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當然不敢再說一遍,她想轉移話題,可此時腦子跟當機了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
而厲辰灃的神情則。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恐怖,他如同淬了寒針一般的眼眸,狠狠的盯著她:“把你剛剛的話重復一遍。”
厲辰灃很生氣,他的女人居然在一夜之后讓他去找別的女人,多么諷刺多么可笑!
厲辰灃緊攥著拳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根根發響,他猛地出拳。
劉星只覺得有凌厲的風從耳邊過,她本能地抖了下。
下一刻,只聽一聲悶響,他的拳頭打在墻壁上,劉星回頭去看,只見他拳頭上青筋爆出,指關節處還有血,順著雪白的墻壁流了下來。
看起來觸目驚心。
劉星一時間也忘記了尷尬,抓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捧了起來,秀氣的眉毛皺起:“你這是干什么呀?”
厲辰灃扭過頭,氣息很粗,看起來氣的不行:“不用你管。”
“這時候不用我管了?剛剛怎么就非要我管你的破事兒呢?我不就是開個玩笑,你傷了自己難道我會開心嗎?”
劉星打開水管,拉著他的手掌沖洗傷口。
厲辰灃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里有些觸動:“我受傷了你會不開心?”
“廢話!”劉星沒好氣的刺了他一句,傷口清洗干凈之后,拉著他走到外面的沙發上坐下,去拿紗布。
厲辰灃看著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方才產生的戾氣都盡數消失了。
劉星拿了紗布和酒精走過來,蹲下來,牽過他的大掌替他包扎,一邊包扎一邊嘮叨:“我覺得你不僅有恐女癥,你還有躁郁癥,動不動就自殘這是怎么回事?真是的,跟你在一起好像每天都在危險之中。”
厲辰灃伸出另一只手撩撥她垂下的烏發:“誰讓你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說到這個劉星就噎住了,氣焰也蔫蔫的,這事兒好像剛開始確實是她不對。
“我這不是隨口開玩笑嘛,再說了,你就只顧你自己,不管我難不難受。”
厲辰灃手指微頓:“我沒有讓你舒服?”
劉星差點被他氣的,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狠狠的把紗布綁了個結,跑進了浴室,鎖上了門。
留厲辰灃一個人看著手上的蝴蝶結出神。
……
客廳里,厲南風盯著厲塵風的蝴蝶結取笑:“哈哈哈哈,表哥你受傷了,怎么還系一個蝴蝶結?好卡哇伊,好可愛啊!”
厲辰灃額頭三道黑線,陰測測的威脅:“你要是想死就早說。”
這時,厲老太太下樓,看到孫子這副模樣,驚訝之后是曖昧的小眼神,意味深長:“情況這么激烈!看來我抱重孫子有望了!”
厲辰灃牙癢癢:“奶奶你夠了。”怎么越老越老不羞了?
厲老太太才不管他,跑到廚房偷偷吩咐柳伯:“多燉一點補湯,說不定小星星肚子里現在已經有我的重孫子了。”
柳伯:“老太太,也沒有那么快吧!”
“你懂什么?他們都結婚那么久了,說不定早就懷了,你趕緊燉吧。”
柳伯無奈的應下。
劉星下樓時穿了一件米色小洋裝,一下來就受到了厲老太太的熱心呵護,還喝了滿滿一大碗的補湯。
厲南風在旁邊小聲說:“小表嫂,給表哥系的蝴蝶結不錯呀!”
劉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厲辰灃西裝革履,滿身冷酷霸道,再往下看,手上很滑稽地系了一個蝴蝶結。
她臉一紅,他根本沒注意自己當時是怎么打的結,沒想到居然給他系了蝴蝶結,真是沒眼看啊。
恰好厲辰灃投過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你干的好事兒。劉星刷的低下頭,借著喝湯掩蓋自己的尷尬。
吃過飯后厲老太太想帶著劉星去商場采購一些東西,但就在這時,劉星接到了安寧的電話。
“劉星,我們談談吧。”
“你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劉星問。
“嗯。”
劉星嘆了口氣:“身體好了就行,但我們就沒有必要見面了,就讓我們之前的一切都隨風散去吧。”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瞬,隨后傳來安寧有些平靜的聲音:“傅聽白藏起來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你母親當年的閨蜜,你不想見見嗎?”
閨蜜?劉星從來沒聽說自己母親有什么閨蜜,那安寧說的如此言之鑿鑿,她過去看一看也無妨。
最后確定了見面地點在一個較為隱秘的茶室。
劉星跟厲老太太告別,表示自己約了朋友,厲老太太擔心她非讓厲成峰跟著過去,劉星只好答應。
路上,鑒于前車之鑒,劉星還是把安寧的話都告訴了厲辰灃。
厲辰灃偏頭看了她一眼:“用不用我陪你進去?”
劉星搖搖頭:“這倒不用,安寧她人倒是沒什么壞心思,我只是好奇她從什么時候被傅聽白給找上門兒的,畢竟小的時候他們兩個可是十分不對付的。”
一提到小時候,厲辰灃的神色就不大對勁兒:“小時候的事兒你記得倒是清楚。”
這酸溜溜的醋勁兒,劉星忍俊不禁,故意道:“那可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厲辰灃猛的踩下剎車,車后傳來刺耳的鳴笛聲。
“美好?”厲辰灃逼近劉星,直視著她的眼睛。
劉星驚魂未定,快被他急剎車嚇死了:“你干什么?!”
厲辰灃一心追問:“美好?”
此時窗外有司機敲玻璃,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喂,怎么不走?”
兩相逼迫之下,劉星真是被厲辰灃打敗了,柔聲哄著他:“沒有美好,小時候發生過什么我都忘了!快走吧,人家都在催!”
厲辰灃才緩和神色,掐著劉星的下巴來了一記深吻。
車外是暴躁的司機,車里是他綿長的親吻,劉星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幸福還是煩惱。
……
茶室,安寧早就到了,瞧見劉星進來,動作嫻雅的為她倒了一杯茶:“是厲總送你來的吧?”
劉星秀眉微挑,坐下來,卻沒有去碰那杯茶,問:“你倒是觀察的仔細。”
安寧一笑:“那當然,畢竟傅聽白可不是好騙的。”
提到傅聽白,劉星就直表來意:“你的電話里說的那個女人,你知道她在哪里?”
相比于劉星的著急,安寧則顯得淡定非常:“想知道她在哪,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劉星聽了她的話,反而輕松了。
“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