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來說,有沒有一天,這愚忠會害死你我?”
“不會,你我這樣聰明,可以舉一反三,看到情況不對勁趨利避害就是,不是嗎?”韓世忠望著梁紅玉,紅玉一笑。“你倒是很看得開,不過看得開歸看得開,有很多東西,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
“嗯,我知道。”
韓世忠抱著梁紅玉,伸手解開了梁紅玉衣領上的第一枚紐扣,紅玉一呆,“你做啥?”
“及時行樂而已。”梁紅玉看到這餓虎牢門的樣子,只能一笑,然后緊緊的抱住了韓世忠,有落花在搖曳的樹枝上落下來,拂了一身還滿,在月光中,她看著他那晶瑩剔透的肩膀。
看著下頜那完美的弧線,看著男子那美麗的鎖骨,看著看著就流口水起來,“世忠,百看不厭。”
“不要看,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衣袋撕碎,遮蔽住了 紅玉的眼睛,梁紅玉抱著韓世忠,在古樹上喪心病狂的一笑,“你這樣就不會有犯罪感嗎?”
“紅玉,你是我的妻。”
“我不是,今晚我不是。”梁紅玉道:“我要與你一晌貪歡,這是一夜情,什么夫妻?”
“好吧,現在我很有犯罪感。”韓世忠不得不嘆口氣,將梁紅玉眼睛上的紗巾給拿走了,兩人在古樹上互相靜默的看著對方,欣賞著對方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紅玉面紅耳赤,“還是我閉上眼睛,你……”
“也好,那么我就用紗布將眼睛遮蔽住。”兩個人又是回歸到了一種原始。
紅玉的手握著樹木,搖曳中,有緋紅的凌亂花瓣就那樣滾落下來,滾落在了男子光潔如玉的后背上,也滾落在了紅玉的發絲中,他們要燃燒在這古樹上,生命好像因此而變得充沛起來。
紅玉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把古琴,一雙可以將宮商角徵羽調撥起來的妙手在琴弦上撩撥,于是一連串只有對方才知道的音符就那樣應運而生。
這種柔風白云下的相處,讓兩個人都覺得心情大好。
“我有一個夢。”她十指扣,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睜開,看著他,他呢,發絲靜謐的落在他的臉上。
“什么夢?”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過一種簡單的生活,三餐一宿,到天涯海角去,逃避這里的一切責任。”
“我也有一個夢,要是今晚可以就此過去,我寧愿長醉不復醒。”
“我又不是酒,你看看你這形容。”紅玉不滿的一笑,伸手,將那紗布給丟開了,“你看著我,好看嗎?韓世忠我好看嗎?”
“好看。”
“假的。”紅玉說完,氣咻咻的笑了,韓世忠輕輕的吻一下梁紅玉的額頭,“喜歡嗎?”
“不喜歡。”梁紅玉皺眉,用抗拒的姿態迎接他,他則是一笑,“那么,以后一定會喜歡的。”
“假的。”紅玉鄙薄一句。月色逐漸上升,銀光匝地,看起來好像瑩瑩爍爍的水波一樣,紅玉披衣而起,從樹上飛躍下來,握住了一枚象牙梳開始整理自己的發絲。
“幫我梳理一下,會死嗎?還說我是你的妻子,不會疼愛妻子的丈夫不是一個好
將軍。丈夫就是丈夫,一丈之內的才是丈夫,你看看你,你距離我這么遠,我不開心。”
將象牙梳丟過去,他一把在空中就握住了,然后朝著紅玉這邊走了過來,紅玉披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坐在他的面前,他就那樣一下一下梳理起來紅玉的發絲,或者梁紅玉要的生活就是這樣子的。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根本就不用理會烽火狼煙,但是,會實現嗎?
“干嘛,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剛剛做那件事情的事情,你在想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夢中情人,說說,是哪個童顏巨乳的夢中情人,要你心猿意馬?”紅玉回眸,炯亮的目光望著眼前的男子。
“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子……”一句話沒有說完,已經成了導火索,“我說你怎么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你……原來確有其事,我恨死了你,你這人我……我……”紅玉握著拳頭,就在韓世忠的胸口打起來。
韓世忠握住了紅玉的拳頭,“我騙你的。”
“我可沒有騙你,你剛剛一定是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其實,我剛剛想的可不是你,而是……來追我啊,追我啊,木頭人。你追我,我就告訴你。”梁紅玉乘機已經朝著前面的位置去了。
韓世忠不得已,只能朝著霧靄沉沉的位置追了過去,兩個人玩玩鬧鬧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終于倦鳥歸巢,回到了這驛站。
驛站里面絲竹管弦的聲音有增無已,間或有人笑哈哈的聲音,紅玉嘆口氣,神色立即就沮喪起來,“皇上從來不會居安思危,也從來就不觀察一下民間疾苦,就是享樂主義。”
“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韓世忠捂住了梁紅玉的另一只眼睛,“然后,我們去睡覺。”兩個人離開了。
今晚,有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是梁紅玉與韓世忠絕對不知道的,剛剛,朱門中進去一個女子,這女子嬌俏可人,好像一只靈貓一樣,但是靈貓沒有這女子迅疾,好像一只狐貍,不過狐貍沒有這女子這么魅惑人心。
這女子就那樣到了驛站中,這女子就是秦檜口口聲聲舉薦的“柔奴。”說是“柔奴”那自然而然顧名思義,柔奴乃是動作輕柔的女子,這小蠻腰的女子到了屋子里面,很快就已經吸引住了皇上的目光。
他看著這個女子,不要緊色瞇瞇的一笑。
“可會舞蹈?”伸手,大手握住了女子白皙的下巴,那精致的下巴讓男人握住了,少女略微有恐懼,不過很快已經平靜了下來,斂聲一笑,已經舉眸看著眼前的男子。
“皇上,柔奴會。”
“還有會什么呢,在朕的身旁,可是橫抱琵琶豎吹簫都要會一些呢?”皇上笑意盈盈,好像溫厚的長者面對自己的晚輩一樣,那種笑容,讓柔奴頃刻之間也就變得平靜了下來。
秦檜已經一笑,開始告辭,畢竟,他是那種很會鑒貌辨色的人,這個柔奴乃是錦官城一等一的大紅人,知道今日要路過錦官城,在前三日,秦檜已經修書一封給了當地的刺史劉正彥。
務必請劉正彥將柔奴給弄過來,一來給皇上解渴解乏,二來足見自己對圣上的阿諛奉承,之所以皇上比較喜歡聽秦檜的話,其根本上也是皇上比
較喜歡這樣一個什么都會安排的人。
“既然是什么都會,為何不跳起來。”
“夜深人靜,恐攪擾四鄰不安。”柔奴一笑,皇上的臉色就更加是變得紅潤起來,“哈,原來如此,那么你與朕到云榻上去,朕看看你還會什么好嗎?”
“奴婢是賣藝不賣身的,抱著這琵琶勉強度日罷了,奴婢是劉大人安排過來的,您莫要……”
在那個年代,官妓與官員的關系就是詩酒唱和,是絕對不能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這是明文規定的,皇上沒有記錯的話,還是自己頒布出來的號令。
哪里知道……
“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不然叫做什么規矩,你難道沒有發現,朕中饋猶虛呢,朕從今日開始,對你好,將來要你做朕獨一無二的那個皇后,你意下如何,還有什么要問的,要是沒有……”
皇上已經握住了柔奴的百褶裙,柔奴半推半就的,指了指旁邊的燈燭,“柔奴怕。”
“夜深人靜,有什么怕的,朕會輕一點。”皇上這樣一說,柔奴立即哭泣了起來,但是抽抽搭搭,什么都沒有說。男人最怕的就是女子的哭聲,但是男人最喜歡的也同樣是女子的哭聲。
為何,因為哭聲會激勵起來男子對于女子原始的征服欲望,可以讓男子想要保護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皇上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水給擦拭了一個一干二凈。
“朕一言為定,今晚,朕會好好對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我們就不要讓良辰美景白白的過去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這女子的手臂,帶著這女子到了前面的云榻上。
然后熄滅了燈燭,在黑暗中,皇上好像變了,變成了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帶著自己的戈矛沖鋒陷陣。而黑夜中的柔奴,變得不再那樣矜持,有了黑夜做掩護以后,人總是會變成另外一種模樣。
這一晚,皇上留情,柔奴有意。幾次三番以后,皇上還是樂此不疲,而柔奴呢,哭哭啼啼并沒有停止,皇上看到這樣的女子,心都軟化了。
“朕到了臨安以后,冊封你為皇后娘娘如何?”皇上看到柔奴這樣子哭,知道自己要是不承諾什么,不兌現什么,這女子就傷心死了,他本就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所以不喜歡看到女子傷心。
“此話當真嗎?”柔奴迫切的問一句,“剛剛奴婢已經是您的人,往后您要是不需要柔奴,柔奴一死罷了。”
“朕說到做到,朕難道會騙你這樣一個小丫頭不成?”這樣一說,柔奴笑了,笑的那樣的開懷,“皇上,奴家現在開心了不少。”
“朕何嘗就不開心?”二人如魚得水,如饑似渴,這一晚,將自己的全部心神與精力都耗盡了,皇上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宛轉蛾眉的女子,所以自發性的更加是喜歡了。
而柔奴呢,在承歡以后,在黑夜中就那樣奇異的笑著,笑容詭冷,好像與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不搭調。
一晚上的折騰以后,到了次日,皇上已經筋疲力盡,說真的,他簡直不愿意起來,這一路南巡,要是可以每天都有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在自己的身旁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