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色已晚,南宮夏三人也不急著趕路,他們便在一家驛站中住了下來。
夕陽漸漸落下,留給大地的只有一片漆黑,西方那輪新月也如一絲銀鉤一般懸掛於半空之中,很快,她將會與夕陽一同落下。且說屋外屋頂之上,南宮夏與姜雉二人於此閒聊,此時柳羽長已出城去辦一些事情,南宮夏與雉姜二人均非太一宮弟子,自是不方便前往
不過多久,二人發現有一隻小鳥向二人飛來,那小鳥全身羽毛鮮豔,煞是美麗,這種鳥兒南宮夏從未見過,也不知是何鳥。
雉姜見此小鳥卻是極爲喜愛,她便起身去捉,但那鳥兒甚是靈活,雉姜此時童心大起,她便如一般小孩那樣去捉這隻小鳥,但她不用自己的修爲又怎麼可能捉住,此時那小鳥也不離去,它只在雉姜的頭頂盤桓,似是有意與她玩鬧一般。
過了一會,雉姜見捉它不住,也就不再理它便獨自坐了下來。那鳥兒竟然也不怕她,便如一直在她頭上盤桓,雉姜見此,便裝作不予理會,不曾想那鳥兒竟然直接落在她的左肩之上,在她耳邊叫個不停,這鳥兒叫聲清脆,卻是好聽,但在人家耳邊鳴叫,卻變成了另一種折磨。
雉姜突然伸手,一下便已將它抓住,她將小鳥拿在手中,這鳥兒身上羽毛翠綠,但尾羽卻爲紅色,頭與喙亦是紅色,卻是極爲美麗的,此時它正對著雉姜叫個不停,也不知是否因爲憤怒對方限制了它的自由。
南宮夏見雉姜與那鳥兒玩鬧便是暗自一笑,也不打擾於她,只是他的心中卻是在奇怪爲何這鳥兒會與雉姜這般親近,此時南宮夏又想起了當初在南山天音觀中那支小錦雞,也不知雉姜如何安排了它,要知那錦雞雖小,但它畢竟是妖,也不知那錦雞之母爲何會想到將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人類的。
畢竟人妖殊途。
雉姜與這鳥兒玩了一會便鬆開手指,將它向上托起,正是想放這鳥兒飛走,但這鳥兒卻不立刻起飛,而是在她的手中啄了一下,這才向上飛起,向遠方飛去。
“好啊,我好心放了你,你竟敢啄我,看我不捉住你,然後拔光了你的羽毛,讓你再也飛不起來。”雉姜起身就去捉它,但那鳥兒已經飛遠,而雉姜又不用自己任何的靈力,又怎能捉住,見它飛遠,雉姜便撿起一塊瓦片向那鳥兒丟去,但她明顯不想傷那鳥兒,是以那鳥兒向右微轉,便已避了開去。
“怎麼樣,有無傷到。”南宮夏道,雉姜見此便不再理會那鳥兒。
“嗯,無事,都未見血的。”雉姜道,她擡頭看了看那鳥兒微微一嘆,然後說道,“好通靈的小傢伙。”
晚間,南宮夏屋中,屋內一片漆黑,南宮夏於四周設了一個禁制之後,這才坐於屋內打坐,他將神識沉浸於識海之中,只是剛入識海之時,自己這個識海竟是給南宮夏一種非常荒謬的感覺,只是問題出在何處,南宮夏一時卻也說不出來。
識海之中,依然是靈力的海洋,海洋中央,依然是盛開的蓮花,只是讓南宮夏萬分驚訝的是,自己本應是土屬靈力組成的海洋和蓮花,此時卻是變爲了水屬的海洋,而蓮花則分成兩支,一隻爲水屬的藍色,另一隻,則是水屬的紅色,只是那紅色的蓮花明顯要比藍色的蓮花要小上一些,但它的靈力卻是更加凝聚,南宮夏粗粗的估計了一下,這紅色蓮花所含的靈力並不比藍色蓮花少上多少。
“自己本應是土屬體質無誤,但爲何此時竟然成了水火兩屬且以水爲主的體質。”南宮夏心中暗道,但他想了許久都未能找到箇中原因,他能給出的解釋唯有兩個,一個便是自那四像五行陣吸取了龐大的五行靈力,那些五行靈力進入了自己的體內,並且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了如此模樣,另一種可能便是自己在天玉界中修習水之湄火之雲時,自己先是吸取水屬靈力入體,然後又吸引火屬靈力入體,便是那二種靈力可能改變了自己的屬性。
雖然在天玉界中那水之湄與火之雲極爲接近現在的情況,但當時只是自己的元嬰而已,而並非是自己的身體,所以此時南宮夏便接近於相信此事爲四像五行陣的結果。
火之雲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只是南宮夏爲了稱謂方便,而將這種以水之湄的方法煉化火屬靈力的修行方法稱爲火之雲。當然,這只是他自己叫著玩玩而已,定名之事他應當先行詢問給他這種修行方法的人才是,畢竟人家纔有真正的命名權,或者這種修行方法本來就是有名字的,只是對方沒有告訴南宮夏而已。
若說南宮夏發現自己身體屬性的變化讓他奇怪之極的話,那後來他發現的事情就是詭異了,卻是當他像往常一樣吸取外界稀薄的靈力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經絡根本無法對外界的靈力產生哪怕一點點的影響。要知修行一途,最重要之事便是吸引天地靈力來淬鍊自己的身體與靈魂,若是連外界靈力都無法引入體內,那又何談淬鍊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又何談修行。
此時南宮夏心中甚急,然而無論如何去試,他都無法引入外界哪怕一絲絲的靈力。此時南宮夏心中便是一片空白,一時也不知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卻說屋外不遠處,只見那柳羽長站於黑暗之中,他回頭看了看南宮夏與雉姜所在的方向,在確定二人沒有注意到自己後,便淡淡地笑了笑,此時他從衣中取出一隻紙折的鳥兒,他以單指在這鳥兒上虛畫了什麼,然後又逼出一滴血滴於紙鳥之上,他這才冷冷一笑,然後將這鳥兒托起,那鳥兒便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陣陣迷霧將這鳥兒包裹起來,讓人看不真切。那鳥兒帶著迷霧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我又怎麼可能一直屈居於人下,我又怎麼可能永遠受人驅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纔是真正的王者。”柳羽長小聲道,此時他看向遠方,目光中帶有少有的冷光。
“師兄,你又在說些什麼呢。”雉姜道,她心中奇怪柳羽長爲何離開這麼久還未回來,這纔會出來看看,她本想去外尋一尋,不曾想對方就在院子之中,只是不知他又在說些什麼,雉姜這纔上來如此問道。
“沒,沒什麼。”柳羽長道,他心中卻是有些懷疑雉姜有沒有聽到自己方纔之話,於是他便看雉姜的眼神,只見對方並無任何異常,他這才放下心來,於是他便問道,“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出來。”
“還不是出來找你的。”那雉姜道,她回身看了看南宮夏所在的屋子,然後又道,“師兄,真的要帶他去見師父嘛。”
“恩,魔門之事已了,而南宮夏既然無事,那我們自是應當告訴師父纔是,況且,南宮夏與師父的關係,未必就比你我二人與師父的關係差啊。”柳羽長道,此時他的神像正常,根本看不出方纔那種冷意。
“嗯,說的也是,只是不知師父明明不喜歡魔門,爲何卻還是利用魔門,師父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雉姜道,她其實也不喜歡魔門的作風,所以對於自己師父與魔門合作之事,她也是極爲好奇的。
“師父的事,你我還是不要去想爲好。”柳羽長道,也不知他明明是太一宮弟子,爲何又會與並非太一宮弟子而且還與妖修天音觀走得較近的雉姜是師兄妹的。
“嗯,我知道了。”雉姜道,她回頭看了看南宮夏所在的屋子,然後又道:“師兄,你說那南宮夏這次怎麼感覺這般奇怪的,給人一種看不透摸不著的感覺,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他人假扮的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可能是因爲他的修爲有了更大的長進,以至於你我二人沒有辦法看清而已。至於是不是假的,我想我們應當不用擔心,就算他不是真的,你以爲他可以欺瞞過師父的法眼?”柳羽長道。
“說的也是,師父那般厲害,若這個南宮夏有什麼問題,更是應當讓師父知道的。”雉姜道,她轉身倚在身邊的樹幹之上,然後看著柳羽長,這才又開口道,“師兄,你說師父現在讓我們回去,可是有何事安排啊。”
“此事我又怎會知道,我還不是與你一樣已有好久沒有見過師父了。”柳羽長道,他看了看雉姜的表情,自是可以猜到對方的心思,他暗自搖搖頭,然後又道,“好啦,明日還要趕路,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柳羽長話一說完便向屋內而去。
雉姜看著柳羽長走遠,然後才撇了撇嘴,跺了跺腳,這才又輕聲道:“豬頭。”她獨自生了一會氣兒,然後纔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她便將少指放入脣中輕輕一吹,爾後便見一支小鳥飛入她的手中。她將小鳥放到耳邊,那小鳥便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一通,似乎是一種外人聽不懂的語言。
若是南宮夏見到這隻小鳥,基本可以看出這便是雉姜不久前玩的那隻。
“奇怪,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雉姜奇道,她將手中小鳥放走,然後撫腮回想這些問題。只是她想了許久都未能想通,見此她便搖頭一笑,也不再去想這些問題,轉身向至中而去。
此時無事可做,在外修煉卻多有幾分不安全,所以晚間能做之事,似乎只有如凡人一樣睡覺了。
(作者打開電腦,發現本書依然似乎只有作者一個讀者,嘆。不知是寫本書的第二部呢,還是寫穿越異世的,本書已經寫完了,所以就算是第二部,其實也只是共用部分設定與配角而已,主角是一定會換的。第二部的主題暫定爲“秩序”。而這部是“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