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事長,我認爲你現(xiàn)在才應(yīng)該說我聰明,畢竟得到林靖深就如同得到了林氏的一部分,你說呢?”
“哈哈哈,真是笑話,林氏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你趁早打消攀上林靖深就能分割一般林氏的想法,他不過是我的私生子而已,能擁有現(xiàn)在的一切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老頭子的話越說令人越是咬牙切齒,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他,只覺得眼前這個老頭十分討厭。
我冷言道:“林董事長,既然不看重爲何又讓我離開?”
“這是兩碼事。”他說:“他始終是我林家的人,自然由我林家管束。”
“那麼林董事長今天找我來,他是否又知道?”
“知道又如何?他若想在林氏繼續(xù)待下去,就必須服從我,否則....後果他比你我更清楚。”林董事長的話,讓人不禁感到膽顫,我腦子裡浮現(xiàn)著林靖深的樣子。
他那麼驕傲的人,在他父親面前竟會如此的卑微?
我隱隱的心疼,甚至有些難受。
我跟林董事長談話無果,我也實在聽不下去他這些令人憤怒的言語,最後我起身離開了。
從茶莊出來,我一直沿路朝前走,心裡特別矛盾,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林靖深會有這樣的一面。
這一面,我想,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來過吧?
.......
一轉(zhuǎn)眼到了週一,我按時到公司上班,我跟林靖深這個週末沒見過面,從跟他父親見面後我一直獨處在公寓裡連門也沒出過。
心情也自從那天后一直特別低落。
我很清楚自己是因爲什麼低落,因爲心疼林靖深。
他爲林氏的付出,我甚至覺得根本不值得。
我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呆泄,整個人定定地坐著,就連一旁的電話響了,我也沒聽到,還是蕭洋伸手碰了碰我我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拿起電話,裡面?zhèn)鱽砹志干畹穆曇簦f:“進來。”
我下意識朝落地窗看過去,我辦公桌的位置跟林靖深辦公室面對面,因爲全都是落地窗,所以只要他拉開窗簾我可以將裡面看的清清楚楚。
林靖深站在落地窗前,他也正望著我,我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朝他辦公室走去。
一進去我便注意到他眉心緊皺,他問:“爲什麼不告訴我?”
“嗯?”我不明白他的話。
他說:“你去見我父親了?”
“你知道了。”我沒打算瞞林靖深,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而已,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給他增加不必要的麻煩,我不希望他跟他父親發(fā)生矛盾,倒不是怕會影響他們父子的感情,只是擔(dān)心會對他不利。
聽到我的承認,林靖深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他說:“爲什麼不對我說?”
“現(xiàn)在你不都知道了。”我嘟了嘟嘴淡淡地笑著。
他大步走上前,低頭盯著我,他說:“他跟你聊了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的?”
“回答我湯言。”林靖深命令道。
可我偏不吃這套,我對視著他說:“你先回答,不然我不告訴你。”
林靖深皺了皺眉,跟著,他眉宇間多了些許溫和,他輕聲道:“你的好閨蜜。”
我想也是,除了岑溪還能有誰?
林董事長自然不會主動跟林靖深提起。
見我沉默不說話,林靖深擡起手捏住我的下巴,他似乎特別喜歡這樣,我對視著他,我說:“也沒說什麼,不過你的父親似乎很不喜歡我。”
“湯言,你不必隱瞞,我對他了解,他的手段我也一清二楚。”林靖深不信我的話,看來他對他的父親還算了解,他鬆開我,握住我的手,將我?guī)У缴嘲l(fā)坐下,他說:“你不必理會他,以後他若再找你,你大可直接拒絕,或者告訴我。”
“那我這樣做了,以後想進林家豈不是一點兒機會也沒了?”我揚了揚眉望著林靖深笑道。
他微微皺眉,嘴角隨即勾起一抹笑意,他低下頭問我:“你這是答應(yīng)了?”
“沒有,我只是假如而已,凡事得留條後路,以後我若嫁不出去,你又還未娶,我就委屈嫁給你咯!”
“噢?這麼說是你虧了?”
“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虧我也認了。”我笑道,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輕輕靠在他肩上。
林靖深被我的話逗笑,他說:“既然早晚要虧,爲何不現(xiàn)在就開始虧?”
“我想穩(wěn)賺不賠。”
“你沒這個機會。”林靖深低下頭望著我,他眼神中帶著堅定,彷彿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以後的事情了一般。
我跟他在辦公室膩歪了一會兒,之前的事情我們彼此都沒提,但我心裡卻始終猶如一根刺卡在那裡,我不問不代表不想知道,其實我多希望他能夠解釋一句。
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中午我陪林靖深在外面的餐廳吃過午飯後,他臨時說有事,把我送回公司就走了。
我一直工作到晚上,纔跟趙秘書和蕭洋一塊下班了。
從公司出來,岑溪就打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喝酒?我看了看時間,林靖深這個點還沒聯(lián)繫我,我一個人也無聊索性就跟岑溪一塊去喝酒了。
岑溪帶我去了最近新開的一家酒吧,這裡的駐唱歌手是一個四五線的小明星,之前開過幾場演唱會,但名氣不算大,不過歌唱得不錯。
我跟岑溪都喜歡聽抒情的情歌,我倆選了一個距離歌手最近的位子。
一邊喝酒一邊聽歌。
這種氣氛十分的享受。
我突然想起今天林靖深說的話,我單手託著下巴,問岑溪:“林靖深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一臉嚴肅,岑溪看到我的表情,她眨了眨眼,下一秒便立刻搖著頭說:“湯言,我可沒收他一點兒東西。”
“我沒說你收了他東西,我就好奇你怎麼把我去見他父親的事情告訴他?”
“他昨晚跟傅遠東一塊吃飯,我也在,沒見他帶你來,我就隨口問了句,結(jié)果說漏嘴了,對了,他父親沒有爲難你吧?”岑溪輕聲詢問。
我嘆了口氣說:“沒有爲難。”只是羞辱而已。
我說:“他父親給了我一張支票,讓我看心情填金額。”
“那你填了多少?你別告訴我你才填幾百或者幾千哈!”岑溪一聽到錢,兩隻眼睛立刻發(fā)光,整個人也跟著坐直身,看到她一臉財迷的表情,我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我應(yīng)道:“我沒填,我告訴他,攀上林靖深就能得到林氏一半,我何必要一張支票呢?”
“我妞牛啊!”岑溪舉起酒杯,我跟她碰了碰,她唉聲嘆氣地說:“你算是好了,我就苦逼了。”
“你怎麼了?”
“傅遠東的前妻帶著孩子回來了,這幾天天天打電話給他,都是以孩子爲藉口,我這兩天特別閒就是因爲人家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就落單了。”岑溪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眼眶裡泛著淚光,看的人有些揪心。
可我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只能對她說:“傅遠東心裡有底,他既然選擇了離婚,那麼就不會在復(fù)婚了,你我都清楚他的性格,所以他不會辜負你的。”
“我明白,只是心裡難免會受不了。”
我跟岑溪在酒吧待到凌晨才離開,她喝得比我多,不適合開車,我便把她的車留在酒吧停車場,然後開自己的車送她回去。
車子剛剛停在岑溪公寓樓下,我一眼望去便看到傅遠東站在不遠處,他正依靠在車旁抽菸,我掃了一旁已經(jīng)睡著的岑溪,推開車門下去了。
聽到腳步聲,傅遠東朝我看過來,他丟掉手裡的菸頭站直身,問:“她呢?”
“睡著了。”我回應(yīng)道。
傅遠東又說:“我?guī)蠘撬桑 闭f完,他看了我一眼就想朝我走車去,我伸手攔住他,我說:“傅總,我們聊兩句吧!”
傅遠東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沒等他說話,我便輕聲說道:“傅總前妻回來了?”
“嗯。”
我笑了笑:“你們一家三口很開心,但委屈了岑溪,你應(yīng)該知道,她被傷害過一次了,在我看來,女孩子一生遇到一個渣男,被一段感情傷害就夠了,作爲朋友,我不想看到她在像上次那樣,我擔(dān)心她會受不了。”
“湯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傅遠東轉(zhuǎn)過身望著我,他說:“我都懂,我不是靖深,我不會爲了心裡的歉疚付出自己,更何況感情是你情我願,既然離了婚,那麼我就不會在選擇重新開始,岑溪我已經(jīng)認定了。”
傅遠東的話,令我莫名其妙。
我蹙眉問:“你什麼意思?”
“以後你會明白的。”他說完,大步朝岑溪走去,然後將岑溪從車裡抱出來,跟我道了聲謝便快步上樓了。
而我卻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傅遠東的話令我十分好奇,不過我並沒有多想,也沒放在心上。
.......
翌日,我請假跟林瑞風(fēng)一同去他大學(xué)參加校慶,打電話給林靖深請假但他沒接,最後我給趙秘書發(fā)了條短信。
林瑞風(fēng)的大學(xué)在渝城本市,我問他爲什麼不出國,他特別小孩子氣地告訴我:“我念家,不捨的離開。”
我忍不住笑了笑,他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問我:“小叔昨晚跟爺爺吵架了,你知道嗎?”
“吵架?”我一愣,問:“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爸讓我別管,只聽到爺爺逼小叔聯(lián)姻,具體的我不清楚。”林瑞風(fēng)說著,繼續(xù)往前走,可我聽到聯(lián)姻兩個字卻邁不動腳了。
難怪林靖深昨晚沒聯(lián)繫我,今天也打不通電話,他答應(yīng)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