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夏看著這個院落,只見這小院極爲普通,就像一般大戶人家的宅地一般,倒不是南宮夏所想的是一個道觀。只是此時這大院中有幾分血光之氣,雖不明顯,但南宮夏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師尊,便是這裡了。”那許易道,說完他便要上前開門,卻見南宮夏道:“等等。”說完之後,他便隨手發出一道劍氣擊向大門,大門受此一擊自然就此向裡倒下。
“怎麼會這樣的,師兄,師弟,你們……”那許易向院內衝去,此時院中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具屍體,這些屍體均作俗家打扮,年紀均是不大,想必應是玉華宮修爲不高的低階弟子。
南宮夏上前查看了一番,他在一個屍體手中找到一聲鐵券,鐵券上所刻本是一隻猛虎,反面則是刻有“猛虎既出,誰與爭鋒。”八個小字,南宮夏將這鐵券交到許易手中道:“這是什麼。”
“猛虎幫,我與你勢不兩立。”那許恨聲道,但他說完之後纔想起師尊的問話,於是他便對南宮夏道,“這猛虎幫本是一個江湖幫派,他們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當時我等晚輩弟子無處可去,便以低價買下了這個宅子,可是不知這宅子是那猛虎幫想要的,他們前來尋茬,我等自然是將他們擊退,只是沒有想到,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許是他們又派出了更多的人來此吧。”
“猛虎幫,江湖幫派?!真是龍困淺灘遭蝦戲!”聽到此話,南宮夏當真是一陣無語,想玉華宮雖不是道門翹楚,但在道門修士之中,其勢力總能排入前十名,隨便派出一個真正入得道門的弟子便可以輕易將這些江湖門派滅了,不曾想今日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真讓南宮夏不知說什麼纔好,南宮夏俯身查看了一下這些屍體,最後才道,“他們不是死於與人爭鬥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那請問師尊,他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許易道,發現同門遇害,此時他便已是亂了陣腳,這纔沒有注意到這裡的疑點。
“他們先是被人下了迷藥,然後才被人殺死的,他們既死,迷藥自是不會再退,這卻是極易查清的。”南宮夏道,他站起身來,然後看了看這些死於非命的弟子,他淡淡的搖搖頭,然後才道:“你去找些人來,將他們好生安葬了吧。”
“是,師尊,可是他們的仇。”那許易道,此時他所想的自然是要去找猛虎幫報仇了。
“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將這些人葬了吧。”南宮夏道,說完他便又以靈力測了一下此處大宅,再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後,他便走出了院外,處在這些屍體之間,他總是會感覺到幾分不舒服的。說來也是,這世間又有會誰喜歡在沒有必要會呆在屍體周圍。
“謝謝師尊。”那許易道,說完他便前去找人,這些事情他自是無法一人完成。而南宮夏則坐於遠處的一條小溪邊上想一些事情。
待到這許易幾乎買空了縣城的棺材,這纔將這些屍體斂了起來,只是就算要匆匆安葬,此時卻已是太晚了,於是南宮夏便略略安排了一下後,這便轉身向縣城而去,離開之前,他還給這許易留下了所道家符篆,以讓他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省得他又在這些猛虎幫衆人手中出了什麼事情。
次日,待這些弟子安葬之後,南宮夏便帶著這許易去找猛虎幫,對付這些人對南宮夏而言不比踩死幾隻螞蟻困難多少。南宮夏之所以會將對方滅門,其主要原因便是南宮夏已是多方打聽,已知道這猛虎幫確不是什麼好貨色,門中之人的雙手上都沾了不少無辜的鮮血。彷彿南宮夏自己若是放過了對方,那自己便都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南宮夏正想離去,卻見那許易在自己面前跪下道:“師尊,還請師尊重整玉華宮,以復玉華宮往日風華。”
“我已是反出了玉華宮,現在哪裡還是什麼玉華宮弟子。”南宮夏道,說完他便向前走去,南宮夏如此,其實只是試探而已。
“師尊,還請師尊三思。”那許易道,他見南宮夏就要離去,他便上前拉住南宮夏的衣角不讓其就此離去。
“好了,你隨我來吧,至於主華宮之事,以後再議。”南宮夏道,此時南中夏的想法卻是有了幾分猶豫,畢竟自己的身份尷尬了一些,況且南宮夏也是一個喜靜怕麻煩的人。
南宮夏回到縣城,這縣城不大,他自是很容易找到了正在閒逛的姮玉二人,他問過二人的意思,見她二人均想繼續於此遊玩,並沒有隨南宮夏去楚山的意思,南宮夏便帶著這許易向楚山而去。南宮夏此行,自是想去拜祭一下血靈宗之人的,畢竟他認爲自己有必要將妖修之事已了的消息告訴爲此而殉難的血靈宗衆人。
在離血靈殉難處較遠的地方,南宮夏便將這許易放下,這才獨自向殉難之處而去。只是當他到了那裡的時候,所見到的景象卻是讓他憤怒,原來此處竟然已被盜墓者所光顧,血靈宗之人的紀念碑尚在,但姜蘊芝的衣冠冢卻是已受到了嚴重的破壞,不但碑文被毀,就連其中所放的玉石等物均已不在。見此南宮夏唯有一陣無語。
南宮夏之所以認爲此事是一件盜墓事件,最主要原因便是在世俗極爲值錢的玉石等物均已丟失,其二便是這裡的破壞均是普通人造成的,不是術法所傷,這便排除了是他人尋仇的可能,有資格向血靈宗尋仇之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的。
南宮夏將石碑等物一同埋葬,然後又查了一下盜墓者的蛛絲馬跡,不過他一時卻是什麼都未能查到,想到姜蘊芝的結局,南宮夏心中自是一陣哀傷,他搖搖頭不再去查,然後轉身離去。
也許唯有不立碑文,才能讓他們真正安息。雖然南宮夏知道他們的靈魂均已被妖修所煉化,既然已不復存在,又何來安息之說。此時南宮夏也無心再查下去,若是他查下去的話,定是可以發現此事並非是一次盜墓事件。
只是凡事沒有如果之說。此事南宮夏便一直誤會了下去,直至某一天……
後事休提,且說南宮夏回到許易所在之地,然後載著他回到了道門鎮守的夏宜道一地。
“南宮兄弟,你這是去了何處,妖修已有大變,你究竟知不知道。”此時與南宮夏說話的便是那個未濟和尚,他看著南宮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他便向前了一步,然後拉著南宮夏道,“你,莫不是你心中害怕而逃走了,然後又聽說妖修之事發生了變化,這纔回到了此處?!”
“什麼與什麼的,我本來就是從大南山之中回來的。”南宮夏道,他將對方拉著自己胳膊的手就此拉開,然後又向後退了幾步,以與對方保持較多的距離,他身上的酒味太濃,卻是讓南宮夏只皺眉頭。
“原來南宮兄弟是去了大南山,也不知大南山究竟是出了怎樣的事情,還請南兄弟告訴我等。”此時說話的,卻是另一個散修周錚,他與南宮夏相處數日,卻是與南宮夏漸漸相熟了起來。
“那南山之中一片死寂,本來應有諸多野獸的叢林此時竟是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鳥獸鳴叫,妖獸的蹤影更是不見。”南宮夏道,他大致將大南山的情景說了一些,當然他說的只是一場平常所見,自己與妖修相遇的真像他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
“原來妖修真的是以這樣奇怪的方式解決的,真是……”那周錚道,想到自己等人來此竟是連妖修之面都未見到那妖修之亂便已被解決,此事當真是讓他一陣無語。
“自然是如此的,否則又怎麼會在明日召開大會,以商議善後之事。”此時不凡道人也走了過來道。
“什麼善後大會?!”那未濟和尚道。
“你整日只知飲酒,又哪裡關心這些事情了。”那不凡道人道,他走過來拿著一張請柬對南宮夏道:“拿,只有修爲高深的修士才能真正列席,其他人只是站在遠處觀看而已。”
南宮夏拿過這張請柬,發現這請柬竟是發給自己的,他打開看了一看,然後便道:“原來各派明日所議之事便是如何鎮守楚山之事。”
“說來也是,雖然妖修之事已解,但又怎能保證不會再出現新的妖修,所以在這楚山鎮守便是最好的辦法了。”那周錚道,對於此事他自是極爲贊同的。
“可是,我等爲何不就此佔據了那南山,這樣妖修就不會出現了,如此豈不是更好。”那未濟和尚道,若是讓他知道道門不進入南山的原因只是一次佔噬,他又會如何感想。
“那你去南山啊。”不凡道。原來在佛道兩教中,卻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到南山之中的,畢竟這南山只是一個貧瘠之地,卻是不適合在此長住的。
“好了,一切事情明日自會分曉。”南宮夏道,見到這裡的吵鬧,他便是搖搖頭,然後向遠處走去,那許易見此,自是隨他而去。
次日,夏宜道一處平地所在,許多佛道兩教前輩在此商議退卻此處,還有便是所有修士退去後,又會有何方力量來鎮守楚山這個重要的地方。南宮夏來到時,已有一些修士正在討論此。
不久之後,來人似乎都已到奇,就聽太一宮司旗樞雲真人道:“各位正道道友,現在妖修之事業已基本了卻,我們自是沒有必要再行守於此處,是以經各派商議,已定於明日撤離此處,只是我等離去後如何留守此處,還請各位說出你們的看法。”說完之後,他便示意大家開始議論此事。
場面又是吵鬧了起來,一時間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只是熱鬧歸熱鬧了,但卻始終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行方案提出。那樞雲道人見此,他便伸手示意大家靜靜,然後見他大聲說道:“大家且先靜上一靜,且先聽我一言。”
他說話的聲音以道力送出,場面很快便已靜了下來,那樞區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纔開口道:“不知有哪個門派願意於此設立分支,或是將總部遷至此處,以便鎮守此處,若是有的,便請站了出來。”
各派在自己的地方經營許久,又怎能說遷便遷,況且此處經歷妖修之變,已由一處福地變爲了一處兇地,楚山中所含的充沛靈力反而助長了此處的兇煞之氣,對於修行自是極爲不利的,平時還好,若是在修爲將要有所突破之時,修行者會經歷一些心劫,此時便更易爲這些兇煞之氣所乘,到時後果自是不甚設想。是以此時沒有一派願意出頭,哪怕只是設立分支。
正在那樞雲子微顯失望之人,卻見翠雲禪寺的普智真人道:“各位,請聽貧僧一言,若是僅憑一派之力設立分支,卻是不易鎮守此處的,不如我們每個門派均出幾人,這樣一來,豈不是容易許多。”
“普智上人所說極是,可是如此一來,各派修士又當如何統屬,要知無人統屬,那便是一盤散沙,卻是對鎮守之事極爲不利的。”樞雲真人道,他輕撫已須,臉上亦有幾分笑意。
“統領者自然是由各派推選而出纔好。”普賢上人道。
“如此也好。”太一宮斐雲真人道,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見其他各派均有贊同之意,他便又開口說道,“在下還有一個想法,不如便說出來讓大家參考一下。”
其他人自是點頭稱是,那斐雲真人看著南宮夏道:“南宮賢侄,還請你過來一下。”
“我?!”南宮夏奇道,他不知這太一宮前輩爲何要叫自己,他上前疊手一禮,同時說道:“不知上人可是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