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
她這么一說,我就明白過來,她全都知道了。我也不遮掩了,就把昨晚的夢境都告訴她了。
姥姥聽完了之后,讓我把茵茵抱過來。
姥姥抱著茵茵,輕輕扒開了她的嘴巴。看了一眼她的牙齒,說果然就是這小崽子,昨晚那女娃娃身上附了鬼,茵茵連帶著把那女娃娃的靈魂也給吞噬了。
我說不可能啊,如果那夢是真的話,我攔住了茵茵啊。
“她煞氣沖心的時候,你以為她還會聽你的話!”姥姥檢查了一下茵茵腳底的帝血封印,然后又看了她下的鎮煞咒,說果然松動了。
我問她為什么知道茵茵已經把女娃的靈魂都給吞噬了,當時不說,后來還要念經超度,那不就是假的了。
“還不是為了你和這小崽子!”姥姥不悅的瞪了我一眼。
我也明白過來,如果她當時問我的話,如果被那家人聽見,必然會找我和茵茵的麻煩。
姥姥抱著茵茵進去了內屋,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出來。她說她重新加固了鎮煞咒。接下來的時間里,千萬不要讓茵茵受到任何刺激,不能讓除了我們之外的任何人觸碰茵茵。
說到這的時候,姥姥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羅修!”
我愣住了,為什么尤其是羅修。但很快,我揣摩著或許是為了通過茵茵,避免加深羅修和小修修之間的關聯吧。
但我總覺得這么做似乎對羅修有些過分的殘忍了,他已經不能和我說話了,如果再不讓他接觸茵茵的話,那他在這里真的是連說話的人都沒了。
師傅自從去閉關謝罪之后,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我問姥姥師傅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她說什么時候她想明白了,就自然能出來了。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師傅還要想明白什么呢。
下午的時候,茵茵居然尿褲子了,還拉了一褲子的便便。
我很納悶兒,從茵茵出生之后,就跟懂事了的小孩似的,上廁所都能自己解決。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似乎到這來了之后,茵茵的體質就差了很多,智力也下降了很多。
不過轉念一想,這不就是我所想要的,讓茵茵做一個正常的嬰兒嗎。我也就沒想太多。
但擔心茵茵后面還會這樣,我本來是想讓羅修去買一下紙尿褲的,但畢竟他沒帶過孩子,男人在這方面心粗。加上不能說話,溝通障礙,比劃了半天,他也沒能明白到底要買多大的,什么類型。
我就找了床毛毯,裹著茵茵。抱著她出門朝鎮子的超市去了。
雖然是一個偏遠小鎮,但超市里也倒什么都齊全,生活用品全都有。
進了超市后,我就直奔生活用品區,找到了紙尿褲的地方,但放的太高了,我抱著茵茵有些不方便,夠不到。
墊腳夠了好幾次,都沒拿下來,還差點把茵茵給摔了。
我正犯難的時候,一只秀手伸了過來,幫我取下了那一包紙尿褲,放到我的籃子里。
側著眼睛一看,站在身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青年,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歲數,一身粉紅色休閑裝,但偏偏頭發卻挽了個發髻,一根帶著紅蓮花的插在上面。
這么打扮,卻是有些不倫不類。
我抿嘴笑了笑,說了聲謝謝,然后提著籃子就走。
但是她卻橫跨一步,攔住了我,笑著說道:“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眉帶兇兆……不如讓我給你算上一卦如何?”
我:“……”
我很想告訴她,你找錯人了,我可是你的同行。
但想到她剛剛幫了我,我就說不用了,謝謝,然后快速甩掉她,付款,拿著東西就走。
但剛一走出超市門,一道粉紅色身影就又迎了上來。
“姑娘,就讓我給你算上一卦,不靈不要錢……”
“我挺好的,不用了,謝謝。”
“你確定嗎?”
粉衣姑娘突然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你總該相信你師傅極夜吧!”
本來我已經跨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問她認識我師傅嗎。
“此地不適合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粉衣姑娘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拉著我的手腕。
我立刻拽脫了她,小心謹慎了很多,萬一她心懷不軌呢。
但是她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后,我就選擇了跟她一起走。
我們重新進入到了超市里,她讓我把茵茵給她,我搖了搖頭,說不可以。姥姥說過,不能讓任何人接觸茵茵。
她也不強硬態度,說讓我掀起茵茵的衣服,摸一下她的耳朵后面,是不是有些刺手。
我半信半疑的摸了一下,果然,兩個耳朵后面耳根處都有些扎手。
然后她又讓我看茵茵的舌頭下面,是不是有灰色黏物。我趕緊看了一下,果然都和她說的一模一樣。
她怎么會對茵茵的身體狀況如此了解!這么說的話,她一定知道茵茵是鬼嬰了!
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
她掏出一張便利貼給我看,上面寫著,“你不用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我想問她到底是誰,她捂住我的嘴,撕下了第一頁便利貼,第二頁上寫著,“不要出聲,孩子身上有監聽咒!”
我很想不信,但是她之前說的話,還有說的茵茵身上的這些癥狀,讓我不得不信。
因為她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就是從鄭城出發之前,師傅單獨告訴我的,如果有誰跟我說那句話,那個人就是師傅絕對信賴的人。
我一直以為那個人就是姥姥,但沒想到無意間碰到的女人卻說出了這句話。
她在茵茵眉心和眼皮上各點了一下,做出幾個手勢,然后才開口說道啊:“好了,監聽咒已經被我屏蔽了。你好,我叫珊珊,你師傅極夜的朋友!”
雖然她這么說,但我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敢全部都信任。
她笑著說,“你不用太緊張,如果我要害你和懷里的鬼嬰的話,剛剛早就下手了,還等這會。”
我保持著和她的距離,她卻說讓我趕緊跟她離開這里,否則的話將會有禍事發生。
離開這里?我笑了,恐怕如果我跟她離開這里的話,才會有火勢發生吧。
果然,這家伙才是心懷不軌,不然怎么讓我離開呢。這可是師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姥姥可是師傅的師傅。
“我知道現在很難讓你相信我,但是你必須相信我!你師傅她現在被水仙姥姥給困住了!水仙姥姥想要害你們,還有鬼嬰!”她看著我,直接拋出了幾個問題。
姥姥怎么可能會害我們,師傅是閉關去了,怎么可能是被困住。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師傅被困住了,那她又是怎么聯系上師傅的。
這個笑話,有些冷。
但是她接下來說的幾句話,卻讓我動搖了。
“從到這里之后,你就一直沒看到過極夜吧,就算是閉關自罰,也不可能連續閉一個星期吧!”
“你沒有察覺到,你孩子的體質越來越虛弱嗎?尿床,便便拉褲子里,這是一名鬼嬰應該有的體質嗎?”
“我去檢查過,王家那女娃娃的靈魂根本沒有被吞噬,而是被渡入了陰間,已經投胎去了!而且那家人根本沒有沖撞到菩薩!”
“……”
我愣住了。
她說的話,完全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
我腦袋里一片漿糊,但是被她這么一說后,卻突然好像事情確實有很多的疑點。
那晚我明明喝住了茵茵,她一向聽我的話,怎么會吞噬掉女娃的靈魂呢?
想到這,我腦袋里突然蹦出來一個疑問。
師傅說過,不能擅闖姥姥的門,這是禁忌。今天早晨王家男人那痛苦的模樣我還記得,但是為什么,那女娃娃就能闖進來,而且姥姥居然不知道?
除非,女娃娃就是她放進來的!
如果按照這么推下去的話,事情似乎也能說得通……
我不敢往下想下去。
但如果姥姥真的要害我的話,她早就可以出手了啊,為什么一直遲遲不動手,反而要這么迂回的麻煩呢。
就在這時,熟睡的茵茵突然動彈了,好像要醒。
珊珊立刻出手,在茵茵頭頂上點了一下,茵茵就繼續睡著了。
珊珊拉著我,說,“不好!來不及了,那老太婆來了,我們必須馬上走!”
我直接掙脫了她,“我不能跟你走!”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跟她走。
如果她說的是假的,那就是在騙我,心懷不軌,我自然不能跟她走。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我跟她走了,那姥姥必然會大怒,師傅和羅修就危險了,我更不能這么一走了之。
“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我沒有,你走吧,我不會揭發你的。”
“好吧,相信我,雖然我不知道那水仙姥姥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絕對心懷不軌!明天我還會再來這里,到時候你自己決定!”
說完,她快速的就在茵茵身上點了幾下,就轉身悠閑的離開了。
我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情,抱著茵茵走出了超市。
剛一走出去,就看到姥姥迎面走了過來。
我立刻走過去,說,“姥姥,您怎么到這來了。”
“茵茵給我!”姥姥沒有回答我,反而一把搶過我懷里的茵茵,掀開茵茵身上的毛毯,把她身上全都看了一遍。
我仔細觀察著她的眼神。
突然,在看到茵茵腳底的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神明顯多停留了一下,雖然很短暫,但很明顯,看了茵茵的腳底之后,她就重新包裹住茵茵,遞還給我。
我問她怎么了。
她看著我,嚴厲問道:“剛剛你把孩子給誰報了?”
我本來想說沒給誰的,但想到她或許已經能猜到,就轉口說道:“哦,剛剛買紙尿褲,在最上面,我那不夠,就讓一個超市導購幫我飽了一下。她看茵茵挺可愛,逗了兩下,應該沒事吧!”
姥姥呵斥著我,“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我告訴過你,不準任何人接觸茵茵,你忘了嗎!”土大坑劃。
雖然白發蒼蒼,身影佝僂,但是她的話卻中氣十足,旁邊的人都聽到了。
本來眾人都很好奇,但一看是她之后,紛紛轉身走開,不敢再看。
向來只有姥姥管其他人的事,哪有人敢管她的事。
我也沒解釋,就說茵茵最近體質似乎變得越來越貼近正常嬰兒了,紙尿褲什么的以后都是少不了的,我必須早點做好這些準備,不然到時候萬一在您老身上拉屎拉尿的,多不吉利啊。
果然,我這么一說,她責備我兩句,就說先回家,回去再教訓我!
回去之后,她又抱著茵茵進了她的房間,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
想到那神秘的珊珊跟我說的話,我就心里直打鼓,越發的緊張。
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話,那……
心里擰著,我越發的坐立不安,不自覺的就吵著姥姥的房間走去。
貼著木門,我順著門縫往里面一看,頓時驚駭不已,后背發麻。機