湖上曾有一個叫做藥王谷的地方。”
那人略略點頭,“略有耳聞,藥王谷中人人都是藥理高手,難不成姑娘是出自藥王谷?”
“不錯,正是出自藥王谷,昔日得谷主親自教導。”
“既然懂醫術,那就快些治療我們的傷啊!”
“就是,就是!”
“光說有什麼用,得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是真的出自藥王谷,而不是誆騙我們的!”
衆人嘰嘰喳喳,開始爭取自己的福利。
容色冷淡一笑道,“衆位莫要著急,報出藥王谷的名號是要告訴你們,你們若是願意跟著我一起幹,我就爲你們醫治。若是不願意,我也會爲你們醫治,治療後你們就離開這裡,各自逃命。但若是留下來,卻沒有做好我要你們做的事情,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
聽了容色的話,衆人面面相覷,唯有那位不驕不躁的男子走上前絲毫不客氣的道,“那就請姑娘爲在下療傷。”
容色也沒有含糊,將少莊主的夫人安置在火堆旁,並遞給她一水囊的熱水,“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儘量將身上的衣服烤乾,我這裡沒有換洗的衣服。”
少夫人結結巴巴的道了一聲謝,膽怯的看著四周,隨即又垂下頭去。
容色爲那位男子治傷,傷口還沒有清理完便有人在嚷嚷,“先治療我,我入水牢最久,傷情最重,理應先給我治療。”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容色側著臉,神色陰鬱,“你們若是想再被抓緊名劍山莊只管聲音再大一些。”
聞言,那些人立即閉上了嘴。
“找一個傷勢不重的卻洞口守著,若是有異動迅速來報。”容色冷聲道,聲音之中沒有溫度,倒是有幾分威嚴。
那些人之中立即出來一個稍微年長的去了洞口守著,容色更加專心的爲傷者療傷。
“不知姑娘芳名?”
容色將男人身上最後一個傷口包紮上才拍了拍手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容色。”
“在下葉笑,久聞神醫大名,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衆人聽聞葉笑二字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容色也皺起了眉頭,看著他道,“你是夜梟教教主?”
“正是。”
“半年前教主失蹤,江
湖上還出了種種小道消息,原來是教主武功不濟敗在了名劍山莊那個黃毛小兒的手中。”容色臉上帶著笑意,語氣雖輕浮卻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勝敗乃是常事,今日我敗在他手中,說不定來日就敗在姑娘手中,世事難料。”葉笑說的模棱兩可,似乎並不打算頭裡當初是如何敗在名劍山莊手中,還被關入水牢半年。
容色連忙擺了擺手,“你去裡頭找個地方歇一會,我還有一堆人要處理。”
處理二字用的十分不恰當,但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夜梟教教主的身上,哪裡顧得上容色用詞恰不恰當。
一夜過去了,所有人身上的傷都做了簡單的處理。當然名劍山莊也炸了鍋,畢竟一夜之間不見少莊主夫人不見了,就連水牢都空空如也,關押在裡頭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個山洞裡的人都在休養生息,而名劍山莊的人正在到處尋找從水勞力逃走的那些人。
容色很早就在準備,這個山洞在名劍山莊的後山,極爲不起眼,若不細心的找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有個山洞。正因爲準備充足,裡頭食物和水準備的很充足,就連日常生活用具也都準備齊了。
葉笑揶揄這問容色是不是打算在這裡常住,容色懶懶的回他說已經在這裡住了許久。這個山洞除了不見天日,倒也是一個好的藏身之所。
幫手已經找到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
容色將少夫人易了容,悄悄的送到了眠花樓小荷那裡,小荷看到了少夫人連連咂舌,“容色啊容色,沒想到你竟然還藏著一個美人兒。”
“這位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兒,這可是名劍山莊少莊主的夫人。”容色湊到小荷耳邊低聲道,小荷正了正色,瞧著少夫人說,“就這麼平平無奇的長相也能勾住男人的心?”
“易了容,真容是絕色美人,但是你知道的,我這人最嫉妒別人比我好看。所以易容的時候自然是要弄得平平無奇,才能不惹人注意。”
“你這藉口我聽膩了,下回換個藉口吧。”
“這個地方還安全麼?”容色突然嚴肅起來,壓低聲音道,小荷點了點頭,看著絞著衣袖的少夫人道,“你放心好了,我定會護她周全。”
將少夫人託付給小荷,容色立即離開了眠花樓。
名劍山莊雖然少了兩個護法,可是還有兩名護法,這也是很棘手的事情。
容色因爲兩位護法的事情愁的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葉笑好心好意問她究竟因何事而煩惱,容色索性將這事一股腦的都告訴了葉笑。
葉笑聞言後即笑道,“此等小事何勞你如此費心費力?”
“你是不曉得,我和扶桑的武功加起來勉強能搞定一位護法,你們這羣從水牢裡出來的又都是弱雞,誰也指望不上。若是另一個護法聞聲趕來,我們都得掛。”
葉笑道,“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便將這兩位護法作爲禮物送與你吧。”
“就你?”容色一臉的不相信。
“就我,如何?”
“你可拉倒吧,你是名劍山莊的手下敗將,那兩位護法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就被你給收拾了?”
葉笑笑了那麼一笑,緩緩的走出了洞口,對著身後的容色道,“明日天明定然會帶著兩位護
法的人頭回來。”
“呸,我不要人頭,我要活的!”容色跟在他身後嚷著,葉笑皺了皺眉,隨即道,“那也成,總而言之明日一早我便會將那兩人給你帶回來。”
那一夜容色在洞口晃來晃去,一臉著急。
扶桑撓著頭道,“容姑娘,您還是歇一歇吧?”
“歇?我如何敢歇?葉笑那個王八蛋若是再一次栽到名劍山莊手中,又經受不住拷打將我們的藏身之所供了出來,我們都是甕中之鱉,只能等死。”
“那要不我們連夜換個地方?”
“你以爲我不想換啊,但是我在名劍山莊周圍找了那麼久就尋到這麼一個隱蔽的山洞,想要再尋一個,只怕你將名劍山莊翻過來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那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只能熬到天亮,期盼著葉笑那個混蛋拼死殺出重圍,留一口氣回來就成。”
“爲什麼只留一口氣,一般不都是祈求留條命回來嗎?”扶桑天真的問道,容色恨鐵不成鋼,硬是曲起手指頭在扶桑的腦門上敲了幾下才甚爲惋惜的道,“扶桑啊扶桑,枉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這麼點事情都想不明白。”
“扶桑愚鈍。”
“自然是留著一口氣回來報信啊,我們就可以逃命了。俗話說勝者王敗者寇,作爲夜梟教的教主,私以爲教主要是要點臉,第二次敗在名劍山莊的手中,我要是他回來報完信就咬舌自盡。”
“爲何要咬舌自盡?”說這話的人明顯不是扶桑,容色也沒在意,只隨口答道,“自然是因爲丟人,因爲武功不濟,再無臉面面對夜梟教的教徒,所以咬舌自盡唄!”
“容姑娘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我葉某將名劍山莊兩名護法捉來,而你寥寥數語便想讓我咬舌自盡。一夜之間突然解決了三名高手,不得不說藥王谷的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葉笑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容色卻覺得臉上一熱,立即讓扶桑去山洞裡找一個火把出來。
話音剛落,扶桑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葉笑便道,“你也不怕將名劍山莊的人招惹過來了?”
“你方纔都已經說解決了剩下的兩位護法,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如今的名劍山莊遺留下來的不過是會寫三腳貓功夫的蝦兵蟹將,有何好怕的。”
“你怎樣說都有理。”葉笑也不打算搭理他,左右兩手各拖著一個人進了山洞。待到進到中部的時候將手裡的兩個人跟扔破布袋子似的扔到了地上,那兩個開始發福的中年護法就癱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想不到教主還是有些本事的。”容色不吝誇讚,葉笑笑了笑並不接話。
“你可有法子廢了他們的武功?”
“自然是有的。”
“那就麻煩教主您動動手指頭,將他們的武功都給廢了吧。”
葉笑的眉毛一挑,“這不大好吧?人家辛勤練武,持續了幾十年,便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合,說廢就廢的?”
“練武功不過是強身健體,他們這種勤練武功爲虎作倀的人失去武功有何惋惜?”容色語氣冰冷的道。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葉笑應了一聲,隨即道,“救命之恩已報,若是想讓在下拿走這些人的武功,便是你欠在下的了。不知你可想好用什麼東西來交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