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心中一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哇涼哇涼的,她簡直不敢去想,如果厲辰灃發(fā)現(xiàn)了她和金森,但是又沒有擺明了說出來那是為什么?
是為了給她一個面子,還是有著更大的籌謀?
這也不怪白素素會有此猜測,她一向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她處心積慮騙的男人,她既然騙了他,便不會相信他,甚至?xí)阂獾娜ゴy他,因為獵人永遠不會相信自己的獵物,會心甘情愿的進到自己的籠子里。
就在白素素苦思冥想的時候,肩膀上忽然落下一只大掌,白素素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拿手中的包向身后打去。
可她揮過去的手腕卻一下子就被擒住了,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帶著嘶啞的聲音:“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你以為你躲到厲家老宅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嗎?老鼠總會出洞的,不是嗎?”
是金森…
白素素周身的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實在對這個沙啞的聲音有了極強的敏感性,她眼眸滴溜溜的轉(zhuǎn),思考著該如何應(yīng)付他。
金森收緊抓住她手腕的手:“怎么?連說話都不敢說話了?”
“不是…”白素素連忙回應(yīng)他,抬眸的時候,烏黑的睫毛輕輕的煽動,下面是一雙看起來清澈無比的黑色瞳孔。
不可否認的是,白素素長得十分清純,杏眼桃腮,任誰見了都覺得她是一個不安世事的少女,會忍不住的對她生出保護欲。
但金森不同,他是受過一次欺騙的人,最忌諱看到這樣的眼神,甚至厭惡這樣的眼神。
金森又抓緊了白素素的手腕,這次下的力量,幾乎讓白素素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了。
“疼…,你快松開!”
金森并沒有松,反而用他鷹一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素素:“你不是躲我嗎?你躲呀!我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
如同被什么東西緊緊的扼住喉嚨,白素素很怕金森,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丁點的發(fā)抖:“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躲你,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好嗎?這里人多眼雜的是我們的事,不小心就被拍到了。”
“拍到?我害怕被拍到嗎?還是說你怕被厲辰灃那個野男人給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金森這副挑釁的模樣,讓白素素由內(nèi)而外的產(chǎn)生了作嘔的感覺。
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東西?也配和厲辰灃比,也配叫厲辰灃為一個男人?
這時看金森哪里都不順眼的白素素卻沒有想過,當(dāng)年是她覺得金森比厲辰灃更好,轉(zhuǎn)而投入他的懷抱的。
只能說當(dāng)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而當(dāng)你討厭他的時候,不論他做了什么樣的事情你都討厭,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是錯誤的。
“不是你想的這樣,而是賀蘭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想想難道厲辰灃能夠不知道嗎?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為好,好不好?我們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好好談一談,我是不會躲你的,我要是躲你的話,我今天還會出來嗎?我一直待在厲家老宅不就行了。”
金森狠狠的瞪了白素素一眼,心中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又在耍什么心眼,但是她說的卻也是對的,他的目標(biāo)本來就不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而是得到厲氏的財產(chǎn)。
最終兩個人來到一家茶咖啡的包間里面。
安靜的包間里面,兩個人身邊各有一杯熱騰騰的茶,但兩個人都沒有去動那茶,而是看著對方,互相看著,就像是在博弈些什么一樣。
過了一會兒,金森忽然笑道:“從前你就喜歡和我玩這樣的游戲,怎么?過了這么多年還是不變?”
金森說的游戲就是互相看著對方,以前他們相好的時候,會用這個游戲來判斷對方有沒有做什么虧心事,有沒有對彼此忠誠。
而此時心懷鬼胎的兩個人分明都心有不安,就算是當(dāng)年,也不能說兩個人都是一片赤誠之心。
人心這種東西最難揣測了,誰又能說明白誰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他刻意想要掩飾內(nèi)心的想法,就算你緊緊的盯著他又有什么用,想要裝給你看的人永遠不會把真實的一面露給你。
白素素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真難搞。
隨后卻在唇角抿出一個微笑的弧度來:“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呀,我偶爾想起我們之前的事情的時候,都會笑,那時候真的很甜蜜很甜蜜。雖然后來我們有了一些誤會,但這并不影響我們曾經(jīng)有一段美好的過往,不是嗎?”
“少在這里假惺惺,什么美好都抵不過你就是一個狠毒的婦人,心狠手辣,水性楊花!”
這一聲聲的辱罵更讓白素素明白了,此刻在金森的眼中,自己根本就只是一個幫他獲得金錢的工具而已,而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了。
其實這樣也好,她也就能夠心安理得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不會在心里偷偷的愧疚。
不過金森應(yīng)該不會相信她也會愧疚的,畢竟在金森的眼中,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處心積慮想要害他性命,奪他家產(chǎn)的壞女人。
索性這樣想開了,白素素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猜你不只是想要錢,如果你只是想要錢的話,我給你的那幾千萬,你大可以帶著它回到美國再次創(chuàng)立一個公司。而你卻非要要厲家的東西,厲家在a城什么地位,想必你這幾天也搞清楚了。”
“厲家你吃不下去,以你的聰明也不會想要去觸怒厲家,那么你背后到底是誰呢?誰在給你撐腰,或者說你在替誰賣命?”
金森的眸光陰沉:“你話似乎太多了?不該你問的東西就不要問,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白素素搖頭:“你難道把我和那些蠢女人擺到同一列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中拿著我的把柄,這次要挾了我做這樣的事情,下次還能要挾我做其他的事情,人的欲望是永遠不會滿足的,倒不如我們來談?wù)労献鳎愀嬖V我你的目的,我告訴你我需要得到的。”
金森一點都不懷疑白素素的聰明,所以在聽到白素素這一番話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那個人說讓他秘密行事,但是白素素這個女人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他要是想魚死網(wǎng)破的話,到時候他這條魚死了,白素素這個網(wǎng)卻未必能破,畢竟看沈星辰對白素素的態(tài)度,五年前竟然能為了她,把自己的妻子給弄得失蹤。
金森無法去揣摩厲辰灃對白素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他猶豫了,而就在這猶豫的一瞬間,白素素就乘勝追擊:“其實你告訴我,我也做不了什么,不過會更明白到底從哪里入手,畢竟現(xiàn)在我是一團亂麻,我即便住進了厲家老宅,但是依舊不能接近厲辰灃的書房,如果你想要關(guān)于厲氏集團的東西,顯然是很困難的。”
“厲辰灃防護這么嚴(yán)?”金森擰眉反問。
白素素說:“那是自然的,就連我住進老宅也是千辛萬苦才住進去的,你別忘了里面還有一個他的前妻劉星,縱使是他不防著我,劉星也會防著我的…”
金森想了一下,用很嘲諷的眼神看著白素素:“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人,也有斗不過的女人。”
白素素垂下眼睫,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跟這種人計較這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能不能斗過不是由他兩片嘴一張一合說了算的。
最終金森還是告訴了白素素自己背后的人就是傅聽白,傅聽白想要回到厲家,并且想要把厲氏集團拿到他自己的手中。
金森又警告了白素素幾句之后,就離開了包廂,包廂內(nèi)只剩下白素素一個人坐著,她看著平靜如水的茶湯,忽然就勾起了唇角。
她怎么能忘了傅聽白這個厲家的私生子呢?這個男人能夠在進了監(jiān)獄之后出來東山再起,并且再次籠絡(luò)一群人,怎么會是等閑之輩。
而這樣的人做合作伙伴是最好了。
白素素就像忽然找到了主心骨,有了新的目標(biāo)一般,神情歡快的把手中的茶慢慢的給喝完了。
……
傅聽白那邊,剛應(yīng)付完厲音音,他臉色十分不好,厲音音這人實在是太難纏了,要不是看到他爸的份上,他絕對不會給這種女人一丁點顏色。
好在他和厲恒已經(jīng)談妥了,就在三天之后的商業(yè)宴會上正式引薦他和厲氏其他元老股東見面,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而等他拿下厲氏集團,報了仇之后,厲音音這個女人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厲家的人都臟,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