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辰單騎離開後,便是獨獨留下趙澤風與柳欣瀾二人。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二人均是沒有說話,氣氛有點莫名的味道。
柳欣瀾出身名門,裝扮很是講究,淡藍色的長裙,銀色絲帶緊緊的束住小蠻腰,更凸顯出傲人的身材,加上禍國殃民的容顏,定會引得無數豪傑折腰。
柳欣瀾騎於馬上,露出了截一惑人心神的雪白玉腿,更增添的些許誘惑,引發人無數遐想。
趙澤風卻沒有多加在意這些,他在深思,這個名叫柳欣瀾的女子實在和李清太像了。
不僅是在長相上酷似,連一舉一動間流露出的風情,都是那般的接近,特別是此刻二人不緊不慢的並馬奇驅,誰都靜靜地沒有言語,這多麼像自己初次約李清出來時的場景。
那時還是中學,大家的思想還不是很放得開,特別是在深愛的女子面前,縱然是有萬般言語,也是不知語出何處。
兩人就那般靜靜的,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彷彿都有心事般,誰也沒有開口,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柳姑娘……”
“趙公子……”
如此這般相行了一段時間,二人竟是同時開口,想打破這別樣的氛圍。
二人相視一笑,很是會心,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那樣的情況發生。
“還是姑娘先說吧。”趙澤風當先笑著開口說道。
“趙公子得罪了龍家大少爺,龍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趙公子可要注意了。”柳欣瀾額首,輕輕挽起垂下的一縷青絲,貝齒輕啓,緩緩的說道。
“有勞姑娘掛心了,在下自會小心行事的。”趙澤風衝柳欣瀾抱了抱拳,感激道。
“過了前面的凌雲渡,就出了鸞鳴城的範圍,只要公子日後不要隨意進入鸞鳴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柳欣瀾玉指輕輕指了指前方,意有所指的說道。
“聽姑娘的意思,這龍家好像很不好惹?”趙澤風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依然開口問道。
“嗯,公子今日救了我們柳家數十條命,我就據實相告吧。”柳欣瀾頓了頓,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表情慎重的說道。
“龍家表面上只是鸞鳴城的一個普通大家族,但流傳的歲月超過了其他任何一個家族,而且從未有過衰敗。”柳欣瀾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據我柳家與其多年來的合作推斷,龍家背後定是有著一個超級大勢力的存在,至於到底是那股勢力,卻是不得而知。”
“嗯!”
趙澤風點了點頭,想起十年前青彥子被追殺的一幕,普通的家族確是不會有那麼多的高手,而且所使用的武器功法,均是聲明赫赫,連行事詭秘很少現世的陰風寨都扯了出來,這已完全超出了一個普通家族的能力。
趙澤風再次的對柳欣瀾表示了感謝,經過這麼一節,二人間的氛圍也不再那麼生疏,漸漸的融洽起來。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身後不遠處的柳一辰看的又是咋舌又是點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此這般,行了有一個多時辰後,車隊便是來到了一條大河前,大河寬約數百丈,一眼
望去,白茫茫一片,水天一色,肉眼望不見盡頭。
河岸上更是各種怪石嶙峋,山石奇特,顯得非常堅硬,透著莫名的詭異。
此處便是柳欣瀾口中的凌雲渡。
“現在天色已晚,怕是已經沒有了擺渡人,我們退回去一段距離,明日再來渡河吧。”柳欣瀾站在河岸一塊大石上,長裙飛舞,仿若謫仙臨塵。她秀眉輕蹙,緩緩的開口道。
“這條河看起來不是很寬大,就沒有什麼地方有橋嗎?”
趙澤風上前,站在柳欣瀾旁邊說道。在趙澤風看來,地球上的長江大橋都有四千多米,在這個人力通天的異界,特別是見識到鸞鳴城的宏偉後,他敢肯定,大神通者移山倒海,定能輕易在這麼一條寬大的河上建造一座大橋拱凡人使用。
“趙公子久居世外,有所不知,此河名爲鬼幕,是大荒原上有名的兇河。”柳欣瀾看向靜靜流淌,沒有多大波瀾的河水,慢慢的道來。
原來這條鬼幕河看起來和普通的大河一般無二,甚至水流比一般的大河還要平和,但詭異的是,每當到了晚上,夜幕降臨,整條河上便是會自動浮現出一片片的黑霧,一眼望不見盡頭,黑霧像是巨大的幕障,將整條河罩的嚴嚴實實。
更詭異的是,黑霧中總是會傳出各種各樣的詭異聲響,似低聲的哀嘆,如無盡的悲鳴,又如無數冤魂的啼哭…….
令人聞之毛骨悚然,肝膽俱裂,是故此河被稱作鬼幕河。
也是因爲這些原因,河岸兩邊上百公里內,荒無人煙。
而原本建造好的石橋,夜晚便是會沒入鬼幕中,隨著天亮後鬼幕的消失而消失。
如此奇特詭異的現象,也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曾有無數的修真煉道之士前來查探,其中更是不乏通天徹地,活了上千歲的神仙般人物,但進入鬼幕中後,竟是無一人能夠活著出來,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望鬼幕興嘆了。
但只要是天亮後,一切的詭異現象皆是消失不見,放佛從沒有發生過一樣,河還是這河,水還是這水,靜靜的流淌,千百年來如一日。
“哦!還有這等奇事。”趙澤風詫異不已,這樣的現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像地球上的靈異事件一樣,好多事情是科學難以解釋的。
“因爲白天並沒有什麼鬼幕出現,修真者便是能夠凌空踏雲而過,此地便是叫做凌雲渡。凡人只能劃船渡河,所以有許多凡人在此以擺渡爲生。”柳欣瀾慢慢的說道。
“不過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恐怕我們只能露宿了。”身後的柳一辰不知不覺間上前,皺著眉頭說道。
“只能如此了,明日一早再趕路吧。”
隨即一行人開始後退,趙澤風雖然對這傳說中鬼幕河很是好奇,但也知道這個世界有許多詭秘的地方,強大的修士亦是不能窺其秘,像是地球人面對地球上的諸多靈異事件一樣,自己一個御劍小修士,哪有那般能耐,只得隨著衆人一起退後。
“諸位客官可是要渡河?”
就在衆人前隊變後隊,準備遠離鬼幕河時,一道粗狂的大喊從河面上傳來,隨即看到一艘大船從旁邊不遠處一個凸出河面數
十丈的怪石後轉了出來。
這條船寬十丈,長約三十丈,通體由不知名的黑木組成,上面建有不大的一片船艙,一名黑衣大漢站在船頭,正面向趙澤風這邊,大漢人高馬大,身形很是壯碩。
“嘿,巧了,這麼大一艘船,夠我們過河了。”柳一辰眼睛一亮,興奮的朝著大船招手,這位年輕的公子哥肯定不喜歡露宿野外的生活。
“船家,我們要過河。”
“好嘞!”
大漢一聲喝喊,向著身後的幾名漢子一招手,黑色大船便是行了過來。
“終於不用露宿荒郊嘍。”柳一辰笑道。
柳欣瀾卻是皺了皺眉,道:“今日天色以不早,怎麼還會有擺渡的,還是這麼一艘大船?”
轉眼工夫,那艘大船便是到了岸邊,船頭上的大漢道:“客官們趕緊上船吧,天色不早了,這條大河大著呢,天黑前趕不到對面,可就麻煩啦。”
“好,好,好,我們這就上船。”柳一辰笑答,便招呼車隊將貨物都搬上了大船,瞬間,所有貨物人員上船,便只剩下柳欣瀾,趙澤風了。
“風哥,姐,快上船吧,你們還想在這風前月下啊。”柳一辰毫無顧忌,大肆的開口,也許他早就發現了趙澤風看柳欣瀾時那種異樣的眼光,並且理解爲“傾慕”。
“找死!”柳欣瀾俏臉微紅,狠狠的瞪了柳一辰一眼,便是悄然上船。
趙澤風搖了搖頭,無奈的跟了上去。
“起航嘍!”見到幾人都上來後,船頭上的大漢一聲大喝,走上前去,彎腰拋錨,但就在這時,趙澤風無意中的一瞥,卻是看到大漢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怪笑。
“且慢!”趙澤風喝道,那樣的笑容他太熟悉了,地球上的演員將那一抹笑容早已表演的淋漓盡致,那是惡人壞事得逞時的標準表情。
“怎麼,客官有事嗎?”大漢轉過身來,卻是並沒有停止開船,已經拋開了錨,大船迅速向著河心駛去,順風順水,速度很快,大漢一臉淡然的看著趙澤風,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忠厚模樣。
“閣下到底是何人?”見到對方這般反應,趙澤風便是意識到了事情不妙,這顯然不是一艘尋常的船。
“哈哈,大爺關二雄,這鸞鳴城八百里內,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爺的名頭,識相的就快快給爺磕頭求饒,興許爺一高興,饒了你們的姓名,不過這個小妞可一定得給爺留著,嘖嘖,極品啊。”
大漢張狂的大笑,好不顧忌幾人,並且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柳欣瀾。
這時從船艙裡跑出了二十幾名大漢,各個兇神惡煞,手執大刀長矛,將幾人團團圍住。
柳欣瀾秀眉皺緊,顯然很是厭煩這樣輕薄的言語,一把抓緊了背後的長劍。
“呦,還是個烈性子,大爺喜歡!”大漢毫不在意,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還不待柳欣瀾發怒,柳一辰便已經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拔出背後寶劍,直接向著大漢刺去。
“怎麼劫匪都這麼狂,一點也沒出息,我都懶得罵了。”
劍鋒筆直,腳步穩健,顯然是經過大師指點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