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天和雲海出了無量山之後,看著山外的美景、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情分外舒暢,雖說以前他們也時有機會下山,但大多有事要做,從未像今天這樣自在輕鬆,所以沒多久離別之痛便消退殆盡。
兩人商定好先一起回小王莊,探望張澤天父母,然後再同去出雲成,查探雲海一家被害之事。
張澤天在地理古書中查到,神州大地共分九州,分別爲:京州、雍州、靑州、暘州、梁州、炎州、豫州、虛州、棘州,而除去九州之外統稱爲外州和海外。無量山位於暘州地域,暘乃日出之意,代表著這片大地生機旺盛,而他家小王莊則位於靑州境內,遠隔萬里。當年六歲時跟隨師父來的時候一陣功夫便到了,可沒想到實際距離竟如此之遠,即使全速日夜趕路恐怕也要將要三四個月左右,不禁感嘆師父的修爲當真是無法揣度。
十日之後,張澤天與雲海來到一處古城,名爲赤巖小城,城外往西不到十里,有座赤巖山,小城便因此得名。城中不大,但由於此地是一處交通要道,各路客旅商人多路過於此,所以格外繁榮。
張澤天進城之後,不住左顧右盼,忙的不亦樂乎。雲海則懷抱雲之劍完全未將周圍一切放在心上,若不是張澤天賴著不肯快走,他早已穿城而過。
正午時分,二人來到一處茶樓門前,門匾上寫著‘天雲元閣’四個大字,門側有副對聯,上聯是‘迎八方來客品好茶’,下聯是‘交四海朋友敞心扉’。
張澤天看了又看,不住點頭,隨手拉住雲海,笑著說道:“師弟,你看,‘天雲元閣’,好像爲咱兄弟倆開的一樣,既然如此有緣,又怎好錯過,反正也走了一上午,進去吃點東西,喝碗茶再走不遲。”
雲海側頭一看,也是心中稱奇,便點頭贊同。
茶樓面積不小,共分三層,是這赤巖小城中最好的茶樓,很多過路之人都來此休息,所以生意異常火爆。
由於張澤天和雲海錢兩不多所以就在一樓的散座中找了一處坐下,要了一壺普通的山茶,兩盤點心。
張澤天把茶碗端在嘴邊,聞了聞,一副很是陶醉的神情,不禁說道:“好香。”雲海則是面無表情的喝著。
“渴死了!渴死了!小二兒,快來兩壺好茶給大爺解解渴!快點快點!”聲音甕聲甕氣,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到了,話音剛落只見三個大漢並排而進,選在張澤天旁邊的一個空桌坐下。
店小二自是不敢怠慢,趕緊上茶倒水。
幾杯茶水下肚,就聽其中一個說道:“用大哥話說‘真是三日不見如隔一春啊’,二哥功夫又長進不少,過不了幾天,除了咱大哥恐怕二哥你就再也沒有對手了。”
正中的方臉大漢嘴角一撇,悶聲道:“那是當然,不過你小子也不賴嘛,你這‘捅破天’的外號真不是白叫的,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張澤天本來聽到‘真是三日不見如隔一春啊’就想笑,結果最後一聽‘捅破天’,一下把喝了半截的茶水噴了出來。心道:我叫張澤天,你竟然敢叫‘捅破天’,這是要把我捅破啊。
另外一個大漢又奉承道:“三哥這‘捅破天’雖然響亮但太俗了,還是您的‘雲裡鑽’聽起來文雅又響亮。”
這下張澤天實在忍不住了,把口中茶水全都吐了出來,嗆的一陣咳嗽,雲海則是眉頭一皺。
旁邊的三個大漢一見張澤天這副神情,很是不悅,爲首的方臉大漢‘雲裡鑽’喝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對我們赤巖三雄有意見嗎?”這位聲音巨大,惹的整個茶館人都向這邊瞧來,不住小聲議論。
雲海聞聽,就要伸手摸劍,張澤天趕緊按住,笑嘻嘻衝四周拱手,說道:“不好意思,沒事沒事。”
而後衝著三個大漢,抱起肩膀,顛著腳,滿不在乎的說道:“好大的名望啊,一聽就知道三位是本領卓絕的英雄,不知那位綽號是什麼啊?”
爲首的方臉大漢一臉得意,也聽不出什麼好賴,嘴裡說道:“那是我四弟,外號‘城中游’,還算你小子有眼力,怎麼看出我們三人本領那個什麼絕的。”
張澤天心中一笑,繼續嘲諷道:“因爲你們長了三張好嘴啊,想有多大本事,說來便有了。”
話音剛落便引得周圍一陣鬨笑。
三個大漢一聽,勃然大怒,哇哇怪叫,吼道:“好你個臭小子,敢辱你家赤巖三雄爺爺。”
張澤天見這三位面目猙獰,心中好笑,又繼續諷道:“不若我送你們三個新外號,‘飛狗啃地’、‘肥豬拱定’、‘屁落夕陽’。”
三人聞聽,雖然不知道張澤天說的什麼,但看到周圍人的反映便知不是什麼好話,那個‘城中游’率先上來一記直拳,打向張澤天面門。
張澤天大嘴一張做出要咬‘城中游’拳頭的表情,給他嚇了一跳,稍一停頓,張澤天一個矮身,一掌按到他胸前,並未動用真氣,只是用力一推,嘴裡喊道:“屁落夕陽嘍!”
‘城中游’一個屁敦跌坐在地,一臉詫異,根本就沒看清張澤天如何出的手。
老三‘捅破天’見狀,飛起一腿直踹張澤天胸口,張澤天笑呵呵說了句:“狗腿好快!”,隨後側身閃過,探右手抓住他的腳腕,稍微一擰,而後向前一送,嘴裡喊道:“飛狗啃地啦!”
‘捅破天’身子平著出去,結結實實來個嘴啃地,張嘴一看掉了門牙掉了兩顆。
老二‘雲裡鑽’一看兩個兄弟吃了虧,甕聲怪叫,雙手前伸,來了個餓虎撲食,張澤天一個閃身已到了‘雲裡鑽’背後,雙手按住他的肩頭,再一轉圈,面向老三那個方向,而後擡右腿,朝著他的屁股輕輕一踹,嘴裡喊著:“肥豬拱定!”
‘雲裡鑽’蹬蹬幾步,趴到在地,嘴巴正好和老三‘捅破天’的屁股來了個親密接觸。
張澤天撲了撲雙手,叉著腰說道:“怎麼樣啊?赤巖三雄,知道‘屁落夕陽’、‘飛狗啃地’、‘肥豬拱定’了吧,好不好啊?”
三個大漢,趕緊爬起,指著張澤天說道:“小子,有種你別跑,我找我們大哥去。”邊說邊連滾帶爬向外跑去。
“小子,你等著啊!”都出了門,還能聽見‘雲裡鑽’甕聲大喊。
張澤天從茶樓裡也衝外大喊:“不見不散,拱腚的肥豬!”
店裡的顧客個個都笑得前仰後合,本以爲要打一場大架,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店小二哆哆嗦嗦過來對張澤天說道:“小爺,一會他們大哥來了,您出去打行嗎?要是打壞了東西還得賠。”
“不會的,我心裡有準。”張澤天哈哈一笑,隨後坐下繼續與雲海飲茶,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雲海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他也知道對付這種人師兄一個足矣,可他也是沒想到張澤天會用這種方式教訓他們,心裡也是感到十分怪異。
半個時辰之後,張澤天打了個哈欠,說道:“師弟,你說他們這是去哪請那個‘大哥’了呀,還不來,一會等的頭髮都白了。”
雲海自顧又喝了口茶水,沒有撘言。
又過了半晌,張澤天實在不耐煩,站起身來,“師弟,咱們走吧,我想他們定是不敢來了,還是趕路要緊。”
雲海點頭,兩人結了茶錢,剛走到門口,迎面正看到方纔的赤巖三雄,三人一個捂著屁股、一個捂著大嘴、一個捂著胸口。
張澤天一看便啞然失笑,但隨後看到三人後面跟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