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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重重,卻也沒有料到才一會兒的功夫這四周就變得亮堂堂了,畢竟刺客出現(xiàn)在大和寶殿是讓人相當(dāng)?shù)募蓱劊總€宮殿的人都被吵醒,燭火通明,將宮殿上的琉璃瓦都照得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楚風(fēng),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陶菀探過頭望著下邊的情形,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楚風(fēng)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自己的腳下。
“他們在那兒!”其中一個侍衛(wèi)手指宮殿之上,眾侍衛(wèi)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朝著陶菀二人望了過來。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武功高強(qiáng)的人飛身上了宮殿,在他們身后緊緊地追著,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是一隊人。
“楚風(fēng),他們追上來了,怎么辦?”陶菀急切地詢問道,“我們會不會被抓住啊!我可還不想死啊!”
楚風(fēng)笑了笑:“你就那么怕死嗎?當(dāng)初不是挺勇敢的嗎?”
他說得可是當(dāng)初自己剖腹自殺的事兒?哼,那還不是他惹得禍,陶菀冷哼一聲,“當(dāng)時沒有什么留戀可言,現(xiàn)在我可還想著念著念歌啊,我的心肝寶貝兒啊!”
“好了。我們應(yīng)該不會有事,就算是被追上,我想我們也不會出事!”楚風(fēng)安慰地說道,同時腳下的動作反而減慢了,仿佛是在屋頂散步一樣,不急不緩地走著,“要是今晚有月亮就好,我們還能賞月!”
陶菀無語的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不,被燈火照亮的天空,他是不是太悠閑了點?難不成他真得想要和他們這些人面對面嗎?
不過之前他貌似有說想要和那皇帝見個面,但因為慧倫公主的事情,導(dǎo)致他們不得不改變行動方向,只不過他究竟是要找那皇帝何事呢?
“菀兒。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停下來等等他們了呢?”楚風(fēng)探尋地問道,“我想著若是我們走得太快,會不會讓他們趕不上啊!”
“楚風(fēng)啊,你走得已經(jīng)很慢了!”陶菀嘆著氣說道,“我都感覺自己好似在原地停留著。”
“那我們索性不走了!”楚風(fēng)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面向那些追上的刺客,隨后溫柔地說道,“你們別追了,我跟著你們走就行!”
此話一出,一隊侍衛(wèi)立刻變得莫名其妙,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稍即領(lǐng)頭侍衛(wèi)立刻放話道:“還不乖乖投降!”
“我們不就是在等著你們嗎?不就算是投降嗎?沒眼睛的家伙!”陶菀最愛的就是嘴上逞能,反正出了事會有人擔(dān)著的,大不了把他賣給慧倫公主,這牧靡草她是拿到了,所以他的用處又小了許多。
“大膽賊子,竟敢這般放肆!”那侍衛(wèi)顯然被陶菀的話給激怒了,“快替我把他們拿下!”
楚風(fēng)緩緩地朝著他們走去,忽而腳尖一點,整個人朝著地面掠去,他落在了江雨樓,而他們卻不敢再往下邊來。
陶菀認(rèn)出這個地方便是之前那個女子所住的地方,她抬眼瞧瞧楚風(fēng),他不會是早就知道這兒是江雨樓,所以才會這般慢條斯理地在屋頂上行走著。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兒便是江雨樓?”
“在四周變亮的時候,我才知道!”楚風(fēng)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呵呵!”陶菀輕呵了聲,原來他早就想好了逃生之路,雖然這魑姬讓他們迅速離開西域,可都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不得不走這一條路。
江雨樓的燈火徐徐亮起,也就是在他們剛落地的時候,方才開始有燈光。
“楚風(fēng),你不覺得奇怪嗎?”陶菀心下很是好奇,“外邊這么吵,一直在喊著抓刺客,各個宮殿都亮了燭火,唯獨這兒才剛剛點燃燈火!”
楚風(fēng)
沒有立刻回答陶菀的話,而是將她穩(wěn)穩(wěn)地放在地上,朝著四周打量了下,這才說話:“她們算是在幫我們,四處都亮,唯獨這兒不亮,不過是讓我們知道這兒是哪個地方,以免我們走錯。是嗎?我尊敬的姑姑。”
屋門輕啟,一身著淺色月牙色長衫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她的嘴角噙著笑意:“我們終于還是見面了。”
看到她的容顏,楚風(fēng)整個人僵在原地,雙眼直直地望著她,卻說不出話。
女子淺笑不語,也只是回望著楚風(fēng)。
兩個人之間留著微妙的氣氛,讓陶菀有些惴惴不安,她悄悄地扯動這楚風(fēng)袖子,低聲問道:“楚風(fēng),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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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陶菀的聲音,楚風(fēng)回過神,扯動了下嘴角:“原來你沒有死!”
“不,死了!”女子平靜地開了口,仿佛是在述說著與她并不相關(guān)的事情。
死了?難不成眼前的人是鬼?陶菀打量了會兒,怎么看都是個美人兒啊!而且楚風(fēng)貌似和她還認(rèn)識?
疑問在陶菀的大腦中不斷的盤旋著,可是找不到準(zhǔn)確的答案,而且此時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太愿意說話,那她還是閉嘴不問,他想說的時候應(yīng)該會說。
她站在楚風(fēng)的身邊,靜默的站著,不問不說不動,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帶著一絲輕顫,她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在他回過頭的時候,她朝他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笑來平復(fù)他的心。
楚風(fēng)扯動了下嘴角,盡力地擠出一絲微笑,隨后回過頭望著女子,語氣急劇轉(zhuǎn)冷:“告訴我離開這兒最安全的方法。”
女子微愣了下,嘴角滲出苦笑:“我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出來!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恨那個死在你面前的女人。”
“這些都與你無關(guān)!”楚風(fēng)的語氣很冷,可陶菀卻能夠感覺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女子嘴角的苦笑褪不去消不散:“你長大了!”
外邊的吵鬧聲越來越響,一大隊人兒朝著這兒走了過來,楚風(fēng)微皺了下眉頭,語氣還是很冷淡:“告訴我離開的方法。”
“魑姬!”女子輕喚一聲,“將他們二人送出去!”
“是!”魑姬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好似剛才她就是與黑色融合在一起一般,若是沒有燭火的照耀,他們當(dāng)真看不到還有一個人還在他們的身邊,可想而知,此時楚風(fēng)的心境起伏是有多大,對于周圍隱著一個人都不曾有所察覺。
“兩位請隨我來!”魑姬淡淡地說道,心里卻也升起了疑惑,她的主子和面前的男子好似有很大的淵源,若說只是姑侄的關(guān)系,她當(dāng)真還是有些不相信。
“菀兒。我們走!”楚風(fēng)拉著陶菀跟在魑姬身后。
陶菀任由著他拉著,只是在與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看到她眼角滑下一滴淚,在燭火的照耀下,格外的讓人憐惜。
忽而她止住了腳步,回過頭望著身后女子的身影,此時的她是那么的落寞,黑夜與燭火將她裹在空曠的院子里,好似冰火兩重天。
楚風(fēng)見拉不動身后的人,并沒有回過頭,雙眼望著前邊的黑暗,嘴角微啟:“菀兒,你怎么不走了?”
“楚風(fēng)。我們走了,那她怎么辦?那西域皇帝會不會認(rèn)為她私藏刺客?”
“不會!”楚風(fēng)冷淡地拋下兩個字,“以她的能力,怕是沒個皇帝奈何的了她!”
“哦!”陶菀應(yīng)了聲,在被楚風(fēng)拉著走的時候,她再度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女子。
女子感覺到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輕,越來越遠(yuǎn),終于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風(fēng)兒,對不起。”
但是誰都不曾聽見她那飽含歉意的道歉,這里邊還包含著許多種感情。
江雨樓樓外想起太監(jiān)的尖銳的聲音:“皇帝駕到!”
女子輕輕擦拭起眼角淚珠,換上一張笑臉,腳步匆匆地朝著殿外走去,這時,那皇帝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焦急:“你可曾有事?”
女子搖搖頭,媚笑道:“沒呢!剛才我聽到外邊含著抓刺客,并不敢出來一直在屋子里,所以不曾有事,只是不曉得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了,皇上,你還是讓他們進(jìn)來搜下,免得那刺客留在這江雨樓之中。”
“這不是會打擾到你的寧靜嗎?”皇帝寵溺地說道,伸手將女子攬在懷中。
女子眼里閃過一絲厭惡,卻也是稍即而逝,她嗔語:“我的寧靜已經(jīng)被人打破了,剛才這么大的聲音,這兒怎么可能沒有聽見嘛!皇上,讓他們來搜一下,我可不想明天醒來自己成了那刺客的人質(zhì)!”
“好!”皇帝應(yīng)聲道,“你們進(jìn)來,挨間好好搜羅下。”這時,他好似注意到了一絲異樣的情況,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那魑姬呢?”
“回皇上,奴婢在此,請問皇上有何吩咐?”魑姬忽而又從原先的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哈哈!”皇帝大聲的笑了出來,“你的魑姬怎么總是喜歡呆在暗暗的地方呢!”
“回皇上,奴婢不想打擾你們二人共度良宵,也不讓你們覺得尷尬,所以為了不讓你們發(fā)現(xiàn),但又需要保護(hù)兩位,奴婢就隱在這黑暗之中!”魑姬說這話的時候,又緩緩地朝著黑暗之中隱了去,讓人覺得她仿佛就是和這黑色溶于一起了。
魑姬的話音剛落,女子淺淺一笑,臉上還染著一起紅暈,佯怒:“魑姬,不要多話。”
“好,好,這魑姬的話我愛聽!魑姬有賞!”皇帝的心情仿佛很好,并沒有受到那刺客的影響。
“謝皇上!”魑姬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了出來。
“皇上,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
“皇上,奴才這邊也沒有看到!”
“嗯。那你們都退下!”
“是。”
空蕩蕩的院子之中,只剩下女子與西域皇帝。
西域皇帝松開攬著女子腰的手,淡漠地說道:“你可知,慧倫公主的事情?”
女子往后挪開了一步,仰著頭望著皇帝:“我知道。但這不也是慧倫公主自找的嗎?”
皇帝眉頭微蹙了下:“慧倫公主看上你侄子了!我想讓她嫁到楚國去!”
“哦?”女子應(yīng)了聲,“你確定讓你那病怏怏的寶貝女兒嫁去楚國?這路途如此遙遠(yuǎn),可能還未到達(dá)楚國,就香消玉損。”
“你……”皇帝的臉上立刻充滿憤怒,卻又好似發(fā)作不出來。
“皇上,慧倫公主之所以這樣,不也是你造成的嗎?”女子譏諷地說著,“你不配為一個好爹爹!”但她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是在諷刺著自己,她有何嘗不是一個好娘親呢!
“你可有方法讓慧倫她好起來?”病急亂投醫(yī),此時皇帝便是這般的感覺,他之所以讓慧倫生病,也不過是為了讓她躲過一些災(zāi)難,哪料到如今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女子搖搖頭,但很快就開口說道:“放心。我那侄子侄媳雖毀了那植物,但應(yīng)該還是給她丟了活命良藥,至于是什么,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好女兒,當(dāng)然她未必肯說。”
“你倒是比我這個父皇更了解慧倫!”
他的話,他的語氣讓人難以辨識他此時的心境,但和她又有何關(guān),女子輕啟朱唇:“因為我是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