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倍感自己的可笑,他昏迷的時候,她沒來看過他,也從來都沒說過愛他,甚至連喜歡也沒說過。
而她會嫉妒林雅馨的存在,不過是因為她被他寵慣了,一時不想失去他的好而已,早該知道她心中內心深處終究還是愛著耶律云霆,如今她有了百哀丸,就可以重新和耶律云霆在一起。
“寶兒,這些日子你與他的相處,喚醒了你心中曾經對他的感情了嗎?那我呢,你有沒有愛過我?你就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嗎?你為什么感覺不到呢?”
“嗯,嗯嗯~”懷中的女人不知道夢到什么,浮出了嬌柔的笑容。
她是夢到和耶律云霆幸福的在一起了嗎?
呵呵!
看來他的出現真是多余!
顏瑾淳獨自品著其中的苦,將她放在石床上,用錦被小心翼翼的裹好,怕她凍到,然后輕輕撫摸著她還稍微紅暈的臉頰,“對不起,寶兒,我以后,不會再打擾你們。”
話罷,在她額頭最后不舍的輕吻一下,毫不留戀的從劈開的洞口走出去……
直到今日,顏謹淳聽到鄧陵如寶親口說,“我和他做了,但是,我以為那個人是你!因為我愛你!”
顏謹淳的心是飛起來的,仿佛整個世界上的美好都被他吸納在了胸懷,她對他表白,已讓他成為了世上最最最幸福的男人,不是嗎?
他們是相愛的,他愛她,她也愛他,呵呵,呵呵呵呵,這太好,太好太好太好太好太好太好!
可是,他卻不能再接受她。
因為他昨夜出了法度寺后,還發現了另外兩件驚天的秘密……
昨夜,天空繁星閃爍,空中帶著緩緩的微風,卻夾雜著淡淡的憂郁。
顏瑾淳下了法度寺的山,長長的出了口氣,正要召集暗中的手下,忽然聽到一陣隱蔽的腳步聲,很明顯是不想被人發現的那一種。
他立刻隱匿氣息,隱藏了起來,他的功夫向來不外露,但一旦施展,任何人都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一個高大魁梧的人走到一棵樹下,看看周圍沒有人,學了聲鳥叫。
不一會,另一個人探頭探腦的走來,“問道,怎么樣,顏瑾淳有沒有帶來人馬?”
“好像有,就在山下不遠處,我剛剛處理了那些礙事兒的小僧,你趁著他現在還在和寶兒纏綿,你趕緊讓人干掉他的手下。”這聲音,是耶律云霆!
另一人不高興的質問,“你剛剛在洞中為什么不干掉他,還要勞煩我動手。”
“四皇叔,不是我不想,你知道他有拔地斬,不然我還能撂下寶兒獨自出來通知你?”耶律云霆說的有些氣憤。
顏瑾淳蹙眉,四皇叔?
東域國多年前潛伏在西瑞國的東域國四王爺?
他稍稍探探腦袋,借著月光,看清了這四皇叔的臉,天,四王爺臉,竟是……
四王爺憤憤的,“哼!我不管,那個老不死的方丈竟然說我就是妖孽,還想在地洞中困住我,可是他根本就是在做夢,還不是被我一掌披碎了頭顱!
還有,顏瑾淳這些日子已經打探到蛛絲馬跡,好在我讓莊妃利用鄧陵如寶給他用了介質下毒法,讓他因為中毒頭痛無法全力思考。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好幾次都差點兒探到我的身份,顏瑾淳就是顏瑾淳,果然睿智縝密不同常人。
斗他,我機關算盡,也可以斗得過,但是現在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畢竟這些年我也是好不容排除異己掌握西瑞國,還不想把得來不易的江山就此放棄!
但斗你,我還自認為有這個能力,若你敢讓顏瑾淳發現我的身份,你想要的女人,就別想活著走出西瑞國!”
“這我知道,西瑞已經是你的天下,只要你能幫我抗衡父皇,不回東域國做傀儡皇子,后半生和我的寶兒安安穩穩的生活在一起,我就絕對幫你守住這個秘密!”耶律云霆保證的說道。
四王爺點點頭,“真想不到你竟為了她放棄會東域國,不過咱們也是各取所需,你先去擺平顏瑾淳的人馬,稍后咱們再酌情商議,就這樣吧!”
兩人達成共識,紛紛離開。
窺聽的顏瑾淳,眉頭卻是從未有過的緊皺,再回頭看看,已經有御林軍沖入他用拔地斬劈開的山洞,他回去帶走寶兒的話,就代表著他知道了四王爺是誰,寶兒就危險了。
更重要的是,他中了介質下毒法的毒!
難怪與寶兒纏綿后會感覺到頭暈麻木,怕是這次的毒比上一次更猛烈!
且這毒他聽說過,只有犧牲至親至愛的性命才有可能解,。
他能犧牲誰?
寶兒?
母親?
不,誰都不可以!
他的時日無多了,面對僅剩的時間里,上天不可能讓他再慢慢精打細算,運籌帷幄的刺殺掉四王爺,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拖住東域國四王爺的腳步,讓寶兒離開西瑞國,他在別國的勢力才能護她周全!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的西瑞皇宮,白玉紅欄,富麗堂皇。
鄧陵如寶看著吃了少量安睡散的果兒,心軟了那么一瞬,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最終忍了忍心,將果兒包裹好,綁在了小貝的背上。
在小貝的耳朵邊叮囑道,“記住,不管將他帶到哪里,一定要安全。”
她對之后要做的事情不是很有把握,所以讓小貝把果兒帶出宮去,放在一戶看著靠譜的人家門外,果兒是男孩子,有人撿到肯定會樂意收養的,等她事情辦成了,再去尋果兒。
小貝哀傷的“嗚嗚~”了兩聲,麻麻,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讓小貝知道,為什么不和瓦一起走?
鄧陵如寶知道小家伙不愿走,可由不得它,摸了摸它的腦袋,“聽話,要是不聽話,麻麻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嗷嗚~”小貝晃了晃尾巴,表示同意,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文寶殿,借著月色下的墻根處,巧妙的躲過存查的御林軍,往宮外奔去。
鄧陵如寶走在去姬云殿的路上,抬頭看看今夜的月色,加快了步伐,還沒進門,就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在院子里愉悅的交談。
“丹儒,你說,要是我不找你回來,你是不是就永遠不回宮看我了?”這是鄧陵如姬的聲音。
“怎么會,我人在外,心里卻是一直想著你,我原先還以為見了二丫,勾起了我對她的感情。
可等我回到我們的小村,看著曾經的一切,我才發現很多事情都已經是不是從前了,我只想回來找你,就怕你不搭理我。”
“你說的是真的?”鄧陵如姬深表懷疑。
但回答她的是一個纏綿到逐漸激烈的熱吻。
鄧陵如寶看到歡兒捂著眼睛走到一邊,就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沒想到如今兩個人對感情都頓悟了。
她正要扭身,歡兒從指縫中看見她,輕輕的跑過來,小聲施禮,“寶公主安好,寶公主是來找長公主的嗎?我們公主這會兒沒工夫見,林宣正回來了,嘻嘻嘻嘻。”
鄧陵如寶點點頭,“回來就好,我不打擾了,等皇姐忙完了,你將這封信交給她,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交給她,寶公主再見。”歡兒擺了擺手,將信塞在了胸前的衣襟里,保證掉不了。
花園里,林丹儒吻的鄧陵如姬一身火熱,恨不能立刻將他吃了去,可是最終忍住了這個念頭,想要推開他。
林丹儒反而不樂意,“如姬,你不想我。”
“想,我想。”鄧陵如姬委屈的想哭。
這些日子,與他有過關系的男寵,在得知她了不治的臟病之后,都想躲瘟神一樣躲著她,讓她心中倍感自己原先是多么的寂寞與荒唐。
一個人發呆的時候,總是會想起林丹儒對她的好,他那傻兮兮又文雅的笑,以及辭官回家前對她的失望的一眼。
她讓人去尋找了林丹儒,并且尋了回來,她才發現自己原先真的是傷了他的心,把他逼走的,想用一切來彌補的時候,但她如今已經無藥可救了。
林丹儒吻掉了她眼角的淚水,“寶貝,別哭,不然,我會心疼的。”
話罷,再次深吻了下去,并想要撕扯她的裙帶。
鄧陵如姬趕忙制止他,“不,不可以,我得了臟病,我會傳染給你的。”
“若不能與你同生共死,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林丹儒不等她再說出什么拒絕的話,已經占據了主導位置,讓她再也抗拒不起來……
這一邊,鄧陵如寶來到了御書房,自從父皇身體稍有好轉以后,就堅持自己批閱奏折。
門口的小公公擋住她,“寶公主,今日皇上身體不適,早早地就回去休息了,皇上不在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御書房,避免奏折有異。”
后宮中,想要趁著皇上不在御書房,偷偷進來更改奏折,或者拿走跟上奏自己娘家有關聯的奏折的娘娘,以及被利用的小公主小皇子都不在少數。
所以宮內明文規定,只要皇上不在御書房,除了輪值打掃的宮女,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內。
鄧陵如寶笑笑,“你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公公,本公主一定會讓父皇嘉獎你,可我父皇每日為國家操勞憂心,實在辛苦,而那些宮女又經常不懂父皇的心思,將不該歸納的奏折放不到一類。
所以,本公主今日就是專門趁著父皇不在,來給他老人家整理一下御案,免得他明日又降罪那些小宮女,公公難道就不能成全本公主的一片孝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