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盯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蹙緊了眉。
“你......哪裡不舒服!”依舊是冷漠的語氣,但是臉上卻不自覺的多了一份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擔(dān)憂。
楊穎淡淡的笑了笑:“沒事,吃東西吧!你應(yīng)該餓了!”她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刀叉。
然而,只是那輕微的動作卻扯動了後背的傷,她怎麼也不明白,言灝只不過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頭,爲(wèi)何他的一柺杖,自己會痛成這樣。
言晟慵懶的吃著手裡的東西,但是餘光卻始終落在楊穎的身上。
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爲(wèi)何直到那老頭要見她時,自己會那麼擔(dān)心,甚至連夜訂了機票趕回來!
楊穎後背的痛楚開始麻痹,一直蔓延到下身,隨後是腹部,就連雙手都開始麻木了。
她握著刀叉的手砰的掉在盤子上,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
言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猛的起身,攔腰抱起痛。
楊穎雙腿間的血卻如泉涌般的滴下。
言晟慌亂的朝著門口走去,跨過大廳,不顧衆(zhòng)人詫異的目光。
“楊穎,該死的,不舒服爲(wèi)什麼不早說,如果孩子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的吼聲在楊穎的頭頂響起,帶著旁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楊穎撐開疲憊的雙眸,突然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澤,對不起!三年前的事,對不起!”聲音卻開始慢慢的渙散,就連她的意識也開始逐漸的抽離。
言晟緊緊的抱著她冰冷的身體,心底的痛楚開始蔓延全身。
從他手上滑落下去的每一滴血似乎是他從自己身體裡流出的。
這三年的思念以及對她的恨,席捲著氾濫的痛楚麻痹著他的全身。
“楊穎,不許睡,我言晟的孩子像我的命一樣硬,他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我還沒有恨夠,還沒有好好的折磨你你!”脆弱的囈語不斷的在楊穎的耳邊響起,帶著慌亂的焦急。
醫(yī)院
濃重刺鼻的藥水味,穿著白大褂的一聲在空蕩的走廊裡來回,焦急的穿梭著。
他站在走廊的窗前,抱著雙臂望著窗外。
身上殘留著刺目,殷紅的血,薄弱的日光下,猶如浴血的魔鬼。
“病人的家屬!”從手術(shù)房出來一個年級輕輕的護士。
言晟轉(zhuǎn)身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以後小心些!孩子沒事,不過有流產(chǎn)的徵兆,以後真的要小心了,情緒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動!雖然現(xiàn)在孩子都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雖然已經(jīng)過了危險期,可是你也不能打老婆,情況很危險!你還想不想要孩子了,再這樣下去別說大人有危險,連孩子也別想保住了。”那護士蹙著眉喋喋不休的說著,眼睛卻始終看著手中的病例。
言晟一愣,隨即眼底閃過幽暗的冷光:“她哪裡受傷了!”
他的話終於讓那護士擡頭:“你不知道嗎?她後背被人用鐵棍之類的硬物打的,力道很大!否則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會這樣!以後可能會造成習(xí)慣性流產(chǎn)。”那護士盯著他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最後臨走前還不忘多看他幾眼。
聽著護士的話,言晟的拳頭攥緊了,陰冷的臉上閃過恨意。
他以爲(wèi)剛剛他回去的很及時,他以爲(wèi)她應(yīng)該沒有被打到。
言灝,你殺了我母親,還想殺了我的孩子嗎?
以後,我們之間的恩怨,我會和你一分一分的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