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雪蓮和藏大槐的新婚之夜,御龍河裡閃爍著游龍的光芒,那是她們的親朋好友們爲她們放置的蓮花燈,意在祝願新人白頭偕老、連年有餘。
金槐灣藏大槐家,爲孫子忙碌一天的藏老村長坐在院子裡抽菸,溫馨的洞房裡擠滿了鬧洞房的人,讓人感覺到熱烈的幸福的氣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愛情細雨的滋潤,蒙雪蓮幾乎變成水做的女人了!她在外間忙碌地招呼著,藏大槐在裡屋和王金山聊天。王金山穿過內門靜靜地看著。
“你看什麼啊!”藏大槐問。
“現在找到了溫泉,開發溫泉資源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在夫子廟鑽出礦泉水已經不可能,怎樣把臥虎島的礦泉水引到神母泉,還需要和臥虎鎮做大量的工作;耕讀學堂已經竣工,稻子也全部收割完畢,學校和村民急需播種晚茬麥子,我在想怎樣指導大家在晚茬地裡播種我的希望。”王金山說。
藏大槐說:“以前什麼困難都過來了,現在又添了白玉潔老師。有什麼事情我們大家一起解決,別一個人扛著,一條龍會幾把水啊!”
“白玉潔老師來到了夫子廟,小學教育這一塊突飛猛進地發展;夜校和農校,你抓得也不錯。”王金山先肯定大家的成績,然後指出問題,“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您是具體分管這一塊的,可別落在白玉潔後面啊!”
藏大槐給王金山倒了一杯水,說:“當我看到、想到像方圓一樣錯過了義務教育的機會,我們不能再讓他們錯過青壯年掃盲的機會,還要讓學到一技之長,指導他們怎樣進城打工、從商,指導留下來的學到種、養、編……將來在某一領域成爲鄉村致富的帶頭人,爲自己的家鄉建設作出貢獻,這也許是王寶訓耕讀學堂教學思想的真諦,與今天的素質教育並不矛盾。”
“你的想法很好,我們可以利用冬末和明年春季開學前,對農校的學生加大培訓。”王金山說。
“眼下,急需要培訓晚茬麥子的種植技術。”藏大槐說,“過了明天,我馬上去開班。”
王金山把水喝了,說:“這個,我可以去培訓。”王金山見藏大槐不願,就站起來開玩笑地說,“你是有大志向的人,需要有一塊施展才華的地方,我想蒙雪蓮給你準備了這一片肥沃的待開發的土地啊!”
王金山朝夫妻倆詭秘地一笑,幾步來到外間,號召大家:“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別耽誤了人家。”
“王校長,你吃好喝足了。”
“藏大槐還沒招待我們呢。”
鬧洞房的人們涌進了裡屋,王金山搖了搖頭走出去,和藏老村長打了招呼,然後跨馬離開了藏大槐家。
很晚鬧喜房的人才戀戀不捨地離去。雪蓮將他們一一送出院子,回來發現院子裡的棗樹上一對棲息的鳥兒還在嘰喳,自言自語地說:“大槐啊!你還不如鳥兒,新婚之夜還想著工作呢。”
蒙雪蓮一回來,藏大槐就關了門,上了栓,急的像猴似的去接近蒙雪蓮。
屋子裡“吱吱”響過,藏大槐警覺地看著窗戶紙一個手指肚一般大小的暈圈,接著進來半個手指。手指旋轉了一圈抽回去,從紙縫裡進來一張紙條,恰好掉在身邊。
藏大槐知道是王金山回來了,打開窗戶把早準備好的點心送了出去,把她攬得更緊,“別怕!讓他鬧吧。他不會偷看。”
“不……不是那意思……”蒙雪蓮喘著氣,握緊藏大槐解遊動的手,感覺到他早已支起了硬硬的鐵犁……羞澀地問道:“他不是來過鬧了半夜才走嗎?還來幹什麼?”
“就是吃一包羊角蜜!還說讓我們抓緊耕地、種地。”藏大槐猴急似火地答道。
“土地是我們乃以發展的基地。”蒙雪蓮以爲王金山他們說的是學校稻茬的事情,轉而一想才覺得被王金山他們逗趣,就試探問道:“還不知道愛情的田地在哪?”
“還需要我們共同滋潤,需要開發,更需要我們打造。”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不能接受你,求你試探著在田間地頭淺淺地耕耘。”蒙雪蓮爬進被子裡。
藏大槐順勢吹滅了油燈,一種膨脹的溫熱的感覺瀰漫著他的身體裡。“新婚燕爾,燈要長明,不然先丟下一個。”蒙雪蓮起來點上油燈,“我早晚你的女人,到時要颳風,打雷,下雨,隨你!可現在只能欣賞!”
藏大槐走過去將她攬著然後去解領口。在朦朧的燈光下,蒙雪蓮如玉雕般純潔,似聖女般清純,線條之柔美,肌膚之潔白,兩隻精雕細琢的倒扣的“玉碗”,光瑩而豐挺,頂上兩顆圓圓的“紅葡萄”似乎挑戰他理智的極限……
藏大槐的眼睛越發紅得厲害,鼻子嗅著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她一陣心顫,感覺臉上發燒,她嬌嫩的雙手羞澀地遮住了自己的臉……
第二天藏大槐由他家的叔叔、兄弟陪著,先到祖墳上燒紙、放鞭炮,然後來到大槐樹下拜祭。祭拜完畢要走,被王金山攔住了,王金山問:“那一包羊角蜜呢?”
“吃了!”藏大槐說。
“紅葡萄呢,也吃了?”王金山又問。
“昨晚是你偷聽?窗戶的紅紙弄破了!”藏大槐看上去惱怒但心裡暗喜。
“藏大槐,你真的冤枉我了。昨晚,我在鳳谷山莊醉了一夜,不信?問白老闆去。”
“你怎麼這樣啊?來了,就來了。偷聽也沒有,鬧喜房嘛!但不承認不是你的性格啊!”藏大槐說。
“那紅葡萄,我吃過好多次呢,在地北讀中學的時候,女同學天天塞進我的書包裡。”王金山越吹越厲害,最後吹到牛頭上了,“你家的紅葡萄,我想吃早吃了。”
“別抓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本事今夜鬧去。”藏大槐告辭王金山,和來拜祭的家人回家。
當天晚上,鬧喜房的人就少了。等白雲鶴最後一個離去,藏大槐就把門關了,走向蒙雪蓮,見蒙雪蓮要躺下,誤以爲她今晚想通了,就把她攬住。
蒙雪蓮推開他,滿臉通紅地對藏大槐說:“對不起,我真的太累了!明晚吧。”然後去休息。
藏大槐在地鋪上輾轉反側,大膽地奔了新牀鑽進蒙雪蓮的被子裡,,雙手緊緊箍著她滑滑順順的身子,憑著手的感觸去搜尋要找的地方……
這一次蒙雪蓮沒有反抗,她覺得自己的心靈和身體在他的手掌裡縱火焚燒,他的手即將穿透那扇神秘之門,她做著微弱的反抗,羞愧地喊叫、掙扎,想讓他徹底地投降……
藏大槐從內心到身體,從身體到靈魂,像是點燃的烈火……她似乎一具殭屍,他停止運動,眼前一片眩暈;她化作一隻美麗的鳳凰飛起來,在屋子裡旋轉一圈,穿過窗戶飛向御龍河,飛向天空……
藏大槐一隻大手在她的眼前晃動,最後輕輕拍打著她白嫩的臉蛋問:“你愛金山,還是愛我?”
“他是我的校長,兄長;你是我的……男人,我……都喜歡!”她突然又幻化過來,成了他懷裡的女人。
“無論在任何情況,任何地方,你是我的天堂。”藏大槐彷彿看到王金山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在示意女人跟他到天堂去。他把她再次摟緊。
她似乎感覺自己就像那被剝光了羽毛的鳳凰,她再次閉上了眼睛,兩滴晶瑩的淚水涌出眼眶流向白白的臉蛋上……
藏大槐想給與她無盡的愛情,讓她享受他給予的從未有過的充盈和歡樂,他似乎把整個身軀漂移在她那美麗而幸福的火山之上。她爲了王金山,儲藏了四五年的愛情之火,被他一次次如大雨傾注的狂情之中,塵封的火花剛被激起,瞬間被感情的雨水澆灌,濺起一層層沖天的熱浪……
藏在牀底下的白雲鶴,也如同崩裂的火山一樣,他多麼渴望蒙香蓮給他一絲的光亮,給他一縷的溫暖。他將湯熱的手伸向牀下的水盆——那是白如雪檢驗蒙雪蓮是否聖女的zhengcao盆子。
白雲鶴的手經涼水的浸泡恢復了知覺,上面平靜瞭如同一片死海,地上堆滿了掉下來的衣服。這時候伸過來一隻大手,將黏稠稠的東西扔進了盆裡。藉著燈光,白雲鶴驚奇地看見那是帶著鮮血的小褲,他知道御龍湖的第一美人把整個的身心託給上面這個男人了。他咬著嘴脣,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哭出聲來。
這塌上的女人,白雲鶴也苦思冥想過,但他知道她酷愛著王金山,她應該屬於王金山。他才接受蒙香蓮的異愛,他知道她不是原來的那個蒙香蓮,她的身心屬於那個帝國,她必須爲田本效忠。他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迷上她。藏大槐有了今夜,是他瘋狂追求的結果,確切地說是王金山做出讓步,是他推了大槐一把。往遠處說,藏大槐和白玉潔、蒙雪蓮纔是他的骨幹力量,而他和蒙香蓮不過一個教師而已。往近處說,藏大槐過了蜜月,藏大槐和蒙雪蓮就會有各自的平臺。對於蒙香蓮,白雲鶴不想接受她已被漢嚮明“開墾”過的土地,更不想接受一個有著“愛情痕跡”的女人和他過一輩子。今夜,他想哭,但不敢哭。他知道此時想哭的還有一個男人----那個曾經爲蒙雪蓮夢過、追過、又離開的王金山。
白雲鶴在塌底下折騰了半夜,夢想了半夜,也沒能吃上女人的“羊角蜜”和“紅葡萄”。等蒙雪蓮要喝水藏大槐去找開水的時候,白雲鶴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