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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山路讓那馬兒畏懼不前,無奈之下,二人只得下馬徒步行走,蜿蜒曲折陡峭的山路,讓兩人走得頗爲費力,每一步都要踩的穩,踏的深,若只是輕腳而走,總覺得會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如此艱難的道路也就適合那些練武之人,這爬山就能夠鍛鍊他們的根基了。
陶菀每走一陣都習慣性地仰頭朝上邊望一望,那華美的水晶宮距離她還有多遠,但事實上她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她走多久,它彷彿依舊還是那麼遠。
她的兩條腿都走得廢了,可還是沒有靠近它,他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陶菀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叉著腰仰望上邊,莫不成它只是海市蜃樓,遙不可近?
“楚風。你確定那所羅門真得就在上邊嗎?”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然爲什麼無論我們怎麼走,都好似沒有靠近它呢?”
楚風笑著點點頭:“因爲它在陣中央,而我們還在路上,所以看上去就像無法接近它一樣,等著我們爬上山頂,也許你還是有這樣的錯覺,但是它真得就在你的面前了。”
這麼神奇?陶菀忽而覺得古代的陣法真是博大精深,一而再再而三的騙過了她的眼,她的智慧。她終於找到了自己以後要怎麼渡過日子了,就是好好研究著那些詭異的陣法,她不想又有哪一天她一個人被困在陣中央,然後餓死在裡邊。
“我們繼續上路!”陶菀大喝一聲,鼓足精神,邁開腳步努力地往前走著,“還有百葉草,就剩下百葉草了。這兒的人會是大BOSS嗎?”
“博斯?”楚風無法聽明白她口中的意思,不由得反問道。
“是BOSS,意思就是這兒的人會是老大嗎?”陶菀糾正道,“若是老大的話,我們毀了他,豈不是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抑或是!”楚風高深莫測地望了一眼那遠遠近近的所羅門,“就算不時幕後老大,也應該是這一局中權威的人,至少他控制了很多的人,害了很多的人,武功應該也是相當的高深。”
“嗯哦!”陶菀應了聲,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勝算的大小豈不是會很小?“我們是不是會有很大的危險?”
“嗯!”楚風沒有否認,“在這兒等著我們兩個的人應該相當的多,而且武功應該都和魅姬魑姬等人不相上下,若是直面攻擊,我們的勝算相當的渺小。”
果然是一關比一關難,陶菀有一種打遊戲的感覺,這次算是碰到精英怪了,而她是菜鳥級別的人物,好在有一身不錯的裝備,至少勉強地度過了前邊的幾關,而現在,就要看她的運氣了,沒準兒多刷幾次,就過了!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太小,因爲帶著她的人都這麼說了。
她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精英怪,怕是要打不過去了!”
“什麼?”楚風再度又被她說得話給弄得不知所云,“什麼精英怪,又是和博斯一樣的稱呼嗎?”
“是!”陶菀懶得多做解釋,雙眼望著在陽光下閃爍發光的水晶宮,“龍宮嗎?裡邊的人是想把自己比作爲他纔是真得龍天子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楚風的心裡盤旋起各種各樣的感受,也許有些東西真得會讓過去的種種揭發開來,許多謎一樣的事物也許也就真相了。
“菀兒。”楚風喚了一聲她,“你能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揭開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嗎?”
他的氣息不穩,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這讓陶菀覺得有些奇怪:“楚風,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還不敢確信!”那雙精明的雙眸之中帶著迷霧,他自己也都看不透,摸不清楚,忽而他猶豫地說道,“菀兒,我不想走下去了。我想取回百葉草,就遠離這是是非非。”
“楚風,你是不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陶菀拽了拽他的衣袖,“你還是
不要想太多了,畢竟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也許只是我們習慣性的一種錯覺。至於遠離是是非非,這點我還是同意。可若是我們還有情,也許就又逃不開這一切,情會捆綁住我們,它是我們的枷鎖,也是我們的支撐。”
“好。我現在不想!”楚風斂下神色,“若是真得一切真相都見了天下,請你陪著我好嗎?哪怕只是同情我憐憫我也好!”
聽得他的話,陶菀的心咯噔一下,難道接下來的一切真得會讓他成爲可憐之人嗎?不,是他多想了,他怎麼可能成爲可憐的人呢,他有愛他的侍衛朋友兄弟。
“楚風,不會有那麼一天。”陶菀握住了他的手,試圖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來溫暖他那顆輕顫怕冷的聲音。
“菀兒。其實我現在能夠感覺到成爲一顆棋子的難受!”楚風苦笑一聲,“總以爲是自己在馳騁沙場,卻不曾想到一直是被人控制著。”
他那般悽楚地面色,讓陶菀不知所措,她連連呼道:“楚風,楚風,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很多事兒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希望是!”那層陰霾散不盡,褪不去,“現在還是念歌的事最爲重要,我們走吧!”他反握著陶菀的手。
其實人沒有心,那就不會有太多顧忌,也不怕被人利用來利用去,只要強大即可;可人一旦有心有情,那麼就容易患得患失。
往上走的路,陶菀一直暗暗地打量著他的神色,他的面容好似緊緊地繃著一起,卻有讓她看不出其它的神色,淡,淡的沒有色彩,又好似一灘死水。
“楚風。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兒!”陶菀試圖轉移他的思緒,“等著念歌好了,我想回楚國,至於住的話,我想暫時住在鳳棲山莊,可以不?”
“當然可以。鳳棲山莊本就是你的家,這何須過我,何須與我商量!”楚風淡淡地說道,“回去的時候順便去看看陶莊主吧!”
陶成?對於這個男人,她並沒有什麼好感,卻也沒有其它的惡念,這個人也算是被一個情字困了,方纔做了對不起那死去的陶菀及她孃親的事兒,這一切其實都只是那人的陰謀而已,如今魅姬已死,也算是讓她們瞑目了。
“他當初爲了讓你們順利離開楚國,整個莊幾乎都被毀去!”楚風見她沒有說話,補充道,“在你回陶莊後,有大批殺手涌入,他手下的人還是家丁奴婢基本上死在那次毀滅之中,後來好在齊王及時趕到,救了他和那二夫人,還有個別人!”
“那他們現在住在哪兒?”聽到這樣的事兒,陶菀的心裡還是難受的,她的身上又揹負起那麼多條人命,若是沒有她曾經想著回陶莊,沒有因爲他們對她的好,轉換成依賴,也許陶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齊王給他們弄了一別莊,他們暫時居住在那兒!”楚風淡淡地說道。
人心本善,並不是一開始就有仇恨,只是在成長在老去的過程之中,遇到各色各樣的人,遇到各色各樣的事兒,慢慢地考驗著人心,從而那本是紅豔無比的心,開始被一些事,一些記憶給填充,一些因爲她而死去的人填滿,而後恨意就慢慢地堆積起來。
“楚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陶菀使勁地平復自己的心,終於覺得可以平靜面對事實的時候,方纔開口說話,“應該還是那個人所作,是不?”
“或許是!”楚風點點頭,他看不透他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也許只不過是想讓我成爲一顆乖乖聽話的棋子!”
“如此嗎?”陶菀反問了一句,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爲她知道他在怕,怕那真相,而她若想要知道一切緣由,必將這一層欲破不破的紙給捅破,但之後,他會怎樣,她也害怕見到,“楚風。你說我們回去之後,念歌會不會又長高了呢!”
她還是懂他的,在他
糾結茫然徘徊的時候,她終究是會不停地轉移話題,讓他好受一些:“會的。小孩子長得特別快,哪像你,這四年了,都沒有長高!”她在乎他的感受,那麼他也不應該讓她心裡堆滿太多的煩惱。
“……”陶菀瞬間無語,“我嫁給你的時候都20了,還怎麼長啊,我現在都24了!”
“可是小白長高了!”楚風笑著說道,“她也應該這麼大了吧?”
“比我略小點,如今22。也就是說四年前她才18,18肯定還是能長個子!”陶菀辯解著,“況乎她那麼喜歡上竄下跳,怎麼可能不會長高呢!”
“你不也喜歡嗎?”他的面上帶著笑容,只是卻抵達不到眼裡,“你上竄下跳的次數似乎比她還要多!”
“有嗎?有嗎?”陶菀耍賴地說道,“你記錯了,你記錯了!”
邊玩邊走總是會覺得這路程會變短許多,兩個人終於爬上了這山頂,極目眺望,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分外的渺小,一覽衆山小!
陶菀在那座如同水晶宮一般的殿堂之前溜達了一圈,隨後在望了望四周的情形,當真是三面懸崖,像她這樣的人若是跌落下去,怕是毫無生還的可能,如此,她必須小心翼翼,以免拖累到楚風。
“楚風。我們是不是該進去了?”陶菀指了指面前高大的宮殿,手指劃過那廊柱之時,指尖如同被冰塊凍住一般,冰冷異常,比他的皮膚要冷上許多倍,若是夏天的話,這兒不失爲一個避暑的好地方,光是靠在這壁面之上,就會覺得透心涼,奈何如今已入冬!
楚風搖頭,示意莫要著急,他一遍一遍地在空曠的場地上走著,圈圈圓圓,偶爾還會在地上畫些只有他懂的圖,陶菀無聊地背過身子,拳頭輕輕地叩擊著那避免。那如同透明一樣的壁面折射出美麗的七彩光線,讓她望向裡邊的情形的時候,如同虛幻。
其實,她不該稱之爲水晶宮,應該成爲冰宮,這一切都彷彿是冰雕而成,真是斥巨資啊!只是她再度發現一件事情,這與其說是透明,不如說是半透明,裡邊只是隱隱約約可見,而且瞧得很不真實,彷彿被扭曲了許多。想來建造這水晶宮一樣的人必定是運用了光學原理,這人在每一小塊上似乎都進行了不一樣的設置!
高人真是層出不窮!她一個來自新世紀的人,當真是比不上。
從何時起,她也變成頗有耐心的人,他忙著他的事兒,她也自己找事幹,她本想計算一下這壁面的折射率,但發現壓根無法丈量它的高度,更無法知道這陽光照下來與它構成的角度又是多少,她懊惱的撓了撓頭,若是能夠知道這折射率,然後一層層的褪去,她或許可以找到某個點,然後能夠看清裡邊的一切,不過轉而她又覺得還是不知道爲好,因爲算起來更痛苦,這壁面是拼湊而成,內部分子結構太強大,就她那麼點知識也就只能應付考試,以及小小的題目而已。
“菀兒。你在做什麼?”當楚風直起頭的時候,他發現她此刻正拿著她的匕首在鑿牆。
陶菀回過頭,朝著他笑笑:“我想知道這壁面究竟有多厚,而且我還想知道所謂的陣爲何看不見呢?”
楚風無奈的搖搖頭“菀兒,你鑿上個一年半載或許也未必能鑿出個洞來!”
一年半載,不能有洞?這滴水都能穿石,爲何她那麼尖銳的匕首就不可以了呢?一雙迷惑的大眼睛不解地望著楚風。
“我們還在陣外!”楚風頗是無奈,“這真正的所羅門就是在這水晶壁面的裡邊,它就像是一個盒子將所羅門罩在裡邊。”
“這麼神奇?”陶菀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可思議地望著面前的水晶宮,“那裡邊的人不會悶死嗎?況且我們該怎麼進去?”
“等著裡邊的人自動爲我們開啓陣法,邀請我們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