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淳呵斥,“讓你備馬你就備,少廢話,不然割了你的舌頭!”
那日他在想到操縱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隱藏在宮中的人,正想找宮中問問鸞妃娘娘,但因為沒想完全就暈了。
今日鄧陵帝帶著鄧陵如寶去上香,那人會不會借著這次機會給鄧陵帝和鄧陵如寶給予打擊?
顏木聞言趕緊捂住嘴巴,他可不想被割了舌頭,匆匆出去準備了。
窗外的林雅馨卻是一扎而起,從屋外跑進來,“淳,你不可以出去,你剛剛蘇醒,麻神醫(yī)說你需要休息。”
“你在外偷聽?”
“不不,我是拐回來的,剛好聽到,你不能出去!”林雅馨阻攔他穿衣裳的手。
шωш ?Tтká n ?C○ 顏瑾淳將她一把推開,撐著虛弱的身體,急匆匆的向著書房走去,打開書柜后一塊很不明顯的機關(guān),走進去取出“拔地斬”,然看看書桌邊的墻上的那個暗格,總覺得好像被人動過。
他打開暗格,取出錦盒,用鑰匙打開一看,里面只剩面具,獨愛蠱銀鈴不見了?
林雅馨追來一看,頓時向往外溜,那夜她將獨愛蠱銀鈴只是想給耶律云霆看一下,耶律云霆也答應(yīng)這兩日就還,可到現(xiàn)在顏瑾淳醒了都還沒還,這下被發(fā)現(xiàn)就麻煩大了。
顏瑾淳瞇眼,問一只腳還在門檻內(nèi)的林雅馨,“你偷了我的鑰匙,銀鈴呢?”
“不不不,不是我,是小顏兒偷得。”林雅馨慌亂的擺著手。
顏瑾淳走來,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沒想到,你居然變得和你姐姐一樣讓人厭惡,還要誣陷到孩子身上,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娶你進門!”
使勁兒的一把甩開。
“啊~”林雅馨后背擱在門棱上,快要疼死,還想要去追逐他的腳步,“淳~,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待我回來自會給你一封休書,你的生死以后與我無關(guān),莫再跟著我!”顏瑾淳威脅道。
留她在顏王府掛個名分是想給她一條活路,沒想到她讓人失望透了!
林雅馨頓時頭腦發(fā)暈,扶住了一旁的走廊的柱子,他要休了她?
那她就什么都沒了!
“淳,淳,你聽我說,你誤會我了……”
顏瑾淳再不理會,出門翻身上馬,并不忘叮囑顏木,“此次不可動靜過大,以免被人阻攔在法度寺外,你挑些精煉的人手隨后趕來,要快!”
“是!”顏木答道。
顏瑾淳不再耽擱,雙腿一夾馬腹,呵馬而去。
獨愛蠱的銀鈴不見了,最有可能已經(jīng)被林雅馨交到了耶律云霆的手上,若是耶律云霆知道不是寶兒那夜與他交,歡,會怎樣憎恨寶兒,又會將寶兒怎么辦?
他不敢多想,加快手中馬鞭的速度。
法度寺。
西瑞國的九五之尊親自來上香,可是整個法度寺無線的榮耀,還沒等隆重儀仗隊,寺院外長長的階梯上已經(jīng)鋪上了紅色的絨毯,所有僧人一字排在兩側(cè)恭候國君大駕。
上千名御林軍先行到來,將大氣莊嚴的寺院里前后探查了個遍,確定沒有任何潛伏和危險,才準許鄧陵帝和寶公主同乘的寬大豪華御用馬車停在山腳下的臺階處。
“皇上,寶公主,咱們到了。”馬車外的晴兒稟報道。
她想為鄧陵如寶掀開車簾,卻被耶律云霆快步走來搶了先,“我來。”
鄧陵如寶踩著馬凳下了車。
天空湛藍如洗,明媚的春光下,連一絲云彩都沒有,體魄健壯的男人一身銀色將軍戰(zhàn)袍在耀眼的陽光下微微泛光,如雕刻般的五官看上去越發(fā)的俊美不凡,整個人都帶著朝陽的氣息。
尤其英武剛毅的五官上那雙明亮炯炯有神,漆黑的瞳孔中似有一股強烈的火焰,只要一看到她就會燃燒,想要穿過她的身體一樣。
鄧陵如寶似被耶律云霆的目光燙到,不由的一顫,問道,“云霆,你怎么了?”
耶律云霆表明心跡一般的對她微笑,“沒事,就是想你了。”
“哦。”鄧陵如寶低下了頭。
這幾日耶律云霆告假出城一趟,今日還是他回來后第一次見,他怎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赤,裸裸的說想她,他想向大家宣揚什么?
鄧陵如寶本想想思考他這異樣的表現(xiàn),瞧見父皇已經(jīng)準備要下車了,她趕忙攙扶住,“父皇,我來扶您。”
“嗯,好。張澤也是,這個時候回老家探親,還要勞煩朕的女兒!”鄧陵帝很是欣慰的抓住了女兒的手,依靠著她的力量緩慢的下了車。
張澤就是張公公,前幾日說是老家出了事,要回去一趟。
老人家雖稍有恢復(fù),卻依舊需要人近身照顧,她在車里的一路上親自端茶倒水,讓父皇很是覺得溫暖。
鄧陵如寶笑呵呵的,“父皇,女兒照顧您是應(yīng)該的。”
鄧陵帝抓著女兒的手,覺得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低頭看去,“寶兒,你手怎么看上去粗了很多?”
“最近父皇身體好得快,女兒就跟著心情好,心情好就吃的多,手自然胖了些。”鄧陵如寶笑嘻嘻的解釋道。
她手其實不是胖,而是趙子安知道了她是一具活尸,尸氣會通過接觸危害到別人的健康,嚴重的可能會要人命,所以給她的手特制了一雙人皮手套,這樣就能避免她與人直接接觸傳播尸氣,人皮手套也是十分逼真,和她的皮膚緊密相連,讓人看不出破綻。
那日趙子安告訴她,“寶公主,臣知道你并無害人之心,但是你近身的人已經(jīng)受到了你身上尸氣的影響。
據(jù)臣來看,只要是你心情不好,憤怒,傷心的時候,尸氣就會特別的重,就像上次你回宮那日與長公主爭吵,心情也別不好,所以在抓了鄧陵睿一把,他就中尸毒死了。
按理說,其實你身上的尸毒早就應(yīng)該蓬發(fā)而出,傷害到更多無辜,只不過你這段時間應(yīng)該是遇到了什么人,壓制了的尸氣好一段時間,而最近這段時間你又與那人分開,所以尸氣才會再次爆發(fā)。
加上你最近心情特別的差,與你接觸最多的晴兒體質(zhì)也差,所以她已經(jīng)先中了尸毒,好在她還沒死,臣還能救她一命。
你的手現(xiàn)在不要輕易碰觸任何人,等臣明日給你送來一副人皮手套戴上,你就可以正常接觸人了。”
趙子安身為一名御醫(yī),對鄧陵如寶是活尸的這件事情并不覺得稀奇,用他的話來講就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若真有一個和平常人不一樣的人讓臣醫(yī)治的話,倒是臣的幸運。”
鄧陵如寶到是萬般的慶幸,好在她這段時間忙著打探仇家,而沒有經(jīng)常抱果兒,要不然,怕小小的果兒也會難逃厄運了。
她問趙子安,“那為什么我的獒沒事?”
“它,是靈獸,不怕尸。”趙子安看一眼乖乖窩在床邊的小貝,這點兒眼力他還是有的,“這只獒怕不僅僅不怕尸,連任何害人的藥物都能當做糖來吃吧!”
鄧陵如寶點點頭,曾經(jīng)麟青在巫馬少楚的別院外對她下藥,小貝就吃了麟青的藥,一點兒事沒有。
眼前,法度寺眾僧齊聲高呼,“法度寺恭迎皇上駕臨,吾皇萬歲萬萬歲!”
御林軍感慨,出家人內(nèi)力就是不一般,洪亮的聲音震耳欲聾。
身披袈裟,老持承重的方丈對著鄧陵帝就是一番嚴謹?shù)目蜌猓缶蛯⒛抗夥旁诹肃嚵耆鐚毜纳砩希毤毜目粗?
“方丈不必如此多禮,朕,就是最近家宅不寧,心中難靜,特來求一注平安香,保家人平安。”鄧陵帝一番話語說完,險些讓歪著的嘴巴流出口水,畢竟他的中風還沒好徹底。
而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周遭舒暢的環(huán)境上,顯然沒發(fā)現(xiàn)方丈看的是誰。
鄧陵如寶被方丈盯得不舒服,用眼神質(zhì)問方丈,喂,你干嘛老看著我?
方丈不予回應(yīng),還是一眼不眨的看著她。
鄧陵如寶瞪一眼,你以為你長很帥?還是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注意到你?呵呵了也是,問君能有幾多丑,恰似驢臉又似狗!
方丈淡淡的微微一笑。
鄧陵如寶瞧見方丈那高深莫測的模樣,這才想起這是佛門圣地,而她是一具活尸,方丈是看出來了嗎?
她趕忙看看自己的右手背,為了保險起見,早上出宮前還專門給手背上了色,尸斑沒有浮現(xiàn)啊!
難道這方丈比哲玉須和單于老頭還厲害,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
應(yīng)該不會吧!
故作鎮(zhèn)靜的掏出用手巾擦了擦父皇的嘴角,再看看前方一長段不算短的臺階,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龍攆。”
“不了,既然來燒香,就要心誠,走,和父皇親自爬上去。”鄧陵帝感慨的說道。
鄧陵如寶見父皇堅持,再者有她陪著,那就慢慢爬吧!
只要別一進寺院,那佛祖的像就射出一道光,把她刺激的靈魂出竅就好。
耶律云霆始終跟在鄧陵如寶身后不超過三尺的距離,好像病重的那個人不是鄧陵帝,而是鄧陵如寶需要隨時保護。
鄧陵如寶回頭看看,耶律云霆總是對她坦然的微笑,他除了看她,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行為,或許是她多想了。
再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方丈的目光又落在了耶律云霆的身上。
耶律云霆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方丈的目光,很不喜歡的瞪了方丈一眼。
蹬上長長的臺階,進了寺院,體虛的鄧陵帝已累得呼哧呼哧,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