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和張良等人,就這樣在女真營地,盤恆了三個月---
張良、常羽春、多睿袞三人,每日忙到天黑,文清倒是偷得清閒,偶爾出去熟悉一下女真族人的生活方式,日常起居,陪著舅舅金弼術、母親拜訪一些族中長老。
文清也清楚,舅舅和母親如此做的目的,也是爲自己日後回到女真部落,提前混了臉熟,打下基礎。
這些日子下來,文清也瞭解到,女真族人最近幾年實力大增,已超過十萬民衆(zhòng),於是東王正在丹東地區(qū),鴨綠江邊靠近“朝”鮮的方向,修建兩座城關,一曰“丹東城”,一曰“臨江城”,計劃將部分女真族人安頓在這兩座城內。
兩城相距百里,互爲支撐,可順便監(jiān)視“朝”鮮,一旦“朝”鮮方面有異動,也可作爲第一道抵禦的屏障。
目前丹東城、臨江城已然修建的差不多了,年底冬天來臨之前,金弼術就要帶領部分女真族人,和中原遷來的部分漢族人,分別遷入丹東城、臨江城。
期間,“朝”鮮方面?zhèn)鱽硐ⅲf是“朝”鮮王金慢陽剛剛去世,臨終傳位二王子---金喜陽,大王子---金太陽不服,從南方拒詔返回,王太后也是暗裡支持大王子,“朝”鮮局勢開始錯綜複雜起來---
這日,母親雪琴把文清叫入帳內,正色吩咐道:“文清,你也該動身去奉天了,這封信你帶著交給他吧---”
說罷,玉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封寫好的信,遞給文清。
“那好吧……”文清苦著臉接過信,小心揣入懷中。
他一方面想到外面闖蕩闖蕩,一方面又不願受到更多束縛,也不知去了奉天,會不會就被關到鳥籠裡了,這幾日正在躊躇之間,是不是在部落裡再懶些日子,側面也拐彎抹角和母親提,是不是先到帝都洛陽轉轉,再回奉天東王那裡歷練......
知子莫若母,雪琴公主早就看出文清這花花腸子,接著跟文清叮囑道:“爲娘怕你這一去洛陽,花花世界,你就找不到北了,把你的銳氣、志向都消磨掉了,而且,你在帝都洛陽沒有任何根基,你舅舅這個安達畢竟是個王子,你先到奉天曆練一段時間,由他再引薦去洛陽,則水到渠成,對你的發(fā)展更有利一些---”
“孩兒明白---”文清肅然點頭,心中釋然。雖心有不甘,但知道,自己的母親雖是女流,這眼光卻是獨到,站的高,看的遠---
當晚遂和張良、常羽春、多睿袞打點行裝,準備明日出發(fā),前往奉天城。
第二天一早,文清帶著張良、常羽春、多睿袞,天還沒亮就起了牀,準備不驚動營地中的人,儘早上路。
匆匆吃過早飯,拿好行囊,出得帳外,上馬便向外走,剛轉到點將臺前,就看金弼術和幾位長老,笑瞇瞇騎在馬上,立在點將臺前不遠處。
“文清---”金弼術看著自己的外甥,心中滿是喜歡,眼裡滿是疼愛,嘿嘿笑道:“你小子今日要走,昨日卻遣散了八千兒郎,舅舅我想今日,還是要他們一起來送一送你爲好!”
說罷,不等文清搭話,回頭命人:“給我擊鼓,點將!”
就聽的“通,通,通......”聚將鼓響,深秋的早晨本來就寂靜無聲,這鼓聲激揚,聲音震天,直傳出數裡......
直覺中只有一息之間的停頓,僅僅這一息之間,方圓數裡內的女真營地,象炸開了鍋一般,戰(zhàn)馬長嘶,萬馬奔騰,感覺大地都在顫抖,千軍萬馬踏著秋霜,向鼓聲響起處,氣勢如虹奔馳而來......
三通鼓響畢,8000八旗軍早已在多睿鐸的率領下列陣完畢,竟無一人掉隊,練兵場內鴉雀無聲、只有偶爾幾聲戰(zhàn)馬的響鼻音......
再看這支八旗軍,雖然裝備一般,也沒有大漢帝國正規(guī)軍那般整齊的盔甲,但高大勇猛,精氣十足,雄赳赳、氣昂昂,三千槍兵,三千長刀兵,兩千弓兵,排列整齊,早不是三個月前那副懶散模樣,變得殺氣騰騰,氣勢逼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這三個月,文清已讓這隻女真八旗軍脫胎換骨,將來成爲一支無堅不摧的無敵之師,只是時間和裝備問題。
“嗯!”金弼術看在眼裡,異常滿意,那幾位長老更是老眼泛花,熱力盈眶,感動的就差點給這文清少主跪下---
三個月下來,八旗軍將士和文清早已有了感情,昨日遣散時,八旗軍將士還不知文清要走,今日一見文清這身裝扮,就已經明白是咋回事了。
“舅舅---”文清也有些感動,扭頭對金弼術不好意思道:“文清要走,怎敢勞煩這麼多人相送!”
“這三個月辛苦你們幾個了,爲我女真部落帶出一支精兵!”金弼術拍拍文清肩膀,眼中微微有些溼潤:“這是你應得的,再說,你已是我女真部落少主,讓他們送送也是應該的。”
“這是孩兒應該做的!那,孩兒走了---”文清也不便說得太多,一拱手,帶著張良、常羽春、多睿袞,催馬向營地外行去......
身後,8000女真八旗將士,見此情景,心中感激,在多睿鐸的帶領下,竟一齊下馬拜倒,高呼: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恭送少主,盼少主早日回營!”
時值深秋,太陽剛剛從地平線冉冉升起,8000八旗軍這一喊,聲振數裡,親真意切......
行進間的文清身形一震勒住馬,平復了一下情緒,頭也不會向後擺擺手:“兄弟們,別整的這麼傷感,回吧......”前面,卻已是熱淚盈眶:看來這女真之事,自己是逃不掉了,不管也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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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元18年11月下旬。帝都洛陽,南王府。
“父王---”安樂公主滿臉是淚衝進南王房間,一把撲入南王懷中。
“誰欺負你了?!”南王劍眉倒豎問道。
“皇爺爺是不是要讓女兒和親契丹?”安樂公主揚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問道。
“這---”南王虎軀一震:“你怎麼知道的?”
“外面早就傳開了---”安樂公主淚眼婆娑說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皇帝答應用安樂公主和親之事,還是被傳了出來,想想也是,就是大漢帝國內部不傳,契丹那邊也會傳來消息,耶律德方和耶律楚材都不是省油的燈,這種削弱大漢帝國軍心、民心的事,哪會藏著掖著,早就通過各種渠道,在大漢帝國內部傳播開來。
南王這次匆匆從西蜀趕回來,也是通過西蜀唐家的情報網聽到了風聲,剛剛在皇宮中,還和皇帝據理力爭,但最終還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在皇帝的堅持下,只能無功而返,剛纔回來路上,還在琢磨如何瞞住安樂公主呢。
“女兒別擔心,父王自有安排!”南王只能耐心安慰道:“咱們大漢帝國人才濟濟,那耶律雄想進入武舉三甲,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其實,他心中清楚,父皇肯定做了兩手準備,儘量在爭取時間,如果屆時尚未完成開戰(zhàn)準備,很有可能會與契丹暫時示弱妥協(xié),放水讓耶律雄進入三甲,用安樂公主和親,以換取更大的戰(zhàn)略空間。
如果真是這樣,無論自己如何阻撓,恐怕真無力阻止安樂公主和親了……這是事關大漢帝國生死存亡的大局,作爲傅氏子孫,他唯有遵從父皇意願,服從大局,忍痛犧牲安樂!
“皇爺爺不爲安樂著想,安樂就自己想辦法!”安樂公主扔下一句話,哭著跑開了。
“這丫頭---”南王無奈搖頭,安樂公主從小嬌生慣養(yǎng),被自己寵壞了,性格潑辣,天不怕,地不怕,哪會管什麼大局不大局的,她說自己想辦法,說不定真能鬧騰出啥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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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城。
依依惜別母親、舅舅和女真八旗軍,文清等人踏上北上奉天之路。
自女真營地再驅馬北上200裡,就是奉天城。
奉天城位於遼河平原的東部,奉天郡的中心,遼河支流-渾河出山口的北部,地理環(huán)境及戰(zhàn)略地位及其重要,目前城內人口已然超過10萬人。
因城市爲新建,遠遠望去、氣勢恢宏,環(huán)城長約40裡,成高4丈,磚石結構。有8座城門,城牆與水道相通處設有水門、水閘,城外有4丈寬的護城河。
這一日,11月18日,東北已進入冬天,奉天城外南門,來了一行四人,兩個白臉,兩個黑臉。
爲首一人,18-19歲的年齡,身穿中等富裕百姓人家的粗布白袍,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面龐俊朗,臉如雕刻般棱角分明,濃眉大眼,只是這眼角間帶著笑意,神色間有些放浪不拘、玩世不恭的樣子,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輕視,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脣,胯下赤兔馬,腰間跨一厚背刀。
身後一人,25-26歲左右,白面書生的樣子,身體有些單薄,長相俊雅清貴,略帶風霜之色,眼神中卻精華閃爍。俊美之中又帶著三分軒昂氣度,令人一見之下,自然心折。
其後兩人,都是皮膚黝黑,30歲出頭,一人長方臉,一雙劍眉英氣勃勃,身上左肩背弓箭,右肩背一把長號戰(zhàn)刀,那戰(zhàn)刀,半寸多厚的背,超過五尺長的刃,再加一尺半長、粗得嚇人的刀柄,另一人方臉,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腰間跨一戰(zhàn)刀,手提一桿丈二大鐵槍,騎在黑馬之上,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風凜凜。
來人,正是文清、張良、多睿袞和常羽春。
文清的寶刀比較扎眼,他用當年斬殺的黑蛇皮,簡單地在刀鞘外包了一層,讓人看著,就是一柄普通的厚背刀。衣著上,母親也提醒文清,出門在外,不可穿的太過華麗富貴,太過招搖,難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文清本來就對那些綾羅綢緞不太感冒,自小就穿的麻布衣服,玩起來髒了,磕磕碰碰破了也方便一些,也不心疼,現在穿這白袍,已然是質地不錯了,算是平生穿的最好的衣服,還是感覺穿在身上彆扭了好一陣子。
“幹什麼的?”城門口立著差不多50人的東北軍士兵,爲首一個軍官見文清等人帶著兵刃,伸手攔下。
“我們過來走走親戚,串串門。”文清翻身下馬,嘻嘻答道。
“走親戚?串親戚帶著兵刃幹嘛?有通關路引嗎?”那軍官看看文清、常羽春和多睿袞身上的兵刃,又看他們穿的衣服也不咋地,冷然說道。
“我若是說沒有呢?”文清嬉皮笑臉道。
“若是沒有,你們就得把兵刃留下,出城後再還給你們。”那軍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態(tài)度上非常倨傲。
“把路引給他看看。”文清衝多睿袞努努嘴,他們的路引是金弼術提供的,都在在多睿袞身上,本來以爲文清有金弼術的腰牌,根本就不需要,所以之前多睿袞就沒打算拿出來,而文清覺得金弼術的腰牌主要是用於進東王府的,當然沒必要在城門口就拿出來顯擺了。
“就是普通的路引嘛,我還當你們是什麼達官貴人呢。”那軍官一臉不屑看了看路引上的描述,其上只是簡單的身份描述,並沒有透露文清他們的身份信息,繼續(xù)蠻不講理道:“你們就是有路引也不成,這兵刃必須留下來!”
“你!我若是偏帶著兵刃進呢?”文清當時就火了,看來這傢伙當城門官當慣了,是不是有點太盛氣凌人了?本來還想拿出舅舅金弼術的腰牌充充門面,此時也不想拿了,不給對方點顏色瞧瞧,今後在奉天城還怎麼混?反正自己也不想到奉天城來,若不是有母親嚴令,說不定現在就到洛陽去了呢,東王若是怠慢了自己,正好大家一拍兩散!
“師弟,別誤了大事---”張良畢竟要沉穩(wěn)一些,趕緊拉拉文清衣袖。
“師兄你別管,大不了這城咱們不進了!”文清的倔脾氣上來了。
“哎!”常羽春看看多睿袞,互相嘆口氣,知道文清別看平常嘻嘻哈哈的,倔脾氣一旦上來,就是10頭驢也拉不回去。
“想走?!”那軍官也被激起了火氣,“你們帶著兵刃,我看就是圖謀不軌,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放下武器,跟我去城內衙門,審審你們到底是何身份!”
“行啊!你能打得過本公子,本公子就隨你去衙門!”文清冷冷說道。
“你一個毛小子,敢跟老子如此說話,還充什麼公子,看來不拿下你,嚴刑拷問,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那軍官怒火中燒,拔出腰間長刀,就衝向了文清,長刀掛著風聲,直奔文清脖頸而來。
“哼!”文清冷哼一聲,這傢伙居然不問青紅皁白,就直接下殺手啊!眼看那刀到了身前,文清一側身,閃身避過,口中喝道:“平日裡,難道東王就是如此管束你們的嗎?”
“東王也是你叫的?今日我還不信拿不下你了!”那軍官惱羞成怒,只道是文清僥倖躲過他那一刀,下一刀順勢橫掃文清腰部,那架勢哪是要拿人,分明是要傷文清於刀下。
“你再不停手,我可不客氣了。”文清再次閃身躲過刀鋒。
“你不客氣又如何!”那軍官左一刀,右一刀繼續(xù)劈砍,也沒想自己爲何使出吃奶的勁,卻沒傷到文清一根汗毛,完全是被氣糊塗了,人就是這樣,一旦發(fā)怒,就會失去理智。
“哎!”邊上常羽春和多睿袞再次嘆口氣,卻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他們看出來了,這個軍官修爲不高,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文清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你還手了啊!”文清沉喝一聲,再次閃過對方劈出的第5刀,解下軒轅刀,沒有拔刀,軒轅刀帶著刀鞘就迎上了那軍官的長刀。
耳畔中就聽“當”的一聲,那軍官的長刀就飛了出去,他是個連長,內力修爲只有3級高階,要說作爲連長也不算低了,但和文清4級初階的內力比,那還是差出3階,況且軒轅刀乃是寶刀,就是不出鞘,那威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你當真要造反?!”那軍官手捂剛纔握刀的右手,“蹬蹬”退了兩步,右手虎口震裂,已經有鮮血溢出,一臉震驚看向文清,他明顯低估了這個小夥子,但此時也不能嘴軟啊,畢竟他代表著東北軍的形象,雖說平日裡因爲以前做過東王親兵,稍微霸道了一些。
“連長!”
“倉啷啷!”那邊,其他50名東北軍守門的士兵見自己的連長吃虧了,紛紛扯出刀劍,圍了上來,嚴陣以待。
“怎麼?想打羣架啊?”文清左右掃了一
眼,凜然不懼盯著那軍官。
“師弟,差不多行了!”張良見事情要鬧大,趕緊一把拉住文清,“把腰牌給他們看看吧。”
“哼!”文清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中把金弼術的腰牌拿出來,在那名軍官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我要面見東王。”
“你,你,您---”那軍官一看文清的腰牌,面色大變,當然認出是女真族長金弼術的腰牌,愣在那裡,一時張口結舌。
“你呢,人不壞,以後別對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下次遇到比你更橫的,早晚要吃虧。”文清收回腰牌,還不忘提醒一句。
“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介意,我親自帶您去吧。”那軍官結結巴巴說道,他出身東王府,當然知道東王的脾氣,這要是知道自己攔了他的貴客,還不把自己給斬了啊!
“算了,你職責在身,我們還是自己進去吧。”文清微微搖搖頭,帶著張良、常羽春、多睿袞頭也不回進了城。
文清拿著金弼術腰牌,其他城門軍哪敢再阻攔,立刻放馬進城,就差點沒一路小跑,前頭帶路了---
那軍官一臉頹喪立在那裡,心中一個勁懊惱,自己這火爆脾氣是該改了,沒事幹嘛招惹人家啊,就是因爲自己脾氣火爆,才被東王罰來看城門,也是因爲被趕出東王府,才心情不好,無意中差點闖了大禍,那位公子爺可以不計較,但自己可是瞭解東王的脾氣,別看對手下將士和藹可親,但賞罰分明,最恨手下人仗勢欺人,回頭要是知道了,自己腦袋就算不搬家,身上也得掉層皮,算了,還是儘早主動向東王請罪吧。
放下那個連長不提,文清四人牽馬從南門進入奉天城,見城內街道整齊劃一,人羣熙熙攘攘,各色民族的人等都有,有賣吃的,有賣茶葉的,有販馬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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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府位於奉天城的中間靠北面,多睿袞之前來過奉天多次,與東王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孔雲亮、劉成琦,大將徐天德等人都有過接觸,對奉天城內自然非常熟悉,帶領文清徑直往東王府駛去。
到了東王府門前,只見東王府背北朝南,前後五進院落,果然有些王府氣勢,門前兩個威武的石獅子,門眉上寫三個大字---“東王府”。左右各掛著兩個燈籠,門前八個盔甲鮮明的衛(wèi)士,威嚴的站在那裡。
“這位大哥---”文清拿出舅舅金弼術給的腰牌,請門衛(wèi)向內通報:“就說阿爾濱文清,求見東王!”因爲已經到了東王府,就不能像城門口那般了,這裡畢竟是王府重地,想硬闖,人家非和你拼命不可。
“公子請稍等---”門衛(wèi)第一次聽說文清,見這幾位氣宇軒昂,不是普通之人,再看腰牌,編號爲“一”,認出是金弼術的腰牌,哪敢怠慢,一溜煙進去,趕緊向內稟報。
東王正在客廳內,帶著劉成琦、孔雲亮和劉成溫議事,聽見門衛(wèi)來報---“阿爾濱文清求見”,激動得“騰”的站起身來,倒嚇了劉成溫一跳。
“先生,本王之前提到的文清到了!”東王捏著金弼術的腰牌,一臉喜色,對劉成溫說道。
“就是東王之前提到的,那阿爾濱小山村的文清公子嗎?”劉成溫不由問道,他自然聽東王提起過文清,每次東王眼中,都是少有的愛才之色。
“正是!”東王重重點點頭:“此人大材,就是身邊幾個人,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怠慢不得,麻煩先生,代本王親自去接一下!”
“諾!”劉成溫趕忙起身,躬身道:“屬下這就去接!”說罷,隨著那名侍衛(wèi),趕緊轉身迎出門外。
東王心中一陣激動,心道:這文清終於來了。他幾乎每年夏天都去阿爾濱避暑,知道文清、張良、常羽春、多睿袞的能耐,張良有經天緯地之學,常羽春和多睿袞,有萬夫不當之勇,文清雖然年齡不大,有些孩子氣,但是一塊璞玉,他雖不知鬼谷子和逍遙子的真正來歷,但知道這兩人都是世外高人,被這兩個人同時看重和培養(yǎng)10多年的人,肯定是文武雙全。東北若有這幾人效力,必將如虎添翼,甚至將來爭霸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文清正在門外揹著手,悠閒地四處打量東王府周邊的環(huán)境,不多時,只見一個年近50歲的青衫文士,從府內匆匆迎出來,滿臉帶笑:“原來是文清公子和多睿袞將軍來了,失敬失敬,在下是東王帳下軍師劉成溫,東王前些日從阿爾濱回來,還提到過你們---”
文清聽舅舅提起過這個劉成溫,當年協(xié)助東王一年內就平定東北,功不可沒。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劉成溫會親自迎出來,而且如此客氣,忙抱拳行禮:“晚輩文清,拜見劉軍師!”
“豈敢豈敢---”劉成溫趕緊說道,又看向張良和常羽春,“這兩位是?”
文清連忙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友,這位是張良,這位是常羽春。”
劉成溫一看張良和常羽春的神色,心中凜然:多睿袞之前他認識,年紀輕輕,已是女真族第一勇士,有陣子沒見了,內力修爲恐怕突破5級初階了,再看這常羽春,身材魁梧,只怕在內力修爲上,猶在多睿袞之上,說不定達到5級中階了,再看張良,雖然文質彬彬,眼神中卻是光彩奪目,一看就不是普通書生。有這三人護衛(wèi)文清左右,難怪東王對這個文清如此看重!
忙衝張良、常羽春抱拳行禮:“二位一看,就是人中俊傑,結識二位,劉成溫三生有幸,有時間劉某一定多多向二位請教。東王還在客廳等候,請四位隨我入府---”
身後的八名門衛(wèi),望著幾個人入府的身影,臉上甚爲詫異,這軍師劉成溫在東北,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今日這是何等貴客,手裡拿著金弼術的貼身腰牌,竟然勞動劉軍師親自迎出東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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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府外不遠處的一條大街上,一支長長的車隊,裝滿各種貨物,緩緩向奉天城西門駛去,每輛車上都插著一支三角綠旗,上書一個大大的---“孔”字。
其中一輛深綠頂棚的香車緩緩停下,車簾半挑,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俏臉,這位美女,16-17歲的年紀,櫻桃小嘴,一身綠裝。
但見那美女的美目,深深看了一眼文清等人的背影,嘴中輕輕說道:“這幾個人,以那年輕公子爲中心,個個氣宇軒昂,只是那公子看著不像窮光蛋,怎麼穿了一身布衣?但劉成溫親自迎出府外,難道是東王又招攬了什麼英雄豪傑?”
馬車前方,一個護衛(wèi)統(tǒng)領打扮的人騎在馬上,衝那綠衣美女旁敲側擊說道:“小姐,那幾個年輕人,都是世間少有的英雄,其中兩個內力修爲應該過了5級初階,爲首那個年輕人,雖然一身布衣,但身份定是非同一般!”
“本姑娘看,他也沒什麼,”那美女俏臉一紅,似是被說中了什麼心事:“估計就是一公子哥,出來遊山玩水......”
“咱們路過東王府,是否要禮節(jié)上,拜見一下東王?”那護衛(wèi)統(tǒng)領小心建議道。
“算了---”那美女躊躇了一下,微微搖搖頭:“東王那裡一直是哥哥親自打點,我這次就是順路出來散散心,就別驚擾了東王,況且,金香公主的信咱們也收到了,下次哥哥來,讓他向孔雲亮和金香公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衝大哥,咱們走吧---”
“也好---”那護衛(wèi)統(tǒng)領不再多言,護衛(wèi)香車向西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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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門口,東王親自帶者兩個貼身護衛(wèi)---劉成琦、孔雲亮,迎出客廳,此時東王已年過四十,鼻下蓄了一撇濃須,身材微微有些發(fā)福,只是他的內力修爲在4級巔峰就卡住了,多年來沒有寸進。
東王看文清多日不見,又壯實了許多,濃眉大眼,英俊瀟灑,心中甚是歡喜。
“文清見過東王---”文清見東王親自迎出客廳,忙上前兩步,抱拳行禮。
“好好好……”東王連聲頷首,心中高興,手拉文清:“你可來了!”就這麼拉著文清進入客廳。
客廳內,正面牆上,掛著一副巨大的九州地圖,上面只有八個大字---“馬踏天下,一統(tǒng)九州!”
“這是我母親給您的信---”東王和文清分賓主落座,文清遂把母親的信拿出來給東王。
“是嗎?!”東王有些激動,接過雪琴公主的親筆信,打開仔細觀看,臉上陰晴不定。
看罷擡眼,東王對劉成溫沉聲吩咐道:“先生把西跨院騰出來,先帶幾位英雄到西跨院休息,切莫怠慢了貴客!劉成琦、孔雲亮,你們也先下去吧,本王想和文清單獨聊一聊---”
“是,東王---”劉成溫口中應是,起身帶張良等人離開。
待劉成溫等人離開,東王看著文清,認真說道:“你也知道,本王和你舅舅金弼術,是結拜安達,本王想收你爲義子,你若願意,本王可以對外公開這個身份,若你不願意,對外不提咱們這層關係也無妨......”
文清之前聽母親提過,可以拜這東王爲義父,但文清總覺得這些年和母親相依爲命,過的也算逍遙快活,突然認一個老爹,心理上還是有些彆扭,遂笑問:“那我豈不就成大漢王子了嗎?”
“那是自然!”東王正容道:“我兒以後,就是我東北王子了......”
“這---”文清無語苦笑,心道:我還沒答應做你乾兒子,你爲招攬人,這也太客氣了吧,嘴上倒也不好拒絕,怕這剛來,就拂了東王的面子。
從此,東王對文清私底下的稱呼就變成“我兒”了......
“當這王子,有何好處?”文清接著問道。
“當王子好處有很多,榮華富貴,取之不盡,”東王想了想,沉聲道:“但有一個缺點,宮廷內鬥,當王子有時會死人的,而且會死的不明不白---”
“那我還是裝作不認識你吧......”文清趕忙擺手應道。
“隨你---”東王見文清並沒有拒絕自己強加給他的老爹身份,心中已然非常高興了:“出門不打本王的旗號,對我兒也有好處---”
“那現在,您想讓我乾點什麼?”文清又關心問道。
“天下九州七國,紛爭不斷,英雄輩出,正是男兒建功立業(yè)之時,”東王思忖片刻,說道:“本王可以給我兒兩條路,一條是在我東北軍中效力,從軍中做起,二是本王可以推薦我兒到帝都洛陽謀一官職,熟悉一下整個大漢帝國的環(huán)境,再回到東北,助本王一臂之力,如果將來有更好的選擇,咱們再商量將來的去留---”
接著,東王站起身,指著九州地圖上的東北方向,介紹道:“目前我東北軍,加上女真騎兵有三萬人馬,分別部署在四條線上:
一是與中原接壤的大清關,青雲關,錦州城一線,主要是防範契丹方向,有1萬人馬。
二是在鴨綠江一線的丹東城、臨江城,目前有女真部落騎兵8000人馬,主要是防範“朝”鮮方向。
三是西北面黑城,白城一線,有6000人馬,主要是防範蒙古方向。
最後就是龍江、長春、奉天一線,有6000人馬,主要用來守衛(wèi)郡城,並居中策應。
養(yǎng)兵就要花銀子,當今皇帝,對大漢帝國國內各郡,各方面軍的常備兵力,都有所控制,也怕各方面軍坐大,加之朝中有人故意阻撓,故這東北軍,一直就配備了4個師,2萬人,另外的2000人,算是本王的親兵護衛(wèi),但這些,都是大漢軍的精銳主力,戰(zhàn)力可與目前戰(zhàn)力最強的北方軍四個師相當。”
介紹完東北情況,東王看了一眼文清,見文清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問道:“不知我兒對這東北局勢,對這天下大勢,有何看法?”
文清心道:來了,這是要考我呀,好在前段時間,和張良反覆論證,推演過,倒也胸有成竹,手到擒來。
遂起身,指著身後九州地圖,肅然分析道:
“現在,咱們是九州七國爭霸,大漢帝國雖強,但內憂外患,周圍羣狼環(huán)伺,我東北三郡,南有“朝”鮮,西有蒙古、契丹,三方在實力上都強於東北。
大漢帝國在東北鍥入一顆釘子,既能牽制“朝”鮮,蒙古、契丹,又爲大漢帝國增一糧倉,故東北在大漢帝國來說,非是雞肋,而是一重要的戰(zhàn)略支撐,東北強,則大漢帝國進可攻,退可守,東北若失,則大漢帝國危。
故需向皇帝陳述厲害,請求增加擴充軍力,守住這東北三郡至關重要!”
“若東北將來羽翼豐滿,當如何處置?”東王眼睛一亮,忙問道。
“若東北能勵精圖治,吸引更多關內民衆(zhòng)來投,十年內,當擁有足夠實力,”文清沉吟道:“可先南滅“朝”鮮,再北擊蒙古,最後與大漢帝國北方軍,夾擊契丹!“朝”鮮、蒙古、契丹若滅,則西域、西夏、吐蕃不足慮!
目前,聽說“朝”鮮王金慢陽去世,傳位二王子金喜陽,大王子金太陽從南方拒詔返回,王太后更是暗裡支持大王子,“朝”鮮局勢將大亂,對東北短期內少一制肘,東北軍可全力發(fā)展,提聚力量,目前主要精力可先防範蒙古、契丹,冬天蒙古、契丹東犯的可能性較小,應抓緊擴軍備戰(zhàn),這兵力至少要先擴充到4萬才行!”
“文清所言極是!”東王頷首感嘆:“但契丹目前擁有常備兵力12萬鐵騎,蒙古雖弱,也有5萬鐵騎,“朝”鮮擁有步、騎、水軍6萬,三方環(huán)視東北,本王這三萬主力,能守住東北已是不易,你可能不知道,前年黑城保衛(wèi)戰(zhàn),東北軍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今年才完全恢復戰(zhàn)力,十年,本王還有幾個十年啊,實不相瞞,當年本王在大清關身負重傷,藥聖孫思邈曾爲本王診脈,雖然未多說,本王心中卻明白,這傷很難痊癒,從此落下病根---”
東王接著,又試探著問道:“這天下紛爭不斷,七國逐鹿,有德者居之,你若有心,本王會盡力培養(yǎng)你,你也知道,本王膝下長子多年前夭折,本王將來百年後,可把這東北託付給你。我兒可依靠東北,爭霸天下!”
“別別別---”文清趕緊擺手推辭:“東王,我一向追求逍遙自在,我一無德無能之輩,這天下就不要了吧---”
“你這小孩子,真是胸無大志---”東王氣惱笑道,爭霸天下,是多少男人的夢想,自己把東北三郡拱手相讓,如此好的底子,不知會讓他少奮鬥多少年,沒想到這傢伙一點都不心動,一口就給回絕了,唉!只能慢慢再想折開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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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著,這時,外面有人稟報:“啓稟東王,徐天德將軍求見---”
“請他進來吧,”東王面露微笑,衝文清說道:“來,本王正好給你引薦一下徐天德!”
過不多時,一箇中等身材,40多歲,一身金黃帶藍邊盔甲的大將走進客廳,衝東王插手施禮:“末將徐天德,參見東王!”擡眼看到東王身邊站著的文清,不覺一愣:“這位公子是?”
“天德,本王給你引見個人,”東王忙給徐天德介紹道:“這就是本王跟你提過的文清。文清啊,這就是徐天德,東北軍的副軍長,目前在東北軍中,最精銳的兩個師,1萬精兵,就是由他直接統(tǒng)領!”
“見過文清公子!”徐天德見東王如此看重文清,趕忙施禮,其實他剛纔來之前,已經從南城門守軍那軍官口中,知道有一個公子帶著三個隨從入城去見東王了,沒想到就是眼前的文清。
“徐將軍好!”文清也趕忙回禮,他知道,這徐天德和劉成溫是東王在東北的左膀右臂。
“今後在這帶兵上,你可多向徐天德將軍請教!”東王對文清鄭重說道:“本王剛纔給你指的兩條路,你回去考慮一下。如果留在東北,就先到徐天德軍中歷練歷練---”
徐天德心中明白,這文清的身份必然特殊,聽說舅舅是金弼術,母親是東北女神雪琴,東王極其看重,之前多次提到,在東王心目中,今後這分量恐在金弼術之上,說的是到軍中“歷練”,而不是到軍中“效力”,兩字只差,天壤之別,意思再明白不過。趕忙客氣道:“徐天德願竭盡所能,傾囊相受!”
“徐天德,你找本王可有事?”東王接著問道。
“回東王,”徐天德連忙躬身稟報道:“據可靠消息,契丹今年在加緊擴充軍備,囤積糧草,似有所圖,不知會不會對我東北不利,蒙古方面也有些不安分,故特來稟報---”
“嗯!”東王面色凝重點點頭,沉聲說道:“近幾年,這契丹在耶律德方手中日漸強大,每年都會製造事端,挑起小規(guī)模衝突和摩擦,去年契丹鐵騎,就騷擾過大清關,倒也沒佔到多少便宜,今年不知會不會不甘心,再來騷擾。你不可大意,一定要加強大清關守衛(wèi),另外,西北方向的蒙古,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冬天草原騎兵出動的可能性不大,但明年春天,過了契丹的青草節(jié),情況就不同了---”
“末將明白!”徐天德趕緊躬身應道,看了一眼文清,又對東王吞吞吐吐道:“剛纔南城門的人有眼無珠,攔了文清公子,穎德託末將向您請罪。”那位連長名叫傅穎德,是他的老部下,也算是東王的老兄弟了,本來不姓傅,後來跟著東王平定東北,東王就讓他跟著自己姓傅了,剛纔正在城門口進退維谷,所以見到徐天德,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央求他來請罪,看能不能減輕一些懲罰。
“什麼?!”東王面色一冷,“這個大膽的東西,什麼人都敢攔,你下去,讓他自領30軍棍!”
“諾!”徐天德身子一激靈,知道東王治軍甚嚴,這是自己求情,若是換做別人,那至少是50軍棍,不打死也差不多了。
“別別別---”文清一聽,好嘛,30軍棍,那不死也得剩半條命啊,自己剛來奉天城,別就打死一位,而且是個武功3級的軍官,趕緊勸阻:“這懲戒就算了,警告一下即可。”
“好吧,”東王怒氣未消,對徐天德吩咐道:“看在文清的情面上,那就罰他半年俸祿,半年後若是還無悔改,這輩子就別回東王府了!”
“諾!”徐天德趕緊應道,還不忘衝文清感激道:“謝公子求情。”
“應該的,應該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文清趕緊回禮。
這哪裡是小事了?徐天德心中透亮,看東王對文清的重視程度,若那個連長傅穎德真逼走了文清,10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別說,這次文清替那連長求情,還真得到了回報,是他用命回報的,這是後話。
“好了,你下去先休息一下---”東王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對徐天德說道:“順便喚孔雲亮過來,把本王的盔甲帶來!”
“諾!”徐天德恭敬應道,遂轉身行出客廳。
過不多時,孔雲亮捧著一套白色盔甲進得廳來,東王指著盔甲,對文清說道:“本王也沒啥見面禮,這副盔甲,是當年我髮妻所贈,跟本王南征北戰(zhàn)二十多年,這兩年也用不上了,算本王給你個見面禮吧---”
看著這套白盔白甲,文清心道:這東王爲收買人心,下的本錢可夠大的啊,前面認了乾兒子,這後面,連自己的盔甲都送給自己了。
於是嘿嘿一笑,趕忙擺手推辭:“這是您的定情信物?您年輕時穿著這盔甲很拉風吧?我還是不要了吧......”
“給你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東王見他這漫不經心的勁上來了,怒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吧......”文清嘿嘿笑道。
“好了,你一路鞍馬勞頓,且下去休息休息,”東王大手一揮:“晚上,本王爲你接風洗塵。孔雲亮,你陪文清去西跨院,順便把這副盔甲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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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府,西跨院。
卻說那邊,劉成溫帶張良等人退出客廳,向右手邊西跨院的客房走去,多睿袞走在最後,剛要進院,側面一個身穿金色衣裝的美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低頭匆匆走來,卻與多睿袞撞了個滿懷。
“啊---”那美女嚇了一跳,擡眼一看是多睿袞,一朵紅雲飛上俏臉。
“你--”多睿袞一看該女子,身材高挑,肌膚白嫩,身穿金衣,生得端莊大氣,倒有些幾分女神雪琴的模樣,眼睛登時發(fā)直,自己前幾次到東王府時見過幾面,知道這是東王的大女兒---金玉公主。
“對不起,對不起,”見金玉公主被自己看的羞澀,多睿袞連忙躬身行禮:“多睿袞多有冒犯,還請金玉公主恕罪---”
平定東北後,東王髮妻朱氏去世,東王乾脆把兩個女兒金玉、金香,都接到東北奉天,住在一起。
這金玉公主今年21歲,長的亭亭玉立,皮膚白皙,眉宇間倒和東北女神雪琴有幾分相似,在東北各族年輕少女中,已然接替雪琴公主,成爲東北第一美女。
但這金玉公主眼高於頂,崇拜英雄,東王安排的幾個軍中將領,王公貴族,她都看不上,東王也拿她沒轍,久而久之,東王也就隨之任之了......
金玉公主面露羞澀,心道:你這個冒失鬼,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當然認識這個多睿袞,女真族中第一勇士,聽說能雙箭連珠,內力修爲沒有5級初階也差不多了,這多睿袞已然三十歲出頭了,依然孑然一身,是無數女真少女的偶像。
“將軍見外了,”金玉公主羞澀低聲道:“今後就叫我大玉兒吧---”說完不理多睿袞,轉身一路小跑而去。
這……這是什麼意思?多睿袞心道,怔怔發(fā)愣間,聽得身後常羽春的聲音傳來:“怎麼,遇到相好的了?”
“哪有---”多睿袞連忙收回望向金玉公主背影的雙眼,轉過身辯解道:“就是一熟人,不,見過幾面......”
看劉成溫和張良似笑非笑的樣子,多睿袞也覺這話裡有語病,不好意思起來,好在臉黑,黑臉泛紅,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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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辭別東王,隨著孔雲亮,也來到東王府西跨院。
孔雲亮把盔甲遞給常羽春時,順便雙腿一緊,手上發(fā)力,想試試這常羽春的功力,常羽春僕一接盔甲,就感到自孔雲亮手中,一股大力襲來,氣勢端的驚人!
常羽春自小習武,在逍遙宮長大,應變能力自是一流,面無表情,卻是腳下發(fā)力,氣沉丹田,雙手緩緩推出,表面上看是接盔甲,實際上是硬接了孔雲亮一掌---
屋內幾人一開始沒注意,後來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就連不懂武功的張良,也看出二人這是在較勁,只是不知道誰輸誰贏。
“孔兄辛苦,擇日咱們好好切磋切磋如何?”多睿袞很早之前就認識孔雲亮,見二人叫上勁,趕緊過來打圓場。
孔雲亮和常羽春對掌,也就是一息之間的事,若不是屋內衆(zhòng)人都是高手,根本發(fā)現不了,孔雲亮沒佔到便宜,手掌一觸即收,抱拳向常羽春說道:“將軍神勇,名不虛傳,孔雲亮佩服!”
常羽春見他並無敵意,只是練武之人遇到高手時都會技癢難耐,所以纔會出手一試,遂放下盔甲,抱拳回禮:“東北軍中果然藏龍臥虎,佩服佩服---”
“公子請先休息,孔雲亮告退---”孔雲亮再向文清恭敬施禮。
張良見孔雲亮離開,忙問常羽春:“這孔雲亮內力修爲如何?”
“馬下打,我和他不分伯仲,馬上打,我可勉強贏他---”常羽春盯著孔雲亮的背影,緩緩說道:“若是換作多睿袞,馬下恐怕贏不了他,馬上則能打個平手!”
“是嗎?!”文清低呼一聲,他知道常羽春的能耐,幾年前內力修爲就已經過了五級,現在可是正經八百的5級中階啊,這麼說,那個孔雲亮也是個至少接近五級中階的強者了,遂感慨道:“看來東王這個貼身侍衛(wèi),內力修爲就達五級中階,我聽逍遙子師傅說過,內力修爲達到五級初階,可排進武林榜前100位,東王這實力不容小覷啊!”
“東王這兩個侍衛(wèi),一個姓劉,一個姓孔,莫不是八大門派的劉家和孔家的人?”張良思忖片刻,分析道:“聽說劉成溫就是劉家的人!”
“看這無功的路數,恐怕真的是劉家和孔家的強者!”常羽春恍然大悟:“也只有這兩家,才能在30多歲,就培養(yǎng)出5級的強者!雖無從考證,但聽說東王也是師從劉家,劉家出一個貼身侍衛(wèi),也在情理之中,這孔家也能派出一個五級強者,足見對東王的重視---”
“看來八大世家已經開始提前謀劃皇帝身後之事了---”文清喃喃自語。
衆(zhòng)人想起文清和東王密談之事,遂先把孔雲亮之事放在一邊,圍著文清問道:“東王如何說?”
文清也不便把東王認乾兒子的事說出來,就揀其他的說道:“東王給我兩條路,一是在東北軍中效力,二是推薦我到帝都洛陽某一官職---”
“這東王,很看重小叔你啊,還把自己征戰(zhàn)多年的盔甲,都送給小叔了---”多睿袞興奮說道:“好啊,那咱們就在東北軍中,混個團長、師長乾乾,噹噹這土皇帝!”
文清心中苦笑:這東王何止是送了盔甲,連乾兒子都認了......
“這東北軍,加起來也就3萬來人,最大也就是個軍長,幹起來沒啥意思啊---”常羽春搖頭說道:“不過這東王手下,藏龍臥虎,那劉成琦、孔雲亮的身手,恐怕都在五級以上。這世上五級以上強者不過區(qū)區(qū)百人,這東王手下就有兩個,東王的實力可見一斑!”
“正是!”旁邊張良低頭思忖一下,擡臉說道:“這東北又偏於九州東北,剛剛開發(fā),又有“朝”鮮、契丹、蒙古強敵環(huán)伺,不如到帝都洛陽,視野更爲廣闊一些---”
“就是,就是---”常羽春見張良支持自己,馬上點頭道:“咱們多睿袞說不定是看上人家大玉兒了,所以不願挪窩,想在這東北,做人家上門女婿了,哈哈......”
“老常,你可別瞎說,”多睿袞連忙辯解:“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真的嗎?”常羽取春笑道:“這大玉兒,可不是人人都能叫的啊......”見多睿袞急了,要拔刀的樣子,趕忙叉開話題:“聽說那帝都洛陽,美女如雲,比這奉天城要繁華十倍,咱們還是去帝都洛陽吧---”
“大玉兒?---”文清還不知大玉兒是何許人也,見多睿袞惱怒,知道這多睿袞很在意那女子,說不定就是在奉天城的相好。回頭該好好審審,嚴加拷問......
“你是不是在山村裡呆的太冷清了,想到這洛陽帝都的花花世界裡鬼混啊?”多睿袞反擊常羽春道:“小心我回頭告訴你老婆去---”
“別別別---”這話戳到常羽春痛處,趕緊擺手:“我可是出了名的尊重老婆,從一而終,我就隨口一說,可別上綱上線啊......”
“怕老婆就怕老婆唄,還尊重......”文清嘿嘿笑道:“不過,這下一步的去留嘛,容我再考慮考慮吧,帝都洛陽肯定是要去的,到時就怕你們幾個樂在其中,看上更好的姑娘,早把什麼老婆啊,大玉兒啊拋到腦後,不願再回這土得掉渣的東北了......”
衆(zhòng)人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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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孔家小姐是誰?後面就知道了,至少前文書已經出現過一會了,只不過賣了個關子……)
(作者的話2:本章中文清與東王這番對話,是本書最後一卷的重要脈絡,文清到奉天郡,也不過安排他是認識和熟悉一下東北的主要上層人物,他暫時還不會安心在東北發(fā)展,東北也是他的一個跳板。
奉天城--1657年,以“奉天承運”之意在今瀋陽設奉天府,這是瀋陽又名奉天的由來。1634年,皇太極尊瀋陽爲盛京。1644年,清廷遷都北京後以盛京爲留都,置內大臣。1646年,改內大臣爲昂邦章京。1662年,改統(tǒng)轄今遼寧地區(qū)的“昂邦章京”爲漢稱爲“鎮(zhèn)守遼東等處將軍”。1665年,又改稱“鎮(zhèn)守奉天等處將軍”,即“奉天將軍”。而後“奉天”逐漸由原來奉天府名稱擴大爲其所轄的整個行政區(qū)稱謂。1747年,定稱“鎮(zhèn)守盛京等處將軍”,即“盛京將軍”,但其所轄行政區(qū)仍稱奉天。)
(作者的話3:現實歷史中,劉伯溫---劉成溫輔佐朱元璋時,是49歲---)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衷心感謝發(fā)佈網站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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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