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嗤!”王家琪抱著換洗的衣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氧起來她連扭頭的反應也來不及。飛沫全落在秦曦宇的襯衣上。
秦曦宇怒吼:“王家琪……”
王家琪一陣驚慌,手掌不斷掃著他的衣襟說:“對不起,對不起!”
日落西山,大地迅速降溫了。才乍看她一身薄襯衫,心臟病人穿這么單薄是不要命了嗎?
他立刻把她推進衛生間說:“趕快泡熱水去!”
王家琪似乎慢慢走進了他的人生成為了一種習慣。他躺在沙發,又想起那段“抹不去”的回憶,自個兒感慨:“找不到的人,是該放下了吧。”
他起身,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那筆記本里頭把十八年前的幾頁回憶撕下,隨手就丟在垃圾桶。
秦曦宇沒想到這樣隨手一丟,為自己未來的日子埋上了一排地雷。
負責打掃的小英撿到了這幾張“回憶”,她交到的秦曦雯的手中。秦曦雯看看日期,已經是十八年前。她頗為詫異。堂堂西城惡魔,竟然保留了這么煽情的童年回憶。
她揚唇一笑,自言自語:“看來,那是珍藏啊。”如獲至寶,翻了翻零散的幾張紙,“曦宇,這我倒想起來了,那段日子大家都以為你失語癥呢。爸爸帶你出去走了一轉,你就會說話了。這個女孩挺有趣了。”
小英聽著那些話不由得打寒顫。她心慌得很。
這時,蕭曉嫻闖進來,悠悠道:“喲,一大早這么熱鬧?手上的是什么?”
秦曦雯雖然有意合作,但并不想跟蕭曉嫻多說半個字。她垂下手,冷眼看她,說:“沒什么,曦宇一件往事,你比我更清楚。”
“別跟我賣關子了,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好弟弟什么都不會跟我說的。”
“曦宇的失語癥怎么好的,爸爸一定跟你說過吧。這不算什么線索了。”
而對蕭曉嫻來說,真是當頭棒喝。她不禁露出邪魅的笑,意味深長地說:“看來這個丫頭畏畏縮縮的也不算一無是處嘛,總算有點收獲。說起這件事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她轉而甩甩手,讓所有的傭人都離開房間,便繼續說:“還記得當年,這件事,你的好父親跟我說了又說。關鍵就是那個女孩子。素未謀面,曦宇竟然為她出氣開了金口,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吧。”
“我不想知道那個丫頭有什么過人之處,我只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可以利用利用?”
蕭曉嫻哂笑一下,說:“看來我們想到一個方向去了。真是母女同心!”
這句“母女同心”對秦曦雯來說甚是刺耳。她依然冷眼視之。
蕭曉嫻瞄眼看看秦曦雯手上的幾張殘舊的紙,輕嘆一下說:“是曦宇小時候的筆跡啊。不會是對那段記憶的描寫吧?看來那個女孩對他真的影響深遠啊。”
她又轉而嘆息:“可是當年他們去哪了也無從考究,那個女孩是誰也沒有任何線索,不如直接制造一個出來更快一點。”
“直接造一個?”秦曦雯不懂。
蕭曉嫻冷哼一聲說:“連什么是‘復制’都不懂,我真的很懷疑你有什么自信去贏過秦曦宇?看來那老太婆的眼光還是很銳利。”
她一邊謀求合作,一邊唾棄同伴,弄得秦曦雯百味雜陳,也恨不得事情解決后一腳把她踢開。
樓上有人合謀,而樓下有人一大早繼續折騰院子的泥土。
王家琪見秦曦宇拿著鏟子笨手笨腳,本想幫忙,卻屢被拒絕。她瞥眼看著他,喃喃道:“我知道你丟不起臉,但你這樣什么都不懂,一股蠻力的天黑都完成不到松土。”
他停下手,抹抹額角的汗水,吼道:“那你叫我怎樣?你又懂嗎?”
王家琪咽了咽喉嚨,繼續苦心孤詣道:“我只是在寒山村生活了十多年,幫過很多種植場,挑水松土。或許我很多方面也不如你厲害,但說到種植我一定比你在行。”
她看看四處無所適從的園丁,說:“還有,就算你要跟你家的傭人搶活干,也問問他們專業技能啊。什么叫不恥下問,你老師沒教你嗎?”
她果然是老師,最會講道理。
秦曦宇不跟她理論,他總感覺,理論的話他會輸。但又不想一邊制造禮物一邊去兇她。唯有轉移目標。
他皺著眉頭,向那幾個園丁招手說:“你們過來!”然后指著兩棵樹苗,“種這里!趕快處理好。”
王家琪不由得背著人群獨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