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對王家琪那句“其實”感到莫名其妙。他總覺得一說到那個女孩,她就會吞吞吐吐,又或者無言以對。但換著其他情況,她牙尖嘴利得很。
秦曦宇厲眼盯著她,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沒有!那是你的事,我怎會知道?”王家琪立刻睜著雙眼搖搖頭。
既然秦曦宇并不相信,她也想坐看李倩瑤要玩什么把戲。事情不簡單,她更不能貿(mào)然去把底牌打開。
她轉(zhuǎn)而把話題繞回去,說:“我說,你罵他們我不介意。可是你罵那么大聲,還一連串地爆粗口,外面人聽到了,傳到奶奶耳里不好解釋。”
“哎,你的最佳治療時間因為這對爛人不同意白白拖了七、八年之久,你不生氣的嗎?”
“生氣,我當然生氣啊,我不止氣那么一回事啊。那我豈不是要把房子拆了才解氣?”王家琪笑著反問。
水靈靈的眼里似乎有很多有趣的點子。
秦曦宇翻身躺在沙發(fā)上,皺眉問:“想干嘛?”
王家琪拄著沙發(fā)背,低頭笑著說:“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我發(fā)現(xiàn)最近很愛作惡。對付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敵人,我們要文明點,才能提現(xiàn)出自身的高貴。就算惡,也要惡得氣定神閑,那才是最高境界。”
秦曦宇不由得撫額,這分明是編劇級別的想象力,現(xiàn)實里頭,情緒這種東西要爆發(fā)的時候還由得她自控嗎?
他白了她一眼:“別廢話,要干嘛?”
“這件事你一定很樂意,只要你給我撒野的權(quán)力,白彩玉用那八千萬購置的物業(yè)通通都會到我手上,我全送回給你。加上現(xiàn)在琴行的股份飛速增值中,感覺離清賬不遠了,八千萬很快到手了,想想也爽,何必生氣。”
秦曦宇立刻坐起身,他皺著眉頭想:這還是兩個月前的王家琪嗎?
他拖著腮昂首看她,疑問:“你也會有這種壞想法?我看是你爽快一點!”
“什么壞想法?‘解氣’的方法嘛,一次過解除我的怨氣,非這種做法莫屬。”
“這也叫文明解決?”秦曦宇還以為什么神秘新鮮的方法。
王家琪揚眉淡笑說:“總比動不動就破口大罵,還連爆粗口的要好。讓我想想怎樣謀他們那八千萬回來。解氣!”
當她開啟最后一步時,對秦家財產(chǎn)早已蠢蠢欲動的人也進一步動手了。
隨著初冬到來,凌錦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為了解決掉一個間諜,秦曦宇借故讓小英到凌錦云的房間去幫忙。省得一天到晚被監(jiān)視著一般。有什么隱私被出賣了也不知道。
小英被秦曦宇調(diào)離,秦曦雯開始步步驚心。
這夜,她又和蕭曉嫻在房間里頭密議。
“曦宇把小英調(diào)到奶奶的房里頭。雖說是他房里人手足夠,奶奶情況特殊,更需要照顧……但我總覺得,他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秦曦雯小心翼翼地分析著。
她轉(zhuǎn)而問:“李倩瑤這么久沒消息,會不會曦宇根本就沒相信?他知道李倩瑤說謊,所以靜觀其變?”姐弟倆果然不相伯仲。
然而蕭曉嫻悠悠地放下茶杯,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說:“沒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假設(shè)曦宇真的不信,但他也沒有一下子否定了倩瑤,對不對?這就證明我們還有很大進攻空間。而且,那個小英也沒什么進步空間,就先讓她到老太婆那里晾一陣子吧。”
秦曦雯心里還是不安,總感覺秦曦宇是在謀劃著什么,又或者在窺探著什么。
王家琪想著想著,又問:“其實……你沒相信李倩瑤吧?”有這種假設(shè),她莫名感到開心。
秦曦宇擰眉,思維本來在計劃怎么謀回八千萬的事情,怎么又跳躍回那事情去了。
秦曦宇驀然撫額:真是小女孩步伐,跟不上,跟不上!
王家琪繼續(xù)自己喃喃道:“或許這事還有人可以幫忙。”她雙唇做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形,表情顯得神秘。
“誰?”
“徐敏!”
王家琪不忘提醒:“但你親自去找她可能會打草驚蛇。”
“怎么辦才好?”他也想聽聽她有什么鬼點子。
從前的王家琪是隱忍低調(diào)是種防備,在白彩玉的陰狠之下活過來,能繼承琴行也足見她的智慧。就算他沒眼光,去世的王老頭子也不會看錯人。
王家琪轉(zhuǎn)過身,靠著沙發(fā)背伸著手臂,舒展一下全身繃緊的筋骨,悠悠道:“我們不能自己去找她,但可以安排一個李倩瑤并不知道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