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后爺爺分析過,那是神仙們慣用的計量拋棄幾個敗家子捧幾個忠臣出來,西游記亦是如此鐘馗天師成仙也亦是如此,天界放縱敗家子們?yōu)楹σ环接植粴ⅲ鹊木褪晴娯柑鞄熯@樣的忠誠正直之人被社會現(xiàn)實逼死,好用敗家子幫鐘馗天師揚名立萬一戰(zhàn)成名,不然鐘馗天師現(xiàn)在也不會成為唯一一個全能仙,那就相當于天界與天師間不得不說的封口費。
那都是后話了,不過現(xiàn)在眼前這出就夠難對付的,鐘馗天師還在講他和狴嵇剔貍之間的糾葛,爺爺手中的隱靈符突然失效,狴嵇一腳踢中爺爺側肋將爺爺從門口踢進了屋內,整個人重重的砸在桌腿上濺起一片黏液,我趕緊躲閃但黏液卻濺進了曹駿眼里,疼的曹駿當時就躺在地上打滾了。
“你安心給我縫完,事成之后我來治療你的眼睛!”鐘馗天師急著收服狴嵇和剔貍完全沒有管曹駿的痛苦過,而曹駿整個人已經(jīng)疼的蜷縮成了一團“師父,我的眼睛!”
比起鐘馗天師爺爺要管的自然是曹駿,爺爺還指望曹駿能代替爸爸給他養(yǎng)老呢,爺爺一看曹駿倒下想也沒想就捂著腹部踢傷處向曹駿身邊半爬半走過去,爺爺拉開曹駿的手看曹駿的眼睛關切的詢問曹駿的情況“眼睛怎么了?什么感覺?”
“眼前一片血紅,感覺眼睛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曹駿緊閉雙眼手不自覺的往眼睛上放,爺爺一邊按住曹駿的手一邊努力撥開曹駿的眼皮。
“你們能抽出個人來先幫我處理傷口嗎?唇亡齒寒你們明白嗎?要是那個鬼差地方不住咱們算完玩完!”鐘馗天師更關心他的后背傷口能不能縫合好讓他去對付狴嵇和剔貍。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根本就不用惹這些麻煩事!蠟燭,幫忙把曹駿推到堂屋里去!”爺爺完全無視鐘馗天師,雙手放在曹駿的腋窩處想要往門外拖行,我?guī)兔ν浦茯E的腳。到門口時狴嵇看到我們想要進攻,爺爺特別霸氣的一腳踹過去將狴嵇絆倒“我不管你什么來路,下盤不穩(wěn)和豆腐渣一樣還有勇氣攔我!”
隨后爺爺沒有再理坐在地上愣神的狴嵇,而狴嵇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秒了,一招就躺地上了。
“蠟燭,工具袋呢?”爺爺一進堂屋就開始翻找他那布袋。
“留大廳里了。”
“你再這等著我去拿。”爺爺也想起了布袋的下落要沖出去,但曹駿突然拽住爺爺?shù)氖帧安挥昧恕2即锏姆埲昧艘呀?jīng)空了。供桌底下我有藏著符紙。”
“服你了,你這和藏私房錢有什么區(qū)別!”爺爺馬上掀開桌布,香灰符紙供水全部準備妥當后又把曹駿給包了個嚴嚴實實。大概是等著曹駿自己蛻皮了,而門外的打斗也似乎消停了,等我和爺爺再出去的時候門外只剩下村長和大笨牛靠墻坐著臉色慘白,院子里鬼差拔著身上的斷指甲和鐘馗天師閑聊。
“你封了人家一千多年被人家突然踹了什么感覺?”
“空落落的。感覺自己沒用了。”
“安心養(yǎng)傷吧,也許他們這次真的懂得反省了。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慢著,你究竟什么來路?說的如此簡單,你就不怕我回去揭發(fā)你私收賄賂?”
“我?無名小卒也。既然鐘馗王如此坦蕩的都說了出來,就算揭發(fā)我也死無遺憾了。”
“你果然不簡單,若平常小鬼早已嚇的痛哭流涕求我放過他們了。而你居然還有功夫感慨。”
“當年您封狴嵇和剔貍時我有跟著葛天師親見。”
“那你是……這副皮囊該不會是用的幻像,下來考察正南的吧?”
“非也。我曾經(jīng)乃是葛天師座下的童子罷了。”
“我想起來了,你還代天師送給我過卷軸助我修煉?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罷了無舊可續(xù)你我之間只是多了個機緣罷了。”
“等等,才一千年的光景為何你已面目全非?”
“心向善面生善相,心懷惡面生俗相,人都那樣了何況是仙呢,一念之差我就落為鬼差了。”鬼差已起身向著院外走了幾步變透明消失了,爺爺才敢?guī)е覐奶梦葑叱鰜怼?
“韓半仙你可出來了,嚇死我們了,你這房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太恐怖了。”村長一看到爺爺出來馬上扶著墻站起來。
“先別說話,我先檢查一下我房子里還有什么我不愿意見到的東西嗎。”爺爺讓村長禁言自己跑到大廳里看了一眼,鐘馗天師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滿地的黏液夾雜著我的碎頭發(fā),很是惡心,爺爺確定安全后捂著鼻子出來才繼續(xù)跟村長說話“你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
“還能看到什么了,兩個只剩骨頭的人,后面還跟著個像山一樣的龐然大物,見到我們醒來,立馬就過來了,還讓我們給你帶話。”村長的靈感已經(jīng)差到和沒有一樣了,連他都能看到,那只有一種可能狴嵇和剔貍已經(jīng)修煉成真身了,只是還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但兔子又是怎么回事?按理說丟了魂靈的人本身就是被天地間淘汰了不可能再顯形,不過既然村長看到了,就證明他們三個完全就是毫發(fā)未損的離開了。
“他們讓你給我?guī)裁丛捔耍俊睜敔旓@然是更關心說了什么,完全忽視了村長能看到這一條。
“其中一個發(fā)黑了的骷髏說日后還會來拜訪的,還請那時您準備點酒菜,再見已不是仇敵而是把酒言歡。”大笨牛替村長說了,因為村長此時完全就是想不起來了。
“沒別的了?”
“沒了。”
“那你們走吧,順便把門關上。”爺爺送走了村長和大笨牛,從院子里提了桶井水。
“蠟燭,燒熱水來不及了,就這樣洗洗算了!”爺爺說著把凈邪符之類的東西碰到水里直接潑到我身上,忙活了半天我和爺爺身上終于全是干凈了,隨后爺爺將堂屋門鎖好防止曹駿亂跑,一切忙完,爺爺長舒一口躺在床上睡著了,應該說是累的暈倒了,畢竟爺爺年紀大了,體能肯定跟不上,被狴嵇那樣折騰了半天,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
而我也躺到了床上,但閉上眼睛怎么也睡不著,等迷糊中快要睡著之時就感覺有人在摸我的頭,無論我怎么搖頭擺手,那只毛茸茸的手依然放在我的額頭上,甚至還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從我耳邊傳過來。
“這個燈不錯,抬走抬走,小姐肯定喜歡這個。”我想解釋我不是什么燈但嘴張不開,我想動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像鬼壓床一樣動不了連眼皮都無法睜開,難道剛才的那只手已經(jīng)將我的元神定住了?
完了!爺爺曹駿,誰都可以快起來救我啊!我不想被抬走!我這種只能在腦子里想想的話,恐怕不會有人聽見了吧,因此此時我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被他們從溫暖的被窩里拽出來,被兩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一個抬頭一個抬腳踏上了被綁架的旅途。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