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佛貍二字一出,拓跋屺的心便顫了一顫。
王顯斂了斂眼眸,“我將女郎救出時,她已經這般。雖則下官學醫多年,但試過幾次,終是沒有解了這藥,畢竟男女有別,若再得不到解藥,女郎兇多吉少。不得已,來求王爺。”
拓跋屺早已聽不完全他說了什麼,翻身下馬,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崔雲接進懷裡,待看到那不正常的暈紅時,他的眸色已經陰沉的厲害。
瞥了一眼王顯,拓跋屺抱著崔雲轉身進府。他身後的從將們一時面面相覷,許連初稍一頓,轉身便吩咐道,“諸位先請回,南齊之事容後再議!”
數十位從將抱拳,策馬離去。王顯在原地呆呆的站了一會,忽而一聲苦笑,轉身亦離去。
崔雲這次中的媚藥,還能讓她保持神智的清醒。只是身子著實太過難受,剛剛在王顯懷中她還能剋制。此番被拓跋屺一抱,感覺整個身子都要著了火一般,很自然的,她雙臂勾上了拓跋屺的脖子,小臉就在他的胸口蹭,一聲一聲的喚,“佛貍……佛貍……”
一路之上,王府的下人皆都震驚異常,畢竟何時見過自家王爺如此光明正大的帶女人進過王爺府,更遑論是這般緊緊抱著進來了。
許連初在後面也是暗暗詫異,卻只得以眼神示意下人們迴避。
砰地一聲,寢室門被踢開,拓跋屺低眸再看崔雲的時候,已經氣急。她領口的衣衫已經散開,露出圓潤的肩頭。
許連初很沒有眼力勁的跟了進來,“王爺,用找御醫嗎?”
話音未落,拓跋屺一個枕頭砸了過來,狠狠的吼他,“滾!”
許連初一驚,眼神余光中瞄見了牀上小女人的媚態,一時間心跳漏了一拍,急忙的轉過頭,暗暗拍胸,恍惚間發現一個真相,原來王爺吃醋了!
剛走到門口,拓跋屺卻是迅速的拉過被子蓋在崔雲身上,叫他,“去,將那三神醫給本王帶來!”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三神醫平日裡本就閒的很,怕王爺將他們辭退了,此番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活,即刻起身,衣裳都沒穿利落便趕了過來。
跑到門口見著許連初,一邊系衣釦一邊興奮的問,“王爺怎麼了?”“受傷了?重不重?”
許連初臉一黑,還沒待回答,三神醫已經爭先恐後的竄進了屋。
牀榻上的崔雲本就熱的很,拓跋屺卻因爲控制不了她扭動的身子,非得用被子將她包起來。
三神醫一進來便看到這番情景,他們英勇無敵的王爺正在和一團被子做鬥爭。
不由得,其中一個神醫便問道,“王爺?”
拓跋屺已經滿頭黑線,繼續吼,“還不快滾過來!”
三神醫著忙的過去,拓跋屺從被子裡揪出一條胳膊給他們,語氣不善的吩咐,“把脈!”
神醫老大便是急忙的將手搭上去,不一會,他眉頭一皺,“下藥之人好生歹毒!此藥名喚勾魂玉,以月麟香爲引,能改變人的體質,若中這媚藥前期不能好好的調理,恐怕日後便真的會變成青樓勾欄院裡淫娃蕩婦!”
崔雲本就是整個人都被悶在被子裡的,此番聽了神醫的話,稍頓,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拓跋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怒氣翻涌,“有沒有解藥!”
三神醫被這恐怖氣氛感染,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稟王爺,此藥無解。”
拓跋屺全身頓時緊繃了,暗含威脅,“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說話的神醫不由得抹了抹額上的汗,虛虛的道,“王爺,再說幾次都是一樣,此藥無解。除非……”
拓跋屺恨得牙癢,他這邊廂怒急,他竟還敢吞吞吐吐,一腳便踢了過去,“除非什麼!”
神醫一個趔趄,急急道,“既然是媚藥,自然只要男女交歡。解了她身上的藥勁就好!”
旁邊另外一個補充,“這個自然也得需要一個身體健壯的男子!”
稍頓,許連初從門口幽幽的飄過來一句,“王爺常年打仗,自然身體健壯的很,保管能滿足得了那小女郎!”
拓跋屺青筋暴起,忍住踢飛他們的衝動,又吼,“滾!”
霎時間,房內人退的乾乾淨淨,他們走之前還順手將門給關了上。拓跋屺回頭,崔雲已經自己將被子掀了起來,在牀榻上打著滾,眼神瞟過來時,魅惑異常。
她眼見著拓跋屺就那麼望著她,忽而又嚶嚶的哭了起來,小聲的喚,“佛貍……”
她這麼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十分撩人的開始解自己的外袍。袍子很快解了開,拓跋屺滿腔的怒火瞬時一滯,她裡面竟只著了肚兜!
該死的!
拓跋屺深深的呼吸,閉眼,將被子又重新蓋到了她身上。可就在他俯身彎腰的剎那,崔雲纏住了他,勾著他的脖子,便送上了自己紅潤的脣。
拓跋屺被她香軟的身子誘惑,身子一時僵硬,隨著她倒在了牀上。
崔雲將脣離開,眼中水汪汪的一片,“佛貍……拓跋燕兒說要將我扔進勾欄院,我害怕……她還灌我藥……我不想這樣。”她說到這裡一頓,眼淚流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還要繼續,努力的想要褪去拓跋屺的衣裳,拓跋屺卻被她的眼淚驚醒了過來。
他起身,撫著她被汗浸溼的發,咬牙,“你放心,本王不會碰你!”那眸中閃過狠戾!
拓跋燕兒!太過陰毒!
不發一言的,他命人備好冰水,直接就將崔雲扔了進去,崔雲身子頓時溼透,打了一個寒戰。
他轉身,壓下身體的躁動,“本王找人來服侍你!”話音落,他就要走。
崔雲卻低低的開了口,小聲的抽泣,“別,不要讓別人看到我這副模樣!”
拓跋屺腳步停頓,轉身,有瞬間,崔雲望著他的眼神可憐兮兮。
她的情緒似乎很不安,此刻溼淋淋的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襬。拓跋屺一時間有些心疼她的軟弱無依。
他在毛氈上席地而坐,安撫,“好,本王不走!”
崔雲凍的全身在發抖,望著他,努力的笑,“謝謝佛貍。”
拓跋屺在浴桶外,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背,不想佔她便宜,不經意間卻看見了她腹部的燙痕。
崔雲察覺到他的眼神,急忙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低眸,“長公主定是對我恨之入骨。”
一句話,拓跋屺立馬清楚,又是拓跋燕兒動的手。
身體內的燥熱稍稍被控制住,崔雲扯過一旁的汗巾披在自己的身上,“我好多了。”
拓跋屺的手放入冰
水中,涼透徹骨。
他看著她發抖的身子,“是不是很冷?”
崔雲的嘴脣已經有些發顫,擡眸望他,“不冷。”
拓跋屺不說話了,忽而不發一言的起身,踏進浴桶,水濺出,他將她抱緊,將她壓在自己的胸口,“本王陪你!”
不能解你身體的毒,只能以這種方式體會你的痛苦。
幾乎是他剛一抱住她的身子,崔雲的身子便是一顫,忽而擡頭,“佛貍……你知不知我身子有多難受,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身子裡爬,你碰碰我,我便覺得舒服了很多。”
稍頓,她微微的喘息,“你說,我是不是變壞了?”
崔雲的神色裡滿是委屈,拓跋屺輕抹她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的痕跡,“不是,阿雲不是壞女人!”
浴桶裡的冰水漸漸融化,因爲多加了一個人,甚至有些微微升溫,不知過了多久,崔雲沒了音。
拓跋屺將她從懷中扶起,便瞧見被她自己咬破的嘴脣,上面猩紅點點。
崔雲被冰水凍的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對拓跋屺一笑,“佛貍,我怕我忍不住,會再親你。”
所以纔會這般的死命的咬住自己。
拓跋屺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崔雲,他的眸色深沉,只一遍一遍的安撫,“不要傷害自己,若是再忍不住,你可以咬我。”
他將她從水中撈出,勾魂玉的藥效似乎已過,崔雲身子發涼,有些昏昏沉沉。
不再有絲毫的避諱,他招來府中下人,讓人去買了女裝,從內到外,一件一件,親自給她換上。
蓋上被子,親眼看著她睡著後,拓跋屺才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從寢室而出。
許連初早已聽了這邊的動靜,早早的等在寢室門口,此番見到拓跋屺這般出來便是一驚,寒冬天,自己身上都穿著厚重的大氅,王爺身上只著了單衣不說,還渾身溼透。
來不及多想,許連初攔住了他,“王爺,你去哪?”
拓跋屺臉色極其的難看,繞開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進宮!”
他越走越快,許連初不禁有些頭皮發麻,王爺果真是被崔府女郎這件事氣昏頭了!
先前沒有見到崔雲的時候,王爺雖生氣卻還算冷靜,如今看這架勢,竟是不管不顧了!
許連初又一次追上去,“王爺!現在纔是寅時初,還有兩個時辰天才大亮!宮門不會開不說,你看看你這身行頭,恐怕還沒走出王府,便被凍成冰了!”
稍頓,他又極其納悶的問,“王爺,你不冷嗎?”
回答他的,是一記冷冷的眼刀。
拓跋屺到馬廄牽馬,許連初急了,“這天色陰沉,恐怕還要下大雪,王爺你再凍病了,崔府女郎誰來照顧?難不成讓我們將她送回崔府!”
這一句話,起了作用。
拓跋屺的臉色一沉,“她哪也不許去!本王天亮入宮!”
話音落,他翻身下馬。
揮退守夜的下人,拓跋屺推門而進。屋中燃著上好的木香焦炭,牀榻上的小女人似睡的很沉,他走過去盯著她看了半響,一擡手才覺得自己身上的溼衣穿的難受。
走去換衣,換到半截,他的動作忽然一頓,半響,哂然一笑,他似乎爲了那個小女人,已經方寸大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