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辰灃上樓后,老太太一個人在偌大的客廳坐著,像無數個日夜里,他和厲老太爺的婚姻一樣,她總是一個人孤獨的等候著。
所有人都勸她不要傻了,以她這樣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一直跟著厲老太爺,大可以找到更好的,可任何人的勸告都入不了她的耳朵,因為她的心是封閉的,是屬于那個她從小就喜歡的男人的。
是的,老太太從小就喜歡厲老太爺,總是喜歡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不管他是上樹偷鳥蛋還是下河摸魚,她都會跟著他,縱使他總是惡劣的把她的花裙子給弄臟,把她氣哭,甚至有的時候還故意把她弄摔倒。
可她爬起來之后依舊會笑,會繼續跟著他,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喜歡這個小哥哥,無論他怎么欺負她,她都不會生氣,最多自己躲起來哭。
后來他居然不欺負自己了,對自己格外有禮貌,甚至談得上好,可老太太卻覺得不適應了。
“你這次回來,怎么變化這么大?”
“有嗎?我沒有感覺到,或許是長大了吧。”
女孩狠狠的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神總是在閃躲,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可是你以前總會摸一摸我的腦袋,把我的頭發給揉亂的,你現在卻不會了。”
“哈,你居然喜歡被欺負嗎?乖啦,我知道你是妹妹,要好好照顧,不能夠欺負的。”
“妹妹…,你當我是你的妹妹?”
“對呀,不是妹妹還能是什么?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他分明沉穩謙遜,成為了她以前總吵著嚷著在心里想讓他成為的人,可現在她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甚至還有點想哭。
啪嗒。
是什么打在她的手背上,濕濕的,痛痛的,一定是天下雨了吧…
那個午后,逐漸成為了她的噩夢。
每每讓她想起來都后悔到心口發疼,如果在那個午后她去抓住他,告訴他自己的心思,那么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老東西,這么多年了,我怎么想起你還是會心口痛呢?”
靜悄悄站在燈口照不到的角落里的柳伯也無聲苦笑了一下,心道:那為什么都這么多年,我仍然見不得你傷心呢?
這世間的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不過一個情字就能把一群人搞得心魂離潰。
可世間又有誰能逃脫得了情這個字呢,不論是親情愛情或者友情,總歸人世間是找不了情這個字的,人人都要同它早打交道,人人卻都要受它的苦。
若是誰有那神通本領,就應該讓情字從世間消失,再那樣到底人們也不會快樂吧?
……
第二天一早,厲辰灃和劉星以及白素素。三個冤家就撞在了一處,好巧不巧的都起在同一個時辰,又都在走廊上撞見了。
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
白素素率先開口:“辰灃哥哥,早上好,要一起吃個飯嗎?”
她的主動邀請卻沒有得來想要的回應,厲辰灃看了劉星一眼,然后說:“不用了,你好好吃,我帶秘書先去公司。”
秘書?
白素素微微有些生氣,他說的秘書是誰,她當然知道,只是為什么他們這樣的身份竟然成了掩飾他們的借口,這讓白素素很不爽,他瞬間也想告訴厲辰灃,自己也想到公司去,可是隨即又想到自己的身體,厲辰灃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于是白素素看向劉星,楚楚可憐的一對眼眸亮晶晶的:“雖然說工作很重要,但是辰灃哥哥,你也不能夠這樣壓榨劉星姐姐,早飯還是要吃的,不然對胃不好,你說是不是呀?劉星姐姐,而且家中應該做了好用的飯菜,還是柳伯準備的呢?你平日里都會用的,今天不會不吃吧?”
劉星一陣無語,這一大清早的白素素就來給自己添堵,說的話,做的事,明里暗里到處都是玄機,真是會給自己挖坑。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厲辰灃,大清早的劉星的起床氣就有點上頭,覺得如果沒有厲辰灃的話,就不會遇到這么惡心的女人。
于是她不客氣的瞪了厲辰灃一眼,噔噔噔的就下樓了,厲辰灃被看傻了,這明明問話的也不是他,怎么倒是他被瞪了?
莫名其妙!
白素素卻很高興,當然她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厲辰灃:“辰灃哥哥,劉星姐姐她怎么走了,她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我不過是讓她吃點早餐對身體好,這都怪我,不應該跟她說這個,不應該惹到劉星姐姐的。”
厲辰灃對白素素這副哭喪臉幾乎已經免疫,甚至有些微微的生理性厭惡了,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沒事。”
之后就抄著褲兜下樓了。
反響這么平淡是白素素萬萬沒有想到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以前的厲辰灃絕對不會這樣子的。
白素素心中開始有了危機感,劉星這個人真的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她真的害怕厲辰灃就這樣被勾引走了。
厲辰灃和劉星還是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老宅,看著這一切的白素素,自己也吃不下飯了,啪的一聲把筷子摔了,隨后上樓甩上了門。
她脾氣大的很,以為大清早的沒人看見,說不知這一切都讓厲老太太給看了個遍,甚至還被監控給拍到了。
厲老太太和柳伯對了個眼色,心中對白素素更加厭惡,這樣一個兩面三刀表里不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當她的孫媳婦兒。
房間里,白素素給傅聽白打了電話過去。
“傅先生,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在你參加宴會那一天,我也辦了個小宴會,把辰灃哥哥給吸引過去,這回我可算是幫了你吧。”
傅聽白倒一杯紅酒,慢慢的品,說:“是,白小姐想要什么?”
“傅先生說笑了,不過我倒真有一樁事兒想要傅先生幫我辦的, A城有一個劉星,我希望傅先生能夠讓她離開a城,不知道傅先生能不能辦到呢?”
傅聽白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唇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以及幾分嘲諷。
“白小姐,不知道這位劉星小姐是怎么得罪了你呢?”
白素素輕哼:“她存在就已經得罪了我,我們之間的恩怨,想必傅先生也沒有什么興趣去了解,傅先生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答應我就行了。”
“唔,在回答你之前,想必有件事情,我想讓白小姐知道,我以前是劉星的童養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