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不是被叫醒,而是被秦曦宇拍醒的。她閉著雙眼,緊皺一下眉頭,睜開雙眼發現那個說絕情話的男人就在眼前。她霎那驚愕,咽了咽喉嚨道:“你怎么回來了?”
秦曦宇不解地哂笑一下說:“王家琪,你開什么玩笑,這是我家,我的房間?我不能回來?我不回來恐怕這里要變停尸間了。”
王家琪對他莫名的毒舌摸不著頭腦,坐直身子不耐煩地說:“什么停尸間?”這種性子仿佛被秦曦宇傳染。
“我看你睡得要死的樣子,我不拍醒你,恐怕就去閻王爺那里報到了。”秦曦宇自帶得意的表情驕傲地笑著。
王家琪虛弱得睜不開雙眼一般,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身說:“我不就坐著坐著睡著了而已嘛,有那么嚴重嗎?大驚小怪!”說完,她正轉身開柜拿被鋪,并沒多理會秦曦宇。
只是回首一看,茶幾上幾張被自己的手臂壓得皺巴巴的稿子,密密麻麻的字跡暴露在秦曦宇的眼下,她立刻回到原位,張大手掌,一掌拍下,緊緊壓著。
秦曦宇還沒看上幾行,就給王家琪的手掌畫上了“禁看”符。他看看指縫中清秀的字跡調侃地問:“是寫給誰的情書不能看嗎?”
王家琪嘆息一下說:“你對我就只有這么齷齪的想法?我倆有名無實,甚至我走到大街上跟一般的路人甲無異。那么憑什么你可以在外面金屋藏嬌,我就不能寫情書?”
秦曦宇對王家琪的回答十分不滿,咬著牙欲言又止。
王家琪對秦曦宇的表情嗤之以鼻,說:“我答應過你,幫你計劃從王家琴行謀取回八千萬的。只是還沒寫好,自然不能這么快向你曝光啊。免得寫得不好,你就說簡直是丟人現眼。”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對秦曦宇來說,這是欲加之罪。
王家琪說:“你是沒說過,但我感覺你會挑刺。因為我不是你的情人,我不是你眼中才貌雙全的西施。所以我想,用畢生所學,做最好的出來。”
她轉而看看桌面的病歷和藥品,凝神一刻,低眸繼續說:“不過想著想著,如果僅僅還那八千萬給你,我沒那個浪費腦汁必要了。我會請核算師把琴行五成股份估算作價,讓律師擬好股權讓渡書,全部贈予給你。連那套房子的產權,也給你,你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送給哪個女人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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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曦宇聽著就覺得不對勁,格外酸。他感覺王家琪瘋了一般。他已迫不及待要去了解這個“妻子”的心思,未來才能棄得順手。
他一手壓著王家琪的手背說:“別著!你這是什么意思?那套房子的房產資料你不是沒看過。地理位置和周圍環境都是一等一,萬一是配備齊全的別墅,就根本不止五千萬。何況王家琴行的股份曾經增發,固定資產里面還有一臺價值四千萬的豎琴?那五成股份儼然不只四千萬。王家琪,你究竟在想什么?”
王家琪很意外惡魔會說出這種良心話。明明不久前還說——死了再請我來瞻仰遺容并且厚葬。
王家琪面目無情地看了秦曦宇半會,撥開他的手掌,鼓起勇氣說:“你不須這么好。惡魔沒有那么好心。你沒有這么好,無須如此。還是做回那個開口就任性,連‘瞻仰遺容才到’都說得出口的秦曦宇吧。”
“你偷聽我講話?太過分了!”秦曦宇恍然大悟,原來王家琪的反常因為自己說了一句比較難聽的任性氣話。
王家琪淚眼汪汪地反駁道:“這個家住的人不只你一個。你說這句話時候不僅批斗你的人在場,傭人在場的。我不需要偷聽也會知道。沒有不透風的墻。”
秦曦宇瞬間定了神。
王家琪繼續訴說:“本來我以為,回頭幫你求個情,不至于你因為我被大家逼迫。日后你我相處就更難了。殊不知,是我多想了而已。我又以為,你說完了,走了以后我就不會再聽到。但我一走出房間門,就會聽到很多人竊竊私語,大家嚼不斷的舌根都在討論這個話題。我在這個家根本就無法生存,對你和我來說,我是死了才有意義。”王家琪越說越激動,每想到今天的委屈細節總是揪心。
秦曦宇聽了這些話心里跟著一抽。將心比心,他若是被這樣對待,大概早已要生要死,想握起刀去砍那個壞人了。但他又想起那些照片和李倩瑤,心里默默道:難道她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用委屈淡化自己的罪行?
“你以為我樂觀堅強能忍耐,可是對著你,我沒你想象那么強大。你還有什么招,請你盡快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