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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張涵嫣身亡,他是我們家孩子

商枝醒來,身邊的牀鋪已經(jīng)涼了,她怔愣一下,慢慢爬起來。

她看見牀邊疊放著的衣物,暖心一笑,拿著衣裳穿好。

守在屋外的玲瓏,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她去打熱水敲門進(jìn)來,準(zhǔn)備服侍商枝洗漱。轉(zhuǎn)念想到秦老夫人的吩咐,她往後退一步,讓商枝自己來。

商枝敏銳的覺察到玲瓏的轉(zhuǎn)變,見玲瓏沒有上前服侍她,心中舒一口氣。

洗漱後,玲瓏端來早飯。

早飯很家常,一屜小籠包,一碗碧粳粥,一小碟鹹菜。

商枝不緊不慢用完早飯,去看蘇越。

玲瓏看著早飯全都吃完了,臉上堆著笑,看來小姐很喜歡家常菜。

蘇越的低燒不曾降下去,反而越燒越高。

商枝感受到掌心下有點(diǎn)燙手的溫度,詢問一旁守著的秦玉霜,“藥按時(shí)餵了嗎?”

秦玉霜滿面憂色,“餵了,喝下大半碗?!?

商枝點(diǎn)頭,給蘇越重新?lián)Q藥,看著傷口不再紅得厲害,重新包紮起來,給他繼續(xù)鍼灸。

“一直燒,會缺失水份,多喂他喝溫水?!?

秦玉霜連忙記下,“好?!?

商枝將溼帕子擰得半乾,敷在蘇越的額頭上,拿烈酒兌水,給蘇越擦身退熱。

半個時(shí)辰忙活下來,商枝摸著不怎麼燙的皮膚,皺緊眉頭,看著蘇越猩紅的脣瓣,顯然解表熱後,他還在燒內(nèi)熱,沒有溫度測量器,商枝沒法感知到蘇越內(nèi)熱多高,只得開一副降內(nèi)熱的藥方子,煎煮後喂蘇越服下。

退熱有一個過程,反覆幾日後,若是能夠控制便無大礙。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養(yǎng)好蘇越的傷,降下高熱。

秦玉霜遞給商枝一方帕子。

商枝接過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對秦玉霜道:“看顧好他,我得進(jìn)宮見文貴妃。”

秦玉霜擔(dān)憂道:“文貴妃找你做什麼?”

“治病?!鄙讨⑺幭涫帐昂?,挎在肩膀上。

秦玉霜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記起母親的話,欲言又止。

商枝心裡悄悄鬆一口氣。

她出府,經(jīng)過小徑的時(shí)候,聽到一道尖細(xì)地嗓音響起,“相公,今後霜妹與蘇越住在秦家嗎?還有那個什麼商枝,你說她到底心裡怎麼想的?爹孃對她巴心巴肺,恨不得將心肝都掏出來捧到她面前,她偏不肯與咱們相認(rèn),難道將軍府比不得她在鄉(xiāng)下的破宅子?”

柳氏看著秦老將軍與秦老夫人對商枝的討好,心裡不順心,她的兒子可沒有這份待遇。心裡冷哼一聲,不相認(rèn)倒也好,她也還嫌有個讓她丟臉的外甥女呢!

只是想起秦玉霜和離住在秦家,她心裡不得勁,“霜妹畢竟是出嫁女,身邊還有一個兒子,不如在外給她置辦一棟兩進(jìn)的宅子?”

“住口!”秦景驍厲聲呵斥柳氏,“霜兒是秦家的女兒,住在秦家名正言順,秦家也養(yǎng)得起他們。商枝不與我們相認(rèn),足以說明她的品行,不會因爲(wèi)久貧乍富對爹孃殷情。我們是貧是富,對她來說暫時(shí)都是陌生人。你做爲(wèi)舅母,更應(yīng)該拿出長輩的寬容?!?

柳氏臉色難看,她擰緊手中的帕子,暗罵秦景驍莽夫,他如何能懂後宅之事?

秦玉霜帶著蘇越、商枝住進(jìn)秦家,他們?nèi)⑵蕹黾蓿龅钠付Y與嫁妝不得從秦家出?多出一份,她們二房便少得一份!

柳氏看著高大壯碩,英挺俊朗的秦景驍,除了行軍打仗,一身蠻力,就是個榆木腦袋。

“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妹夫只在外有張涵嫣一個女人,這都一大把年紀(jì)了,瞎折騰什麼?蘇易、蘇越馬上要說親,蘇家鬧成這樣,能娶到好妻子?妹夫如今不肯籤和離書,他心中是有霜妹,不如好好勸勸……”柳氏被秦景驍?shù)芍f不下去,咽一咽口水道:“你……你這麼看著我?guī)质颤N?”

秦景驍壓抑著怒火道:“下次再在你嘴裡聽見這些話,我就請娘給我納一房良妾,想來你是不在意?!?

柳氏頓時(shí)氣噎,不敢再吱聲,委屈的跟在秦景驍身後去看望蘇越。

商枝看著他們朝這邊走來,閃身藏在迴廊後,等他們走過去,方纔走出來,她望著秦景驍與柳氏,覺得柳氏有自己的心思,並不如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大度。她是在秦景驍與秦老將軍、秦老夫人的鎮(zhèn)壓下,方纔不敢流於表面,甚至有所動作。

若是秦老將軍與秦老夫人仙逝之後,柳氏頭上少了壓制,這秦府只怕不會如眼下這般寧靜。

商枝心事重重出府,雲(yún)姑姑正好在門口等她,一起進(jìn)宮。

——

興寧侯忙得焦頭爛額,當(dāng)初白嵩城籌備撥去災(zāi)銀時(shí),原來是悉數(shù)交給秦景凌處理,秦景凌卻以他負(fù)責(zé)藥材一事拒絕,提議由兩個朝中大臣一起完成。

元晉帝準(zhǔn)了,秦景凌負(fù)責(zé)採買藥材,而蘇元靖之前瀆職,便欽點(diǎn)他押送災(zāi)銀。

災(zāi)銀除去白嵩城時(shí)在沿途驛站??啃菹⒅?,不曾離開過視線,即便如此,依然是出現(xiàn)問題。他藉著張涵嫣一事入京,回京處理,將災(zāi)銀一事往後壓,讓秦景凌先將藥材分發(fā)下去再說。

哪知,曾秉硯以他家事纏身,鍛鍊豫王爲(wèi)由,請?jiān)ネ跚巴揍猿恰?

豫王一直等待時(shí)機(jī)接手政事,而若是他將白嵩城處理得當(dāng),他在百姓與朝中的聲望便比其他幾位王爺高一等,因此毫不猶豫的自薦。

他只希望皇后來得及阻攔豫王。

放下公文,興寧侯突然想到蘇錦瑟昨日問他要人去西山,至今未回府。

遇害還是逃了?

不過瞬間便否認(rèn)後者,若是蘇錦瑟逃了,私兵也該回來複命。

全都與憑空消失一般,難道是遇害了?

興寧侯臉色陰沉,立即派人去西山查找。

幾個時(shí)辰後,私兵帶著半張面具回來,面具上有被野獸咬過的牙痕,血跡順著纏枝青蓮紋路蔓延,透著詭譎的光芒。

“面具旁邊是一堆白骨,屬下猜想三少奶奶遇害了?!?

興寧侯臉色鐵青,最近諸事不順!

蘇錦瑟還未爲(wèi)他換取利益,便丟掉性命,白白浪費(fèi)他的兵力。

等私兵離開,興寧侯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招來隨從,將面具遞給他,“告訴文氏,蘇錦瑟遇害?!?

文氏得到蘇錦瑟遇害的消息,刺激下,昏厥過去。

婢女嚇一跳,連忙狠掐文氏人中。

文氏痛得醒過來,整個人蒼老許多,她拿著面具淚溼衣襟,神色悲慟地坐在圈椅中,“嫣兒只有錦瑟一個孩子,她若知道錦瑟不在了,如何受得住?”

婢女安撫道:“姑奶奶說不定能爲(wèi)此事,逃離平陽候府?!?

提起這事,文氏滿面惱恨,若不是文貴妃從中作梗,商枝那賤人,只怕遵從皇后口諭給嫣兒治病。之後一定能夠逃脫蘇元靖的掌控!

文貴妃橫插一腳,皇上派來一名太醫(yī),被蘇元靖輕描淡寫的打發(fā)。

“備馬車,我要去平陽候府?!蔽氖戏鲋九氖忠鲩T,突然想起那一日見張涵嫣後,她悄聲叮囑她下次過去平陽候府的時(shí)候,從張釋隱藥房中給她帶一瓶毒藥過去!

張涵嫣受不了蘇元靖的折磨,想要毒殺蘇元靖。

文氏看到藥瓶上‘見血封喉’四個字,收進(jìn)袖子裡,去平陽候府。

蘇元靖不在府中,得知蘇越受傷,去將軍府獻(xiàn)殷勤。正好方便文氏,毫無阻礙地去見張涵嫣。

張涵嫣比上一次見,更憔悴,瘦削。一身衣裳發(fā)酸發(fā)臭,蹲在牀腳邊上,長長的指甲颳著瘙癢的頭皮,髮髻上歪歪斜斜插著一根合金簪子。

文氏看到這樣的張涵嫣,待遇比她來過之後,更差勁,氣息不穩(wěn),搖搖欲墜。

婢女連忙攙扶住文氏,文氏穩(wěn)住身形,方纔放開她。

“嫣兒。”文氏喊一聲,淚水掉下來。

張涵嫣呆滯地看向文氏,歪著頭,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娘,你今日怎麼來了?”

文氏都不忍心告訴張涵嫣,但是她如果不告訴張涵嫣,讓她振作起來,只怕她被蘇元靖關(guān)在這裡面關(guān)到死!

皇后對張涵嫣深惡痛絕,怨怪她欺騙皇后,興建牌坊一事,讓皇后臉面盡失。無論文氏如何狀告蘇元靖折磨得張涵嫣生不如死,皇后只輕描淡寫的說這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她無法插手,只是同意文氏的請求,讓商枝給張涵嫣治病,絕口不提讓文氏將張涵嫣帶走的話。

“嫣兒,娘給你送藥來了?!蔽氖舷葘⑿渲械拇善拷o張涵嫣。

張涵嫣有人說話了,神智倒是漸漸開始有些正常,雙目不再如之前那般空洞。

她手裡拿著瓷瓶,張涵嫣眼底似乎注入一道光彩,有即將要解脫的輕鬆。

“我以爲(wèi)等不來娘了?!睆埡淘跊]有天日的等待中,即將要絕望,以爲(wèi)文氏也要將她捨棄。“錦瑟呢?她怎麼不來看我?”

至從她爲(wèi)蘇錦瑟頂罪之後,蘇錦瑟再也沒有來見過她。

張涵嫣說不出來的失望。

文氏淚水流得更洶涌,她聲淚俱下道:“錦瑟……她沒了。”

張涵嫣臉色蒼白,覺得一悶棍敲在頭上,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兩耳一陣嗡鳴。

“你大哥派人來說,錦瑟昨日去西山狩獵,被野狗吃了,除了臉上半張面具,只剩下一堆白骨?!蔽氖衔嬷诒牵瘧Q落淚。

張涵嫣哭著撲過來,抓著文氏的手,劇烈的搖晃著,尖利地叫道:“是誰?是誰殺了她!”

文氏的胳膊被張涵嫣抓痛,聲音嘶啞道:“你大哥說錦瑟問他借私兵去西山,準(zhǔn)備對商枝下手,商枝已經(jīng)回府,只有錦瑟屍骨無存!”

“女兒,我唯一的女兒……就這麼沒了!”張涵嫣眼底胸腔裡燃燒著怒火,眼底迸發(fā)出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毒殺意,恨不得將姓秦的姓蘇的全都?xì)⑶瑴Q(jìng)給蘇錦瑟陪葬。她雙手緊握著拳頭,恨聲道:“該死!他們個個都該死!”

文氏看著張涵嫣眼底的癲狂,知道她理智盡失,想要抓住張涵嫣,與她從長計(jì)議,給蘇錦瑟報(bào)仇。

張涵嫣卻倏然站起來,一陣風(fēng)似的衝出去。

堵在門口的護(hù)衛(wèi)反應(yīng)過來,張涵嫣已經(jīng)衝出很遠(yuǎn),連忙追過去。

文氏跟在後面出來,在身後大喊著,“嫣兒,你去哪裡?商枝在宮中給貴妃治病,你站住,等等我!”

張涵嫣只聽見商枝在宮中給貴妃治病,其他的全都充耳不聞,衝出府,爬上興寧侯府的馬車,“去皇宮!”

車伕看著張涵嫣駭人的目光,嚇得渾身瑟縮,連忙驅(qū)車朝皇宮走去。

張涵嫣坐在車板上,拿出文氏給的毒藥,看著‘見血封喉’幾個字,她眼底閃過狠毒的光芒。

她在馬車上翻找,沒有找到匕首,摸下頭上一根合金簪子,尖利的簪尾插進(jìn)瓷瓶裡攪動,乳白的汁液塗抹指甲。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來,張涵嫣跳下馬車,就看見內(nèi)侍擡著一頂小轎子出來,停在宮門前。

婢女掀開簾子,商枝提著藥箱走出來。

突然,一道金光刺來。

商枝擡手用藥箱擋一下,卻被張涵嫣用蠻力按著跌回轎子裡。

張涵嫣雙目通紅,臉上露出猙獰神情,牙根緊咬出血來,“賤人,你殺我女兒,就去給她償命!”擡手照著商枝的頭刺下去。

商枝緊扣著張涵嫣的手,她被張涵嫣壓在身下,力氣並沒有張涵嫣那麼好使。她看著簪子上沾著白色的汁液,心中凜然,雙手緊緊握住張涵嫣雙手手腕,不讓她碰到自己,擡腿踹她腹部。

張涵嫣發(fā)狠了,她彷彿感覺不到痛,手又壓下去幾分,簪尾幾乎貼上商枝的臉頰。越來越近,張涵嫣神色越來越瘋狂興奮。

商枝頭一偏,大喊一聲,“快把這瘋婆子拉開!”

內(nèi)侍如夢初醒,慌手慌腳拖開張涵嫣。

張涵嫣憤怒的嘶嚎一聲,對著內(nèi)侍刺一簪子。

內(nèi)侍沒有反應(yīng)過來倒在地上。

商枝見後,眼底一片寒霜,舉起藥箱子照著張涵嫣的手臂砸過去。

張涵嫣手臂劇痛,動作遲緩。

商枝趁機(jī)抓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擰,奪走她手中的金簪。

張涵嫣痛得嗷叫一聲,看著商枝拿著金簪貼著她的臉頰比劃一下,嚇得渾身寒毛倒豎,渾身瑟瑟發(fā)抖。撲通跪在地上求饒,“我……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痛失愛女,心中悲憤欲絕,一時(shí)衝動才找你算賬的。”

商枝手裡的金簪往下壓,張涵嫣的臉皮深陷下去,稍微用力,皮膚便會劃破。

張涵嫣冷汗涔涔,渾身抖得更厲害。

商枝聞一聞簪尾的氣味,看著內(nèi)侍傷口發(fā)黑發(fā)紅,高高腫起來,開始潰爛。便知道這是箭毒木,而且裡面還摻雜別的毒藥,纔會這麼霸道!

張涵嫣稍微在她臉色蹭破一塊皮,自己今日就得死在這兒。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商姑娘,我給你道歉,我爲(wèi)以前做下的錯事,向秦玉霜道歉,你饒我這一次?!睆埡烫闇I橫流,嗚咽著哀求商枝。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一道慵懶地嗓音傳來,商枝回頭望去,見到是襄王,他正站在轎子邊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們,“你們繼續(xù)。”

繼續(xù)你妹!

商枝心裡怒罵,沒見到死人了?!

張涵嫣趁著商枝分神,頭移開,猛地向商枝胸口一頂。

商枝下意識避開,張涵嫣發(fā)狠地伸手朝商枝的臉上抓去。

“賤人,去死吧!”

商枝閃身避開,摸出一根銀針,朝張涵嫣扎去。

張涵嫣擡手一擋,手掌一痛,她瞪著眼睛看向商枝,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直挺倒下去。

商枝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她看著張涵嫣掌心的血點(diǎn),又看著地上的金簪,她從張涵嫣手裡抽出來,箭毒木汁液沾在張涵嫣掌心,銀針紮下去滲出血,汁液順著針眼侵入,毒發(fā)身亡。

“嫣兒!”文氏趕過來,恰好看見商枝一針紮下去,張涵嫣倒在地上,渾濁的淚水從佈滿皺紋的臉上滾落,蹣跚著跑過來,撲在張涵嫣身上痛哭流涕,“嫣兒,你醒醒,別嚇唬娘!你快醒醒啊……”

商枝看著張涵嫣發(fā)黑的掌紋,整條手臂如內(nèi)侍一般,青黑紅腫,皮膚慢慢潰爛,頭皮發(fā)麻。

如果不是她發(fā)現(xiàn)金簪上有毒,沒有馬虎大意,不在意被她刺傷的話,小命都丟了。

她看著掌心的汗?jié)n,往衣裳上蹭一下。

襄王瞇起眼睛,看著商枝的眼神裡帶著晦暗,他朝商枝走來,“宮門前行兇殺人,你膽兒真肥。即便你是將軍府的親孫女,也得按照律法處置!”

“襄王,你不但腦子有問題,眼神也不好使。我難道站著不動,給她殺了嗎?何況,我的銀針只是麻藥而已,她的死因與我無關(guān)!”商枝不適應(yīng)與別人離得太近,她皺著眉往後退幾步,拉開四五步的距離,冷笑道:“王爺方纔讓我繼續(xù),可以認(rèn)爲(wèi)是王爺指使我行兇殺人?!?

襄王意外地挑眉,“牙齒很尖利。你想小王包庇你?”

商枝拒絕的很乾脆,“不用,王爺如實(shí)交代看見的就行了?!?

襄王點(diǎn)頭,“小王看見你拿簪子殺這個女人,最後一針把她扎死了?!?

商枝看他一眼,撿起藥箱與合金簪子,離襄王幾丈遠(yuǎn)。

“你這是做什麼?小王會吃你不成?”襄王不滿道。

商枝面無表情的說道:“吃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離你近了,我的智商被拉低?!?

嘿!這丫頭片子,真可氣!

襄王袖著手,不搭理商枝。

商枝也沒有心情理會襄王,死一個內(nèi)侍,事情在宮門口發(fā)生,不會輕易善了,未免文氏銷燬證據(jù),商枝守在這裡,等宮裡的人出來。

文氏坐在地上,抱著張涵嫣痛苦的嚎啕大哭。

不一會兒,宮裡的禁衛(wèi)軍出來,環(huán)顧一下四周,大致將情況瞭解一下。

宮門前殺人,罪不容恕!

文氏跪在地上,對禁衛(wèi)軍道:“將這個賤人抓起來,她殺了我的女兒,我的外孫女!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禁衛(wèi)軍冷冷看一眼商枝,“帶走!”

商枝避開禁衛(wèi)軍鉗制她胳膊的手,“我自己走?!?

禁衛(wèi)軍擡著內(nèi)侍、張涵嫣,一起去往大理寺。

大理寺卿得知在宮門口殺人,事態(tài)十分嚴(yán)重,嚴(yán)謹(jǐn)以待。

穿著官袍坐在官帽椅中,商枝被帶上來,同時(shí)文氏讓師爺寫的狀子呈遞上去。

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商枝,你在宮門前殺害張涵嫣、萬寶二人,還不快將作案經(jīng)過一一供出,伏法認(rèn)罪!”

商枝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道:“大人審問案件前,難道不需要先請出證人,證物,再讓仵作驗(yàn)屍,拿到確切的證據(jù),方纔定罪的嗎?”

大理寺卿臉色一變,“禁衛(wèi)軍與文氏親眼所見,你用針傷人,致使張涵嫣身亡!你還不快從實(shí)招來!”

商枝目光冷沉道:“禁衛(wèi)軍趕來的時(shí)候,這起案件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只不過聽到片面之詞。而文氏是死者的母親,她的話如何能夠呈堂作證?”

“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對師爺說道:“去請仵作!”

文氏哀痛道:“大人,你要爲(wèi)臣婦做主,將殺人兇手緝拿歸案!”

“你放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無論對方身世如何,若是罪犯,本官定不會放過!”大理寺卿豪言壯語道。

不一會兒,仵作揹著木箱子過來。

他放下箱子,看著擺在地上的張涵嫣與萬寶,帶著手套檢查萬寶手臂上的傷口,是利器所傷,而看傷口的長度與形狀,是女子簪子所爲(wèi)。

然後又看向張涵嫣,癥狀與萬寶一致,死因相同,中毒而亡。仵作看著張涵嫣掌心發(fā)黑的一點(diǎn),倒像是針眼。放下張涵嫣的手時(shí),忽而一頓,盯著她的指甲,用小刀刮一刮,請人拿來一點(diǎn)雞血,將小刀放進(jìn)雞血中,肉眼的速度看著血液凝結(jié)。

衆(zhòng)人倒抽一口涼氣。

商枝見了,抿緊脣,張涵嫣倒是狠毒,她做兩全的準(zhǔn)備,指甲若不是對她多加防範(fàn),被她抓一道傷痕都要丟命。

仵作看一眼商枝,將檢查結(jié)果記錄下來,交給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到最後一行,死者指甲藏毒,與所中之毒一致時(shí),又看一眼供詞,案件幾乎明朗起來。

張涵嫣藏毒殺人,卻被商枝自保,用銀針扎刺,而她手裡沾著見血封喉的毒藥,因此而喪命!

商枝將一根簪子呈遞上去,“請大人過目,這是張涵嫣手持傷人的兇器,上面沾著箭毒木汁液。她用簪子刺傷萬寶,萬寶因毒致死?!?

文氏淒厲道:“血口噴人!大人,請你明察,我女兒被蘇元靖灌藥,神志不清,她如何能用毒殺人?前兩日皇后派太醫(yī)給她醫(yī)治,大人若不行,大可請?zhí)t(yī)過來問話!”

大理寺卿看著簪身上刻著張涵嫣幾個字,扔在文氏腳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文氏臉色發(fā)白,咬牙道:“簪子是我的女兒的,我女兒被蘇元靖囚禁起來,她如何有毒藥?分明就是商枝誣陷我女兒,故意在簪身塗抹毒藥。她是郎中,想要什麼害人的毒藥會沒有?我可憐的女兒啊,就被這心腸歹毒的賤人害死了!”

宮婢屈膝,跪在地上道:“奴婢可以爲(wèi)商姑娘作證,商姑娘爲(wèi)貴妃娘娘治病,奴婢隨同商姑娘一起出宮,商姑娘準(zhǔn)備下轎,張氏從一旁衝出來要?dú)⑸坦媚?。萬寶與萬福拉扯開張氏,她懷恨在心,舉著簪子刺死萬寶!”

文氏臉色慘白。

這時(shí),薛慎之帶著人過來,請人通傳,然後進(jìn)來道:“草民有證物。”然後將一個瓷瓶與一塊軟毯墊子,呈遞上去。

大理寺卿交給仵作。

仵作檢驗(yàn)一番後,“瓷瓶裡的毒與軟毯上沾著的,與死者身上中的毒一致,都是摻雜其他毒藥的箭毒木汁液?!?

薛慎之看向車伕,車伕連忙跪在地上道:“小人趕車送文氏去平陽候府,不多時(shí)張氏瘋癲的出來爬上馬車,讓奴才趕車去宮門前,張氏下馬車時(shí),商姑娘從宮中出來,張氏舉著簪子傷人。這件事不止奴才看見就連後來的襄王也瞧見了!”

襄王正在看熱鬧,突然被點(diǎn)名,連忙說道:“小王看見商姑娘並未用金簪傷人。”

“騙子!都是騙子!他們是一夥的!僞證,都是做僞證!”文氏激動的喊叫道。

薛慎之正要開口,這時(shí),雲(yún)姑姑從外走來,對大理寺卿道:“奴婢奉貴妃娘娘之命,前來爲(wèi)商姑娘作證。奴婢接商姑娘入宮,在下馬車前,便檢查過一番,商姑娘身上未私藏利器與毒藥,在宮門口如何能夠變出毒藥害人?”

商枝開口道:“箭毒木京城周邊都沒有,它的汁液有劇毒,見血封喉。但是它的皮做的衣服非常保暖,我心中猜測,取下箭毒木汁液的人,一定不會扔掉箭毒木的樹皮,這毒究竟是出自誰手,大人大可派人去興寧侯府長房與我的宅邸搜查?!?

“大人……”文氏張嘴喊冤的話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一事來,臉色呈現(xiàn)一種異樣的灰白色,眼窩深陷,一絲光亮也沒有,充滿悲憤欲絕。

興寧侯府畢竟是侯府,若要搜查,必須要皇上的旨意。

薛慎之似乎料到有這一出,他從懷中掏出曾秉硯進(jìn)宮請皇上要來的文書,遞給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不由多看薛慎之一眼,命人拿著文書去搜查。

半個時(shí)辰左右,在興寧侯府長房藥房中搜到箭毒木的樹皮。

文氏眼中一片絕望,狠命一咬牙,“大人……”

“啪”地一聲,大理寺卿落下驚堂木,將在興寧侯府找到同類瓷瓶,裝著不一樣藥物的瓷瓶擲在她的腳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辯解?”

文氏體若篩糠,後背滲出一身冷汗,跪伏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人證物證確鑿,張氏藏毒殺人,商枝防衛(wèi)自保,張氏死於自己的毒藥中,罪有應(yīng)得。”大理寺卿判下案子,定奪商枝無罪。

文氏癱在地上,偏頭看向商枝,滿眼怨毒。

商枝冷冷瞥她一眼,不再看她,而是看向身側(cè)的薛慎之,“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國子監(jiān)唸書?

薛慎之是在國子監(jiān),聽到同窗談及宮門口傷人案,並沒有放在心上,當(dāng)聽見商枝的名字時(shí),他便向老師告假,匆匆往大理寺趕來。最終他先將事情始末打聽清楚,然後又找上張涵嫣乘坐的馬車,希望找到蛛絲馬跡,結(jié)果真的找到丟棄在軟毯上的毒藥,出五十兩銀子請車伕作證。

又覺得不夠,便請?jiān)庍M(jìn)宮討要搜府的文書。毒藥既然是張涵嫣的,她能拿到這至毒,恐怕是張釋隱留下來,府中一定有留下有關(guān)的證物。

“這件事傳到國子監(jiān)裡,我便來了?!毖ι髦罩讨Φ氖?,她的掌心汗水洇溼。

商枝看著原本作證的車伕不見蹤影,詢問道:“你如何讓興寧侯府的車伕作證?”

“自有辦法?!?

商枝翻個白眼,這辦法還不就是銀子?

大理寺卿走下來,向商枝拱手作揖道:“商姑娘,本官手掌刑獄,犯下不應(yīng)該犯的錯誤,差點(diǎn)釀造成冤案。本官向你道歉!”

商枝擺了擺手,“處心公正,議法平恕,方能獄裡無冤。大人因爲(wèi)禁衛(wèi)軍,偏聽偏信,有失偏頗,而這正是刑獄司大忌?!?

大理寺卿再向商枝行一禮,他掌管刑獄多年,難得糊塗這一次,卻險(xiǎn)些鑄下大錯!

商枝與薛慎之離開,兩人回到宅子裡,秦伯言在門口等著商枝。

商枝看著秦伯言身後的小廝,借他的人向秦府報(bào)平安。

商枝請秦伯言進(jìn)屋,看著他手裡拿的毛邊捲紙,就知道秦伯言是爲(wèi)酒樓一事而來。

“這是我設(shè)計(jì)的圖紙,你們看一看,給點(diǎn)意見?!鄙讨]有展開,她完全沒有心情,會影響審美判斷,“暫時(shí)放下,我明天再看?!?

秦伯言問,“出什麼事了?”

“出人命了。”商枝風(fēng)輕雲(yún)淡。

秦伯言看向薛慎之。

薛慎之頷首。

秦伯言便沒有不識趣的再問,這個時(shí)候留下來,也是遭人嫌,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道:“這是清河縣來的信,給你的,不知爲(wèi)何寄到我那裡。”

商枝看著妹妹親啓二字,臉上不由展露笑顏,她看向秦伯言,也難爲(wèi)他認(rèn)出這信是給她的。

秦伯言見到商枝臉上的笑容,悚然一驚,側(cè)頭看向薛慎之,擠眉弄眼:你不是說心情不好?別打擾她?這叫心情不好?

薛慎之斜睨一眼:分人。

秦伯言捂著胸口告辭!

商枝沒看見他們的眉眼官司,她迫不及待拆開信,裡面並沒有關(guān)於合作的事情,只有斗大幾個字:哥哥來京給你撐腰!

商枝‘噗嗤’忍不住笑出聲,他連蘇易都打不過,還給她撐腰呢!

心裡還是很高興,龔星辰能夠來京城。他既然來了,說明他挺支持她開藥膳館與美膚館。

若是如此,她便要將這兩件事提上日程。

商枝便與薛慎之商量,“慎之,我若是開美膚館,你說我是從清河縣那邊作坊拉美膚膏過來,還是在這邊重新建立?”

薛慎之給她分析利弊,“你若長久在京城開下去,在這邊重新建立作坊比較好。清河縣離京城路程遙遠(yuǎn),運(yùn)送美膚膏來京城,其中消耗的車馬費(fèi)便不少。你在京城建立作坊,需要人力與鋪面,成本與清河縣那邊的車馬費(fèi)相抵,利潤相同,卻比清河縣要方便許多。不必因爲(wèi)天氣惡劣,而延遲貨物入庫?!?

商枝贊同的點(diǎn)頭,“你給我寫僱人告示,明日我便張貼出去。等二哥一來京城,便能夠很快上手了!”她準(zhǔn)備研製新的美膚品,贈給縣令夫人的那些,可以製出來推出市場。

薛慎之看一眼龔星辰的信,忍不住嘆息,“好?!睙o論是因爲(wèi)誰,能夠讓她放下不快就行。

商枝心裡有一個章程,心裡放鬆不少,張涵嫣的事情給她一點(diǎn)衝擊,但好在去掉一個隱患了。

她鑽進(jìn)廚房做飯,薛慎之燒柴,擇菜。商枝洗菜,薛慎之便切菜。

兩個人分工合作,一頓午飯很快就做好了。

商枝將菜端出來,薛慎之?dāng)[好碗筷,分別坐下來用飯。

“吃完午飯,你去國子監(jiān)唸書。再有不久年節(jié),國子監(jiān)放假,不能耽誤學(xué)習(xí)?!鄙讨芸粗匮ι髦顣既」γ?,這是他立身根本。

薛慎之基礎(chǔ)打得很紮實(shí),曾秉硯送的書讓他受益匪淺,此次的會試他還是很有把握。只是見商枝擔(dān)心的模樣,他只得點(diǎn)頭,“我送你去秦府,再去國子監(jiān)?!?

商枝不想他跑老跑去,張口正準(zhǔn)備勸他,就見薛慎之放下碗筷,一雙漆黑的眼睛清涼透澈,讓她一眼能夠看進(jìn)他的心底去,“我會擔(dān)心?!?

商枝垂眸,夾一個炸雞腿放在他碗裡,“快吃飯?!?

兩人安靜地吃完中飯,商枝去廚房收拾,薛慎之拿著秦伯言的圖紙認(rèn)真的看兩遍,重新展開一張宣紙,將他覺得需要改善的地方,重新描繪在紙上。

商枝站在薛慎之的身後,看著他將細(xì)節(jié)末梢全都畫上去,每一個雅間都是不同的風(fēng)格,讓人驚歎。

第一間背景牆採用山水畫,懸崖挺立的黃鬆堅(jiān)韌不拔,氣勢磅礴。第二間背景牆用一副書法,再配上週邊置物架上擺放的陶藝品,更顯雅緻高貴……而二樓的自助餐,他思想很前衛(wèi),竟設(shè)計(jì)的是開放式,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至於一樓,他卻是遲遲沒有下筆。

“沒有想法?”商枝詢問道。

薛慎之放下毛筆,將宣紙晾乾,捲起來放在畫缸裡,“沒有想到更好的。”

商枝並不著急,“慢慢來?!?

“嗯?!?

兩個人一起出門,薛慎之送商枝去將軍府。

薛慎之站在石獅子旁,目送著商枝入內(nèi)。直到門合上,他折身準(zhǔn)備去曾府。

這時(shí),緊閉的府門再次打開,管家從裡面走出來道:“薛公子請留步,將軍請您去花廳一趟?!?

薛慎之心中疑惑,該說的昨日都與秦老將軍說清楚,難道他改變主意?

這樣一想,薛慎之便對小廝道:“有勞領(lǐng)路?!?

管家領(lǐng)著薛慎之去福壽居花廳,邁進(jìn)屋子,除了秦老將軍與秦老夫人之外,他看見兩張生面孔。

“慎之,你來了,快坐?!鼻乩蠈④娬堁ι髦?,然後向他介紹道:“這位你認(rèn)識是嘉郡王,旁邊這位是嘉郡王妃。”

薛慎之站在門口,順著秦老將軍的介紹望去,舉止有禮,窮身作揖道:“晚輩給郡王,郡王妃請安。”

“不必行這些虛禮?!奔慰ね鯇ρι髦f一句,便看向身側(cè)的嘉郡王妃,便見她滿眼震驚,眼圈發(fā)紅地盯著薛慎之,拼命的壓制著心中翻涌的情緒,方纔沒有讓她失態(tài)的站起來,唐突薛慎之。

莫怪嘉郡王說薛慎之有李玉珩的風(fēng)采,不止是身上的氣質(zhì)相同,在她的眼中薛慎之的輪廓也與李玉珩相似。

他會是嗎?

嘉郡王妃心中生出妄念,如果是呢?比較當(dāng)年的雅雅與李玉珩面目全非,若雅雅和李玉珩還活著呢?

這些年沉甸甸壓在她心頭的癡念,她想到不敢去想,一睜開眼,看著滿室孤寂,便會泛著錐心刺骨的痛。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有一種感覺,這就是他們家的孩子!

嘉郡王妃聲音發(fā)顫道:“你叫薛慎之?家在何處?有一些什麼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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