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朱元晦帶著玉梅和文清進來,目光一下子集中到玉梅身上,好在之前三年都見過,饒是這樣,很多人還是被玉梅的美貌所傾倒,看的癡癡呆呆的---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這是一群“色”狼啊......文清心道,差點就想過去,攔在玉梅小姐身前。
“咳咳---”朱元晦干咳一聲,沖眾人施禮:“各位使節遠道而來,老夫有禮了......”
“見過文相大人---”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還禮,這才注意到玉梅身邊居然有個護花使者,但這個護花使者,竟然穿了身布衣!
與玉梅小姐著實不般配嘛!
那契丹大王子看文清只是個布衣,卻站在玉梅身邊,沖文清傲慢地瞪了一眼,明顯沒記得城門外見過一面。
“文相,您可算來了---”幾個朝中重臣,也都紛紛過來和朱元晦見面,文清從穿著上和話語中,也大概弄明白這幾個人的身份。
大漢官員的公服用花來表示。一品官用圓徑五寸的大獨科花,二品用三寸的小獨科花,三品用二寸沒有枝葉的散花,四品五品用一寸半的小雜花,六品七品用一寸的小雜花。八品九品沒有花,大約就是俗語所謂的“嘸啥花頭”了。這是上朝奏事、謝恩時穿的。官員平時辦公穿的常服圖案又有不同:文官一律用鳥類來區別等級高低,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鷴,六品鷺鷥;武官一律用獸類來劃分上下不同,一品二品獅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羆,六品七品彪。這倒真應了文武百官無非都是皇帝羽翼爪牙之說了。除此之外,冠飾、束帶、佩帶物等等,都以不同形制作等級之分。如冠頂上東珠的多少有無,寶石的顏色大小,從皇子親王到七品芝麻官,都按身份的尊卑貴賤有嚴格的規定。八品以下,珠也沒有,寶石也沒有,只是個光頂子。
這幾位朝臣,其中有幾個身上的官服繡著三寸的小獨科花,應該都是二品尚書的裝扮。
一個60多歲的老者,聽說是王家家主王介甫,現任戶部尚書,身形削瘦,是當代詩詞大家,身邊跟著昨日石舫上見到的那個王青棟。
這王介甫今日負責接待這五國使團,已然被逼的團團轉,見文相朱元晦到了,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另外有一個50多歲的老者,是趙家家主趙廷宜,現任吏部尚書,身形有些偏矮,身邊跟著昨日石舫上見到的那個趙銘科。
這幾個人,對文清都是不冷不熱的,那王青棟和趙銘科,更是對文清怒目相向,好像搶了他們老婆似的......
看來,之前文清猜對了,趙銘科確實是出身顯赫,恐怕是趙家家主趙廷宜孫子輩的人物。
還有一個60歲出頭的老者,是孔家家主孔文舉,現任禮部尚書,穿一件腰身寬大的朝服,頭發已現花白,中等身材,身形微胖,白白凈凈,笑吟吟的面目甚是慈祥,見到文清,倒是很客氣的微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不知是不是孔孟嘗回去跟他提文清了。
看來今日朝會,武將來的少,基本上都是文官居多,主要目的,也是應對幾國使團的刁鉆問題,所以,趙銘科和王青棟,也被家主給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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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吵吵鬧鬧,正在這時,上面傳來一個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清趕緊隨眾人一起拜倒。
文清用眼角偷偷觀察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就見他身穿一襲團簇黃顏色龍袍,60多歲,中等身材,胡子已然花白,面孔紅潤中隱藏著絲絲不易為人察覺的蒼白,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兩眼冷峻威嚴,不時閃過銳利的光芒,真是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度。
皇帝虎目掃處,無人敢與其對視。那凌厲的氣勢,不用說話,便將眾人壓了下去,皇帝傅君峰當年奪鏑時就有4級高階的內力修為,將近20年,也不過進階到4級巔峰,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國事操勞,無暇顧及練功,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壓,卻足以讓7級強者不寒而栗,所以真正的強者,不一定是內力修為的強者,還有氣場的修煉,那是一種更加玄妙的修煉境界。
皇帝身邊,一邊站著剛才帶文清他們進來的高公公,另一邊,站著一個45-46歲的中年男子人,面色蒼白,雙眼隱隱布滿紅絲,也穿了身黃袍,看樣子,應該太子殿下—傅正胥。
“都起來吧!”皇帝坐在龍椅上,雙手虛抬,威嚴喝道。
“謝皇上!”眾人皆都起身位列兩旁。
“哦---”皇帝虎目一掃殿中幾國使節,微笑道:“這幾位便是諸國來的使節么?”
各國使節紛紛上前拜見:
“契丹國師耶律楚材拜見大漢皇帝,這位是我們契丹大王子耶律雄---”
“蒙古國師鐵闊臺,攜小女月兒,拜見大漢皇帝---”
“西夏國丞相李輔國,拜見大漢皇帝,這是我們西夏大王子李元成,這位是我們西夏小公主李黃蓉---”
“吐蕃國師鳩摩智,拜見大漢皇帝---”
““朝”鮮丞相李仙之,攜小女長今,拜見大漢皇帝---”
“今日歡迎各國使節來參加大漢帝國的花燈節,不知昨晚可玩的盡興啊?”皇帝威嚴的向下掃了一眼,點點頭。
“這花燈節辦的是越來越熱鬧了,聽說昨晚石舫花燈,猜字謎,吟詩,很是風雅,只是王介甫大人沒去,這詩詞嘛,質量上、成色上,似乎就弱了很多---”西夏丞相李輔國首先站出來,撇了一眼王介甫,悠然說道:
“我聽說王介甫是中原第一詩詞大家,王大人一首有非常有名的詩:
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
春風又到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那王介甫聽了,心中受用,那王青棟更是得意地瞪了一眼文清,眼中滿是挑釁。
眾人正不解,這李輔國為何會提到王介甫的詩詞,就見那西夏丞相話風一轉:“本人不才,想改一個字!”
嗯?這是要找事啊!文清心道。
“怎么改?!”皇帝看了一眼王介甫,沉聲問道。
“春風又‘過’江南岸!”那李輔國沖王介甫微微一笑,眼中帶著譏諷之意。
“‘過’果然比到‘好’啊---”這一改,果然比之前的意境好上許多,殿內一片竊竊私語之聲,連王介甫都老臉一紅,這中原大漢帝國一向以文化中心自居,沒想到西夏首先發難,就直指大漢帝國詩詞這一強項,明顯是有備而來!
“若真要改,小女子不如再改一字---”大漢朝臣正尷尬之時,只聽殿下玉梅輕聲笑道:“春風又‘綠’江南岸,如何?!”
“妙啊!”這一下,比之剛才的春風又過江南岸,意境上更勝一籌,眾人皆擊掌稱妙。
文清不禁側目看了一眼玉梅,心道:這玉梅小姐名不虛傳,果然在詩詞上是一絕。
“大漢帝國果然人才濟濟,西夏佩服---”西夏國師李輔國見沒占到便宜,趕緊認栽:“我西夏備了萬只牛羊,獻給大漢天子!”說罷,躬身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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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吐蕃國師鳩摩智站出來:“我這次從吐蕃來,帶來很多珍貴的蟲草和雪蓮,同時來帶一顆罕見的天珠,獻給大漢天子!”
鳩摩智用手指著一個吐蕃侍從手中托著的一個玉盤:“這是一顆采自雪域高原,名叫九曲孔眼的天珠,顧名思義,它里面有九道褶皺,所以雖有孔眼,卻無法一眼望到對頭。我吐蕃人聽聞大漢帝國能人異士無數,能否用細絲線穿過這九孔,而天珠又完好無損?”
我汗啊,這是誰想出來的破題目,難度忒大了吧!不過,好像貌似自己以前在小山村玩過---文清暗道。
吐蕃國師將那九曲天珠置于玉盤之上,孔眼正對著場中諸人,人群中早已紛紛議論開來,眾人皆是冥思苦想,求破解之法。
朱元晦原本信心滿滿,可吐蕃出的第二題便有如此難度。再看眾朝臣那邊,輕聲商量著,連續說了幾個方法,也都被一一否定了,似乎一點眉目都沒有。一個個都是搖頭無語,玉梅也忍不住秀眉輕皺,一時也沒有辦法。
“趙愛卿,吐蕃出的這題,你可有破解之法?”皇帝端坐龍椅之上,微笑著問立在下面幾位權臣重臣中的趙廷宜道。
“老臣想不出破解之術。”趙廷宜看了看孫子趙銘科,見他一臉茫然,搖頭道。
“太子---”皇帝又將頭轉向太子,苦笑道:“你手下能人異士無數,便找個人把這題破解了吧---”
“啟稟父皇,兒臣屬下,都是些養著無用的閑人,上不得臺面---”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借著躬身低頭之際隱去了:“若真要破解吐蕃這題,看來只有那朱家玉梅了---”
“但愿玉梅能再給朕一個驚喜吧---”皇帝眼中笑意更濃,輕聲道。
那玉梅思索一陣,忽然眼中神采一閃,急急對朱元晦說了兩句,朱元晦湊上來聽了幾句,頓時神色一喜,二人又細細討論一陣,終于達成了共識。
“有了——”兩個聲音同時傳出,一個清脆,一個厚實,驚醒了還在沉思中的眾人。
“文清公子,你也有辦法了么?”玉梅朝文清一笑道。
“是啊---”文清嘻嘻一笑道:“你都有了,我能沒有嗎?”
“那就先請這位玉梅小姐上來吧---”吐蕃國師見兩人同時出聲,開口道。
“既如此,玉梅就先示范了---”玉梅微微點頭道,眼下是兩
國交鋒,能破解就成,玉梅自然不客氣。
玉梅取來一只粗大的紅燭,削去了五分之三,然后在剩下的那一截上,沿著與捻子平行的方向,穿了個細孔,將絲線貫穿其中,再以蠟燭封上了,接著將這絲線帶蠟燭完整切下。
“這位國師,能把那九曲天珠給我了么?”玉梅朝吐蕃國師微微一笑,和藹說道。
“給---”國師把天珠遞給了她,玉梅將九曲天珠的小孔與地面垂直,將絲線正對著九曲天珠的入口,緩緩穿入。天珠內部曲折環繞,那絲線前半部分裹著蠟燭,難以穿過。
玉梅小心翼翼的將紅燭點燃,對著曲孔烤了一下,蠟線受熱軟化,便沿著曲孔緩緩而入。
這個點子巧就巧在將絲線用蠟燭封了,蠟燭受熱軟化,燭淚往下流動,帶動絲線前行。但需要配合巧妙,若遲上一分,則可能導致蠟燭將曲孔封死的情形。玉梅心靈手巧,她大眼圓睜,小心翼翼的穿那絲線,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晶瑩如玉的鼻尖上,沁上一層淡淡的汗珠,望著甚是美麗。
真是一個巧妙的笨辦法啊,文清看的偷笑,這法子也就是玉梅這種有耐心和毅力的女子可以完成,換了其他人,鐵定是不行的!
九曲天珠內崎嶇曲折,玉梅費了老半天功夫,來來回回的返回了數次,才將那絲線帶著蠟燭穿過了小孔,只是那玉珠內部已然被蠟燭封死,絲線雖已穿過,卻無法拉動。饒是如此,這個法子也是無人想出,場上諸人,對玉梅的巧手及毅力無不佩服之極,頓時掌聲雷動:“好!---”
“國師認為,是否算通過?”皇帝也很高興,對吐蕃國師微笑言道。
“玉梅小姐天資聰穎,不過雖然穿過了,但是絲線無法拉動,還是美中不足---”鳩摩智猶自不服道。
“公子,你可有更好的辦法?”玉梅微微一笑,轉頭對文清道。
“這有何難?!”文清嘻嘻笑道:“小姐信得過我,本公子定叫那吐蕃輸的心服口服......”
“公子先試試再說吧---”吐蕃國師點燃蠟燭,將曲孔里的堵塞烤化。待天珠冷卻,又用水灌過小孔,水珠滴落。證明內部再無堵塞,才將天珠遞給文清。
“我用的工具可能有些獨特,能否請禁軍侍衛的兄弟,在外面幫我捉一只螞蟻?”文清嘿嘿笑道。
“給---”很快,一個禁軍侍衛,捉了一只小小的螞蟻,放到文清手上,玉梅美目急閃,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能否請玉梅小姐幫我把這絲線纏在螞蟻腿上?”文清取過絲線,沖玉梅微笑道。
還挺會支使人---那玉梅眉頭輕蹙心道。不過這種細活,也只有女人能做的來,玉梅很快小心翼翼的將絲線,綁在了螞蟻腿上。
文清又將九曲天珠固定在桌上,在另一端抹上了些蜂蜜。
玉梅“哦”了一聲,臉上頓現恍然之色。
估摸著那蜂蜜的味道散發的差不多了,文清將那小螞蟻放置于玉孔當中。螞蟻嗅覺靈敏,聞到蜜糖的味道,便尋味而去,三兩下就穿出了玉孔。
“啊~~~”眾人看的直眨眼,這樣也行?!如果說玉梅的方法具有偶然性和不可復制性,那文清這個方法,簡直就適合三歲小朋友用,太他娘的簡單了,這小子是怎么想到的?
文清心道:小時候在阿爾濱我就是這么玩螞蟻的,而且,自己當時穿那9顆佛珠時,就是這么干的!
“哈哈哈哈——”皇帝爽朗笑道:“文相,這小伙子叫文清吧,的的確確是個人才啊!”
“皇上,不瞞您說。這文清昨日晚間猜燈謎,五步破五題,七步一成詩,溫酒上三樓,微臣總有個感覺,這天底下,似乎就沒有能夠難倒他的事情!”朱元晦笑著道,庭中五國使節均是面色一變。
“是嗎?”皇帝深深一笑。
“文清公主,你是怎么想到這一招的?”玉梅美目看著文清,好奇道。
“若你先告訴我娃娃親的事,我就告訴你---”文清高深一笑。
“你---”玉梅臉上一紅,心道:你這家伙,沒個正形,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那些事,不好意思說話了。
“第二題,我吐蕃心服口服---”吐蕃國師見大漢出了兩個破解辦法,無奈說道:“這雪域高原的九曲孔眼天珠,就獻于大漢天子。”說罷,躬身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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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你看怎么辦,咱們是不是也把題目出了?”契丹大王子耶律雄面帶憂色,對身邊那國師---耶律楚材焦急道。
“不要著急,大王子,先看看蒙古的題目吧---”耶律楚材信心滿滿地答道。
“我蒙古也有一題,請皇帝移駕,大家到殿外一觀---”蒙古國師鐵闊臺躬身說道。
眾人來到殿外,只見遠處忽然行來三名禁軍侍衛,扛著一根圓木,上下皆是一般粗細。
“我蒙古的題目是,現場有上下一般粗細的圓木,誰能分出這個圓木的根和梢?”鐵闊臺微笑指指那圓木。
話音一落,現場便安靜了下來,這圓木上下都是一樣的粗細,怎么才能分出根和梢呢?
文清還在凝神思考,卻聽到邊上那玉梅說道:“且讓我試試!”
“玉梅,你真的會么?”朱元晦不敢相信問道。
“分別樹根與樹梢,其實并不算難,只是可能要進行一些破壞性活動---”玉梅微笑點頭道:“人有年紀,樹有年輪,越靠近樹根部,年輪越深越明顯,只需要將這圓木取頭與尾處鋸開,分辨年輪顏色,便可以辨出頭與尾、根和梢了!”
什么年輪樹齡,大多數人都還是都一次聽說,眾人聽得迷糊。唯有文清輕輕點頭,這玉梅,確實有聰明絕頂啊,大樹有年輪,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道理。
“王愛卿,這玉梅說的對么?”皇帝眉頭深皺,問道。
“不錯!”王介甫重重點頭道:“皇上,老臣確實聽說過,這樹有年輪之事,越靠近樹根,那年輪便越明顯,但從沒驗證過---”再看看自己的孫子,心中暗嘆,今日看來這王青棟是白帶來了。
說話間,玉梅已讓殿前禁軍侍衛自頭和尾兩端鋸開那根大樹,果然一端露出了深深的年輪。邊上趙廷宜看的點頭,輕聲道:“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玉梅小姐,你這法子具有極大的破壞性---”見玉梅命人鋸開圓木,蒙古國師搖頭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破壞這木頭?”
“文清呢,文清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皇帝突然開口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冀之色。
“嗯---”文清緩緩行出,對那抗木而來的三個禁軍侍衛一抱拳道:“請各位兄弟幫幫忙,將鋸下的這兩段圓木,放到殿前防火的銅缸里吧---”
玉梅與蒙古國師皆好奇的望著文清的一舉一動,就連那叫月兒的小姑娘,也用那彎彎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文清。
“哎呀,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些呢!”朱元晦一拍手,懊惱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這一題,咱們又破了!”
“是嗎?”皇帝手捻胡須,微微一笑。
那兩端圓木入水之后,在水里蹦達了幾下,便漸漸安靜下來,這時候便出現了奇異之處,那兩端一樣粗細的一根圓木,兩端沉浮情形卻是完全不同。
“蒙古國師,依小弟看來,同一根圓木,浮在水面的為樹梢,沉下水面的為樹根。你認為呢?”文清笑著道。
“文清公子,你果然博學多才!”蒙古國師豎起大拇指道:“竟能想出個如此簡單的法子,我蒙古佩服之至!”回頭躬身對皇帝說道:“我蒙古備了貝加爾湖10顆上好珍珠,獻給大漢天子!”
“蒙古國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契丹大王子急忙走過來問道:“為何浮在水面的為樹梢,沉下水去的為樹根呢?”
“大樹向陽,水分皆從根來,故樹根粗壯,樹梢稍輕,表面望著粗細一樣,內里則是有差別,我們一查年輪便知。”蒙古國師笑著道。
早已有禁軍侍衛上前再次查看,果然如文清所言,重者為根,輕者為梢。毫無疑問,文清挑選的方法更簡潔,更實用!
“大哥哥,你這些知識,都是從哪里來的?你有時間,能不能教教我呀?”那西夏小公主李黃蓉佩服之余,到底是年齡小,忍不住開口相詢。
文清心道:這種游戲,我小時候在黑龍潭里就玩過......
“自學,基本都是自學---”文清打了個哈哈:“小妹妹,你要向我拜師?哎呀,這個可不好,這西夏國的輩分,可就降低了---”
“我---”西夏小公主晶瑩如玉的小臉頰,飛上兩朵美麗的彩霞,低下頭去,久久不敢說話。
“好一個文清,連破兩題,玉梅也很不錯!”皇帝沖朱元晦哈哈大笑道:“文相,你為我大漢舉薦了一個大大的人才啊!”
“老臣都是托皇上洪福---”朱元晦臉上露出微笑,得皇帝這一番嘉獎,文清的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太子聽得面皮發白,臉色愈發陰沉。
契丹王子耶律雄和國師耶律楚材都有些緊張,沒想到四國的一群謀士,都還抵不過那玉梅,和這小小的布衣文清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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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契丹也有一題,請諸位回過頭去——”契丹國師耶律楚材轉身出列,大聲道。
“噢?!”眾人疑惑不解的轉過身,忽聽遠處蹄聲陣陣,震得地面微微發抖,十數名契丹騎士,手執馬鞭,催動著數幾十匹駿馬奔來。這幾十匹駿馬,皆是一身黑毛黑蹄,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認不
出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叫人奇怪的還不止于此,在這幾十匹黑馬之后,又有十數名騎士,趕著一群小馬駒而來。這一群小馬駒也是一身純黑,如一片黑壓壓的烏云,讓人精神一震。兩撥黑馬到了眾人面前,駿馬嘶鳴,此起彼伏,煞是壯觀。
“現在,現場有五十匹黑色母馬和五十匹黑色馬駒,它們乃是母子關系---”契丹國師微笑介紹道:“我契丹出的題,請大漢幫助場中五十匹母馬找到它們的小馬駒!”
這契丹夠可以啊!文清和玉梅對看一眼,他們已然連答了三題,對幾國出的題,已經見怪不怪,都是些些非文非武的東西。這個幫馬駒找媽媽的游戲,也不知道這契丹是怎么想出來的,這不是故意為難人么?
契丹世代皆是草原上的游牧者,對馬匹自然有著天生的認知感,出這一題,確實不易回答。
玉梅思索片刻,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轉頭見文清,也在苦苦思索,便抬頭嬌聲道:“不知契丹自己有沒有辦法分開?!”
“我契丹世代生于草原,長于馬背,對于認馬辨馬,自有一套獨特之處!”契丹國師耶律楚材傲然道:“這50匹母馬,50匹馬駒,數量雖多,但我契丹來的騎士,他們都是精通相馬之人,一人為5匹馬駒找到母馬,也非難事!”
文清明白了,原來他們是通過自己的相馬之術,使出蠻力為這些馬駒子和母馬配對。這倒的確是一個辦法,雖然,笨了點---
“公子!”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文清身邊響起道,隱隱傳來一股好聞的花香。
文清正琢磨著,卻見那“朝”鮮長今大眼圓睜,俏臉嫣然,正站在自己身邊。
“哦,長今是吧,你找我嗎?”文清嘻嘻笑道。
“公子,您不著急嗎?”長今輕聲問道,眼中竟也有焦急之色。
“急?急能有何用?”文清搖頭道:
“契丹人的辦法有些笨,但操作起來卻很難。
契丹人按經驗挑馬,表面上看很穩妥,今日大漢卻沒法照搬,就是契丹人自己,也未必都能一一配準。一個契丹騎士有5匹小馬駒,第一次,他要在50匹母馬中挑出一匹,要保證他挑選的完全正確的話,他必須將50匹母馬全部比較一遍,也就是說,第一次他就要比較50次。假設第一次他挑選正確的話,為第二匹馬駒找媽媽,他就要挑選49次,依此類推,第三匹要48次,第四匹就要47次,到第5匹,他也要比較41次。這個辦法理論上可行,實際上要耗費大量時間。”
文清見很多人都看向自己,接著說道:“如此頻繁的比較,枯燥乏味,契丹人也是人,他們難道就不會犯錯?只要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犯了一個小錯,就會尋致其它馬駒認錯,進而引發一連串的錯誤,而且錯誤是累加的。十個人交叉犯錯,乖乖,那可就不得了---”
這一連串的分析,大家聽得似懂非懂,但玉梅也知道,文清這個人表面看著沒正經,其實骨子里比誰都精明,估計是想出好辦法了,美目期待地看向文清......
“是嗎?”耶律楚材身為契丹國師,胸懷自然寬廣,聞言一笑道:“難道公子有更好的辦法?”
“不用如此費勁---”文清嘿嘿笑道:“在下想出了一個簡單辦法。若我能分出來,契丹能保證一年內,不再騷擾我大漢邊境嗎?”
耶律楚材吃驚的看了文清一眼,文清連破兩陣乃是他親眼所見,若是再破了這一陣,這文清真的就是天才了。
遂點頭道:“當然可以。若公子能在一個時辰內,配出30對,我契丹便心服口服!”
“你若真有辦法,我契丹一年內,絕不再犯大漢!”耶律雄在邊上也不耐煩說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文清嘿嘿一笑。心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文清進入馬駒群中,緩緩撫摸著一匹小馬駒的柔順的鬃毛,向旁邊那喂養的契丹騎士問道:“這位大哥,這些純種黑馬,喂養起來一定很費力吧?”
“這些都是純種的草原馬,體形龐大,奔跑快速,喂養要極為精細,一個時辰就要喂上好飼料一次,且一馬一槽,絕不能兩馬并槽。”那契丹騎士點點頭道:“眼下這一百匹馬都等了快兩個時辰了,小馬駒們餓得直叫喚呢---”
和本公子所料的一樣啊,文清微微一笑,走到眾人跟前,大聲道:“諸位大哥,先將飼料送上來,喂這50匹馬媽媽吃頓好的---”
“好!”送馬來的契丹騎士便是喂養黑馬的馬夫,聞聽文清所言,正中了心意,當下送上幾十個馬槽,奉上上好的飼料,母馬立即低頭嚼了起來。
小馬駒早已餓了,一見有飼料上來偏又吃不到,便有些嘈雜起來,馬蹄亂踢,蹦達成一團。
“各位大哥,請給小馬駒套上口嚼子---”文清點頭吩咐道。
口嚼子就是竹子制成的籠子,套于馬嘴之上,是專門用來防止騾馬偷吃的。給這草原純“種”小馬套上口嚼子,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既然文清說了,騎士們也就照做了。
嘴上被鎖住了,小馬駒更是群情急躁,有幾個已是不聽使喚的到處亂竄起來。眾人無不好奇的看著文清的一舉一動,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諸位大哥,接下來我說的,你們一定要照做,可千萬不要舍不得下手!”文清正色道:“拉好母馬,讓他們停在那里不動。同時,拿起你們手中的鞭子,狠狠抽這些小馬駒,將他們趕走,趕的越遠越好!”文清吩咐道。
“這個——”幾名騎士一愣,這些馬駒是他們親手培養甚至親手接生的,自然舍不得下手。
“舍不得真打,那就裝模作樣幾下吧---”文清笑道:“不過一定要逼真,一定要讓小馬駒害怕,明白了吧?”
“明白!”數名騎士狠狠一揮馬鞭,在空中揮舞幾下,霹靂嘩啦亂響。躁動不已的小馬駒們立即一陣驚嚇,嘶叫著向外奔去。
騎士們在后面連吼帶嚇,驅趕著馬駒遠去,原本安穩進食的母馬們立即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望著向遠處飛奔的馬駒,一陣陣的悲哀嘶鳴,眼神甚是凄涼。
“明白了,我明白了!”孔文舉一喜,大聲叫了起來。
“孔愛卿,你明白什么了?”皇帝奇道。
“稟陛下,這文清是個奇人,大有智謀,大有智謀啊!”孔文舉激動說道。
與此同時,場中的耶律楚材也是臉色一變,望著那微笑不語的文清,呆呆愣神了半晌,方才喃喃道:“大漢帝國有此一人,足抵五萬雄獅啊!”
“可抵五萬雄獅?”大王子耶律雄驚道:“你說的是文清?楚材國師,這怎么可能?他這人雖然有急智,哪有這么厲害?!”
連邊上那個穿紫衣的假男人---黑珍珠,都對文清有些側目。
“大王子,我也不愿意相信---”耶律楚材苦笑道:“此人內力修為雖然只有4級初階,但前途無量,又有如此智慧,但愿來日兩國兵戎相見,你我與他不會在戰場上相逢!”
“回來了,回來了!”人群中一陣驚呼,只見遠處50匹小馬駒撒開蹄子狂奔,后面騎士緊緊追趕。小馬駒受了驚嚇,直往母馬群中跑來。50匹母馬一齊哀鳴,嘶叫震天。
50匹馬駒沖到母馬群中,便迅速自發的找到一匹母馬,不斷的鳴叫著,眼中的驚恐還未褪去,渴望得到安慰。50匹母馬,50匹馬駒,迅速配對完成!
母馬拼命地用嘴拱著幼駒口上的嚼子,要為他們解開束縛,文清深深一嘆道:“母子天性,孰可分離?同槽相欺乎?人不如馬!各位大哥,將那嚼子解開吧---”
騎士們為馬駒解開束縛,同時翻開馬蹄掌,原來那蹄掌之中,都寫明了馬的編號,一母一子,竟是絲毫不差!
“同槽相欺,人不如馬---”玉梅看的癡癡呆呆,聽到文清如此說,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櫻唇微張,喃喃自語,“公子,你說的太對了,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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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1:現實歷史中的朱元晦---朱熹、王介甫---王安石、趙廷宜---趙匡義都是宋朝人,不用作者介紹了吧,孔文舉---四歲讓梨的孔融、鳩摩智、耶律楚材、鐵闊臺---窩闊臺、李輔國、李仙之都是真實的歷史人物。
現實歷史中的李輔國(704年―762年),唐肅宗時當權宦官,唐代第一個當上宰相的宦官。相貌奇丑無比。李輔國四十歲之前無所作為。安史之亂期間,勸說太子李亨繼承帝位。唐肅宗即位后,被加封為元帥府行軍司馬,開始掌握兵權,并改名為輔國。之后又因擁立代宗即位,被冊封為司空兼中書令。大權在握后李輔國更加為所欲為,最后被人刺殺身亡。追贈太傅,謚號為丑。本書中因為他是西夏丞相,所以取了這個名字,跟歷史中那個李輔國沒有一點關系。)
(作者的話2:金殿之上的這些使團之人,后面和文清之間爆發了很多故事,有人最終成為了朋友,有人卻成為了死敵,各位看官,自己扒拉扒拉看看吧,是敵人多,還是朋友多?)
大炳嶧所著---《鐵血柔情之大漢帝國》又名《天地十三珠演義》,全書共380萬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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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