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不反抗?
那是不可能的!
在新聞上看到那些報道的時候,容色進行過無數次的演練,就爲了防止出現此時此刻這種狀況。
將演練的所有動作都用上了,然而一點用處都沒有。
男人與女人的力量差距就在這裡,無論容色是揮動手腳,還是直接用嘴去咬人都被寧王輕輕鬆鬆給化解了。
郝童在外面趴了半天,直到自家的主子終於得手後才笑瞇瞇的撤了,撤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給關嚴實。
郝童搓著手想,寧王府大概真的要添一個女主人了。
在力量懸殊的狀況下,容色終於放棄了反抗,讓寧王得了手。
事後寧王沒有抽支菸冷靜一下,因爲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煙,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事後一支菸。
容色的臉色不好看,從地上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在桌子上扔下一小塊銀子以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這間房。
今天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就是應邀來到了寧王的房間,順便看著他接待了戶部侍郎。
回到房間的容色悔的腸子都青了,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跟一個冰山男又滾了一次牀單。
容色一連灌了兩杯茶以後,薄言才帶著去買零嘴的初九和小包子回來。大概是薄言滿足了小包子的所有無理要求,所以包子笑的很開心,就連初九的神色也像是挺高興的樣子。
“娘,你咋了?”小包子抱著桂花糖炒栗子湊了上來問。
容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拎著他的耳朵道,“你說爲啥不好好的留在房間裡,跑出去做什麼?”
“薄言叔叔難得給我買好吃的,不去多可惜?”
初九將手上的零食一股腦的都放在了桌子上,很顯然今天薄言大出血。
雖然說讓薄言出血一次很不容易,但是自己卻被寧王那個混蛋佔了便宜,想想就心塞。
容色繼續悶悶不樂的喝茶,薄言湊上來道,“怎麼著,嫌我出血出的少了?”
容色冷笑,“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這個時候出去,是與隔壁的那個死男人商量好了?你們都商量好了來欺負我?”
“天地良心,我敢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小姑奶奶你啊。”薄言舉著手道,說了這句話似乎又想起什麼不對勁的,連忙道,“你方纔是什麼意思?雲隱那混小子欺負你了?”
容色沒回答,然而薄言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容色脖子上,脖子上的那點點的不明痕跡頗爲眼熟。薄言臉色一沉,嘴裡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就去隔壁房間。
不多時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騷動,繼而又風平浪靜了。
小包子依偎在容色懷裡,懵懂的問,“娘,美人爹爹欺負你了?”
聽到隔壁有動靜,容色的臉色稍微好些了,隨即看著小包子道,“瞧瞧平日裡扣扣搜搜的薄盟主買了什麼好吃的。”
一聽到吃的,小包子可來勁了,連忙爬到凳子上道,“可多好吃的了,有桂花糖、松子糕、糖炒栗子……”
小包子雖然興致勃勃的介紹著,容色卻沒有心思繼續聽,心亂如麻,現在這個狀況可怎麼收場?
雖然臨走的時候強作鎮定的在桌子上留下了睡後的小費,現在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寧王看到了會不會氣的七竅冒煙。
打是打不過了,跑也跑不了多遠,簡直就是被逼到了死角。
小包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依舊沉浸在美食裡,初九似乎是意識到了容色、情緒反常,只一個勁的將桂花糖炒栗子往容色手裡塞。
晚上睡在牀上,容色都在思考著要不要指使初九去將寧王給毒死,但是毒死小包子的親生父親,怎麼想都覺著有些殘忍。
當然,容色終究還是沒有指使初九去毒殺寧王,皇上就派人找上門了,正式的賜婚證明已經到了,婚禮定在兩個月後。容國公府也坐不住了,老夫人和容國公親自來君悅來客棧接容色回府。
對於這樣的結局,屬於這個時代的容色想必定然歡喜,然而對於現在的容色來說一點歡喜的感覺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哭鬧。
怎麼脫身,是容色現在最迫切的需求。
薄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點都不關心容色是否決定搬去容國公府上,客棧的酒倒是一瓶一瓶的送到他的房間。
小包子曾偷偷問過容色,爲什麼薄言叔叔一點都不開心,容色攤了攤手錶示自己不知道。得不到答案的小包子自然是不願意就此罷休的,又湊過去問當事人了。薄言一邊喝著酒一邊眼神迷離的問小包子,“包子,你老實說,你薄言叔叔待你不好嗎?”
小包子本想說實話,但有怕傷著薄言的心,立即改口道,“待我特別好。”
得了小包子的準話,薄言滿嘴酒氣的問,“那我做你爹不好嗎?”
小包子想了很久才說,“我已經有美人爹爹了。”
聽了小包子的話,薄言的神色異常的委屈,繼而又埋頭喝酒了。
至於薄言爲什麼不高興,小包子還是沒有弄清楚。
“容色啊,住在客棧算是怎麼回事?”老夫人依舊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豪宅大院你不住,偏要住在這三教九流都能來的地方,可將我們容家的臉擱在哪裡?”
“寧王殿下就住在我隔壁,難道也算是三教九流?”容色絲毫沒有給老夫人面子,雖然說做人要尊老愛幼,但是也得看對象。對於容府上的人,這句話實在是用不上。
容老夫人被她一句話堵得半天沒有接上來氣,愣了半晌才道,“你這孩子怎麼與祖母說話的。”
“我倒是不知道您何時將我當做孫女待過,現如今聖旨下來,您要將我接到容國公府上,五年前將我打出容國公府怎就沒有今日的遠見?”其實容色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抓著五年前的事情不放,未婚先孕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容色做錯了,被逐出家族也算不得什麼。就像是某些人說的,沒有將當時的她浸豬籠,都算是容家心懷慈悲之心了。
明明被趕出去的就不是她,從前遭遇的種種,根本與她任何關係都沒有。只要答應了容老夫人和容國公,等著她的便是榮華富貴。可是偏偏就無法答應下來,心裡某個地方在騷動,總是不願讓她答應下來,照著這條前途無限的路走下去。
老夫人面有難色,容國公卻冷靜的道,“當初你若是說孩子的父親是寧王殿下,爲父怎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母親將你逐出家門?到底是當年你嘴太硬。”
嘴太硬?當年被大夫人和其女兒陷害後,就連被誰睡了,原本的容色都不知道!
當年大夫人將一個流浪漢帶到了府上
,紅口白牙一口咬定容色是與乞兒私通,甚至還有人從流浪漢身上搜出了屬於容色的荷包,伺候容色的丫鬟作證。
人證、物證俱在,怎麼辯解?如何辯解?
容色突然想笑,卻又不知道笑什麼。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爲力,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她的掌控,心裡不由的有些恐懼。
“究竟是我嘴太硬,還是枕邊風更有效果,容國公心裡比誰都清楚。當年我被夫人誣陷,你可曾出來替我辯解一言半語?容靜思是你的女兒,難道容色就不是?杜衡是你的夫人,難道我娘就不是你的妻子?杜衡還是妾室上位,我的母親卻是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過門的。厚此薄彼,如此良心真的過得去?”容色緊緊的盯著容國公,期望從他的表情裡看到一絲絲的愧疚,然而她卻失望了。
容國公雖然面上表現出了愧疚,但是那種愧疚一看就是假裝的,絲毫沒有走心,“五年來,爲父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留住你母親,沒有留住你。”
容色苦笑,有些人你永遠無法從他的嘴裡得到最真實的想法,有的是有花言巧語的欺騙。
若是這個時代的容色一定會相信這個滿口謊言的父親,可是她不是容色,她只是千年前的一縷幽魂,被禁錮在這具身體裡而已。容色明白什麼人對她是真心,什麼人是假意,所以隨性的活著,不去諂媚任何人。可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比如現在的狀況。
從來到這裡,容色從來沒有想過死。
活著纔有無盡的可能,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五年來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絕境,從未放棄過,因爲她知道只有活著才能弄明白自己爲何會在這裡,弄清楚離開這裡的方法。
對,沒錯!
在這裡的五年,雖然有兒子,也勤奮工作,但是每時每刻都在尋找回去的方法。
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即便在這裡能掙很多錢,也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就是覺得缺少點什麼。雖然容色並不確定缺少的是什麼,但總覺著回到了文明社會,所有的一切都會迴歸原位,她還會過上自己想過的人生。
“娘,你不會要跟著這位老爺爺回去了吧?”小包子牽著容色的手眼巴巴的問道。
“那你想回去嗎?”
小包子使勁的搖了搖頭,“太可怕了,每天還要喝毒湯,要是哪天我喝錯了,不就死了嗎?娘,我才五歲,還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還有好多好吃的沒有吃,不想死的。”
容色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隨即微笑著看著老夫人和容國公道,“我想二位都聽到了,不是我不願意回去,而是我的兒子害怕。府中的那些齷齪手段我不想再提,所幸是沒有傷害到祁兒,若不然我定然會讓你容府滿門陪葬。”
這番話說的陰狠,讓老夫人不由的皺了皺眉。
“誰說色兒會回容府?”冷冰冰的聲音才傳進來,容色就覺得自己的房間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美人爹爹!”小包子鬆開了容色的衣角,忙朝著門口的寧王撲過去。
寧王並沒有躲閃,伸手就將小包子接到了懷裡,寧王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似乎重了些。”
“那是自然,我正在長身體呢!”小包子自豪道,“等再過幾年,美人爹爹就抱不動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