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圓滿結束了,探完了監,袁晗就回鋪子去了,一回去就聽見何嬸兒在屋里哭。
這回袁晗沒有去問為什么?腳趾頭都猜得到,激動唄,殺害何長流的人終于惡有惡報了,何嬸兒怎么能不高興呢?怎么能不激動的哭呢?
何嬸兒哭的正傷心的時候見袁晗回來了,趕忙慌慌張張的擦眼淚。
“您哭,您哭,您慢慢哭,我知道您心里高興啊,干娘,女兒都懂,不會笑話你的。”袁晗笑了笑,坐在一邊端著茶碗看著何嬸兒,一個勁兒的勸她哭。
本來何嬸兒高興的哭的不停,被袁晗這么一說,反而不好意思了,揉了揉眼睛,齁著鼻子道:“你看你,弄得我怪不好意的。”
“這有啥,你在家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之前怕你哭是擔心你哭壞了身子,今天你是高興,愛咋地咋地,誰都不會說你的。”袁晗從來沒有什么不好意思一說。
何嬸兒拉著袁晗的手,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孩子,干娘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你......”
“不知道說什么就不要說,干娘,我不要你說什么,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就行。”不知道說什么好,不知道說什么那才是一家人,她要的是一個溫馨的家,不是要那些客套的感謝的話。
袁晗幫何嬸兒擦著眼角不自覺又滲出來的淚水,道:“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咱們慶祝一下吧,干娘,你那些銀子跟干爹去街上賣些菜回來。”
“好。你說慶祝咱就慶祝,“何嬸兒高興的就要去柜子里拿錢,又問:”你不跟我們去啊?”
袁晗搖了搖頭,神色淡了一些道:“反正今天也沒做生意,你和干爹去買菜,我帶著燦兒出去一趟。”
“行,路上小心啊。”何嬸兒招呼了一聲就去拿錢了。說真的今天也應該慶祝。慶祝他郁家垮臺。
袁晗帶著袁燦出去了,一路上都沒什么話。
袁燦看著這方向分明就是去郁府的便問:“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這不是往郁府的方向嗎?”
“別問。”袁晗瞪了袁燦一眼。一個小屁孩知道的這么多,心里清楚就行了嘛,還非得說出來。
袁燦見袁晗一臉的嚴肅,也不說說笑笑
入戲太深。便乖巧地閉嘴了,不然的話肯定又要挨訓了。
本來以為郁府現在應該是冷冷清清的。沒想到這周圍卻圍滿了人,到處都堵得水泄不通的。
袁晗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來看抄家的,這個地方小,平時都只是聽說。今天還是頭一回呢,都想見識見識。
然后別人問袁晗干什么來了,袁晗傻兮兮地笑著說我也是來看抄家的。還拉著袁燦的手拼命往里擠。
不一會兒,欽差大人就帶著一眾官差前來了。這些圍觀的百姓制動讓出一條道兒來,嘴里還無比激動地嚷著要開始了開始抄家了。
袁晗真不知道這些人幸災樂禍個什么勁兒,就算郁家真的與人不善,可也不至于把全鎮的人都欺負得罪了吧,這親朋好友的總該有兩個啊,怎么全都是一邊倒拍手叫好的呢?
袁晗跟跟欽差熟,本來想套套近乎通融一下讓她進去,誰知道卻只得來一句極為傷人的話,一邊呆著去,別妨礙公務。
有什么了不起的,袁晗在心里嘀咕了一聲,灰溜溜地靠在郁府的大門邊上,縮著脖子往里望。
這些抄家的才進去一會兒,里面就聽到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求饒聲,袁晗聽了都覺得可憐,不過欽差大人干慣了這些事兒,應該不覺得有多動容吧。
郁夫人回到郁府也沒有給府里的人說郁老爺等人已經被判了刑,只是悄悄地收拾好包袱,只等著官兵來抄家的時候走就是了。
誰知道郁夫人的東西還沒收拾好,消息就傳了進來,郁老夫人等人去找郁夫人,卻看到她準備打包走人。
這些人就奇怪,都這個時候了還怎么逃?到處都是官兵,她還能插了翅膀飛了不成?
郁夫人在官兵沒有來之前是不肯透露她要走的消息的,這要是說出去了,他們一準兒的會先弄死自己的,于是就找了些借口敷衍他們。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吧,欽差就帶著人進內宅了,女眷們都要回避,其他人都匆匆地躲了起來,郁夫人倒好,不但不躲,反而提了包袱要迎上去。
本來郁老夫人還納悶兒呢,欽差大人點了點頭就放郁夫人走了,郁老夫人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也顧不得許多攆出來問郁夫人為什么能走,還要抱上她的孫子。
欽差大人讓士兵撥開郁老夫人,告訴她郁夫人告發有功將功折罪,可以帶著孩子離開。
郁老夫人一聽原來兒媳婦兒告了家里一狀,才害得這個家家破人亡,還要帶走她心愛的孫子,當即不省人事。
欽差找了個人在鼻子上探了探,已經沒氣了。
袁晗等的都不耐煩了,這個時候她才看到郁夫人從門里出來,手里提著兩個大包袱,懷里抱著孩子。
大家都知道郁夫人是大義滅親的,紛紛給她讓路,可是也有一小部分人對郁夫人嗤之以鼻,認為她是貪生怕死,為了活命才把婆家推上了絕路。
袁晗現在沒工夫理會那些家長里短,她趁著人群開道,跟了出去。
郁夫人身上負重要多,沒走多遠就有些吃不消了,她放下包袱抱著孩子茫然四顧,終于離開那個牢籠了,可是她以后又該往哪里棲身呢?她們母子又該何去何從呢?想到以后的日子沒有著落,郁夫人終于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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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娘對不住你,娘不知道以后該怎么照顧你了。”郁夫人痛不欲生,本來以為死是很可怕的事情,兒子又還那么小,可是現在看來死才是最解脫的,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備受煎熬啊。
袁晗在郁夫人的身后,見她哭得這么悲切,心里也很難受,拋開中間的誤會不說,其他的時候她們相處的還算是愉快吧,于是開口道:“有什么好哭的啊?又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還不至于吧?”
郁夫人聽到袁晗的聲音,匆匆地抹著眼淚,心里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笑話的,便嘴硬道:“我只是一時傷心,你以為我怎么了?”
“別裝了傻子都看得出來,你不會是沒有去處吧。”袁晗見郁夫人死鴨子嘴硬,硬是要拆穿她,袁晗雖然在說可是一點挖苦諷刺的意思都沒有。
郁夫人這會兒也裝不了堅強了,苦笑道:“是啊,我沒處可去了,天大地大,我們母子要去哪里棲身啊?”
袁晗覺得郁夫人是背著突然的變故嚇傻了,便替她說道:“你怎么沒有去處,你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啊,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娘家呢?”這個時候不就是她該投入娘家的懷抱的時候嗎?
郁夫人苦笑連連,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我的娘家離這里不遠,走路也就三天的時間,可是你看,出了這么大的事,娘家沒有一個人來,我怕是回不去了。”
“怎么會呢?也許是消息沒有傳到啊,他們怎么可能不管你?”袁晗不相信,這樣的家庭很少吧,那個當父母的不擔心兒女的啊。
郁夫人看了一眼袁晗,見她滿是關切的神色,心里倒是好受許多,道:“你不明白的,那個家我回不去的,就算他們是因為消息不到所以沒來,就算我回去,也是寄人籬下,家里有兄弟妯娌,就是爹娘不嫌棄,保不齊別人啊,這些家宅院內的事我太清楚了。”
“我是不明白,哼,我只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家能給你溫暖。”袁晗有些賭氣地哼了一聲。
郁夫人把郎兒放了下來,道:“你也知道,我雖離開了郁家,可我還是郁家的媳婦兒,誰愿意跟獲罪的人家來往,我也不忍心啊,你不知道人言可畏,而且整個郁家都完了,就我和兒子沒事,這又要讓多少人說嘴啊。”
“那你現在怎么辦啊?郎兒嬌生慣養的,你不會去你怎么照顧他啊?”袁晗就有些恨郁夫人,死倔死倔的,一點都不聽人的勸。
郁夫人蹲下給哭鬧著要吃奶皮的郎兒擦了擦眼淚,滿是母愛光輝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走一步算一步吧,郎兒乖,現在咱們在外面,沒有奶皮可以吃啊。”
袁晗見孩子哭的可憐,任憑郁夫人怎么哄都不起作用,就是哭鬧著要吃,哎,袁晗一邊在心里嘆,看吧,這就是太過寵溺孩子的下場,你說什么他根本聽不進去,不達目的絕不停嘴,一邊從懷里摸出幾個銅板,對袁燦道:“燦兒,你去那邊的人堆兒里買兩串糖葫蘆。”
幸好看戲的人多,連賣糖葫蘆的也來湊熱鬧,生意噱頭兩不誤。
袁燦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把糖葫蘆遞給袁晗,袁晗結了一串說:“來郎兒乖,你看這是什么,紅紅大大的可好吃了,你看,哥哥吃的多香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