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卻是讓南宮夏幾近暈厥,南宮夏緊握著盈媗送於自己的無憂仙劍,任自己的身體在極冷的水中向下落去,也不知是否因爲盈媗怒意未消,還是因爲南宮夏心中暗示,南宮夏感覺這次下落的時間竟是極長,長到南宮夏無法忍受,直到他幾乎就要失去意識時,那刺骨的寒意這才突然散去,下墜之勢已盡,眼前再次恢復了光明,看著刺眼的陽光,感受著劇烈的頭痛,南宮夏這才站起身來。
盈媗所送之劍南宮夏還拿在手中,但早先送出的七絃琴卻已是不知所終,南宮夏提起此劍,此時這無憂劍並無任何反應,根本無法查到離華琴的蹤跡,南宮夏微微想了一想,這才轉身向外而去。
南宮夏還未走出多遠,便見不凡與未濟已向這邊走來,南宮夏見他二人的表情多有幾分憂慮之色,便先行開口道:“敢問二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你酒醒了嘛。”那未濟道,他將一個玉符交到南宮夏手中,然後才道:“這是四周法陣的變幻圖譜,你要將其收好,莫要遺失了。”
“好,謝謝。”南宮夏道,他將玉符收好,然後又見那到未濟的眼神,他心中更有幾分疑惑,於是便問道:“未濟兄,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一下,不知可否。”
“有什麼事你便問吧,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未濟道,此時那不凡正是望著南宮夏,原是他也感覺到了南宮夏眼中的怪異之處。
“不知,你二人方纔去了何處,不知可否告知於在下。”南宮夏問道,他面帶微笑的看著二人,正是想從二人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哦,是這樣的,方纔有妖修進行了試探攻擊,以太一宮爲首的道門雖然擊退了妖修,但也讓道門看出了自己幾個防禦的漏洞,這纔會召集所有人衣翻車魚安排此事,本來我們是帶你一同前去的,但你卻一直都在彈琴,我們便沒有打擾到你。”那不凡道人道,此時他見到南宮夏那怪異的笑意,於是便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嘛。”
“沒,沒有什麼,只是方纔有些奇怪妖修明知道門在此鎮守,它們爲何還敢前來此處而已。”南宮夏道,此時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之劍,此劍並沒有任何反應,他便將眼前二人的嫌疑排除在外,此時他的臉色已恢復了正常。
這二人沒有疑問,那七絃琴又會到了何處?
“哦說的也是。那妖修當真是猖狂。”未濟道,此時他便低頭看了看南宮夏握在手中的劍,然後才道,“咦,南宮兄,你這柄劍當真奇怪,不知可否讓我等看看。”
“在下無意間得到的一柄尋常之劍而已,卻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南宮夏道,說話同時,他便將無憂劍收了起來,對方方纔的話,自是讓南宮夏想到了之前盈媗埋怨自己的話來。
那句話便是“我將母親遺物送於你,卻不是讓你拿來賣弄,母親生性淡薄,此事若是讓她知道,她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對了,我們快些前去鎮守之所吧。”不凡道人道,說完他便拉著未濟向另一側而去,修士之中,打聽別人的仙器術法本是大忌,況且方纔南宮夏神色本就有異。二人走出幾步,他見南宮夏沒有離去的意思,這才又問道,“南宮兄,你爲何不走的。”
“好,我這便前去。”南宮夏道,說完他便隨著二人前去。此時此刻,他心中所想,正是細思究竟誰會有盜取七絃琴的可能。
晚間,涼風習習,南宮夏暗自離開了自己的駐守之地向南而去,但他還未走出多遠,便見一個男子向外而去,這男子背影熟悉,南宮夏正是認識,此時他感覺無憂劍上傳來一陣涼意,劍身顫動,其中似乎還有嗡嗡的鳴叫之聲,見此,南宮夏便將自己的身形藏了起來,然後拿著此劍跟著那男子向外而去。南宮夏修爲不低,自是不會讓那男子發現。
這男子正是太一宮弟子柳羽長,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則是琴姬的弟子。
柳羽長很快便已離開了道門所在之地,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這裡似乎有道家法陣所掩護,只是細看之下,法陣卻又有幾分不同,此地原來已是道門鎮守法陣以外的地方。
爲了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南宮夏便藏身於遠處,然後再以天玉鏡遠遠查看。
只見那柳羽長看了看四周,他見四周無人之後,這才取出一支短笛幽幽的吹了起來,短笛聲音雖小,但卻被那柳羽長以奇怪的術法加待,是以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不過多久,便見一個男子向柳羽長所在之處而來。看著這二人,南宮夏心中更是奇怪,也不知這柳羽長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正在此時,只見那柳羽長取出一塊血玉來,他將那血玉交到另外一個男子手中,然後又用密語說了些什麼,見此,南宮夏自是暗自凝眸,只見此時無憂劍鳴叫更響,南宮夏便拿著無憂劍,然後向柳羽長所在之處潛行而去,此時此刻,他的目光中只有二人所拿血玉,南宮夏可以感覺到,讓無憂劍起了反應的,正是那塊血玉。
其實這無憂劍的鳴叫只是一種心靈共嗚而已,是以只有南宮夏纔可以聽見的。
若是以前,南宮夏自是可以用陰陽易隱去自己的身形,但此時的他卻已無法使用陰陽易,是以他只能緩緩前行,以讓對方不要過早的發現了自己。然而事與願違,當他還未接近對方的法陣所在時,這四周便已響起了一陣極爲尖銳的聲音,那正在交談的二人自是發現了有人靠近。
“你快將此物送給主上,主上見到此物,一定會非常開心的。”那柳羽長道,送那男子離去後,他這才取出自己的長杖,然後望向南宮夏所在的方向,此時他目光陰冷,嘴角含笑,顯然不將來敵放在眼中。
與柳羽長交談的人聽到柳羽長的話,自然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南而去。在警鈴響起之時,南宮夏便已收起了天玉鏡,然後手執無憂劍向柳羽長所在掠去,是以根本沒看到那男子離去的情景。
“原來是你,不曾想你這麼快便已找到了箇中原因,如此,對你來說卻真是一個莫大的不幸,本來,你還可以多活幾天的。”那柳羽長道,說話同時,他便已將自己的青冥杖向前擊出,青冥杖上便有無數的綠芒向南宮夏而來。
“這不是木系道法,這是長生堂術法,作爲道家弟子的你,又怎會長生常的術法。”南宮夏道,此時他雖然奇怪對方竟然會長生堂術法,但他也只是微微好奇而已,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快速打敗對方,然後再去追那不知所終的人。
血玉,應當已被那人帶離了此處。
“長生堂?!”那柳羽長嗤笑一聲,他將手中青冥杖向外劃過,杖上逸散而出的綠芒更多,這綠芒並非五行道法,而是一種怨力,怨力散出後,那柳羽長這才說道,“我便要看看,師父爲何會對你刮目相看。”只見他法杖再行轉換,地面上被那綠芒掃中的地方植被均已枯萎,枯萎的土地上更有無數的白骨升起,然後向南宮夏飛來。
“真沒想到,你不但背叛了道門,而且還背叛了琴姐姐。”南宮夏道,此時他將水屬靈力注入劍中,然後將劍向柳羽長劃出,此時劍上便有許多冰晶劍氣一同擊出。
此情此影竟是與含光劍一般無二,只是無憂劍的靈力自是要比含光劍的力量小上許多。其實,含光神劍的招數幾乎都是在模仿這無憂仙劍,只是含光劍攜天地造化之力,是以她所能造成的傷害卻是要遠甚於這無憂劍的。從這個角度而言,無憂仙劍是一柄劍,而那含光神劍,其在本質上卻是天地重器。
無數的劍氣與冰晶與那白骨相遇,那些白骨在受到攻擊後便已爆裂開來,白骨中散出更多的慘綠光芒向外快速擴散,見此,南宮夏便匆匆結成防禦,然後這才穿過綠芒向柳羽長而去。
此時,南宮夏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方,畢竟他此時所求只是要找到離華琴失卻的線索而已。
“愚蠢,你以爲僅以道力便可以避免被這些怨念所影響嘛,除非你已是仙靈之體,否則,你便未要癡心妄想。”那柳羽長道,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常用的風系術法,轉而使用自己新得到的力量,此時此刻他所要做的,只是加持自己的綠芒而已。
柳羽長所說不錯,他的綠芒很快便已突破了南宮夏的道力屏障,對南宮夏的身體造成了侵蝕,劇痛傳來,猶如將自身置於烈火中一般。此時南宮夏本想再對道力進行加持,但南宮夏卻在無意感覺到識海中那名爲南宮履霜的邪嬰躍躍欲試,南宮履霜將一部分力量傳至了體表,這種力量竟是可以煉化這種綠芒,見此,南宮夏便將南宮履霜傳來的力量全部附著於體表,很快,他的體表便已被一種紅芒所覆蓋。
本來,南宮夏不想讓南宮履霜再次碰觸身體,只是此時南宮夏爲了尋到離華琴的線索,爲了快速突破這柳羽長的綠芒,他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怎麼可能,你怎麼也會。”那柳羽長道,他原來本以爲自己的怨力會將對方侵蝕腐化,但不曾想結果竟是完全相反,自己的怨念竟是被對方所吞噬,見此,這柳羽長便又發出兩道厲鬼向南宮夏擊去,然而這厲鬼咬在南宮夏身上之時,竟然也被那紅芒就此煉化。
南宮夏根本沒有進行防禦,此時他的心中唯有暴怒。此時南宮夏的體表被紅芒所覆蓋,一時竟是無法使用無憂劍,是以南宮夏便將這無憂劍收了起來。
“今天,我便讓你就此滅絕。”南宮夏道,此時他已突破至柳羽長身前,他伸手握在了對方的青冥杖之上,杖上怨力傳來,但很快均被南宮履霜的力量所煉化,而南宮夏所做的,便是將對方的長杖搶了過來。
此時,南宮履霜終於影響到了南宮夏的心情,此時,南宮夏心中唯有暴虐與殺戮之意。
“你終歸會爲今天所做之事後悔的。”柳羽長道,只見他鬆開自己的長杖,然後快速向外逃遁而去,與此同時,他還取出一骨笛吹奏了了起來,骨笛聲音刺耳,竟是極爲難聽。
此時南宮夏的體表附著有大量的紅芒,致使他平時常用的術法都無法用出,無奈之後,他便全力使用南宮履霜的力量,使用那種由怨念與戾氣形成的力量。
血腥之氣,就此蔓延開來。以殺止殺,這也許便是天道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