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劉星心中那一丁點的幻想破滅,她不自覺後退了一步,脣角勾起冰冷嘲諷的弧度:“所以你一直在騙我,騙我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騙我你無家可歸?騙我你肚子疼不去上班,就是爲了他?”
劉星指著厲辰灃,看著安寧。
安寧:“是。”
“呵!”
其實說傷心的沒有多傷心,畢竟和安寧的友誼已經相隔了十幾年之久。
這十幾年,她已經從不諳世事的驕縱小女孩變成了凡事自立自主的女人。
她見過的人心險惡不要太多,但她願意去相信安寧是善良的。
厲辰灃也正是看到了她的這一點,知世故而不世故,感情在她的人生中還是佔有很大比例的,所以纔會這樣做。
劉星冷靜了一會兒,平靜的對安寧說:“你走吧,離開這裡,就當我們沒有認識過。”
安寧不可置信的:“大半夜讓我離開這裡?”
“是,現在就走。”
劉星的冷漠是安寧沒有想到的,安寧冷笑:“這又不是你的地方,要我走,也要看厲先生同不同意,是不是啊厲先生?”
說著,安寧朝厲辰灃身上靠去,厲辰灃卻閃身一躲,站到了劉星身邊:“你還是走吧安小姐。”
安寧錯愕的瞪大眼睛:“厲先生,你剛剛還說…”
“說什麼?”
“……”安寧愣住了。
確實,厲辰灃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默許她的告白,只是沒有表現出嫌惡,而她就把他的默許當作了喜歡和接受。
“呵呵,你,你們,合起夥來耍我是不是?”
劉星眸光冷然,指著門口:“五分鐘,再不走我喊保鏢把你拖走。”
安寧氣的噔噔噔上樓收拾東西,拉著行李箱下來,對著劉星惡毒的詛咒:“你等著劉星,你也不會好過的,這樣的男人你根本就掌控不住。他心思太深了,手段又那麼高明,哪天把你甩了你都不知道。”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安寧氣沖沖的離開以後,劉星才扭頭瞥了厲辰灃,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厲辰灃還以爲她要衝自己也發一頓脾氣呢,這樣不說話倒讓人心慌。
站了一會兒,劉星提著行李箱下來了,厲辰灃連忙大步走過去,拽住她的胳膊:“你要幹什麼?不能聽我說嗎?”
劉星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厲先生,我要聽你狡辯嗎?你跟人家調情不是調的挺好的嗎?我說過我嫌髒,跟我在一起就不要招惹別的女人,你違約了。”
“我沒碰她。”厲辰灃解釋的簡單利落,可這時候的女人又怎麼能這樣哄。
劉星斜了他一眼,掙脫他,拉著行李就衝到了門口。
厲辰灃目光一凌,從背後擁住她。
劉星掙扎,厲辰灃卻不鬆手。
“啪”的一聲,劉星一巴掌落在了厲辰灃臉上,兩個人都不動了,四目相對,還是厲辰灃率先開口。
他的嗓音低啞,帶著無可奈何和壓抑的怒氣:“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她心有不軌,你不相信,我只能這樣讓你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自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時,劉星心口堵著的氣就消散了,再聽他一番話,想想確實如此,只是那時候自己對厲辰灃有偏見,覺得是他太過自大。
引狼入室,錯本在她。
但一時撂不開臉面:“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劉星冷著一張小臉,油鹽不進的樣子。
厲辰灃耐心都幾乎被磨盡了:“差不多行了。”
他這態度,劉星就是想行也不行了,轉身要走。
厲辰灃嘖了聲,扯著她帽子把她扯回來,按到牆上,高大的身軀堵住她:“動不動就要走?誰慣著你這脾氣?”
劉星小小的身子自然掙脫不開,手摸著口袋,卻發現銀針沒帶,氣的兩腮鼓鼓的。
厲辰灃覺得可愛,用手指戳了戳。
劉星一把打掉他的手:“你讓我走。”
“不讓。”厲辰灃耍賴。
劉星氣急了抱著他的手臂咬。
嘶!
她咬的又快又狠,厲辰灃無從防備,鮮血就從皮肉裡迸濺了出來。
猝不及防的痛,使得厲辰灃渾身的肌肉緊繃,他摟緊女孩,琥珀眸中添了幾許陰霾:“我得了恐女癥,除了你,誰碰我我都受不了,你至於嗎?就咬人?”
劉星愣住,以爲他開玩笑的:“你不要隨便找理由搪塞我,你要是鬆開我,我也不會咬你的。”
厲辰灃呵了聲,鬆開女孩,上了樓。
劉星猶豫了一會兒,放下行李,也跟得上了樓,畢竟那傷是她咬出來的。
房間裡,厲辰灃看著進來的劉星,眉宇間滿是不悅:“你不是要走嗎?走吧。”
劉星深吸一口氣,上前:“要趕我走,也要把你的傷弄好。”
“伸手!”劉星命令道,溼漉漉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厲辰灃不動,她就強行把他的手臂拉過來,用沾了酒精的棉籤幫他處理傷口。
看著這樣的她,厲辰灃脣角不自覺勾出薄笑:“你還是關心我。”
劉星揚起小臉:“厲先生,拜託別那麼自戀。”
把創可貼給他貼上後,劉星遲疑了一下,又問:“你剛纔說的,你有恐女癥是怎麼回事?”
厲辰灃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沒什麼,孃胎裡帶來的毛病。”
“哦。”劉星依舊半信半疑。
厲辰灃把劉星拉起來,也沒說什麼,兩人就睡下了。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下,手機在牀頭櫃上響個不停,聽著浴室的水聲,劉星迷迷糊糊睜開眼,摸來手機接聽。
“喂,表哥,上次給你找的醫生,說有了新的方案治你的病,你今天要不要抽空見見?”
劉星瞌睡勁一掃而空:“他真的有病?”
那綿綿的女聲沙啞,像是累了一夜,電話那頭的厲南風忽然就不敢說話了。
這這這,表哥的電話怎麼是她接的,真的要叫表嫂了?
還有,他表哥知道自己被表嫂說有病了嗎?
沒聽回話,劉星又追問了一遍。
厲南風才快速的說:“小表嫂你把話帶給表哥就行,我還有事先掛了。”
嘟嘟嘟,電話掛斷。
厲辰灃拿毛巾擦著頭髮走出來,看到坐在牀上盯著手機若有所思的劉星,問:“你幹什麼?”
劉星猛的擡頭,漂亮的剪水眸望著他,很認真的:“厲辰灃,原來你真的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