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關心不似作僞。
但瞥了一眼被他棄之不顧的手機,劉星想象著那邊還有一個女人,她就格外反胃。
白素素,這個人的名字她一想到就難受。
劉星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迅速的抽回手:“你安心打電話吧,我沒事兒。”
劉星轉身離開了客廳。
因爲厲辰灃爲劉星的驚呼而慌亂,所以呢,手機並沒有被掛斷,電話那邊的白素素就這樣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厲辰灃居然那麼緊張那個劉星,聽那聲音彷彿她受傷了,厲辰灃就立即就要瘋魔一樣。
那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待遇,縱使是熱戀時期也沒有過。
當年白素素和厲辰灃二人連接觸都很難,所以一直是她跟在身邊,主動的向厲辰灃示好,雖然厲辰灃也迴應過她,但嘴上說的總不如行動上來的更爲重要。
白素素承認自己深深的嫉妒了。
……
洗手間裡,劉星站在盥洗臺邊,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沖刷著自己燙傷的手指,眼睛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兀自出神著。
其實燙傷不過是小事,也算是她此刻的囧事,爲了厲辰灃一個電話而傷了自己,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
她雖然不明白厲辰灃是什麼意思,但她最清楚的知道,在厲辰灃抓住她的手,緊張的詢問她的時候,她的心不可避免的爲他跳動。
一下又一下,慌亂莫名的。
劉星忽然俯身,捧起冷水往自己臉上撲,冰涼的觸感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她不斷地勸說自己:那是你的仇人,不可以動心,動心你就輸了,難道你想落到和五年前一樣的下場嗎?
正在劉星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時,洗手間的房門被敲響。
“砰砰砰!”
一聲又一聲,隨即就是厲辰灃略帶急促的低沉嗓音:“你躲在裡面幹什麼?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劉星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又忍不住躁動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冷靜。”
然後輕籲一口氣纔去打開門。
“請問有什麼事兒嗎?”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厲辰灃一對鷹眸盯著劉星看,女孩的臉上滿是水珠,甚至連貼近臉頰的頭髮都溼漉漉的粘在一起,她的臉蛋有些紅,眼睛也是,整個人彷彿受了什麼極大委屈一般。
“你躲在裡面哭?”
“沒有。”劉星很快的否認,倒讓厲辰灃起了疑心,他逼近伸出手捏住她精緻的下巴。
劉星想躲,卻被他一句話給逼退了。
“你現在是我的傭人,主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還敢反抗?”
“專制。”劉星默默在心中罵道。
她垂下眼睫,厲辰灃纔好好的打量她,指腹輕輕碾磨她眼下,再低頭拉起她的右手,看著她手上燙紅的一片,濃眉緊皺。
“爲什麼這麼不小心?嗯?”
劉星依舊沒擡眼:“小事而已,一會兒就好了,況且一個傭人受傷,不用大驚小怪的,不是嗎?”
厲辰灃冷呵了一聲,這個女人真行啊,無時無刻不在試探他。
“既然你想受傷,那你就受著吧。”
厲辰灃鬆開她,轉身迅速果斷的離開了。
劉星看了兩眼他的背影,身體靠著牆壁,脣角拉扯出一抹諷刺的笑,看吧,不過是那麼淺薄的喜歡。
她回到厲辰灃爲她準備的房間,躺在牀上,心中莫名的很難受很難受,她緊緊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厲辰灃。
慢慢的她由平躺變成了側躺,兩條纖細白皙的腿蜷縮的,身體微屈,像一隻可憐的小蝦米。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她一再的警告自己,和厲辰灃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她應該恨厲辰灃,應該讓厲辰灃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她居然心軟了,在她什麼都沒有做成的時候,自己先將自己打敗了。
多麼荒謬,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仇人,難道說五年前那場大火不夠刻骨銘心?還是說她獨自一個人躺在手術檯上不夠孤苦?更或者說難道劉貝貝不可憐嗎?他從小就註定沒有爸爸。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呢?
呵,牆上掛的鬧鐘一分一秒的走著,時間看似很快,但又似乎很慢。
人在難過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劉星在悲痛到極致的時候,忽然產生了一個極端的想法,爲什麼她總要被他所撩撥到?爲什麼她就不能主動出擊?
絕對不能再這樣了,不管是爲了她自己還是爲了劉貝貝。
好歹她也是那個身懷絕技的劉星,一手銀針可醫人也可殺人,她憑什麼這麼窩囊憋屈的活著,甚至對自己的仇人都下不了手,只能躲在房間裡默默的傷心。
她不應該這樣,這樣真的太不像她劉星了。
想到這,劉星迅速從牀上翻身坐起來,她對著鏡子化了個妝,又換上一身超短的裙子,打開房間的門,來到主臥。
“厲辰灃,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她拍門的力氣很大,彷彿拍的不是門而是一個她所恨的人,眼角眉梢都在的凌厲。
過了好一會兒,房間的門才被打開。
露出厲辰灃一張帥氣逼人的臉,她光裸的上身,只在身上裹了一件白色浴巾,堪堪在腰間,露出精碩的腰身和十八塊腹肌。
劉星情不自禁的看見他的腰,腦海裡冒出三個字“公狗腰”。
“你說的事兒就是對著我犯花癡?”
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劉星的遐想,劉星懊惱自己的沒定力,側身看著牆壁:“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我來就是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對我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否則的話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厲辰灃上上下下的打量劉星,面前的女孩彷彿倉促之間化了一個濃濃的妝,根本就不適合她,像這樣異樣的她,竟平白添了幾分嫵媚,像清妍一池水中開出的玫瑰,又媚又純,讓人移不開眼。
厲辰灃琥珀色的眼眸裡流露出笑意,伸手捏向她的下巴,挑釁道:“你會對我怎麼不客氣呢?”
劉星:“……”是就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對不對?
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