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的話不僅僅是厲辰灃聽到了,身后的安野以及警察都聽到了。
他們看著這個女人和厲辰灃告白,分明是該歡喜的場景,神情卻那么凄楚,可憐,仿佛即將墜入深淵的可憐人。
劉星確實覺得自己即將墜入深淵,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但她不準備將真心交付給他。
厲辰灃有些發懵,手心微微顫抖的護著她:“你再說一遍。”
劉星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隨即輕笑了一聲:“放我走吧。”
厲辰灃一下子從天堂跌到地獄,他還尚未嘗得到歡喜的滋味,就已經沉浸于痛苦之中。
他不明白,于是緊抓著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說什么?”
劉星漂亮的眸子里盈著水光,神色卻那么堅決:“我知道,我喜歡上了你,但我們不合適,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就放我走吧。”
厲辰灃有些彷徨:“你是因為電話的那件事嗎?手機落在了客廳,是我堂姐接的。”
原來是他堂姐接的,不是他的情人。劉星心中釋懷了一下,但緊跟著的仍舊是堅持:“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生氣?”厲辰灃眉宇間漸漸堆積陰鷙:“我跟你的關系不是你想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隨后把劉星扛起來,塞進車里,帶回來城西別墅。
劉星又被關起來了,這次連房門都不讓出,飯菜都是管家送進來的。
管家送過飯菜后,在門外嘆氣:“少奶奶,你又何必和厲總賭氣呢?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厲總對一個女人這么好,更何況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您就向他服個軟吧。”
劉星看著桌上的飯菜,懨懨的閉了閉眼:“管家我跟他的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管我了。”
……
厲辰灃那邊,正要去參加一個競標案,把東西都準備好之后帶著安野來到競標包下的一個大廳。
門口,剛下車,傅聽白就迎面走過來。
“幸會啊厲總。”
厲辰灃停住腳步,單手插著褲兜,對于傅聽白的握手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只是意味深長的說:“我以為你會派別人過來,畢竟你現在還是厲氏集團的人,不是嗎?”
傅聽白收回被無視的手,憤懣不過是一瞬間,立馬就轉為春風得意的笑:“厲氏集團并沒有規章制度表明員工不能夠另外開公司。”
“怎么難道厲總怕了我?”
面對傅聽白的挑釁,厲辰灃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走了。”
安野緊跟著,傅聽白在擦肩而過時忽然開口:“安秘書的妹妹近來可好?”
安野神色微變,看了一眼前面的厲辰灃,低聲回道:“還好,勞傅先生關心了。”
傅聽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客氣,畢竟厲總雖然不關心下屬,我卻不是那么沒人情味兒的人。”
厲辰灃回頭,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兩人:“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安野顯得有些慌亂:“厲,厲總…”
傅聽白在一旁看著,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情。
厲辰灃皺眉:“跟進來,馬上開始了。”
兩個人進去后,傅聽白心中有些不安,打電話給助理:“醫院里那個安寧還在吧?”
“在的傅總,沒有什么異常。”
“好,今天一定讓厲辰灃嘗到苦頭。”
早在前兩天傅聽白就跟安野做了交易,拿安野的妹妹安寧做威脅,讓安野偷了厲辰灃的競標案,一切都很順利。
只等著這次厲辰灃失敗,然后他再聯合厲辰灃的叔父一起把厲辰灃趕下臺。
想到這,傅聽白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好,我們今日的競標開始,接下來請傅氏電子公司先說自己的方案。”
傅聽白上臺前刻意靠近厲辰灃:“厲總,要是這個競標案拿不下來,劉星就也歸我了吧,反正她也是被你強迫的。”
厲辰灃面上毫無表情:“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擱在膝蓋上手卻握成了拳,青筋凸起。
傅聽白自信的上臺講述自己的競標方案,規劃,獲得全場鼓掌。
“不愧是青年才俊啊,這方案做得真好。”
“我看也只有厲氏集團能和他一拼了,厲總從來就沒有失手過,不知道這次怎么樣?”
主辦方這時說:“請厲總上臺。”
厲辰灃淡淡的瞥了臺上一眼:“我的助理去就行了,安野,上去吧。”
眾人嘩然,人家都是老總親自上來的,你讓一個助理上來是該說你狂妄呢?還是說你有這個資本呢?
鑒于厲辰灃強行如此,規矩上也沒有說必須本人上來,主辦方也只能打哈哈。
傅聽白看著厲辰灃:“厲總就這么自信?”
厲辰灃沒給他眼神也沒理他,傅聽白落個灰頭土臉,晦氣的坐下了。
傅聽白坐下時臉上還帶著笑容,準備看厲辰灃如何被打臉。
可隨著安野講述競標案內容,他臉色越來越不好。
競標案不是被安野拿給他了嗎?他們怎么還有另一份方案,而且安野講述的這份方案明顯更為完善,優秀。
不僅把環境,成本,利益都考慮到了,還兼顧了趣味性。
傅聽白眼里的光一寸寸的落下,他明白,一定是厲辰灃和安野一塊算計了他,安野根本就沒有背叛厲辰灃。
競標最終還是由厲氏集團拔得頭籌,拿到了那塊地盤后,厲辰灃神色冷漠的走到傅聽白身邊,微微側首:“地盤和她,一個都不屬于你。”
傅聽白臉色青白,筋骨都在發抖。
被羞辱的恨意在他渾身發酵,他一定會比厲辰灃好的,他一定要把厲辰灃和他那個母親一塊趕出厲家,讓他們也嘗嘗過街老鼠的滋味。
……
傅聽白翻出手機,撥通了劉星的電話。
“現在出來,我有事找你。”
電話那邊的劉星沉默了一會:“沒事掛了。”
“你敢掛?你不想要安寧的命了?”
“你不知道她背叛我了嗎?”劉星勾唇。
劉星隨后要掛斷電話,傅聽白卻很快打斷她:“那你不想知道你母親是怎么死的嗎?她可并不是因為病故。”
劉星眉心一跳,她當然知道母親的死有蹊蹺,她懷疑自己在一場陰謀中,但她什么都查不到,看不清。
“我被厲辰灃關在城西別墅。”劉星告訴了傅聽白位置。
傅聽白嗤笑了聲:“厲辰灃也沒有多喜歡你嘛,你瞧瞧你給他睡了又怎么樣?還不是像冷宮棄婦一樣等他來臨幸。”
劉星聲音微寒:“嘴巴放干凈點,我不一定不敢告訴厲辰灃。”
傅聽白似乎抽了口煙,然后才應:“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